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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第二封,可就不一样了,其中写了一些关于方腊起义定会必败的原因,更是劝金台能够早日醒悟,到江宁与他相会,把酒言欢。
将两封信分别装好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唤了阿贵进来,小心翼翼的交代一番。
阿贵如今跟着柳仲才掌管柳记大小事情,有时候又在柳雪竹身边保护,如今使唤起来,愈加得心应手,相比往日,可精明了不少。见少爷写了两封信,也不多问,自交代人去办理。
闷热的天气里,心情总会差一些,何况如今朝廷也确实有些过分,难怪那么多人造反。
火气大啊。
他回了房,柳雪竹还未睡去,见相公进来,不由问道:“相公,前几日我爹好像在忙着四处聘请教书先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问他他一脸神秘的样子。”
宁泽哑然失笑,想起之前与岳父商议的要办大学堂的事情,不由说道:“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一时糊涂,没有料到方腊这档子事儿。”
他娓娓道来,将之前安排的一些事情与柳雪竹说了之后,见柳雪竹正一脸正经的盯着自己,连忙道:“夫人,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怕你不同意啊。”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懂轻重的人么?”柳雪竹不由气道。其实他与宁泽的关系,名为夫妻,实际上倒更像朋友稍多一些,宁泽也很是享受这种祥和温馨的氛围,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我知道相公是读书人,想法与我这见识浅薄的妇道人家不同,可是,可是相公,你要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啊,妾身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总该共同分担才是。“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竟是眼睛通红,就要掉下泪来。
宁泽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大急,连忙道歉。
“夫人,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柳雪竹闹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相公心中有很多事情,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只是希望相公不要苦了自己。”
宁泽大受感动,这样的好媳妇儿上哪里找去,不由两手伸出,将她搂抱住,在她耳边吐着热气,缓缓道:“怎么会呢,你还不了解相公的性子么?”
两人卿卿我我一番,天气实在太热,宁泽被热得逼出了火气,虽有美人在怀,亦觉汗如雨下,大怒。
”这鬼天气,真是热得要命。“
076 建书院()
方腊在仪朝东南路起事,丹阳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多的是拖家带口,逃往战火未起之地,以避战乱。
宁泽此时,除了忙着抗旱外,却是也在四处招揽人才。当然,与方腊的不同,他招的,是大学堂的先生。
起初就答应了学堂的名字要以柳家来命名,所以如今地址选好之后,名字也连带着定了下来,叫做柳河书院。名字比较普通,姓柳,又靠近秦河,所以就起名柳河书院。最开始是打算起名大学堂的,后来与柳仲才商议之后,觉得以后定能成为与岳麓书院、应天书院、白马书院那样的大型书院,所以名字当然要显得大气一些才行。
这个时候私人建私塾管学的常见,但真要说起建这么大的一个书院,可以说是千古未闻之事。中间的过程十分复杂,需要官府的各种批文,好在如今施行新政,对于这种新事物的出现,倒也没有太过责难。
地址就在秦河边上不远处,面积很大,算起来已经超过了百亩。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期的投入亦是非常的庞大。即便以如今柳记的财力,也有些不足。后来当然是柳仲才又从腰包里掏了不少出来,这才勉强足够。不过,也只是搭起了一个大的框架而已。里面的林林总总,各项设施都还未建。
由于钱的关系,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修好了一些房舍,宁泽的打算是完全按照后世大学的模样来进行建设,但是经过柳仲才与人一计算之后,就觉得实在耗资巨大,所以也就暂时的简化了不少。
如今里面的房舍已经建好,也已经安排了人专门去各地宣传,目前比较着急的,是先生的问题。
宁泽既然打算按照大学的模式来建,自然不会只请这个时代的那些只会礼字诗词的读书人,但身在仪朝,最基本的当然不缺。
今日,他却是来到了金陵,目的很简单,他希望秦观能够到柳宁书院去做一个教书先生。
秦观在听到宁泽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一脸惊讶,毕竟他是丹阳四大才子之一,宁泽如今建了书院,想要请他当先生的想法情有可原,但是难道宁泽不知道他还要参加科考么?
“贤弟,不是为兄不答应,而是这恐怕我家里不会同意啊。”秦观看了看他,委婉的拒绝道。
“秦兄的才学小弟甚是钦佩,小弟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好的人选,这才来求与秦兄,还望少游兄不要推辞啊。“宁泽笑着说道。
“我真不是推辞,而是,而是这次省试成绩不佳,家里担心,所以对我下了禁足令,非要我考上进士之后才可出门啊。”秦观看向宁泽,摇了摇头,也有些郁闷的说道。
“哦?还不知道少游兄省试得了第几?”
