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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坑里头不见得会跌倒两次吧?可我发现,我好像错了!”
陆准说着,目光扫向了站在一旁的刘四。
“刘四,来。”陆准招呼一声,刘四立马站出来,跪地行礼。陆准说道,“你把你跟我说过的话,当着众位大人的面,再说一遍。”
前所这么多的目光下,刘四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左所的人早都习惯了,有陆准撑腰,就什么都不用怕。反正天塌下来不需要他刘四顶着,自然有陆准帮他撑着呢!
“是,大人。”众目睽睽之下,刘四答应一声,随即便直接将陆准告诉他的话讲了出来,“小的是左所军户,平日里就对古董什么的感兴趣。今日一早,小的在前所边界靠近左所的一个地摊上,买了一顶斗笠!摊主告诉小的,那顶斗笠来历不一般,是太祖爷戴过的!小的见他说得不像假的,一时动心,就买了下来。可待小的将那斗笠拿回家中,左思右想,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恰巧出门时遇到邵大人,他盘问小的为何神色慌张。小的便将早上买斗笠的事情说了出来,邵大人便告诉小的,那斗笠的来路怕是不寻常。小的这才害怕起来,赶忙随邵大人去面见陆大人!”
“都听见了吧?”陆准扫视一圈,“太祖爷戴过的斗笠……我说你们前所真是什么坟都敢刨,什么东西都敢卖啊!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第087章 意外之喜()
太祖爷戴过的斗笠!
这可不是民风开放、天下为公的后世,而是家天下的时代!前朝天子也还就罢了,本朝皇帝穿过、戴过、用过的东西,那是绝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拿出去当售卖噱头的!
那摊主也是太贪婪,想钱想的瞎了心。所以才犯下这样的错误!当然,他售卖半真半假的古董,这么多年没有出过问题,警惕性薄弱,这也是很正常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邓博远、黎鸿禧相视一眼,又扫了下身侧的一溜百户、总旗、小旗们。他们摸不准是谁干的,也摸不准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半晌,黎鸿禧起身道:“大人,此事说起来,毕竟是事关重大,不能光凭谁的一面之词,就断定哪一方是有罪的。当然,属下不是说您偏听偏信。而是难免会有一些宵小之徒,喜欢夸大其实,用不实际的言语来混淆上官的视听。此等人实在是不得不防的!还请大人明鉴,此事需得查得清清楚楚才好!”
“嗯,黎大人说的有道理。”陆准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黎鸿禧坐回去,继而对刘四说道,“听到黎大人的话了吧?盗掘皇陵,其罪非小。刘四,你若是敢信口开河,随意冤枉别人,我也饶不了你!听明白没有?”
刘四早从邵开河那里知道了陆准此行的目的,知道陆准一定会保他无事,也知道这屋子里肯定会有人不好过了。因此,即便听到陆准放狠话,也心知他是说给别人听的,浑然没有害怕的意思。
“大人,小的所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若不相信,小的……小的这儿有证据!”
“证据?”陆准看到邓博远和黎鸿禧的神色齐齐一变,随即笑道,“有证据,就拿出来,给各位大人看一看。”
刘四当即满口答应,忙忙的将怀中揣着的那张收据掏了出来。
“开河,去,呈给诸位大人看一看。”陆准对邵开河吩咐道。
“是,三爷。”邵开河答应一声,快步走下三级矮阶,从刘四手中接过那纸薄薄的收据,按着顺序,先递给了邓博远看。
邓博远看了收据,脸色便是骤变。眼神不自觉的向陆准这边瞟了一眼,面色凝重,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
“邓大人可看清楚了?”陆准将身子向后倚向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堂下众人,提醒道,“众位大人要小心些!千万要小心些!证据怕是不多,可能只有这么一张。如果被谁一不小心……弄坏了……呵呵,那怕是就说不清楚喽!”
