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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对吧。”武皇带着怂恿的口吻说着,甚至说得安金藏心里痒痒的,仿佛不做点什么,他心中这口窒闷的气怎么也出不了了。
如今的朝廷,原本应该是议政决策的早朝越来越不重要了,从皇帝到上朝的大臣们不无是例行公事般,仿佛成了一种形式,走个过场就好了。
而大家心照不宣,却人尽皆知的事实是,如今上至国家大事,下至个人仕途,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的,是那日日在太液池边举行的皇后的筵席。
越是统治者昏聩的时候,越是会有许多投机者,想浑水摸鱼,捞上一把,而在唐中宗这里,这些汲汲于功名的小人们,自然敏锐地嗅到了这诱人的权欲的气息……
(本章完)
第199章 老狗()
≈bp;≈bp;≈bp;≈bp;能收到来自皇后的邀请,成为太液池边欢乐筵席的座上宾,成了登入权力殿堂的敲门砖。
≈bp;≈bp;≈bp;≈bp;当然,也不是所有来参加这个筵席的人都是为了功名利禄的,比如安金藏,这一次,他又得到了邀请,看来是那次花园的召见,又多给了韦氏几分印象。
≈bp;≈bp;≈bp;≈bp;来传话的高延福笑着:“令君这是好运气,许多人可是旁敲侧击,怎么也参加不了呢。”
≈bp;≈bp;≈bp;≈bp;安金藏苦笑了一下:“咱就当是改善下伙食吧。至少那筵席上的烤全羊味道不错。”
≈bp;≈bp;≈bp;≈bp;“令君只是心思不在仕途上,若全力以赴,您这绝不是一个区区的署令了。”高延福说着。
≈bp;≈bp;≈bp;≈bp;“咦?最近怎么了,大家都劝着我当官儿呢?”
≈bp;≈bp;≈bp;≈bp;若是换成别人,自然还会问起,还有谁说了这话,不过在安金藏面前的人是高延福,他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继续陪着安金藏在这后宫之中走动罢了。
≈bp;≈bp;≈bp;≈bp;在这次的筵席上,安乐公主也在,武三思也在,唯独武崇训没有出现,想必是被自己的悍妻禁足了。
≈bp;≈bp;≈bp;≈bp;而见到安金藏出现的一干人等,带着各自不同的眼神望向了安金藏。
≈bp;≈bp;≈bp;≈bp;安金藏坐下了位子上,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人,有些人上次见过,有些并没有。
≈bp;≈bp;≈bp;≈bp;而谁是常来的,谁是新来的,并不难分辨,只要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了。
≈bp;≈bp;≈bp;≈bp;新来的人,总是难以掩饰脸上的自豪,仿佛这是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bp;≈bp;≈bp;≈bp;不过安金藏试着去理解他们,或许千百年后,他们无比背上了攀附韦氏的污名,但在现在这种形势下,来赴宴,等于是受到了最高统治者的认可,这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捧臭脚的事,不是只有在唐朝才有。
≈bp;≈bp;≈bp;≈bp;安金藏冷眼看了看那些身在迷雾之中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独自端起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bp;≈bp;≈bp;≈bp;从前说过,这唐朝的酒,度数并不高,也就是比甜酒酿稍微多点酒味,这种酒,对于安金藏来说,用这么小的酒杯,随便喝都不打紧。
≈bp;≈bp;≈bp;≈bp;只不过这酒的颜色,和从前刘幽求在市井买了来给他喝的不同,从前喝的都是带着点绿色的,而这杯中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味道也醇厚了许多。
≈bp;≈bp;≈bp;≈bp;难怪古人写诗常称赞好酒是泛着琥珀光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bp;≈bp;≈bp;≈bp;很快,在他的边上,坐下了一个陌生人。
≈bp;≈bp;≈bp;≈bp;这人看起来比他年长几岁,面部圆润,眼睛不大,眼梢很长,倒是有种古典的斯文气。
≈bp;≈bp;≈bp;≈bp;“安令君,久仰了。”那人对他说着,仿佛关注他很久了似的。
≈bp;≈bp;≈bp;≈bp;安金藏听着口气,又看着完全陌生的脸,问着:“咱们认识吗?”
