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其中,就不得不提一件事情,那就是宁泽的婚事。父亲宁大海与母亲李氏整天见他待在自己那所谓的实验室里,就连练字读书都耽误了下来,不由有些生气。正因为这样,才想要早日将宁泽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之前托付的县城张媒婆也一直在帮忙打听,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效。
讲求门当户对的时代,想找个官宦之家吧,人家又看不上,要是找个商户吧,宁大海与李氏又觉得失了面子。因为这事儿,两人倒是越来越愁了。
蚊香如今的产量已经基本上固定在一天一百盘的样子,本来是可以做得更多的,但是宁泽觉得利润实在不算高,并且又比较费时间,所以也就没把这当做太大的一回事儿。
花露水已经做出来许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推,在这期间,宁泽又凭着自己的记忆,配置出了黑火药。不过这个东西暂时是没办法公布出去的,以后能不能用得上也说不定。制作出来的目的也比较简单,就是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已。
木炭。硫粉、硝石之类的东西江宁并不缺,当然,宁泽购买的量也不大,他只是做实验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乞巧节过去了,从当日的聚会之上,也传出来不少的诗词,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也都是阿贵从县城里听来的。诗词的好坏他也不在意,但凡听到谁在传,都会默记下来之后说与宁泽听。
自家少爷得了案首,又做得一手好诗词,连带着阿贵对这些也上了心,记下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宁泽品评一番而已。他哪里知道,宁泽对这些东西根本没什么兴趣。
”少爷,这首《青玉案》可是刘公子做的呢?听他们说很好,公子你觉得怎么样?“阿贵此时正站在宁泽的右手下方,看他将一大块胶泥分成了一个个小块。
“哦,还行。”
“那这首《卜算子》呢?“
”勉强,一般吧。“
“少爷,这首《长相思》怎么样?”
宁泽不由得将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眼睛在阿贵的脸上细细的看了一遍。
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的阿贵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少爷,你可是考状元的人呢,整天捣鼓这些做什么。这几日,整个江宁县城都在传这几首词呢。都说他们是咱们江宁县惊才绝艳的人物。”
说完之后,阿贵斜着眼看了看宁泽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少爷在县试上得了案首,可好久都没再做新的了,很多都说,都说少爷你做的诗词是从其他地方买的。“
“买的就买的吧,随他们说去,我又不在乎,有什么关系。”宁泽静静的看着他,回道。
“只是,只是少爷,他们那么说,老奴,老奴心里难受啊。”
原来是这事儿,想来阿贵是为自己打抱不平来了,宁泽不由得笑了笑,还沾着黄泥的手掌拍了拍阿贵弓着腰的肩膀。
“阿贵,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没那心思去与他们争这些,他们要怎么说由得他们就是了,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还能拿毛巾给他们堵上不成?”
”再说了,诗词毕竟是小道,也就咱们仪朝这么看重了,诗词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还是能填饱肚子衣食无忧?“
这是他第一次与阿贵说自己对于诗词的看法,心中也有些感慨。
“可是少爷,诗词做得好了,就能考省试,殿试,当大官,就能不被人看不起,就能出人头地。”阿贵的性子有些倔,对于这事儿并没有听宁泽的,带着反驳意味的说道。
宁泽想了想,也不与他争辩,一个人的思维固化了,要想片刻之间转变过来是很难的,明白了阿贵心中的想法,不由摇了摇头,笑道:“你啊,不就是觉得我这样被人说三道四受了委屈吗?还跟我扯这些理由,得了,既然他们要嚼舌根,你就把我房间里那首《鹊桥仙》拿去。“
阿贵听得此话,刚才还一脸苦涩的脸上,立马转变了笑容:“少爷,老奴不识字啊。”
”那你一天操心个什么劲儿。“宁泽没好气的笑骂道,走到房中将自己那日做的词拿了出来,朝阿贵怀里一塞。
阿贵连忙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眼睛朝桌子上一瞟,就见到在书桌的一角,堆叠着宁泽乞巧节晚上默写的诗词。
“少爷,这里还有呢。“仿佛见到了金子一般,阿贵两眼放光,他虽然不识字,但这段时间宁泽所做所写,哪一样不是让人大吃一惊。此时见到还有那么多,不由心中一喜。
宁泽心中还想着要制作胶泥活字,根本顾不得这些,又返回房间,从桌子上随意的抓了三张,一股脑儿的递给了阿贵。
阿贵乐呵呵的将一张张诗词卷好之后,一溜烟的朝着江宁县城跑去。
摇了摇头,继续回到实验室中。
他要做的,是胶泥活字,也就是活字印刷术,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仪朝如今还是使用的雕版印刷术,想来活字印刷还没有出现,所以他才有了这个想法。
对于这个活字的具体制作,其实脑海里记得并不清楚,除了只知道是用胶泥之外,其他的在胶泥里面需要具体加入一些什么东西,他脑海里根本没有印象。所以也只能先进行实验了。
之前还觉得用胶泥的话比较麻烦,所以试了下用木头来做,结果发现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人家毕昇不见得比自己笨多少,都是选的胶泥,自己倒是自作聪明了。
不过木活字用来印刷虽然不行,倒也让他想到了一件自己那个时代特别流行的一项娱乐活动,那就是麻将。
麻将仅仅用于娱乐,要求自然不用太高,所以选用木质的正好合适。不过刻字这一块,他自己是不会的,如果只是用笔墨在上面写上,也能将就着用,但是毕竟没有那种感觉。
要知道打麻将最有意思的并不是拿了一副好牌,而是摸到一张牌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需要用手一摸麻将上面的纹理字体,就能知道是什么牌的那种淡淡的装逼感。
刻字的事情暂时还不着急,毕竟就算做出来了,也没有人有时间陪自己玩,总不能把爹娘和阿贵凑一桌子吧,更何况规则什么的他们都不了解。
至于胶泥活字,即便做出来,暂时也没什么用处,自己又不能随便印书,无非就是消磨一下时间而已。
“也不知道阿贵拿着那些诗词跑去县城干什么?”他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念叨着。
