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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总要去看看才知道的。”
陆准看向萧崇德,意义明显,明眼人都读得出来。
萧崇德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确实能力不行,“萧赞刚刚履任,经验不多。这大夜里的出事便是大事,依我看,陆准,还是你跟着去一趟吧。你的话,蒋镛还是愿意听的。”
陆准眉毛一挑,未及开口,却被冯谦抢了先。
冯谦拱手道:“老爷子,蒋千户请的毕竟是指挥使,我家陆爷去,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恐怕……不好吧?”
“的确不好!”萧赞抢先说道,“爹,我能行!您得给我机会啊!”
“你……”萧崇德无奈地摇头,“好吧,你去。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萧府的家丁到底还是比不上左千户所的精兵,让陆准带人跟你去,爹也放心些。陆准,你觉得呢?”
相较于冯谦总是想把既得的利益最大化,陆准则往往比较关注于眼前的事情。既然便宜已经占到了,那当然是见好就收。
陆准笑着说道:“既然是老爷子开口了,那陆准自然是愿效犬马之劳!指挥使大人,咱们这就走吧!”
※※※
由于事发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为了安全起见,陆准没有同意冯谦跟去。他随身只带了百户袁守清和他手下的两个小旗官,小旗官各带着部属,加在一块儿也就二十几个人。
反观萧赞,倒是摆足了指挥使的架子,家丁呼啦啦的带了一大堆,前呼后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夜里的去郊游呢!
开平王赐葬紫金山北麓,墓址选在了元末毁于战火的六朝古刹草堂寺旧址。因为是雨后的原因,道路泥泞,十分难走。一众人等跟着蒋镛派来的总旗官找到爆炸地点的时候,蒋镛却不知去了何处。
“这是什么地方啊?”陆准原地转了个圈,四下望了望。金陵正值雨季,周围是茂林翠竹。虽然说这地方确实是离开平王葬地不远,但却已经出了墓寝的范围了。
总旗官回答说:“陆爷,巡逻的弟兄们听到的爆炸声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只是,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爆炸的痕迹。”
“没找到痕迹……”陆准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乌云遮月,蹲下来,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上揉搓几下,又送到鼻端闻了闻,摇头道,“在上面找没有用!这么大的雨,虽然这山上是树挨着树,但明火也是轻易点不起来的,更别说爆炸。守清!”
袁守清立马上前一步,“陆爷,您吩咐。”
“带上你的人,给我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出线索来!”陆准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催促道,“快快快,动起来!”
袁守清领命,带人迅速动作起来,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但行动起来却让人觉得雷厉风行,看着就觉得颇有干劲儿。
左千户所的人一向是陆准怎么说,他们就敢怎么做,丝毫不会有所顾忌。可后千户所的人就没有那么强的适应能力了,听说陆准要动土,总旗官吓得赶忙上前阻拦,“陆爷,陆爷,这事情不好这么草率就决定了吧?起码也等我们蒋爷……哎,蒋爷回来了,蒋爷回来了!”
蒋镛到此的时候估计还下着大雨,身上污泥浸染,袍子掖在腰间,看上去和傍晚的陆准差不多的狼狈。他匆匆而来,喘得厉害,看了陆准一眼,越过他,走向萧赞。
“指挥使!”蒋镛抱拳行礼。
萧赞此时才算是找回了一些做指挥使的威严,连忙正襟,一脸严肃地问道:“蒋千户,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镛回答说:“劳动指挥使远道而来,属下实在惭愧。都是那几个巡兵不长眼,愣是把雷声认作了爆炸!”
“什么?雷声?”萧赞的脸顿时垮下来了,“我跑这么远,大夜里的到这地方来,你告诉我是雷声?”