≈bp;≈bp;≈bp;≈bp;那人笑了:“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罢了。”
≈bp;≈bp;≈bp;≈bp;“你是谁呢?”安金藏问着。
≈bp;≈bp;≈bp;≈bp;喧闹的歌舞,淹没了他们的谈话,只有他们俩人听见。
≈bp;≈bp;≈bp;≈bp;那人端着酒杯,笑着:“我乃宫苑总监钟绍京。”
≈bp;≈bp;≈bp;≈bp;“钟绍京”安金藏喃喃着,这名字有些耳熟,隐约觉得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这会儿他还真想不起来。
≈bp;≈bp;≈bp;≈bp;钟绍京却凑近了在他耳边说道:“钟某与刘幽求是密友。”
≈bp;≈bp;≈bp;≈bp;听到钟绍京这么说,安金藏忽而想起了什么,这是在已经几乎要忘记的记忆里的某个片段,在这微醺的时刻,那些遥远的记忆反而容易找回来了:“你说是宫苑总监,这意思是”
≈bp;≈bp;≈bp;≈bp;“呵呵,便是建造与管理这宫苑的主官了。”钟绍京微笑着。
≈bp;≈bp;≈bp;≈bp;安金藏恍惚记得,那时候他和刘幽求追查着韦团儿假扮王妃冤魂的事情,在心底曾存下一个疑问,刘幽求从何处弄来的皇宫的图纸,如果说,他认识这个钟绍京,那么但是在这筵席之上,安金藏不敢多说半句,将皇宫的图纸外泄,估计是很大的罪名。
≈bp;≈bp;≈bp;≈bp;想到这里,他估计这钟绍京说自己和刘幽求是朋友,应该是所言非虚,于是端起酒杯:“刘幽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bp;≈bp;≈bp;≈bp;正说着,他们的对面隔着几米的距离,安乐公主又玩出了出格的花样,她对着一个老臣说道:“窦怀贞你这只老狗,怎么瞧着这么不顺眼。”
≈bp;≈bp;≈bp;≈bp;当着所有人的面,换成任何一个人,听了这话,都定然觉得没了面子。
≈bp;≈bp;≈bp;≈bp;但是这个安乐公主口中的窦怀贞,却并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说:“公主说我是老狗,那我就是老狗,汪汪!”他竟然真学起了狗的模样,叫唤了几声。
≈bp;≈bp;≈bp;≈bp;“额,这辣眼睛的,这个窦怀贞是谁啊?”安金藏嫌弃地问着钟绍京。
≈bp;≈bp;≈bp;≈bp;钟绍京倒是言语间多有感慨:“此人叫窦怀贞,河南窦氏三祖房的出身,是名门之后,他的祖父窦威乃是开国的名臣,曾任内使令”
≈bp;≈bp;≈bp;≈bp;“这么说是个官三代了,怎么这么没有节操?”安金藏嘀咕着。
≈bp;≈bp;≈bp;≈bp;钟绍京低声说着:“也不能这么说,此人当年曾任清河县令,为官清廉干练,为百姓所拥戴,颇有名望,不知为何,自从做了御史之后,便一心巴结皇后一族,学几声狗叫算得什么,他连自己名字都改了。”
≈bp;≈bp;≈bp;≈bp;“他不叫窦怀贞了么?”
≈bp;≈bp;≈bp;≈bp;“因为皇后的父亲名讳玄贞,窦怀贞为了避讳,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从一’,你说可笑不可笑?”