陆准的暗示已经不需要更明显。
老子今天说白了,就是来找茬儿的。没有太祖爷的斗笠,也会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反正呢,证据,老子也就准备了这一份儿,懒得多准备,但毕竟是用了心思的。若是被谁给不小心撕坏了,那就别怪老子拿你当出头鸟,给你扣个不好戴的帽子。
薄薄的纸页在众人手中小心传阅,陆准高高在上,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当穿越过了一圈之后,那摊主到底是谁手下的人,陆准大概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刚好,邓博远那么聪明的人,如果不小心掌了权,他还真是不放心。与之相比,倒还是黎鸿禧看起来好控制一点儿。
证据最终由邵开河送到了陆准的面前,陆准看都不看一眼,便对下面的人发问,“怎么样?都有什么看法,说说看吧。”
这一次,蹦出来说话的,却不是邓博远,而是一个身着青袍,胸前绘着彪的家伙站了出来。这屋中多是六品七品,这样的打扮实在是太普通了。而此人站的位置又比较靠后,陆准断定,此人的职位应当是个小旗之类的。
“大人明鉴!”绿袍小官出列便说道,“此人是卑职手下的军余……”
“混账!”陆准并未说话,开口喝止对方的是邵开河。他手按着刀,目光也如利刃一般,“你是个什么东西?大人问你了吗?谁准许你随便开口的?”
绿袍小官一时间被斥责得面红耳赤,邓博远本就不好的脸色一时间黑得更厉害了。
陆准并不着急,静静地等了片刻。
那绿袍小官承受着周遭的压力,又迟迟没有人出来为他撑腰,以至于他心中紧张至极,脸上的汗不住地滴了下来。寂静的气氛中,让他觉得压力甚大,最终,忍不住屈膝跪了下来。
“卑职有罪,卑职……卑职有罪!”绿袍小官不住地叩头道。
“罢了。”陆准摆手,示意邵开河退下,浅笑一声道,“你吓唬人家干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那个……你,你要说什么?说就是了。”
绿袍小官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可被这么一吓,原本想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敢再说了。
“大人,卑……卑职……”他紧张地说话都打结了,也知道无论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替他在后面撑着。他一咬牙,索性赌气似的说道,“卑职知道此人在哪儿!”
“哦?你知道?”陆准有些意外,“那你说说看。”
“是。”绿袍小官回答说,“此人是卑职手下的军余,风评素来很差,行骗术,骗过不少的人。但因为……因为他和邓大人沾着远亲,所以,卑职不敢管他……”
“你信口雌黄!”邓博远被踩了尾巴似的,蹭的蹦了起来。
“卑职没有说谎!”绿袍小官急急地喊道,“那人是邓大人的远亲,算起来是他的表弟。关系虽然远,但那人每个月都会额外给邓大人许多孝敬。用假物骗人,所得的脏银,也有很多是进了邓大人的腰包!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的!”
绿袍小官算是惊吓、失望之余,一口气将邓博远得罪了个干净!如果此番陆准不护着他的话,可想而知,待邓博远喘过这口气来,必定会有他好看的。
陆准虽然不喜欢他的秉性,但不得不说,这种人实在是很好用的!只要手中操纵着实权,让他觉得可能会安全,他就会义无反顾的跟着跑。
而且,他的话中,似乎是让陆准有些……意外之喜啊!
第088章 借口()
“邓大人,此人所说的,是否属实啊?”陆准如是发问,心中对于真伪却丝毫都不关心。
管他真的假的?反正老子要动你,只缺这么一个借口罢了。
邓博远却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若不是陆准带来的人都看着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此时怕是已经不顾大堂内的仪度,扑上去直接弄死绿袍小官了。
当然,他心中其实也很明白,此时得罪陆准,绝没有他什么好处,因此,也只得暂且忍下一口气,脸色因为怒火而涨的通红,强压着怒气说道:“大人,李贺此言纯属造谣生事!”
哦?原来他叫李贺?
