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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侧攥成拳头,如果不是还有那么点儿理智,顾忌着对方的身份,怕是早就抽刀劈过去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冲突起的时间不长,否则,杜维诚这小子哪里还有理智在?
“都干什么?”陆准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之处,亲兵们纷纷收拢了正张牙舞爪的样子,恭敬的退后站立。唯有杜维诚退无可退,当然,他原本也没有打算退。
“三爷。”杜维诚躬身行礼。
“嗯。”陆准应了一声,看了眼兀自不平的俞恒年,又问了杜维诚一遍,“都在干什么?怎么回事儿?”
这话是冲着杜维诚说的,压根儿没有搭理俞恒年的意思。
可俞恒年却不这么觉得,他反倒是认为,陆准这是在给自己撑腰,想要处置嚣张跋扈的杜维诚了。他连忙急匆匆的开口告状道:“大人,是这样……唉哟!”
啪——的一声脆响,杜维诚甩手一巴掌抽在俞恒年脸上,俞恒年不怎么健壮的身子被抽得陀螺一般转了两个圈,才撞在身后的亲兵身上,堪堪站稳。
“你……”俞恒年又惊又怒,捂着脸怒视着杜维诚半晌,转头对陆准委屈兮兮的说道,“大人,您给卑职做主啊!属下好歹是从五品,这家伙,这家伙连小旗都不是,就敢打属下,这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还有没有……”
“再聒噪!”杜维诚的手又扬了起来,吓得俞恒年赶忙躲到陆准身后。
“行了!”陆准喝住了杜维诚,后头别扭的看了眼俞恒年,只觉得这家伙怎么看怎么讨厌,比他二弟可差远了,甚至连俞恒飞那个窝囊废都不如。但就算再不好,这好歹也是个从五品,他叹了口气,对杜维诚喝道,“没听见俞大人说的?问你话呢,凭什么打人家?”
俞恒年探出头来,狐假虎威的冲杜维诚呲牙瞪眼。
如果不是陆准拦在中间,杜维诚真想再抽他一巴掌。此时却只好忍着怒气,回答说:“回三爷的话,此人未经您允许擅自插话,失了体统,冒犯了您。卑职身为您的亲兵,自然要出手教训他。”
俞恒年回想起刚刚的场景,似是有些心虚,却依旧假作有理的吼道:“那也轮不到你!大人有要你出手教训吗?你算哪根儿葱?”
“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杜维诚冷冷道,“卑职是三爷的亲兵,自然要保护三爷的安全,维卫大人的威仪。三爷没有要卑职出手教训?难道有人行刺,也要等三爷受了伤,吩咐下来,卑职才能还手吗?倒是你,俞大人,卑职就算有错,也自有两位邵大人代三爷教训,你问卑职是哪根儿葱,卑职还想问你是……”
“行了!”陆准喝断了杜维诚的话,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转身面对俞恒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俞恒年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一股子被羞辱的羞愤感蒙上心头。
陆准应当是已经看出了他刚刚与杜维诚等人发生争执的原因,他堂堂的署理正千户到了门口,连被请进去喝杯茶坐一坐的资格都没有吗?陆准不在,这些没读过圣贤书的丘八竟然就敢将他拦在门口,别说一口水没的喝,就连条板凳都不给坐的!这算什么?有这么羞辱人的吗?
本以为自己见了陆准就可以受到些尊重,起码能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谁知道。陆准这个态度很显然是在拉偏架了。虽然是晚上,但陆准宅子门口多少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这儿呢?毫不夸张的说,萧老爷子完全交权之后,这里才是孝陵卫的风波中心,就算门口死了条狗,不出一刻钟整个孝陵卫就都知道了。
堂堂的千户,在陆准宅子门口被堵住,连进去说事情的资格都没有,这得让多少人妄自猜测?这得引起多大的误会啊?
当然,俞恒年想不到那么远,他只知道,自己的脸被人踩在地上碾。
“大人,属下原本有些事情想跟大人说说,但现在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属下先行告退,事情不急,明天说也是一样的。”
俞恒年说罢就真的告退了。
陆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晃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知道外面出事,匆匆跑出来的邵开河亲耳听见了刚刚俞恒年说的那番话,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祖宗,这可真是祖宗!