≈bp;≈bp;≈bp;≈bp;“额,这离开了基层,就变了样儿了。”安金藏努了努嘴,摘下放在矮桌银盘上的一颗葡萄丢进了嘴里。
≈bp;≈bp;≈bp;≈bp;大约是窦怀贞学的狗叫,着实逗得韦氏很开心,她向窦怀贞招了招手:“从一,你过来。”
≈bp;≈bp;≈bp;≈bp;窦怀贞一听,立刻巴急地撅着屁股弯着腰,很奴相地小跑到了韦皇后的跟前。
≈bp;≈bp;≈bp;≈bp;“你如此卖力,让本宫这么赏你?”韦氏拿手里的团扇拍着窦怀贞的脑袋,真是拿他当宠物使唤了。
≈bp;≈bp;≈bp;≈bp;“能博得皇后殿下一笑,是从一的福分,不敢求什么赏赐。”窦怀贞舔着脸说道。
≈bp;≈bp;≈bp;≈bp;“本宫听说你的夫人过世了好些年了,你还没有再娶,不如,本宫做主,赏个夫人给你如何?”韦氏一面摇着团扇,一面说着。
第200章 皇后的阿赩()
窦怀贞的话实在太肉麻,搞得安金藏刚吃进去的葡萄都快吐出来了。
不过,恶心之余,倒是让他想到了什么。
武皇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筵席还在继续,到了深夜方才散场,有些喝多了丢丑,有些自以为刷到了存在感心满意足的。
千姿百态的,一众人等陆续散场了。
而安金藏这次没有早早离场,而是趁着人散得差不多了,走近了准备回宫歇息的李显和韦氏身边。
“安令君呀。”韦氏借着酒劲,言语多有些轻浮,而一旁的李显只是嘿嘿傻笑着,竟然也不生气。
安金藏没有醉,但是此时,也作着醉眼朦胧的样子:“今日多谢了皇上、皇后的恩典,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活了!”巴结的话,他也会说。
“那就常来。”韦氏挤眉弄眼地说着,全没有一个母仪天下的样子。
安金藏笑呵呵地,手中的酒上都晃出来了,满手的酒味:“臣有事,额,有事启奏呢!”
“嗯?令君什么要紧事啊哈哈,说来听听!”一旁的李显挨着韦氏,大着舌头问着。
“我看那窦御史滑稽得很,哈哈,皇恩浩荡,要赐他的媳妇儿,恕臣直言……”说着安金藏另一只手摆了摆,眼神直愣愣地,仿佛真的喝多了,“这样太无趣了,咱们不如找点乐子。”
“咦?那就听听令君的意思?”韦氏一开始听说他有事启奏,脸上还略微收敛了一些,听到说是给窦怀贞赐婚的事情,不由得又嬉笑起来。
“臣这段时间在宫中,时有耳闻,莒国夫人偶有伤怀,虽然如今得了皇后恩遇,总归是深宫寂寞……”安金藏坏笑着说着。
那窦怀贞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是韦氏的乳母可已经是个十足的老太了,脸干瘪得跟烂熟的柿饼子一样,想到这两人配成夫妻,韦氏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来:“想不到安令君还喜欢使坏呢!”
看着她那样子,安金藏脸上不正经陪笑着,心下可着实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把准了韦氏的脉了。
也是,像窦怀贞这类完全向领导舔着脸过日子的,自轻自贱的领导自然也不会多尊重他,无非当做笑料来看。
而安金藏的建议,还能给韦氏的乳母一个尊贵的身份,对于韦氏来说,也是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候,韦氏和安金藏都笑得很开心,两个人都醉了,却也都没有真的醉。
皇上要给窦怀贞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在筵席之上卑微如走狗的窦怀贞离开了大明宫,全是另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了。
在宫中,韦皇后倒是把这件事“正经”来做了,关于新娘的人选,严格保密,不许泄露半个字到宫外。
大婚这日,一心想要炫耀的窦怀贞大宴宾客,这时候的大唐,女子结婚还不流行红盖头。
不过,这位宫里来的“新娘”还是带了一顶艳丽的帷帽,遮住了面容。
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依然不难看出这个华服盛装的新娘有些不大对劲——步履蹒跚不说,身形伛偻,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八少女的模样。
窦怀贞当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了,但是,皇上赐婚,无论新娘是谁,他都不可能拒绝。
一度的春风得意,现在成了骑虎难下。好在,窦怀贞的脸皮足够厚,心里的不痛快一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依然喜滋滋地上去迎接他的新娘。
一阵不识趣的风吹过,吹起了新娘帷帽的帽帘,一张涂着脂粉干裂如枯树皮的脸就那样让人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人群中难免发出了惊呼。
而陪同而来的老妈子此时高声地宣布着:“新娘乃皇后乳母,特赐婚与窦御史!还不谢恩!”
这时候,心理素质再好的窦怀贞,脸上也绷不住一阵青一阵白的了。
但眼前的老太虽然背都驼了,眼神却依旧厉害狠辣的样子,他知道他得罪不起,就算得罪得了这老太,她背后的韦皇后,也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牵起了“新娘”干枯如柴的手,在众人或耻笑或惊愕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