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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酒席之上的武崇训,只能独自喝着闷酒,不敢越雷池半步,夫妻地位可见一斑,他那位曾经雄心勃勃的父亲如今也不过侍奉在皇后左右,全不在乎自己的儿媳如此出格的表现。
安金藏心中不由得默默感慨,想当初在弘文馆初次见到武崇训,他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讥讽着当时的李隆基,如今,却是如此窝囊的一副样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谁叫你当初看上安乐公主的美貌呢?安金藏想着,想起当初见他们两小无猜见面的场景,果然,还是那句话,这原本是应该唐朝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活脱脱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当然,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毕竟是个悲剧,只不过,如今这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剧呢?
当然这种文艺青年的感慨,也不过是如今安金藏心头偶尔的遐想罢了,毕竟他所关心的,是更实际的东西——如何把这唐朝搅得乌烟瘴气的母女赶下台。
他还在出神地望着安乐公主,不知道隔着几米的距离,酒至半酣的武崇训也正看着他。
安金藏这种出神的凝望,在武崇训的眼里,显然被解读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武崇训推开了上来倒酒的侍女,跌跌撞撞地朝着安金藏的方向走去。
“啪”地一声,武崇训的手拍在安金藏面前放满了酒肉瓜果的矮桌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就是你,欺负过我,帮着那小子!”
人喝醉了之后,有些事情会模糊,有些原本模糊的事情,却反而会忽然从记忆的角落里蹿跳出来。
那日在汉白玉的桥边,武崇训没有想起这个曾经在弘文馆,替李隆基出头的安金藏,反而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忽然想了起来。
“驸马,你喝醉了。”安金藏看着满脸通红的武崇训,低声说着。
但是武崇训却不肯善罢甘休:“你刚才看着我裹儿干什么?她是我的妻子!我武家的媳妇!你凭什么这么看她?!”
对于这无理取闹的话,安金藏完全不生气,因为,恰好是武崇训的酒醉前言不搭后语,让他成功地从替李隆基出头这一趴话题上跳过去了。
而至于什么看着安乐公主这种话,是个人都知道是武崇训借题发挥罢了。
不过,既然是借题发挥,安金藏看着眼前的武崇训,又看了一眼周边各自取乐的一干人等,忽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本章完)
第193章 人尽可夫()
安金藏的声音很小,放低到了只有如今酒气熏天紧盯着他脸的武崇训说道:“驸马,听过‘人尽可夫’四个字么?”
这话着实恶毒,如果是从前的安金藏,虽不敢说是谦谦君子,也算个正派人,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然而见过太多血泪,他知道,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有些事,该做的,必须要做。就如同他曾经劝过太平公主的那样,时局之中,不问对错,只问利弊。
正如他能理解武皇临终时候给自己立下无字碑的用意一样,道德的争论留给后人,而此时,他并不能做个圣人。
果然,“人尽可夫”这四个字,如同是压垮武崇训脆弱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借着酒气彻底地爆发了。
安金藏刚说完这句话,面前的矮桌就被武崇训给掀翻了,上面的瓜果撒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连乐队都陡然停了下来。
喧闹的宾客们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武崇训和安金藏这里。
原本跪坐在安金藏对面的武崇训这会儿早已经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了还挡在他们中间的酒壶,双手拎着安金藏把他从坐垫上拽了起来。
按照之前安金藏阻止李重俊的力气,这武崇训虽然有些功夫,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这会儿,安金藏乐得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任由武崇训把他拽起来。
“你敢说安乐人尽可夫?!”武崇训果然完美地按着安金藏的“点拨”大声说出了那四个字。
“驸马?我几时说过这话?刚才只不过说是您喝多了,在人前克制一下,你是不是听错了?!”安金藏无辜地说着。
而这时候的武三思,微醺的酒意早就全醒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事实,也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而武崇训刚才的那句话,早已经让韦氏和安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安乐是什么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吞下这口气,早已经冲过来跪在了韦氏面前,大哭撒泼:“母亲,你要替孩儿做主啊!”