陆准听了这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理智告诉他,爆炸声和雷声不至于分不出来,但蒋镛说的言之凿凿,又不似作伪……
“陆爷,咱们还挖吗?”袁守清在看到蒋镛的时候就停下手中的事情,走了过来,件陆准皱眉,就开口问道。
陆准挠挠头道:“停吧,说不定是场闹剧。”
萧赞原本其实不是很确定,但在看到陆准的人停手之后,也就相信了雷声之说,只能骂了句‘倒霉’,气冲冲的招呼自己的人回去。
陆准见了,不禁扫兴。刚想跟着萧赞一块儿回去,却冷不防被蒋镛拉住了衣袖。
“老陆,来都来了,不喝两杯再走?”蒋镛的声音豪放,已经走出一段的萧赞听得清清楚楚,不疑有他,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见萧赞走出很远,蒋镛这才低声对陆准说道,“我说,你那脑子是真长在镇抚身上了?雷声、爆炸声,我的人至于分不出来?”
“哎?”陆准不禁迷惑不解,“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蒋镛冲着萧赞已然模糊的背影使了个眼色,依旧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一晚上的事情,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当时是急糊涂了,忘了老指挥使致仕的事情!萧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啊?不过,你的人也不用挖了。这地方不寻常,这里挖不动的,我的人已经试过了。走,跟我去那边看看。”
陆准撇嘴笑了笑,“你们啊,你们这些玩儿脑子的人,真是心太脏啊!稍不留神就着了你们的道儿!守清,走,那边儿看看去。我倒是想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不寻常。”
第006章 探墓,迷影重重()
夜色黑漆漆的,周围的人已经打了火把,却还不足以照明。
陆准跟着蒋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路上。不知不觉,两人各带着部属,距离开平王墓的位置越来越远,而眼前不远处,陆准已经看到了皖国公仇成墓的神道了。
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儿,陆准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嚷道:“我说,咱们到底是要去哪儿?你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耍你?”蒋镛回过头笑了下,脸色发苦,“我要是不说是开平王哪里出了问题,哪有人肯在这个天气出来?你肯来吗?老爷子肯来吗?”
这说的倒是真的。
常遇春的后人常文济,如今是怀远侯,领南京前府,论官是正一品。皖国公仇成的后人?早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们家的爵位就只传到了第二代就因罪被削,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天气,有人肯为了他们家的墓跑一趟才怪了。
陆准问道:“所以,是皖国公墓附近出了问题?”
蒋镛摇头,“不是附近,就是墓下!”
“墓下?!”这个答案就颇为惊悚了!不管皖国公墓重不重要,敢于对墓葬下手,都是对孝陵卫的挑衅,“你是说,爆炸声是从墓下传出来的?这也太扯了吧?”
蒋镛眉毛一挑,“怎么?你也不相信?”
陆准摇头道:“我当然不相信!咱们都是祖祖辈辈看守皇陵的人,相较于监察留都这种连陛下自己可能都忘记了的职责,还是风水堪舆、装神弄鬼,防备着那些挖坟掘墓的家伙比较重要吧?这墓葬里头的道道,咱们比谁都门儿清!从商周一直到两汉,墓葬的深度都在七到十丈左右,当然,那是因为以前用的是竖穴土坑膏泥木椁,普遍埋得比较深。本朝用的是横穴砖石构造,埋得比较浅,但到底也是有个三丈半左右的。你告诉我,下面得有多大的爆炸声,才能传到上面来?”
三丈半,换算成现在的单位大概有十几米的深度。也难怪陆准不相信,十几米厚的夯土层,下面的爆炸声如果不是很大,怕是不可能被巡逻的兄弟听到。毕竟前面就已经说过了,皖国公墓远没有那么重要,这样的天气,如果不是规定好的巡逻路线,根本没人愿意跑过来。
蒋镛看上去也解释不清,陆准被他拉扯着一路疾行,直到距离墓处不足百步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你自己看吧。我也说不清楚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后派了三个人下去看,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爬上来。我的人现在是人心惶惶,看你的了。”
蒋镛说完,就侧身站到了一旁去。
陆准的眉头轻轻皱起,蹲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盗洞。
如果是冯谦在这儿,肯定能说出一大堆的分析道理。但对于陆准来说,分析他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去费那个力气动脑子。即便分析出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下去看看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下去看看。”陆准站起身来,对蒋镛说道。
蒋镛听罢,犹豫了一下。
他刚刚之所以说他的人现在是人心惶惶,一方面三个人下去就没了生息是事实,但另一方面,其实是暗示陆准派左千户所的人下去查看。却偏偏忘记了陆准‘凡遇大事,不假人手’的习惯,他胆子大的能吞天,还没见过什么事情是他不敢亲身尝试一番的。
“哎呀,别磨蹭!”陆准见他犹豫,不耐烦地嚷道,“你再磨磨蹭蹭的,天就要亮了!要是让神宫监的人知道咱们大半夜的跑来钻皖国公的墓,你就等着听参吧!”
