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金藏看不过去正要上去问问,身后却冷不丁被一个人拉住了。
一回头,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高延福。
“令君这是要做什么?”高延福问着。
“这是后宫,这老太婆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这里吵闹。”安金藏气愤说着。
“令君历练也算不浅了,如何见到此等事,还不知道闲事莫问的道理?”
身后的打骂声还在继续,安金藏观察着高延福脸上的表情:“那老太是谁?”
高延福小声说道:“此人是皇后的乳母,这宫中,无人敢说她一二的。”
“额,一个奶妈子这么嚣张!”安金藏无语地说着,但是想想也是,虽然是奶妈,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奶妈啊,不由得愤愤地说,“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身后,打骂声终于停歇了,想来是那老太打累了,丢下那宫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只留下小宫女可怜巴巴地在那里哭泣。
安金藏见那老太走远了,还是奔上去扶起了趴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小宫女:“你怎么样?”
小宫女也不问安金藏是谁,只是哭诉着:“只是给夫人的肉汤有些烫嘴,就将我往死里打……”
安金藏见不得女人伤成这样,恻隐之心大起:“都是爹妈生的,这封建社会!走,我带你去太医署瞧瞧。”
(本章完)
第197章 一样的月光()
走近太医署的时候,安金藏闻到了久违的药香,竟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好在,现在在太医署的是钟离英倩,说起来,武皇这点分寸倒还是有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出来捣乱影响钟离英倩的医务工作。
钟离英倩一看到安金藏和高延福扶着一个小宫女过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了上来:“安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种惊喜的感觉安金藏能理解,虽然从他的角度,他经常见到钟离英倩的这个人,但是,其实自从武皇出现以来,如今和他交谈的,越来越多是武皇而不是钟离英倩了。
也就是说,钟离英倩有记忆的部分,大多都在太医署忙碌着。
所以这时候钟离英倩看到安金藏,对她来说,仿佛是很久之后突然见到他,自然是说不上的开心了。
当然,这种开心,很快被小宫女身上的伤所替代。
“这是怎么了?”钟离英倩看着浑身一块青一块紫的小宫女,问着。
而小宫女还在惶恐着:“不不不,我不配来这个地方,太医署都是给主人们看病的地方……”
安金藏听她这么说,更加心疼了:“我靠,看病还分贵贱的嘛?没事,我让英倩妹子帮你瞧瞧,没人会说什么的。”
钟离英倩二话不说,让他们把小宫女带到了屋内,仔细查验了一下:“倒都是些皮外伤,只是下手的人也太狠毒,好多地方都皮开肉绽了。”
安金藏气愤地说:“仗势欺人,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高延福见安金藏这么说,立刻打住了他:“令君,纵使气愤,此处人多口杂。”
钟离英倩看着高延福这么紧张,又看看宫女,仿佛想到了什么:“最近好几个这么被打的,许又是那郭国夫人动的手?”
高延福点了点头。
安金藏这才知道,这皇后的奶妈还封了个像模像样的名号了。
钟离英倩叹了口气:“听说皇后殿下对这位郭国夫人甚是亲厚,这宫中看样子是无人敢说什么的了。”
“哎,这都是什么风气……”安金藏郁闷极了,“就连一个奶妈子都可以这么嚣张!”