武三思已经看到韦氏的眼睛紧盯着武崇训,眼神如针如芒了。
一个清醒的人,和一个酒醉的人,谁说的话可信,不言而喻。
武三思立刻下场,拉开了武崇训,朝着他脸上甩了一个大巴掌。武三思力道大,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打裂了武崇训的嘴角,鲜血直流,武崇训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武三思说着又用脚踢了武崇训一脚。
这下手实在太重,让在座的宾客们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安金藏看得明白,武三思当然是知道,这会儿下手越重,越可以救下自己的儿子。
武崇训疼得嗷嗷直叫,酒也醒了大半了,知道自己闯祸了,连滚带爬地到了皇上和皇后跟前:“崇训错了!刚才是那个姓安的说公主她……”
武三思看着自己的蠢儿子还在提这件事情,连忙过来跪在边上打断了武崇训:“是三思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他声音洪亮,加上一张乍看之下正义凛然的脸,让这话听起来格外深明大义。
而安金藏此时看到了韦氏向他望去的眼神,立刻也原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刚才喧闹,驸马误会了,他也是心急维护公主,还请皇上宽宥!”
听到安金藏这么说,武三思牙根痒得两腮都抽动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武崇训听错了。
但是,先撕破脸的是他儿子,高喊出“人尽可夫”四个字的也是他儿子,更要命的是,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武崇训说的这四个字是事实?
这最后一点,才是最致命的。
一旁,是还在嚎啕大哭的安乐公主,上面,是脸色铁青的皇帝和皇后,这场面,可以说是十分尴尬了。
而李显虽然生气却不敢马上发话,还在那眼神瞟着一旁的韦氏,韦氏的嘴唇微微抽动着,眼看着要说出什么厉害的话来。
忽然,安金藏的声音再次传来,和这暴风骤雨的气氛相比,这声音显得格外柔和:“金藏是个胡人,不懂汉语,不知这是否是驸马称赞公主人间尽美,可爱旺夫呢?”
说完这话,不知道是谁,机灵地捧场笑出了声,其他人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原本已经在暴怒边缘的韦氏紧绷着的脸总算有些缓和,在这里,最不愿意和武三思撕破脸的就是她了,而刚才最下不来台的人,也是她。
“安乐,驸马喝多了,你陪他回去吧。”韦氏说着。
听到这话的安乐错愕得都忘记了哭泣,她原本以为,刚才韦氏应该替自己出头了,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话。
“可是母亲!”安乐还要再说话。
“回去!”韦氏的音量难免高了,对安乐的没有眼色感到倍加生气。
安乐再怎么骄纵,也不敢当面忤逆韦皇后,只好咬着牙应了下来。
带着捂着脸低着头的武崇训,离开了这个大派对。
乐工们手里拿着器乐,战战兢兢地看着韦氏,不知道是该继续演奏。
武三思更是是不是瞄着韦氏的脸,生怕中途又出什么幺蛾子。
韦氏垂着眼皮,轻轻吸了一口气,干瘪的嘴唇中不急不缓地说着:“继续啊。”
这时候,待命已久的乐队才再次奏起了欢腾的曲子,而那些宾客们,生怕因为自己不够尽兴被迁怒似的,继续纵情欢乐着。
只有武三思,再好的定力也没法让他这会儿放开怀了,他阴沉的眼神注视着若无其事的安金藏,终于忍不住拿着酒杯朝他走去。
安金藏正站在旁边,淡定地等着侍者们七手八脚把他的矮桌收拾干净,仿佛毫不在意武三思的靠近。
“刚才可多谢安署令解围了。”武三思走到了安金藏的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安金藏脸皮很厚地笑着:“不客气,驸马也是无心的。”
听到安金藏这么说,武三思的腮帮子再次抽动了两下,咬着牙,他凑到安金藏耳边说道:“这份‘大恩’,三思定当铭记在心!”