堂堂千户以身涉险,如果出了事情,谁能交代得了?不仅蒋镛犹豫,陆准带来的袁守清和他手下的部属也犹豫开了。
袁守清说道:“陆爷,要不……还是我下去吧……”
陆准摆摆手道:“少废话!我下去!你带着你的人回去,把事情告诉冯镇抚,让他先去跟老爷子通个气儿。”
“是。”袁守清拱手遵命,语气中既有不放心,又有些许的庆幸。
陆准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去赴宴的便服,考虑到下面可能有古怪,他伸手朝蒋镛要了把刀,揣上火折子。
※※※
狭窄的墓室,一眼就可以望到头,除了四盏长明灯和中间摆放在石台上的一口雕刻着纹样的棺椁之外,再没有什么旁的东西,。
眼神落在长明灯映于墙壁的灯影上,陆准不禁眼皮子一跳,他轻手解开寄在腰间的绳子,无视了头顶上传来的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喊声。左手攥了攥挂在腰间的佩刀刀鞘,右手握住刀把,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周围。
静悄悄的墓室中,除了陆准自己几不可察的呼吸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他手按着佩刀,缓缓向前,每走一步,都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灯影摇曳,看似除了连同地面的盗洞之外,再没有什么门了,但墓室里有风流动,而且,如果不看灯影几乎都感觉不到的风,是吹向陆准来时的方向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外面吹来的风。
而且,堂堂的皖国公,好歹是大明开国的名将,按照礼制规格,他的墓葬绝对不会是如此简陋!
即便是不爱动脑子的陆准,也能一下子判断出,这里面定有名堂!
不知不觉间,不大的墓室,陆准已经快要走到另一侧的壁边了。此时,他才不禁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要动脑子,怎么能不带冯谦来啊!这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线索了。
。他想着想着,眼神就不禁朝着棺椁的方向转了过去。
“会不会在……”陆准轻声嘟囔了一句,凑向高台。握着刀把的右手松开,摸了摸冰冷的石面,眼神向上看去。
突然间,脑后一阵风声传来,他猛地回头,喝道:“什么人?!”
陆准自问回头已经够快的了,可他却也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飞快的从尾端绕去了棺椁的另一面,一声木制品撞击的闷响传来,一切归于安静!
第007章 装神弄……内鬼()
“装神弄鬼!”陆准冷哼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刀光湛湛,在长明灯下映出长长的影子。陆准紧握着刀把,把耳朵贴在棺木上,屈起左手食指,轻轻叩击了几下,传入耳中的声音让他面色不禁认真起来。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棺尾,从刚刚黑衣人转过的位置,慢慢的绕向外棺的另一侧。
噹——
陆准此时迅速的抬手,可以说是完全出于本能。但也正是这样的本能,才让他得以幸免于难,没有在还没看清楚敌人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失去基本的战斗力。
当然,也正是一下格挡,让敌我双方对彼此间的强弱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陆准手中所拿的是官府常配的雁翅刀,这种刀型如雁翅,棱角分明。起初设计的时候是刀头厚重,需要双手持握,便于劈砍。但工艺流传到隆庆朝,普遍见到的雁翅刀的刀尖已经变得刀尖轻薄,刀柄也相应变短,只需要单手就可以使用了。
这样的工艺,使得雁翅刀不再像起初那样适宜战阵。而在陆准与对方刀刀相撞的时候,也必然从刀本身的重量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