陆准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李贺。不经意间一个点头的小动作,却给了邓博远一个错误的心理暗示。
邓博远只当陆准是认同了他的话连忙接着说道:“大人,李贺此人素来喜欢信口开河,急功近利,嫉贤妒能,与同僚关系不善,更是缕缕顶撞上官。他的话多是乱讲的,大人可万万不能相信。”
“恩,你说的但也有几分道理。”陆准若有所思的在屋中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便大致对李贺此人有了个了解。
此人是邓博远的手下,平日里应该没少帮邓博远做事。只不过,同样是办事,有些人办个表面就能让上官大家赞赏,可有些人即便累死,都讨不到好。李贺,很明显属于后者。
而且,现在邓博远眼看就要倒霉了,这屋中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乐见其成,却依旧没有人愿意出来声援他一下。这足以见得,他的人缘到底差到什么样。
“李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准刚刚还夸邓博远说的不错,转头却又叫了李贺的名字。这让本以为自己再次抱腿失败的李贺,顿时眼前一亮!
他不怕得罪人!反正他得罪的人也不少了。而且这一次得罪了邓博远,可想而知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他只巴望着能有一个好靠山,让他悬着的心不至于总在半空中晃荡。
陆准给他解释的机会!这让李贺不禁心中狂喜,连忙说道:“大人,卑职敢拿性命保证,卑职刚刚说的话,绝无半句需言!大人如若不信,把那家伙抓捕过来,卑职愿意与他当堂对证!”
“唔,这话说的也不错。”陆准又是点头,继而对邵开河吩咐道,“你马上派几个人,跟李贺去一趟,把人给我抓回来。”
“不行……”邓博远急得喊了一声,随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对陆准躬身道,“大人,属下以为派李贺去捉拿恐怕不妥。”
“哦?”陆准知道邓博远是想多了,但也随他去想,并不打算干涉,“你说说,哪里不妥?”
邓博远回答说:“此人与属下不睦,派他去,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属下以为,这样难免会失了公允。”
陆准在心中暗笑。
他就知道,邓博远肯定是想多了。
要陷害……好吧,姑且说陷害好了。要陷害他,陆准用得着动用这个非但不知根不知底,而且就连名字也是头一天才知道的这么个家伙吗?
满屋子按刀侍立的,都是左所的精兵,遴选时舍不得拿出来的那种!邵开河、邵化海亲自训练出来,从前负责看守左千户所衙门,如今负责看守新陆宅。
从前少有人知道,那是因为从前陆准喜欢单打独斗。现在知道单打独斗容易出事了,改群殴了,这些人才跟着他出来了!
放着他们不用,却去用李贺?陆准自问脑子还没坏成那样!
“好,就依你!”陆准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既然你觉得李贺去有失公允,那好,刘四!你去!你是苦主,被骗了多少?那个……二百两银子是吧?合该你去指认!”
多少?二百两!
邵开河点人带刘四出去的时候,屋内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就险些把邓博远给烧透了。
刚刚他们都只是粗粗扫了一眼,重点都放在了太祖爷的斗笠上头。此时回想起来,才猛然间意识到,那一顶斗笠卖了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
那斗笠是镶了金了,还是缀了玉了?凭什么就能卖二百两?
而且,就一顶破斗笠都能卖二百两,平时那小摊子到底有多少的油水?而就那些油水,又有多少进了邓博远的腰包?
平时觉得邓博远其实挺大方的属下们,此时都用一种仇富的目光看着邓博远。
这时候,邓博远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他只能等着,等刘四带着陆准的人把那摊主带来,然后再见招拆招。
只要撇清他和那摊主的关系,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想法是美好的,陆准将邓博远的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只可惜,陆准此番既然来了,就是来把前所的水搅浑的!他怎么可能容许邓博远破坏既定的一切?
“开河……”陆准勾勾手,将邵开河叫到身侧。用其他人绝对听不到的极低的声音问道,“那边都安排好了吧?今天的目的,也都清楚?”
邵开河向下看了一眼,有人注意着这边,只不过,有那一排带刀客,他们别想存进,更别想听到想听的东西。
“三爷放心,卑职都安排好了,一定不会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