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陛下励精图治,行改革之举。上下君臣一心,普天同庆,欲迎盛世,怎能在这个时候与辽人起争端。想那辽人虽贪,但也不过是些许钱财罢了。不如这次先答应下来,待得日后国力强盛,兵多将广之时,再行讨伐。到时候,不但能将这些年的岁币夺回,更能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圆太祖之遗志,立万世之基业。“
仪朝以文治国,对于士大夫的言论,自来都是持着包容的态度,不论说得对与不对,哪怕是在朝堂之上你争我吵,也不罕见。所以这也造成了一个弊端,就是一个决策,总会需要争论许久。若是有一个行事果决的皇帝还好,假如皇帝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话,无疑是需要浪费很多的时间的,并且对于政令的施行,也有些不利。
皇帝见几人意见不一致,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由又看向了谏官欧阳伦。
如今施行变法,朝中大臣已经隐隐分成了两派,一派自然是以范责己欧阳伦等人为首的改革派,而另外一派,就是以蔡京、石介为首。
朝堂之上对于此事还在商议争论不休时,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亦开始在浙江酝酿起来。
070 未雨绸缪()
开封乌云密布,朝廷上的风波对于宁泽来说,还太过遥远,与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家事国事天下事,如今最在意的,还是家事。
自从发现历史在逐渐朝着自己记忆中的轨迹运行之后,他就逐渐开始变了。
最开始,是将柳记的生意做了一番改变,除了继续贩卖自己做出来的一些仪朝没有的东西之外,有意识的让阿贵带人开始囤积一些粮食。不管怎么样,他如今的钱财倒是不缺,若能提早做一些准备,即便后面没有天灾人祸,总不至于是一件坏事。
他知道在这种生产力极为低下的时代,仅仅靠着农耕的方式,缴纳朝廷赋税之后,必然不会有太多的余粮。也正是因为这样,抵抗天灾的能力十分低下,除了朝廷赈灾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办法。
今年的天气也有些反常,这一点,从新年的第一个月开始,就已经逐渐的表现了出来。到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整个仪朝东南路、包括江浙、黄州、丹阳、竟是滴雨未下。之前春耕之时,还未曾发现有太大的不同,想着去年的雨水较多,今年应该不差才是,哪知道就在春耕忙完之后,天气就开始变得异常起来。如今不过四月中旬的样子,却已经有了丝丝暑气。
宁家出了亚元,若是不出意外,日后定能得个进士出身,到时候,可就真正的摆脱了如今的地主身份,算得上仪朝的士大夫阶层了。
这样的好事,宁大海自然免不了要庆祝一番,先是安排了酒宴,请了一些本地的相邻亲戚,席间当然不了吹嘘一番。宁泽对于这种如同后世的高考喜宴驾轻就熟,在陪完了客人之后,就与岳父柳仲才来到了书房中。
珠儿倒了两杯茶之后出去,柳雪竹从外面进来,见到翁婿两人似乎有话要说,转身关门之后又出去了。
如今关于朝堂之上的一些消息,柳仲才在县城之中,又有诸多生意,自然比宁泽要清楚得多。接过这个满意女婿递过来的一杯清茶之后,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
“贤婿如今高中亚元,日后定能进士及第,连带着我这个岳父可都沾了光啊。”他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声音很大,说起此事,满脸高兴。
“岳父大人,此事就不多提了,今日小婿是有要事与岳父大人相商。”如今两家成一家,这种场面上的客套,宁泽可有些不太习惯,不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柳仲才看向他,问道:”不知是何要事,还要与我这老头子商量?”
宁泽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
“岳父大人经商多年,在江宁亦有些根基,所以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如今宁柳两家,几乎可以说是一家人。雪竹既是您的女儿,亦是我的妻子。如今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听听岳父大人的意见。“
柳仲才见他说得郑重,不由也严肃起来,说道:“如今你我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贤婿直说便是。”
宁泽点了点头,说道:“不瞒您老,其实我对科举之事并无太大兴趣,一则我的性子使然,像我这样的地主出身,即便中了进士,恐怕到得京城,也不会受太大的重用。不但如此,朝中关系复杂,官员与官员之间必定利益交织,以我的性子,一个不小心,恐怕会惹出大祸;二则恐怕朝廷会有变化。”
柳仲才听到此处,不由问道:“你可是说的如今新政之事?”
