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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侍者回来的这段时间,李重俊显得很焦躁,越是准备得多,越是在意结果,侍者终于回来了。
但是却是两手空空的。
“祭服呢?!”李重俊问着。
但是他面前的侍者却唯唯诺诺:“太,太子殿下……”
“出什么事了?”
“祭酒说,先前皇后已经下了旨意,此次祭祀懿德太子,主献是皇后自己,并不是太子您,所以,没有给您准备祭服……”
“不可能!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她,她算什么?怎么可以任意篡改!”李重俊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当年在李旦做皇嗣的时候,有一年献祭,也并不是李旦主献的,主献的那个人是武三思。
李重俊一脚踹翻了边上的一张案几,案几上,堆满了这几日他为了研究祭祀而找来的许多书籍卷宗,如今,它们散乱一滴,都仿佛在嘲笑他。
“下去!你们都给我下去!”李重俊大吼着,“这个祭祀,我不去了!”
然而,更加伤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他去不去,他还打算等着有人来催的时候,摆点姿态给皇后,说自己不去,但是,从头到尾,没有人来找他。
而站在阙楼上眺望过去,大队的人马早已经浩浩荡荡往南郊祭祀的地方去了。
韦氏坐在撵舆之上,轻蔑地瞥了一眼东宫的方向,仿佛知道此时的李重俊正望着自己的方向。
“母亲。”一旁,安乐公主问着,“怎么没有见到李重俊呢?”她甚至都不高兴在背后称呼他一声太子。
“你润儿哥哥的忌日,有你就够了。”韦氏转头对着安乐微笑说着。
而听到这句话的安乐公主,脸上绽放出如骄阳般的灿烂笑容,她在这句话中,领会到了更深层的意思。
在日渐升高的朝阳中,祭祀终于拉开了序幕。
在肃穆的礼乐中,韦氏手捧着特殊的祭品,朝着高高的祭台一步一步地走去。
这份祭礼,是韦氏特地准备的,那一件血衣,她终于下定决心,还给她的润儿了,毕竟,她要朝前走去,要把她润儿都没有享受过的那份荣华和极乐也享受过来。
一旁,祭酒高声诵读着歌颂懿德太子的祭文,面前,祭坛的中央,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韦氏用力甩起了那一件血衣,纯白的衣衫带着已经暗红的血渍,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到了火焰之中。
然而,就在它燃烧的那一刻,韦氏忽然失控了一般,抢过了祭酒手中的礼杖,直捣着火焰的中心,把那件几乎要燃尽的衣衫挑了出来。
紧接着疯子似的整个人扑倒在了衣服的残片上。
祭祀的现场传来窃窃私语声,没人知道,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皇后颤抖着双手捧起已经被烧成了残片的衣衫,涕泪横流:“我的润儿,我的润儿,是你吗?!”
李显此时已经冲到了韦后身边:“香儿,出什么事儿了?”
“是润儿……”韦氏只是像着了魔一样,喃喃念着,而此时李显看到她手中的残片,衣服上依稀可以看到“母亲”二字,反反复复,都只有“母亲”二字。
这让乍一看到的李显,也立刻百感交集,多少黑暗的看不到的岁月,还有那令人心碎的往事,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
“皇上,润儿还没有走!”韦氏看着李显,执着地说着,“我要把他找回来!”
此时,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都在,高高的祭台之上,皇上与皇后的对话,下面的人都只能听到些只言片语,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太平公主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毕竟,安金藏和她说过,懿德太子的忌日快要到了。
隆重的祭祀仪式,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之后,继续勉强完成了。
回到了公主山庄的太平直奔着竹林小院而去:“安金藏,安金藏你给我出来!”她一进到小院之后,就喊着“安金藏”的名字,在这静谧的小院中,太平的声音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安金藏倒是不着急,他是专等着太平公主回来,因为知道她从祭祀上回来多半会来找他,但是却也不急着见她。
不紧不慢地,他掀起落下的竹帘,露出那张俊美的胡人脸庞:“公主总算回来了。”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懿德太子的祭祀大典上会出事?”太平见了安金藏,立刻上前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估计了一下,只能说,这次估计得还挺准。”
“估计?估计什么?”
“估计韦氏会在祭祀上,把你送给她的李重润的血衣烧掉。”
“那件血衣有古怪?”
“若是遇到火,韦氏应该会看到些东西。”
“是你做的手脚?”
“就是运用了一些在我的家乡学习来的化学知识罢了。”安金藏笑着说着,“说起来还是谍战片里学来的,你们不用牛奶,我就搞了些羊奶,写了些字在那件衣服上。那衣服都是血污,这些字迹本来混在其中并看不出来。只不过,只要遇到高温,羊奶会最先烧焦,然后就会有字出来了,韦氏看了,可不是会觉得是她儿子有话要对她说么?”
“哼,尽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但是大家相信就好啦。公主,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才能成功。”安金藏叮嘱着。
(本章完)
第181章 怨念的种子()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太平迫不及待地问着。
安金藏却安然笑着:“什么都不做,等着,她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你又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估计。”
“安金藏你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太平公主乜斜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安金藏。
安金藏同样用眼神回应着太平公主;“公主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人总是在慢慢变化的。”
太平听了,不再说什么,转身穿过拱门离开了。
太平公主离开之后,安金藏身后的竹帘传来些微的响动,帘子被掀开了,钟离英倩从里面走了出来:“好一个你知我知,你等于是骗了我的太平,这里还有我这第三个人。”
安金藏转头看着背手而立站在他身后的武皇,笑说:“媚娘大大,你不算人,只能算魂,我和公主那样说,想来也不算是全错,对吗?”
“哼,还是诡辩。”武皇翻了个白眼。
“也多得媚娘大大教得好。”安金藏行了个礼。
武皇把头一扬:“我几时教过你?”