在钟离英倩的细心医治之下,小宫女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安金藏知道,只要那老太太还在,还会有其他的人受到这样的对待。
安顿好了小宫女,安金藏等到了钟离英倩下班,两个人一路朝着太卜署走去。
“安大哥,你似乎有什么心事?”钟离英倩问着。
“我只是觉得,前路漫漫,仿佛看不到光明的地方。”安金藏说着,眼前的宫道狭长幽深,在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在这样的夜晚,人的心情难免会容易低落。
“英倩并不太明白安大哥的感受,对于英倩来说,只要能让英倩安心做好医者的本分,似乎就已经足够了。”钟离英倩说着。
对于钟离英倩的话,安金藏并不反驳,这世上,需要像她这样的人,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妹子,若是这世上的人,都如你这般,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兴许,也算是我所期盼的光明了。只是,这世上有太多人,并不甘心做自己的本分,太多的人高估了自己,或者,有些不配那些位子的人,坐在了那些位子……”
“天下大事,英倩不懂。英倩只是希望安大哥能开开心心的。”钟离英倩声音的柔柔的,在安金藏耳畔轻拂而过。
安金藏抬头看着这凌驾在大明宫之上的夜空,天高云淡,明月皎皎,忽而喃喃着:“也不知道,在潞州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
和如今乌烟瘴气的宫廷相比,此时的潞州,却是另外一副图景了。
离开了长安城的李隆基,在这个地方,终于有了自己小施拳脚的机会。有德政、善僚属、礼士大夫、爱百姓,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把潞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这夏夜,是同样的明月皎皎,同样的天高云淡,只是月下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李隆基拉着仙瑶,直往他府邸的北面跑去。
纵然是仙瑶冷淡,如今在潞州,和李隆基朝夕相对,一个王子,日日来磨着她要她陪伴,仙瑶终究难以一直拒绝。
而这天,李隆基显得格外兴奋,一路和仙瑶说个不停:“仙瑶,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微服出去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身手了得的奴隶吗?我今天用了五万钱把他买了。我和他说了,以后到了我这儿,就是我朋友,不用再做奴隶了。他没有名字,我决定让他跟着我姓李,你说名字取什么好呢?”
仙瑶并没有作声,只是默默跟着他朝着北面走去,仿佛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而对于李隆基来说,他也并不介意仙瑶的沉默,仿佛只要她陪在他身边,听他这么有的没的讲话就可以了。
“我呢,想了个名字,你说叫宜德好不好?”李隆基自问自答着。
仙瑶一怒嘴:“这名字好不好,得问他。”
李隆基听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也是,明儿我问问他。今日先不说这个了!”
两个人说着已经到了德风亭了,这亭子,是李隆基来了之后造的,随着他在潞州的德政,近一年来,陆续有些有识之士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里拜会他,李隆基礼贤下士,每次来了,都热情款待,专门造了这德风亭,接待天下名士。
而德风亭外,如今多了条辇道,李隆基拉着仙瑶继续顺着辇道走去。
自从李隆基到了潞州,就没有停止过修建自己的府邸,德风亭辇道所通的地方,是另一座新建的楼宇,这对于仙瑶来说,并不算稀奇,只是,这楼格外精致,雕梁画栋,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仙阁。
即便是一向对这些无感的仙瑶,也不由得注目了。
而李隆基,看着这楼总算引起了一向冷漠的仙瑶的注意,不由得满脸笑容:“喜欢吗?送你的。”
(本章完)
第198章 盾花梳洗楼()
借着月光,仙瑶抬头看到雕刻着繁花图案的匾额上,鎏金的五个字。
“盾花梳洗楼。”李隆基念着,“喜欢这个名字吗?这楼可不会说话,不能像李宜德那样,问他自己的意见了。可曾记得,在长安时我答应了你,你若随我来了潞州,我便为你盖座楼!本小王向来说到做到。”
仙瑶脸上没见到有多少高兴,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未驯化的懵懂,让李隆基着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这是西域女子才有的直接,李隆基没有被问倒,明月高悬在盾花梳洗楼飞扬的檐角之上,风飒飒而起,吹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李隆基昂然站立在仙瑶面前仿佛是这山、这水、这清风明月不二的主人:“因为只有这世间最美的女人才可以做我的爱人。”
“可是,爱这件事,仙瑶从未想过。”仙瑶双眸里是不谙世情的澄澈。
对于仙瑶这样不置可否的回答,李隆基却欣喜极了,他忽而捧起仙瑶的双手:“没关系,那就从此刻开始想一想。”那种眼神中的热烈和殷切,即便是冷若冰霜如仙瑶,也茫然不知所措了。
然而,李隆基想要的,如何可能是得不到的,看着迟迟没有回应的仙瑶,李隆基抢先说着:“你若不说,我便是当你默认了,你若不懂,有我在,只需你跟着我一路走下去即可,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仙瑶恍惚了,自小到大无根如浮萍的她,双手被李隆基捧着,那温度,从指尖直传到了心里:“我的心跳得好厉害。”她如实地说着,而李隆基听到这话之后,大喜过望,一把揽过了仙瑶在怀里,“心跳得厉害那就对了!”