“不单单只是如此,新政一事,说起来,也是朝中大臣中的有识之士所行的一些政令措施罢了。是好是坏,目前还不敢断言。“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大凡新政施行,首要条件就是上下一心,掌权者不可优柔寡断,施政者不可阳奉阴违,如此一来,方有成效。“
柳仲才听他说起此事,点了点头,虽然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不太懂,但推己及人,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商多年,一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历朝历代,无论变法还是革新,失败的占了多数,总结起来,原因很多。但是对于变法革新的手段,大体相同,无非富国强兵、育才取士。如今朝廷行新政,任用欧阳伦、范责己诸位革新派大臣,本意即是如此。但至于能否成功,小婿并不看好。“
柳仲才以为宁泽今日如此郑重,是要与他谈这等国家大事,不由笑了笑,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等大事,自由朝廷中那帮大臣去操心,如今你虽然中了亚元,但是要担心这方面,可就有些好高骛远了。”以他的学识,能够在宁泽面前说出好高骛远这个词,心中还有些高兴。哪知道宁泽接下来话锋一转。
”这些事情我虽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以我目前的身份,确实也没什么用处。但是,咱们如今的生意,怕是与这些有关系。“
一提到生意上的事情,柳仲才自然郑重起来。宁泽文才不说,但是于经商一道,就连他这个经商多年的人,都有些佩服。从最开始柳记建立,到如今已经隐隐快要成为江宁最大的商户,他可都是看在眼里,如今见宁泽说起新政与生意的关系,心中可就着急起来了。
“岳父大人可曾发现,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
“的确如此,算起来怕是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吧。“先前宁泽还说起新政,而后又提及生意,如今却又转变了话题,说起今年的气候来,一时之间,柳仲才有些摸不着头脑。
“古语有云:大水之后必有大旱,大旱之后必有蝗灾,我担心的,其实是这事儿。“
“与咱们的生意又有什么关系?”
“大旱之后,粮食必定减产,如今的生意主要是以日用杂品,吃食为主,小婿的意思是,如今咱们可以暗地里囤积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并且对于两家的生意,我也有了一些想法,这才打算与岳父大人详谈一番。“
“又有了什么挣钱的法子不成?”柳仲才满脸喜色,连忙问道。
“说起来,这生意,除了收购粮食之外,另外的一些想法,可就与这新政有些关系。”宁泽看了看他,说道。
071 办学()
“与这新政有什么关系?”书房之中,柳仲才看向宁泽,问道。
“新政之中的一些条文,小婿这两天专门研究了一番,倒是从其中找出了一些能发财的路子。“宁泽缓缓说道,一边看向柳仲才。
“首先,在取士一道上,改革贡举制,令州县立学,士子必须在学校学习一定时间方许应举。改变专以诗赋、墨义取士的旧制,著重策论和操行。这一点,从这次我参加省试就已经开始了。”
“这又是朝廷的事儿,与咱们的生意有什么关系?”柳仲才愣了下,问道。
“既然如今朝廷要令州县立学,那如果我们自己办学呢?”
