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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风耸肩,他到现在还记得夜尘久从诸葛府撤离的时候的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看在眼里,那可真是解恨呐,只可惜他命大,被影刺中几剑都没能要他的命,到现在还能兴风作浪。
哦不对,这次不是他主动的。
是他们逼他主动。
杀人偿命,夜尘久的一条贱命,根本不够偿还的!
——
当下午九风一脸虚弱的回到农院时,二狗瞥了他一眼,“用脑过度,吃点核桃吧。”
“不用了,我就是想睡一下。”九风摇头,脚步虚浮的飘到自己房间去,随即倒床就睡。
“看来阵法已经完成了。”二狗看看天色,阴沉沉的,昏暗的让人心里闷不过气。
“听你们说完夜尘久这个人,我倒是觉得他挺可怜。”媚娘是女子,自然心思比男子细腻一些,他们看到的是夜尘久不择手段的杀人,她看到的却是他为了心爱之人想尽办法留住她。
风雪归他,孤寂归他,罪孽也归他。
“怎么,你这是动恻隐之心了想让我们放他一马?”六鼠挑眉,吃着面前切好的水果。
“你们又不是放马的,何来放一马之说。再者说我的意思不是那个。他肯定是要消灭掉,不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但是那个女子,他执着了这么久,好歹留个全尸,让他们葬一起吧。”媚娘声音有些闷。
正在啃肉的虚无瞥了媚娘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鸡腿,擦擦手上的油渍和嘴角的肉沫,一本正经的转动佛珠,“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也赞同这位女施主的话。”
苍梓天全程都没有发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铃声,六鼠的耳朵最贼,赶紧做出嘘声的动作,苍梓天这才勾起一抹笑,起身,朝门外走去。
虚无赶紧的跟过去,六鼠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观战最好,免得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殃及到了他。二狗坐在一旁,不动。
他就等到有人受伤,给他治疗就好了,其他的事,不在他操心范围内,就算操心了,也帮不了太大的忙。
“你跟过来干嘛?”苍梓天眼眸一瞥,就看到身后跟着自己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虚无见自己被发现,干脆坦然的现身,转动手中佛珠,一本正经的对着苍梓天说:“施主是要做爹的人,手上就不要沾染上鲜血了,若是能与那位施主和平座谈,就不要动手罢。”
“哧。”苍梓天笑,“本王向来信奉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多废话。”
虚无无奈摇头。
“不过你一句话取悦了本王,所以能废话,本王就废一点。”苍梓天再笑。
虚无一愣,在回想是自己哪句话取悦了他,那句说他是要做爹的人吗?
苍梓天出了阵法,就看到那身紫色妖媚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看着三米开外的寒冰床上的红衣女子。
听到他的脚步声,夜尘久才移开眼,将目光移向苍梓天。
“坐下吧,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夜尘久的脸色有些苍白,尽管如此,却是丝毫损伤不了他的魅惑之色。
他这次,不在自称“本尊”了。
苍梓天眸光微闪,依言坐在他对面。
虚无原本跟在苍梓天身后,如今见他坐下,他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也顺势坐在他旁边,瞥了一眼夜尘久的眉宇之间,不由得轻皱眉。
这人,杀生线真重。
“我问你,什么是永恒?”夜尘久淡淡的开口,嗓音一如从前,慢悠悠带着慵懒的调。
苍梓天低头思索一番,然后闷声答:“是追求。”
“哈哈。”听到苍梓天的答案,夜尘久笑了,声音竟有些沧桑,“追求?可是我一生都在漂泊,泥泞永远也走不完,我做着灿烂的梦,却举着发霉的伞。”
他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天,一生都在——
下雨。
“阿弥陀佛。”虚无看着夜尘久压抑的情绪,突然开口,“人的一切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施主,你回头看看,你做了真么多,可你心中的答案真的是这样的吗?等老了暮色,等老了年华,等老了一颗年轻热忱的心,你等待了那么久,而她依然还是那么遥远。”
“你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
说这些话的时候,虚无的表情变得严肃,他看着夜尘久的视线竟然有些朦胧。
夜尘久听完虚无的话,只是勾起嘴角,“大师,大道理的话谁都会说,能听懂的却没有几个。何必说的这么文绉绉。生命的意义不就是在于顺境与逆境的那份坚持吗?我尊重所有的辱骂和磨难,坚持着我的期待,这难道有错吗?”
