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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再闹了,秀儿你也坐下。”
李络秀挨着杨谌坐了下来却低头什么也不看了,杨谌觉得有事要发生突然的紧张起来看看李络秀再看看李母的。
“杨谌,我们是有一年之期的约定,但是我女儿毕竟不小了怕是等不起了。”
“什么?那秀儿必定是被许与他人了吧!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杨谌听完心中大惊,惊骇之余神情也是落寞痛苦。
“伯母,看来今日找小子来是取消婚约的吧,我知道我配不上秀儿全听伯母安排吧!”
“哦,是嘛?你可说话算话!”李母瞬间来了兴致。
“小子自知身份低微与秀儿相距甚远,今日咱们大可写下文书我日后必不纠缠。”杨谌此时心已是死了大半,毫无可恋的决绝异常。
李络秀却在一旁着急的摇头不止,杨谌见状心痛的犹如刀割。“秀儿,你我今生无缘了,若有来世我必投的富贵人家咱们好门当户对的做对鸳鸯。”
李络秀仍然焦急的摇头不止,她上前抓住杨谌的衣服手上劲力很大以至于杨谌有种窒息的感觉,可能也不是这个缘故也可能是杨谌心死了的缘故吧。
“你小子……也是痛……痛快,那咱们就这么……这么定了。”李父打着嗝断断续续的说着。李母也是在一旁微笑不止,看来老两口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杨谌此时看到他们的样子有种想将他们立斩当场的冲动,夫妻两人的丑恶嘴脸令杨谌欲呕。“你们知道不知道棒打鸳鸯是要遭天谴的,你们就不怕老天降下神罚劈了你们。”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我……哎呀……”李络秀仍在一旁拽着杨谌,杨谌见她神情急迫便一手抓住她一手却扶向她的脸庞。
“秀儿,比我好的男人有的是,说不定你要许的夫婿像我一个德行呢,嘿嘿……”亏得杨谌还能笑得出来,不过李络秀却听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时李父已是离座来到杨谌近前,他一下子就揽着杨谌的臂膀甚是紧密,杨谌有心挣脱身上不知怎的却毫无力气只好任由他摆布。
“我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李父仰天大笑。
杨谌自是神情落寂,“快些取纸笔来吧,早早地了了此事我也好离开。”
“那是自然,早就备好了,你只管签字画押即可。”
管家依旧是睡眼惺忪的送来了一沓文书,还不待李父接过杨谌伸手便抢了过来,提笔急挥将自己的名字署了上去,然后冲着李父的丑恶嘴脸就扔了过去,李父伸手接住整理了一下仔细的观瞧起杨谌的署名却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这不好吧,咱们还是……”
李父的第一句话让杨谌心中有重燃希望,“是啊,你们这样做的确不好,还是快快的撕了才好,我们还是一家人的。”
可是李父的后一句话却又让杨谌的希望瞬间破灭直接当头浇了他一头凉水。“这不好吧,咱们还是摁个手印的好。”
“算你狠!拿来!”
“拿什么?”
“印泥啊。”
“没有。”
“那让我怎么印?”
李父微微冲杨谌的手指抬了抬头,那个意思分明就是让他咬了手指来印,杨谌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情愿摇头不止身子一个劲的后退,李父却突然暴起拽过杨谌的手指用力的咬了一下借着鲜血印在了文书之上,作罢这些仰天长啸欢欣鼓舞起来。
杨谌委屈的看了看李络秀,此时的李络秀却是不哭了脸红着低头做扭捏状。李父笑完疯癫的在客厅中跑了几圈还炫耀的在李母面前摇晃着手中的文书,惹得李母嗔怪娇笑不已。
李父发完疯又来到杨谌身边还是来住他的臂膀,“咱们爷俩关系又近了一步,我也有儿子了,哈哈哈……”
“啊?这是什么意思?”杨谌却是心中疑问。
“敢问伯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小子不明白了,难道你们不是要拆散我和秀儿吗?”
“呃,哈哈哈……,我拆散你们作甚,你们俩的情谊我和夫人看在眼里怎好从中作梗。”
“拿着文书说的是什么事?不会是卖身契吧?”