(本章完)
第194章 这不就是公然同居()
静德王府里,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安乐公主拿着剑追着武崇训满院子跑着:“看我不杀了你!武崇训你别跑!”安乐公主大喊着。
武崇训抱着头乱窜,嘴里也不消停:“公主,是那个姓安的说的,不是我说的,那个姓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敢胡说!所有人都听见你说什么了!”
“咔”地一下,院中一张石桌的一角被安乐劈了下来。
“你来真的!”武崇训看得瑟瑟发抖,拔腿朝大门口跑去。迎面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武三思。
“啊,父亲救命!”武崇训一见武三思,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躲在高大的武三思身后,此时,安乐公主已经提剑赶到了。
安乐公主再怎么嚣张,见到自己的公公,多少也收敛了一些,但是依旧不肯罢休:“武崇训你给我过来!”
但是武崇训怎么可能过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躲在武三思的身后,一副赖到底的样子。
武三思的浓眉不自觉地沉了下来,自己的儿媳妇,就算是公主,在自己面前,拿着剑要追杀自己的儿子,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然而,他咬了几下后槽牙,宽阔的腮帮子抽动了两下,愣是把这口气给吞了回去。
这不是卖安乐公主或者是忌惮韦皇后,而是他发誓不能着了安金藏的道儿,如果他这时候冲安乐公主发火,就是输给了安金藏那家伙。
其实这么些年来,他的眼中虽然一直有安金藏的存在,但是从未真正和他交手过,从前各为其主,如今,终于要正面对决了。
这一场闹剧,不过是安金藏试水深浅的前站,他武三思不能那么傻,就因为这样,由此和韦氏的关系产生裂痕。
想到这里,他沉下去的浓眉一边挑动了一下,忽然伸出大手拽住躲在他身后的武崇训的衣襟,用力朝前一抛,武崇训就和小鸡仔儿一样,栽了个跟斗倒在了安乐公主面前。
安乐公主垂手握着的宝剑,锋利的剑尖差一点就刺到武崇训的脸了,吓得她慌里慌张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剑“咣当”落地了。
面前的武三思“毫不留情”地呵斥着蜷缩在地上的武崇训:“我没有你这样的畜生!”随即对安乐说道,“公主,你今日若要办了他,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而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安乐公主,此时却懵了,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
武三思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下门口的石阶,走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安乐公主身边,弯腰捡起她边上的宝剑,抓住安乐公主的手,把剑柄放到她手掌上,又将她的手捏紧,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公主,我绝无虚言!”
此时吓坏了的武崇训抱着武三思的腿哀求着:“父亲,您不能这样啊,您得救我啊!”
但是武三思却连头都不曾低一下。
武崇训见哀求不成,只能转而求着安乐公主:“公主!我的好裹儿!看在夫妻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回吧!”
安乐公主被这父子二人搅得心乱如麻,本来她就没有真打算杀了武崇训,这下反而下不来台了。
她抬起秀腿踢开了武崇训,再一次丢下剑奔逃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看着消失在转角的安乐公主,武三思终于蹲下身,扶起了吓得魂不附体的武崇训:“回头好生安慰下公主。”
“父,父亲……”武崇训又害怕又愧疚,一时说不出话来。
武三思看着他,一改刚才的疾言厉色:“行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若不是那安金藏挑唆,别说那几两酒,就是灌你个十斤酒,你也不敢说那样的话。”
“父亲,那您刚才是……”武崇训拿袖子擦着满脸的眼泪鼻涕,问着。
“怎么说你也是驸马,还有为父在,她不敢真杀了你的,若不是为父演刚才那出,这事儿还能消停么?”
武崇训恍然大悟:“父亲英明!”
“记着这次的教训,人越多的地方,越不要暴露自己的缺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