虚无皱眉,这人的三观已经歪的掰不回来了。
苍梓天嗤笑,不过是看着虚无的,他就说过,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多废话。
“可你的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你的灵魂只是幻觉你自己生活在未来!”虚无有些怒气。
“半醒半醉不才是人生的乐趣吗?”夜尘久勾唇轻语。
虚无差点气的一口血水吐出来。
“对啊。”
乍听这声音,苍梓天猛然一抖,快速的发声处望去,竟然见雨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寒冰床的旁边!
“生生!”苍梓天大惊,噌地站起身,心里猛地被人一抓,微疼的感觉,生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的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
还有,山庄的人竟然没有看住她,让她跑了出来!
雨生对着苍梓天露出笑容,示意他不用过来,随后将目光移向也明显惊讶的夜尘久。
“你所执着的不是因为对你任何一桩现实的责难,而是对个人生命忠贞不二的守信吧?”雨生轻笑。
夜尘久的瞳孔微缩,抿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紧紧的盯着雨生的身影,似乎是怕她会对那女子做什么手脚。
“为何不能把飘零当成归宿,把深情当作悲剧,你所自认为的执着,不过是你太空虚寂寞。荣枯随缘,遇合尽兴。夜尘久,往昔与现在,它们不是敌对的。你那么懂大道理,莫非还不清楚来自于生的总归于死?”
听完雨生的话,夜尘久的面色变得更苍白。
雨生眯眼,她就是要让他认清现实,他的女人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苍梓天则是绷紧身躯,一旦夜尘久有什么动作,他立马出手,确保生生不能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闹出这一场来,不就是为了本尊手中的两张图纸,如今说这些废话作甚,劝本尊回头?”夜尘久盯着雨生的眸色露出淡淡的讽刺,右手一挥,那血羽扇就出现在他手中,他慢动作的摇晃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雨生。
“本尊承认你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但是这些可别到最后只感动了你哟,小姑娘。”
雨生继续微笑,丝毫不被夜尘久语气中的不屑所激怒。
“那我就讲一些浅显易懂的吧,实话说,就算你收齐了那九张图纸也没用,因为那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图上的东西你解不开,懂不了含义。所谓的‘九宝齐,还一愿’这说法太过于虚无缥缈,说真的,你还不如去阴曹地府陪她。”雨生说到最后,表情倒是变得认真。
认真的让人去死。
但是夜尘久竟然没有反驳她,而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空气一瞬间静谧下来,变得诡异万分。偶尔有颤抖的寒风拂过众人的脸,也丝毫引不起他们的关注。虚无静静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看了一眼夜尘久有些寂寥的侧影,突然开口。
“施主,不知我们可否单独聊聊?”
夜尘久良久不回应,久到雨生以为他要睡着了,他才微微的点头,然后起身。
虚无见此,然后起身就朝这院中的屋内走去,完全无视苍梓天和雨生两人。
等到两人进了屋内,苍梓天才一个箭步,直接破了阵法来到雨生身边搂住她。
“为什么还是过来了?”