“喏,正是卖身契,哈哈哈……”李父跳脚大笑却是将文书递给了杨谌。
杨谌结果仔细一看还真是卖身契无疑了,文书中所写的是杨谌要和李络秀即刻完婚,但是却要入赘李家当上门女婿。此中条条款款的皆是为杨谌所想真的将他如儿子般看待了,但冗赘繁琐的的文书的中心意思就是围绕着入赘这条主线来讲的,这不是卖身契是什么?
杨谌看完文书呆立当场,他看着疯癫入魔的李父,微笑不止的李母,神情娇羞的李络秀,突然地就将那厚厚的文书塞向了嘴里。
李父一见他如此这般赶紧上前去抢,用如钢筋般的黝黑手指直接抠开了杨谌的嘴巴将被口水濡的有些模糊的纸张一页一页的拿了出来。李父小心翼翼的掀起衣衫下摆仔细的擦着整理者,还不忘抬头对杨谌责怪。
“你这小子发的什么疯,看吧,都模糊不清了,日后怎么作见证呢?”
杨谌一听顿觉上当,他手扶额头也是仰天长叹,“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签了卖身契了呢?不行,要抢过来搅他个糊涂才好。”
杨谌想罢一撩衣衫将其掖在腰间摆了个猛虎出山式,“快快与我还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李父见状却将文书掖在怀中也是摆出了手势准备捍卫这份来之不易的身价性命所在。还不等李父出手却听得杨谌大叫一声仰头倒在在了当场。
只见李络秀扬着手摆着姿势一脸娇羞加懵懂的看着自己,杨谌却是被他打倒在地。李父收了手势来到杨谌近前拿出文书哗啦啦的摇晃着在杨谌眼前炫耀,然后头一扬便赶去后堂去了。
李母也是来到杨谌身边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轻摇娇躯也往后堂走去。只有李络秀蹲了下来以手托腮闪呼着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仍是红潮不退。
杨谌躺在地上眼中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你们合伙欺负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们竟然公然掳掠人口,真是太不讲道理了!谁来救救我啊……”
第三十章:婚姻大事()
终于了却心事的李父欣喜若狂的招呼着从来都睡不醒的老管家放爆竹庆贺,但是杨谌的小心脏却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也噼噼啪啪的的碎裂开来(跃马大明29章)。虽然知道李家人这是好意,但是杨谌却觉得自己将走上一条吃软饭的不归路似的,再有就是这如何要向母亲交代才是。
失魂落魄的杨大相公终于是屈服于这个封建社会阶级压迫的暴力之下,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一头撞死过去来以此明志保全贞洁,相反从这件事情上来看自己还算是很抢手,这一点至少是稍微的安慰了一下杨谌破碎心。
深秋的夜已是来的很早了,杨谌并没有离开而是做足了李家一份子的姿态,吆五喝六的硬是混了一顿晚饭。吃过晚餐众人又是来至客厅叙话,相对于未来泰山泰水大人的兴奋杨谌的情绪却是显得极其的低落,绕是不会说话的牲畜之类被圈上了绳子都显得精神萎靡的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那份入赘李家的文书就是圈在杨谌脖颈要害的绳子。
“杨谌,既然你已是立得文书,我看你和秀儿还是早早完婚才是。”李父放下茶碗深舒一口气稍稍安定了一下兴奋地心说道。
“一切随伯父所说,小子照做就是。”杨谌仍然显得精神萎靡。
“那好,你回家与你母亲商议,选个吉时把聘礼下了,以后的事情我们全然包了。”李父喜上眉梢情不能自已。
“那是,我回去定和母亲商议妥当。”
“好,还有就是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要走那以武入仕的路子吗?”李父谈定女儿的婚姻大事却又考虑的杨谌的事情上来,还真是将杨谌当儿子看啊。
“是的,小子既是选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的。”杨谌谈到自己的人生理想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果决异常。
“唉,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根筋的性子,我们武官的身份地位你应该了解,你又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还是早早回头是好啊。”李父听完杨谌的话显得忧心忡忡的。