现如今,陆准手上抓着左千户所、前千户所,后千户所也表示了依附,右千户所最近又蛰伏起来了,没事儿才不碰陆准的霉头呢。陆准是指挥佥事,但比萧赞那个指挥使更像指挥使。
别说一个署理的正千户,就算真是正千户,也没那个资格跟陆准耍脾气啊!
也就是陆准当时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蒙住了,否则这小子还有命活过今晚?
“开河。”陆准转过身来看到邵开河,有些困惑的问道,“他刚刚是……说的什么?他今天不想说了,想明天再说?”
邵开河陪笑着,想想俞恒庆,还是决定稍稍帮他遮一下,“三爷,俞大人是怕搅了您休息,您也知道,他不怎么会说话。”
陆准想了半晌,没再追问,“哦,进去吧。”
第146章 拉拢()
俞恒年气冲冲回家,无疑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这……”俞恒庆摇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大哥,别说是你,就是咱爹,你可见过敢这么跟大人说话了?你这是……唉……”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长叹,俞恒庆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他这情商无下限的大哥都绝对不会明白的。
“爹,我出去下。”俞恒庆转身就要出门。
一直坐在那里发呆的俞汝用连忙抬头问道:“你去哪儿?”
俞恒庆无奈地回头道:“自然是去找人解释一下!爹,若是大人没反应过来还好,等他想明白,大哥就算想过现在没人搭理的日子怕都不可能了!”
※※※
俞恒庆来到陆宅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杜维诚显然被邵开河教训了一顿,看上去心情很差,也有些垂头丧气的,倚门站着,冷冷扫着下面。见有人来,这才站直了身子,沉着脸迎上前去。待看清是俞恒庆,他的脸色顿时复杂起来。
讲道理,虽然俞恒年不受人待见,但俞恒庆在众人间的人缘还算是不错。如果今天早些时候来的是俞恒庆,那杜维诚真不至于把人家拦在外头,请进去喝杯茶总还是应该的。
只不过,有了早些时候俞恒年惹出来的事情,杜维诚心里正憋着火呢,这时候见了俞恒庆,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杜大人!”俞恒庆主动打招呼。
杜维诚嗯啊了一阵,扭开头去,并没有往日的热情。
俞恒庆自知是什么原因,笑道:“杜大人可是为了我大哥的事情不痛快?他一向不会说话的,您看在我的份儿上,多多担待了。改日,我请邓大人喝酒,给您赔罪可好?”
杜维诚也是个直爽的性格,既然俞恒庆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若是追究,就显得太小气了。摆摆手道:“算了,不提他!这么晚了……你这是要见三爷吗?三爷怕是歇了,没什么急事的话,你要不明天再来?”
“不,不找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能打扰大人呢?”俞恒庆笑道,“不知道今晚当值的是哪位邵大人?能不能请邓大人帮忙通禀一下,看看有没有空。”
“今晚当值的是邵开河邵大人。”杜维诚提起邵开河的时候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我去帮你问下吧,邵大人心情也不太好。你那个大哥啊……唉,真是的,我算是服了他了!你稍等下吧,我这就去。”
俞恒庆听杜维诚的语气就知道,自己这大哥那几句话,怕得罪的不只是杜维诚,而且也得罪到了邵开河。邵家兄弟是陆准的亲兵头子,整日在他身边晃来晃去,那个位置的人,奉承还奉承不过来,哪里就得罪的起了?
邵开河来的很快。
见他出来,俞恒庆连忙迎上前去。
“邵大人。”俞恒庆行礼道。
邵开河一摆手,摇头说:“可别叫我!二公子,你们家正千户大人可真是活祖宗啊,大人面前也敢耍脾气,甩袖子就走人,怕是令尊在位的时候,也没这样无礼过吧?”
俞恒庆连忙陪笑道:“我大哥不会说话,邵大人您也知道的,他不是有心的。邵大人现在可有时间吗?能不能赏脸,恒庆请您出去喝酒?”