“若不是媚娘大大点拨,我哪儿来这样的计谋来?”
“那是你天生鬼主意多,与我何干?难道当初几次三番骗我的事,也是我点拨的么?”
“那是为了自保,情况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媚娘大大……”安金藏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皇的脸色,“不知道媚娘大大什么时候才肯将英倩妹子还给我呢?有阵子没有看到她了?”
武皇听了,忽然凑很近端详着安金藏的脸:“呵,我说臭小子,你还真是在意这个小丫头吗?我家婉儿该如何自处?”
“啊,我得再和您强调一遍,婉儿,不是你不让她和我在一起的么?”
“呦呵,你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嚣张了,敢这样和我说话?”
“我就是说了句实话。”
武皇一听,挑了一下眉毛:“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事儿休想赖到我头上。若不是我,你们俩的结局只会更糟。我不过是做了件防患于未然的好事。”
安金藏无奈地看着理直气壮的武皇,知道,武皇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更要命的,安金藏甚至觉得她说得似乎也没错,每每想到他和婉儿之间的事,他依旧还是如一块巨石压住了胸口一般,难以呼吸,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他曾经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遇到一个可以交付真心的人,但明明两个人都没有做错什么,却依然无可挽回地渐行渐远了。
“嘿,小子,打起精神来,发什么愣呢?你可知道,任何的计谋,只要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么?你别那么自信,这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的凶险万分呢!”武皇用力拍了一下安金藏的后背,说着。
……
此时的东宫之中,李重俊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在这个懿德太子的忌日里,他遭受了自从被册封为太子以来最大的耻辱,自立国以来,连参加祭祀的机会都没有的太子,他算是头一个。
“我是太子,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李重俊提着酒壶,在冷清的东宫之中,大喊着。
但是,回应他的,只是从梁脊间传回来的回音。
他望了一眼身边低着头的侍者们,忽而愤怒地指着他们:“你们,你们是不是也是皇后派来的?”
侍者们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
看着毫无反应的侍者,李重俊对自己冷笑了几声:“呵呵,如今这世上,也就你们这些会对我低头了,还有什么人会看得起我?!”
“……”周围依旧是一片沉默。
正在一片安静之中,忽而从殿外传来了瓦片掉落的声音。
“谁?!”李重俊虽然醉了,但是这声音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立刻冲了出去。
但是门外,空荡荡的,除了一只鹧鸪从草丛里扑棱棱飞起,什么都没有。可是,门口确实掉落了一片琉璃瓦,已经摔得粉碎了。
这异常的情形,让李重俊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瞪大了眼睛,左右四处张望着,但是,除了掉在地上的瓦片碎片,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另外一个坐立不安的人,是武三思。
懿德太子的祭祀,他当然也在。去的时候,他有恃无恐,因为他这一路走来,早已经不信什么鬼神,不信鬼神,就没了敬畏之心,没有敬畏之心,才可以肆无忌惮,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但是,韦氏在祭台上的反常反应,让原本心中有鬼的他忐忑起来。若是这世界上,真的有李重润的鬼魂,那么最不愿意他活过的人,肯定是武三思,毕竟,李重润的死,有他很大的“功劳”,如果这件事,让韦氏知道了,那么,他武三思时至今日最大的靠山,就成了可以杀死他的最大威胁了。
心里有鬼的人,在最惊慌的时候,不是退缩,而是主动接近他的目标,因为只有刺探到了对方的情况,才能让他稍稍安心下来。
所以,在韦氏伤心欲绝地回到寝宫之后,第一个来探视她的人,就是她的“亲家公”武三思。
其实,武三思来的时候,李显也在,只是,这位从古到今最“绿”的皇帝,丝毫不介意武三思的到来,甚至说对于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因为,总算有个人可以帮着他安慰他的香儿了。
自从祭祀典礼上回来之后,韦氏就一直躺在卧榻之上,面朝着里不和李显说话了。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很奇怪,尤其是心里有怨气的时候,必须要找一个出气的对象,而如今,杀死她儿子的敌人张易之已经死了,她唯一能够责怪的,就是她窝囊的丈夫李显了。
如果不是李显的窝囊,她的儿子、她的女儿不会就这样悲惨地死去。那个在大雪纷飞的长廊之下,在心中埋下的怨念的种子,不知不觉,已经生根发芽,再也拔不出来了。
此时,武三思毫不避嫌地,在李显的默许之下,进入了韦氏的卧房,对着躺在榻上的韦氏,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轻唤了一声:“皇后殿下……”
(本章完)
第182章 皇后的春宵()
在卧房之外,只隔着幔帐而已,李显都不敢掀开来看里面韦氏和武三思两个人究竟在做什么,他仿佛自动屏蔽了这件明目张胆的事情的真意,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们之间,只是亲密的亲家关系。毕竟,本来在大唐,并没有那么重要的男女大防。
一个侍者从里面出来,对着李显说道:“皇上,皇后说今日累了,请您先回去吧。”
而一朝之君的李显,竟然如同一个臣子一般,唯唯诺诺地就这么出去了,仿佛就忘记了武三思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放下帘子的卧房,尽管宽敞,此时却很幽暗。
武三思和韦氏彼此之间,看不清对方的脸色。这对于武三思来说是好事。
声音比神色更容易迷惑人。
“皇后殿下……”武三思用尽可能磁性的声音轻唤着。
“他都走了,你何必这样。”卧了半日的韦氏,此时终于坐了起来,对着在她跟前的武三思,“我要你叫我香儿,你怎么永远都记不住?”
“若是我叫你香儿,会让你舒展愁眉的话,我愿意喊上你千遍、万遍。”武三思立刻迎合着,肉麻着。
衣衫不整的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