“伯父,小子绝不后悔,我既然弃文从武的也是没了退路了,纵然一条路走到黑又是如何?!”杨谌对于自己的理想是绝不松口的,就是未来的岳父也是不行。
“唉,这又是何苦呢?”李父长吁短叹精神低落。
“杨谌,如若你与秀儿结亲也是落得个分居异地的下场,难道你就不为秀儿想一想吗?”李母见杨谌执拗的紧却是搬出女儿来说话。
“母亲,女儿不妨事的,只要能和杨谌在一起全凭他有心就好了,俗话说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女儿甘愿如此……”李络秀却是在一旁急忙搭话,不过声音越来越小的最后淹没在了嗓子眼中。
杨谌看向李络秀一脸的温情,不暴走的李络秀娇羞的样子还是很入眼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就这么定了,卖身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是白得了个知心的娘子才是最真切的。”
“你啊,还没嫁过去呢就替他着想,看以后谁还替你说话。”李络秀的话噎的李母在无话可说只好揶揄起来。
“不如这样,我给你寻一个差事,自是在我军中做事也是亏待不了你的,你看怎样?”李父突然想到什么便提出了建议。
“好是好,但杨谌志不在此,如若有一天我要离开也希望伯父能放手才是。”
“好,既是说定了的话就绝不后悔,你放心我绝对的不会亏待了自家人的,呵呵……”两全其美的建议被李父采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相谈甚欢(跃马大明29章)。
杨谌的心结也是解开了,这样的美好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自己心甘情愿的接着就是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自己怎好再做作下去呢?
事情已定合家欢喜,李父又要叫着老管家去放爆竹庆贺却是被李母給揪回后堂去了,杨谌当然被安置在李家过夜,李络秀自大事敲定就一句话没说的直害羞了到最后掩面跑去闺房做美梦去了。
秋夜微凉,头一次失眠的杨谌自是在花园中瞎转悠,老管家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着他手中提着灯笼为他照亮。踱步至凉亭之中,望着满园的萧瑟杨谌心中苦涩又起,望着亭中自己与岳父受难之处,长吁气息,口吐凄声:“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老管家见得杨谌心中郁郁却是饶过杨谌挡了他的去路,他抬起手中的灯笼举至杨谌的脸旁仔细的观瞧起来,“我说姑爷,趁早的睡吧,年轻人有什么愁的,老儿我最见不得你们这些个文人说这些个酸掉牙的东西,我一听就犯困,呵……”说完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杨谌被灯笼照的微眯着眼睛却有种想踹他的冲动,可是却又是忍下了。“年轻人才愁呢,你这老儿知道什么,你愁的时候都过去了。”
“也是,年轻愁娶媳妇,再大了愁差事,有了儿子愁他不听话,等自己老了愁以前没好好过一遭,时时愁日日愁的却是又到了黄土埋的时候了,埋了还好就不知道愁了。”老管家的话很粗俗但却很有道理,听得杨谌一愣一愣的。
“小子受教了,你老还是回去睡觉吧,我再转一会儿。”
“别愁了,有什么好愁的,要是我能和你一般定是找不着北了还有工夫在此唉声叹气的,你们这些个小年轻的真是……”老管家将灯笼递给杨谌困得摇头晃脑的去了。
杨谌苦笑着走至凉亭中将灯笼插上便坐了下来,这是他在此第一次有这么好的待遇以前都是跪着的。杨谌坐定却是思量起老管家的话来心中的郁闷稍减,他回身望着后园中的灯火温馨之情顿上心头。他一拍石桌站起身来提着灯笼回房去了,眼中满是慨然之色,他已是真的开了胸怀向着那美好坚定地走去。
办喜事是效率最高的事情,杨母一听的便急急忙忙的准备去了,虽然杨谌和李络秀是自由恋爱在私下里产生的阶级感情,但是还是要找个媒婆来撑一撑场面的,毕竟那头戴红花脸上摸得煞白嘴边生着大红痦子的雷人模样对乡里的闲言碎语还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对于入赘李家的事情杨谌也是和母亲说了,但是杨母却只是微微一笑的没有多说什么,平静的让杨谌觉得有种自己是打酱油送的感觉,难道养了近二十年的水灵灵的小白菜,不,小罗卜被李家的小兔子给啃了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吗?
这个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