“我在当值,酒就算了吧,也不能离开。”邵开河道,“不过,厨房准备了夜宵,你要是有时间,不妨随我进去喝杯茶,吃点儿东西吧。”
“那就叨扰邵大人了。”俞恒庆连忙谢过,跟着邵开河走了进去。
※※※
几碟小菜,虽然简单,但品相都不错。
邵开河吃得津津有味,俞恒庆却只简单的动了两筷子,显得没什么胃口。
“我说,你怎么不吃啊?”邵开河吃得差不多了,才问了俞恒庆一句。
俞恒庆笑道:“大人知道的,我哪有胃口?”
“也是。”邵开河点头表示认同,“有那么个大哥,是我的话,我也愁得吃不下饭!”
俞恒庆听了,对此也只有苦笑而已。就算再不能接受,那也是俞家的长子,是他的大哥,家祖传下的那个位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个位子不可能轮到他俞恒庆的头上啊!
想要家族延续下去,继续享受孝陵卫千户的待遇,那他就必须要辅佐好自己的大哥。兄弟阋墙,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见俞恒庆不说话了,邵开河这才露出了笑脸,“放心吧!不用这么愁!三爷当时就听出来那话不对了,只不过,我看你的面子,替你大哥遮了下。三爷想来也不是很想跟他计较,没再追问下去了。否则,你以为你大哥现在还能好好的待在家里?下次多注意注意吧,可别再让他乱说话了。他那模样,早晚惹大祸!”
俞恒庆连忙道谢,“多谢邵大人了,恒庆感念于心,必有重谢。”
“谢就不必了!”邵开河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摇头道,“三爷看重你,你早晚和那孙桥、李贺他们一样,都是三爷知近的人。我们之间互相帮衬帮衬,那是再应该不过的。”
俞恒庆听了这话,心中不禁琢磨开了。
据说孙桥来历不明,而且为了上位手段很是不堪,直到如今也没干什么大事,邵开河提他的名字时,很是嫌弃。至于李贺,俞恒庆知道,那是个探听消息的家伙,出身前千户所,向来邵开河也不是很信任他,更何况,李贺干的事情就是得罪人的,不可能跟谁走得太近。
这样说来,邵开河的话中拉拢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这三个人,只有自己是出身左千户所,他拉拢自己,也很好理解啊!
俞恒庆这里琢磨的时候,邵开河始终在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见他有些要动心的意思,就知道该再加把火了,当即笑道:“其实,还有件事情,我说了,你一定感兴趣。你今天被训斥的事情我知道,但你一定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三爷很后悔啊!后悔骂错了你!言尽于此,多的我不能再说,也不该你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第147章 道歉()
或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次日清晨,陆准起得很早。刚走出卧房的门,就看见邵化海等在门口,他有些意外。平时这个时候,邵家兄弟是不会进屋的,肯定在等在外面的院子里。怎么一大早就进来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似的。但看那表情,似乎又不像。
陆准当即奇怪的问道:“怎么?有事?”
邵化海昨天午夜跟邵开河换班的时候,听他说今天早上有人造访,让他务必留意,他还是一头的雾水,结果天还没亮的时候,人就来了。天亮前那一会儿,人的精神最为懈怠,要不是邵开河说过,他非吓一跳不可。
邵化海回答说:“三爷,俞恒庆今天天不亮就来了,看您没起,就没敢来打搅您。”
“胡闹!”陆准下意识地斥责了他一句,沉下脸道,“人家一个书生,在外面等这么久怎么行啊?为什么早不叫我?”
邵化海心里直委屈。
有人叫他去接一下人,照顾一下。可没人说俞恒庆的事情要紧,到了就得叫陆准起来啊!俞恒庆自己也说了,不是要紧事,不能打扰。
他哪里知道,陆准心里还在为昨天的事情别扭。
“三爷,咱没怠慢他,请他进屋坐着喝茶来着!这不刚刚还让厨房给弄了早饭,这会儿正吃着呢!”邵化海小心的解释道。
“嗯。”陆准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我现在去看看他……”这么一说,刚往外走出去两步,陆准就又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道,“算了,你先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