雨生把脸贴在他胸口处,嘴角勾起温润的笑意。
“想你。”
苍梓天乍一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心花怒放,虽然明白现在明显是雨生在用这个理由来敷衍自己,但是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仰。
果然,还是生生对自己的情话说少了,这下就说了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自己就止不住的高兴,连质问都舍不得说出。
“没事就好。”哽了半天,他才说出这么一句。
雨生听到,不由得笑出声,但是也把他搂得更紧。
“你先进去吧,我守在这里,虚无是个手无寸铁的,也不知会对夜尘久说些什么。”高兴归高兴,正事儿不能忘,他松开手,按住雨生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
“嗯。”她点头。
她来这里其实还是担心三狼的伤势,只是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发现院中气氛的不同寻常,瞟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又听到夜尘久和虚无的对话,赶紧的从另一条路进入院中,结果陷入阵法中,破了阵法之后,正好达到她现在站的位置。
夜尘久需要的从来不是空泛而谈的大道理,而是现实赤裸裸的巴掌。
相信虚无也是想透了这点,才会找他单独聊聊。
苍梓天松开雨生,目送她进去农院,然后瞥了一眼那寒冰床上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右手在她面上一挥,不知道撒了些什么东西,还存留了些淡淡的香味。
然而却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雨生回到了农院,首先就被花花发现,花花哭着朝雨生奔来,却被赶过来的二狗捉住。
“就知道你会过来,跟我来吧,三狼正昏迷着呢!”二狗背手,丝毫不意外雨生的突然出现。
雨生只是一笑,跟着二狗后面走。
“你说你,过来就过来,怎么她们四个都没有跟着?你这么大个肚子,要是半路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二狗虽然背对着雨生的走路,但是听这语气,就知道二狗的表情肯定不好,脸色发黑。
“她们要是走了,我还怎么能躲过山庄的人跑过来啊。”雨生嬉皮笑脸,二狗对于这样子的雨生的实在是发不出脾气来,只要自己咽下那口憋屈的心情。
“你说你,怀着身子总在看望病人,上次是影,这次是三狼,什么时候到我二狗,我可真是在昏迷中都要激动的醒过来。”推开三狼的房间门,二狗还在叨叨絮絮的说个不停。
“跟你说了死不了死不了你还不信,不在山庄好好的养胎,还偏偏遭罪的跑过来。就为了松口气放下压在你心中的那块石头?”
“外面你男人跟那个妖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虚无那个胖子也跑出去凑热闹,估计虚无的一身厚皮,那妖怪都剖不开呢!”
雨生暗中捂住自己的耳朵。
二狗啰嗦起来,连那天天闲话的老太婆都能说得开不了嘴。
“得了,进去吧。”看了一眼雨生,二狗还是过去将雨生扶着,然后慢慢的走到三狼的卧房。
三狼静静的躺在床上,额头那一圈还蒙着厚厚的白纱,面色苍白得就好像他头上那一圈白纱般,惹人心疼。
呼吸很浅,若不是仔细听去,根本发现不了他是在呼吸,雨生刚想掀开被子看看他被盖住的胳膊,结果被二狗给阻拦住。
“到时候再看,现在是上药阶段,伤口有些狰狞,你还是不要看为好,免得你肚子的孩子提前跑了出来。”
雨生抿嘴,最终收回手。
“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那件事你既然一开始交给了你男人,现在就不要插手。”二狗道。
“二叔,我过来了你好像很生气?”雨生问。
“何止是很生气!”二狗呲牙,还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雨生哼哼唧唧。
“二叔,我知道错了。”雨生低头。
他们在担心她,非常的担心,所以苍梓天才把自己送走,所以二狗见到自己来才这么的生气。因为怕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算了,你赶紧的,去休息,别老在我眼前晃悠。”二狗作势就要撵雨生出去,其实刚见到雨生来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点窝火,感觉这丫头不太在乎自己的性命,看到雨生见到三狼时,她神情隐藏的极深的愧疚和悲伤,他所有窝火的心情都消失了。
他们待她如女儿,她又何尝不是待他们如最爱的亲人。如今最爱的亲人身受重伤,她明明就在附近,却还不能来看他,那憋屈和着急的心情可想而知。
就算他保证了三狼会没事,也敌不过她自己的亲眼见证。
这丫头,重感情啊。
被二狗撵出门外,雨生只好来到自己的院子。因为是在组织里,所以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