025 县令姜柏石()
七月的江宁最是热的时候,天气燥热起来,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焦躁。
一辆马车缓缓而行,来到江宁县衙,正好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姜少文,马车里的人正是丹阳郡学政范责己。
姜少文自然认识,对于这位学政大人,他内心里颇有些害怕,见过礼之后匆匆逃开了。
范责己一身儒士打扮,颌下几缕长须,身材凛然,径直下了马车,走入县衙。
江宁县令姜柏石从里面迎了出来,此人一身官服,头戴官帽,人还未到近前,就已经开口道:“恭迎范大人。”
范责己并未进入县衙大堂,而是跟着姜柏石绕过大堂,进入了后厅。
“姜大人,如此急着让老夫前来,可是有何什么要事?”范责己坐下,问道。
他虽是学政,但是与姜柏石的县令职责不同,主要是督查丹阳下属各地学官以及生员,为朝廷选拔培养人才。而姜柏石是统管整个江宁县的政令施行。所以即便品级高了不少,但是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范大人,事情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此事毕竟属于学政大人你的管辖,若是由我出面,却是不太方便,这才请大人前来商讨。”姜柏石缓缓说道。
“哦?可是江宁生员出了什么问题?”范责己皱了邹眉头。
“这倒不是,只是,大人还记得上次江宁县试的案首?”
范责己想了想,脑海里那个眉清目秀,当众作诗的少年,不由问道:“你说的是宁泽?他怎么了?”
对于宁泽,他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毕竟当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够很快做出那样的一首好诗,给他的印象也比较深。只是后面与宁泽提起参加科考的事情,看他似乎不太感兴趣,自己又是一方学政,见过的俊才不知凡几,自然不会仅仅凭此就做出折腰结交之类的事情。
此时听得县令重新提起此事,不由有些奇怪。
”大人请过来看。“姜柏石站起身来,走到后面的桌子前,指着上面的几张纸说道。
范责己心中疑惑,不由走到跟前,只见桌子上,正是那天阿贵死皮赖脸从宁泽手中得到的诗词。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嘶”一口凉气,范责己差点站立不稳,有些颤抖的右手压在了桌面上。
“这,这些全是他所写?”抬头看着姜柏石,问道。
“正是,只是里面有的并不完整,下官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好诗词,心中震惊,这才请大人前来。“
范责己心中亦是震撼无比,要知道宁泽写的这些诗词,里面既有唐诗,又有宋词,并且风格各异。有的婉约清丽,有的豪迈大气,这样的情况,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鹊桥仙》虽好,但是写的是男女情爱之事,想必是乞巧节所作。”他一遍吟诵,一边看着,说道。
“正如大人所说,这几首诗词,均是那宁泽乞巧节晚上所做。”姜柏石在一旁点头说道。
“再看这首《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写得圆转流利,清丽自然,但细细品来,却又意蕴深沉,启人神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两首词还好说,整体风格相近,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几句可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姜柏石一边说道,手指指着的,正是宁泽所写的《将进酒》。
他当日心情不畅,只为了发泄,所以默写了不少诗词出来,其中这一首《将进酒》只写了前面两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范责己默默的看着桌上的诗词,心中一阵翻江倒海,之前他力排众议,让宁泽得了县试案首,是由于对宁泽考卷的欣赏。而此时看来,自己实在是太过低估了他。
若是这些真是他一个秀才所写,那又是何等可怕。单这诗词一道,怕是连当今文坛领袖欧阳伦都有些不如。
姜柏石在一旁见到范责己久久不说话,不由凑上前来,说道:“大人,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范责己回过神来,看了看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大人,我仪朝以文立国,这些诗词若是传出去,那宁泽必定名扬天下,可是大人是否想过,此人年纪尚小,并且又是地主之家。”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看范责己,见他脸上并无不快,于是继续道:“如今仪朝文坛,以你和欧阳大人为首,若是一个地主身份的士子冒头,大人应该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吧。”
范责己是十大名门之一范家的人,诗词一道自是顶尖大家,此时在他看来,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之多的好诗词。再听得姜柏石如此说,不由心中一沉。
“你是说这些诗词有可能不是他所写?”
“大人,诗词是否是他所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宁家的身份。这些诗词一旦传扬开去,必然士林震动,此子惊才绝艳,大人想想,一个地主家的儿子先是得了案首,后面相隔不到一月,又接连做出如此多惊世名篇,这让如今的十大名门怎么看?让士林学子怎么看?”姜柏石细细说来,范责己的眉头越皱越紧。
”本官作为丹阳学政,自当为朝廷选拔贤良人才,这宁泽一身才学,难道你要让本官知情不报不成?“沉吟半响之后,范责己看着姜柏石,严肃说道。
“大人,这可不是全部。”姜柏石见自己没有说动,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将那俞子德带进来。“
范责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站在一旁,脑中想着刚才姜柏石说的话。
过得一会儿,一个衙役领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怀抱一把胡琴,走路极慢,正是那日在寻香楼前癫狂叫喊的老头。
“见过大人。“俞子德跪下行了之后,缓缓站起。
“你且将那曲子再奏一遍。”
老人整理了一下长衫,按照宁泽当日所教的曲调,演奏起来。
026 门生()
江宁县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