“自己办学?”听得宁泽如此说,柳仲才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反问道。
“正是,既然朝廷鼓励兴学,但全国各地有多少郡县州府?所需钱财必定十分庞大,若是咱们自己办学,一来算是为朝廷减轻了负担,二来,亦可挣钱。“宁泽说出自己的想法。
“此法虽然可行,但是所需投入亦是不菲,更何况如今有柳记的生意,何必舍近求远?“柳仲才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宁泽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私心,在学堂上课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发现了仪朝学堂的一些弊端,不但所学课程单一,并且不重实践,大多数都只是夸夸其谈,说起来引经论典滔滔不绝,真要到了做的时候,就是两眼摸瞎,全凭臆测。
也正是因为如此,借着这次新政,他想办一所自己心目中的学堂。
这样的事情,自然需要与柳仲才商量,毕竟柳家在江宁商户之中也排的上号,并且很多事情还需要他去处理才行。若是自己事必躬亲,岂不是要累死。
如今他可用的人不多,除了阿贵之外,只能倚仗这个岳父大人了。
柳仲才权衡一番之后,问道:“这办学可不怎么挣钱啊,如今县学私塾都有,并且收费亦不太高,若是照你所说,办了学堂,从哪里能挣钱?”
宁泽对这个问题早就已经想好了,直接回答道:“若只是办一般的学堂,自然不挣钱,但若是咱们办一所不一样的,收费可就不同了。”
“不一样的?”
“不错,以往的学堂,主要教礼字诗词,而我打算办的,却是分门别类,大到经史子集,小到各种技艺,诸如各类工匠,不分男女,均可入学。”
“不分男女?万万不可,本朝礼防甚严,岂能男女不分,混为一谈。“听宁泽说这话,柳仲才大吃一惊,若是真让宁泽如此胡闹,恐怕宁柳两家,都要有滔天大祸。
“呃,口误。”宁泽连忙改口道,无意间竟然将心中隐藏的想法说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以如今的情形,这一条自然是不能出现的。
柳仲才惊得后背一阵发凉,冷汗都出来了,听得宁泽说是口误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宁泽提出的办学一道,挣钱的地方,他还是有些不解。
宁泽解释道:“办学前期投入有些大,从选址建立,再到聘请先生,一直到后面的招学生,都需要人做,所花钱财亦是很多,但说起来,挣钱的地方也多。且不说咱们江宁有多少学生,若是日后名气出去了,恐怕整个丹阳的学子,都以进入咱们的学校为荣。这名还只是一方面,学生越多,挣钱的地方也就越多,比如贩卖书籍,吃食杂货,只要是咱们学堂的学生,就只能在学堂内部购买。”
柳仲才听到这里,一边想着宁泽说的话,一边琢磨着可行性。
宁泽继续道:“若是贫苦学生,咱们就少收钱,反正也没有什么油水,万一日后科举得中出人头地,还能为学堂扬名。若是富家子弟,咱们学费就多收一些。另外聘请一些比较知名的先生,给与高价,让他们来授课。再按照各种学科进行分类,比如若是学琴的,另外收费,若是学手艺的,又是一个价。如此一来,自然财源滚滚。”
他说得兴起,竟是一堆现代白话夹杂着这个时代没有的一些词汇说了出来,好在柳仲才此时想着其中的一些问题,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注意。
要能说服人,首先得学会画饼。此时的宁泽,就是用自己的现代知识,再给这个岳父大人画一个大大的饼。当然,他虽有一些私心在里面,但挣钱这一块,说起来也是有些道理的。
见柳仲才还在犹豫不决,他又加了一把火:”日后若是成了,还可以用之前柳记入股的形式,或者用商行的那一套形式,在各地开设分校,予以冠名之说,让各地大商家投钱入股加盟。”
柳仲才见他说得唾沫横飞,看向他,正要说出自己的疑虑。
宁泽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岳父大人,你想想,以后整个仪朝各地,尽是柳家大学堂的壮观场景,到时候柳家岂不是天下称颂?”
“你,你是说,学堂的名字用柳家来命名?”这下,柳仲才可就有些坐不住了。之前心中还有一些疑虑,如今听得宁泽如此说,那些疑虑在这份偌大声名面前,可就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仪朝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身份。有了名,还担心没有身份?若真按照宁泽说的,到时候柳家岂不是名扬天下士林,商户身份可就彻底的摆脱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并不算是生意,只不过从宁泽口里说出来,自然有些不一样。仪朝各地也有一些书院,比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