……
在大明宫之中,“通天大王”的疑云始终萦绕在安金藏的心头,自从在花园之中和韦氏谈话之后,不仅没有让他的疑惑减少半分,反而有了更多的不解。当年,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置他们六狐州于死地,他甚至怀疑,多年过去,如果这个人不是李显夫妇中的一个,或者是他们的共谋,另有其人的话,那么这个人,说不定早已经在接连不断的政治斗争中死去了。若是这样,他的疑问将永远得不到解答。
安金藏在太卜署之下的浑天仪席地而坐,独自思量着,此时,钟离英倩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钟离英倩的出现提醒了他,这个人肯定还活着,如果已经死了,武皇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但是她至今不肯透露半点信息,对,这个人还活着!
暮色中,钟离英倩小小的身影被这夜晚的宫灯照亮,而她朝着安金藏走来的坚定阔达的步伐,让安金藏立刻意识到,武皇又出现了。
“小子。”果然,一开口,就是那样的口气,“发什么呆呢?”
“哎,我的心事,您又不是不是知道,再说您又不肯告诉我,问我做什么?”安金藏无奈地说着。
“呵,你这个臭小子,我可发现,你对我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武皇话虽如此说,人却不拘小节地席地坐在了安金藏的边上:“罢了,若不是后来我成了稚奴的皇后,从前,有几个人是对我客气的。”
“日前我和那韦氏聊过了,看样子,她的波斯文也没有那么好,本来还以为那封密信是她写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是可疑了,”安金藏明知道武皇不会在透露什么,依然不甘心地试探着打开了这个话题。
“小子,这世上,很多事,不是追究了真相,就会有结果的。”武皇背靠着浑天仪的底座。
“可是,这件事不追究,我会对不起很多人。”安金藏说着。
“哼,有什么对不起谁的,按你这么说,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岂不是更多。”
“但是您不在乎,我在乎……”
“所以我是王,你至今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弄臣罢了。”
“可是我也从没有希冀过权力。”
“没有权力,怎么做更多的事?就算是你要替那些个人出头,无权无势,你怎么出头?”
“……”安金藏沉默以对,只是看着地上宫灯照进来的直棱窗的影子怔怔地。
武皇侧头看着他:“你小子向来喜欢诡辩,如何今日消沉得很?”
安金藏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唉,那日见到韦氏的乳母欺凌宫女,觉得很心塞啊,这世道……”
“你光在这里哀叹有什么用,你若看不惯她,就把她除了不就好了。”武皇的回答简单粗暴。
安金藏无语地看着武皇:“媚娘大大,你从前是皇上啊,看不惯谁当然可以杀了谁……额,也不能这么说啊,是皇上也不能乱杀人哈……你刚才也说了,我就是个无实权的弄臣,如果我有办法,我就不需要在这里一个人心塞了对不对?”
“一个乳母而已。”武皇不无鄙夷地说着,“你总能想到办法的,相信我,你若能治了她,你就自然开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金藏觉得武皇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透着坏坏的笑容,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觉得她这话说得还真是在理,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总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对吧。”武皇带着怂恿的口吻说着,甚至说得安金藏心里痒痒的,仿佛不做点什么,他心中这口窒闷的气怎么也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