“不过第三而已,自从见到了贤弟,为兄虽然认为第一是不可能了,但是这第二应该没什么问题,哪知道冒出来个秦桧。”秦观说道。
宁泽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其实以少游兄的才学,第一应该稳当,只不过科举场上,变化多端,不但要诗词策论回答得好,还需要揣摩上意。谁知道阅卷考官的性子到底如何,再说了,就省试来说,在我看来,第一到第五差距都不大,以后的殿试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秦观听他一番话说来,心中舒坦了不少,这段日子以来,就因为这事儿,没少在家里被数落,如今见到宁泽,心情好了些。
“我说你不准备殿试的事儿,忙着建什么书院?”两人先闲聊了一会儿,秦观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一脸疑惑的问道。
在他看来,宁泽省试得了亚元,殿试又如此重要,自然是要多抽出时间来准备科考才是,更何况如今大旱,蝗灾接连出现,怎么也得忙着这些事情才对。
宁泽说道:“殿试自然是要参加的,旱灾自有朝廷去解决,我一介书生,能做什么事,再说了,在我看来,这书院,倒是更为重要。”
“哦?如今本朝有四大书院,分别是应天、白马、岳麓、嵩阳,早就闻名遐迩,世人皆知,你何必将钱财花在这上面?”
“少游兄有所不知,我建的这柳宁书院,可与这四大书院不甚相同。”
“不同?“
“正是,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的。将柳宁书院分蒙学部、格物部、军事部、大学四个部分。分别对应孩子启蒙教学、格物、兵法以及科考。”
秦观听他说得新奇,沉思了一番,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这柳宁书院,将孩子儿童与大人全部集合到一个书院里,然后分别学习不同的课程?”
“不错,据我所知,本朝的书院主要学的诗词礼字四项,做的是学问,为的是科考,对于其他的,却是分散各处,比如格物,更是没有专门的学管教学,多靠师徒相传,这样一来,很多经典都已经流失,不但如此,也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
他侃侃而谈,将自己的见解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秦观。
“照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是这样,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庞杂了些?”秦观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问。
“怎么会,几部虽同属柳宁书院,但是除了蒙学之外,其他都是完全分开,依照学生的个人兴趣进行选择考取。比如有对格物感兴趣的,自然参加格物部,有对兵法战阵感兴趣的,就进入军事部。都说术业有专攻,如此一来,专精一项,也能有所成就。”
“你这蒙学部和大学部的先生教师倒还好说,毕竟我朝重文,大儒学子亦是不少,但是对于军事部和格物部,你又打算请谁?”
“少游兄所想,正是关键。我这次来,一个目的当然是想请你入住我柳宁书院,任个先生职位,另外一个目的,也是想来与你请教一番,是否有这方面的人选能够推荐。你也知道,我接触的人不多,特别是学林士子,匠人一块,秦家是大族,想必关系不少,接触的行当也多,对于这些,可远远比我要来得熟悉。”
秦观皱了皱眉头,说道:“出名的工匠倒还好说,但是说起格物大家,按照你的设想,恐怕整个丹阳,也只有一个人适合了。至于兵法战阵,我倒是不熟,毕竟我朝重文轻武,对于武将,本身就有些看不上,所以平日对于这些,到也没有注意。”
“少游兄刚才说格物一块有人合适,不知是哪位大家?”宁泽仔细问道。
“此人说起来也算是官场中人,只不过因为前段时间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却是被贬了,如今正是回到了丹阳。”
“哦?”
“沈括,你可曾听过?”
077 熟人()
“沈括。”宁泽脑中嗡的一声,这个名字只怕上过历史课的都有些印象吧,更何况电视剧,小说里面都有多次提到,他如何不知道。
那可是大宋朝的名人,大科学家,晚年编写的《梦溪笔谈》,可是一部伟大的科学巨著。如今听秦观说起此人,心中自然震惊。
“少游兄与沈括熟识?”他问道。
“熟识谈不上,不过我倒是知道,他现在回了润州,你若是找格物方面的先生,想来他最为合适不过。“秦观说道。
润州就是后世的镇江,离江宁并不算远,所以宁泽听到沈括如今正在润州的时候,心中不由大喜。若是柳宁书院的格物部有这么一位科学家入驻,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与秦兄说的事情,还望再考虑考虑,如今书院正是缺人的时候。“宁泽说道。
“这当先生的事情,恐怕不能答应你,不过我这边可以给你介绍几位,我可说好了,这些人脾气大,可不太好伺候。”秦观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秦兄了。”虽然没有将秦观这个诗词大家拉到书院,但是既然他答应了推荐几人,想来以他的学识,所说的人应该不会太差。
“说的哪里话,其实我对你那书院也是感兴趣的,只不过如今家里管得紧,非要我参加殿试,等日后科考完了再说吧。”
秦观解释说道,其实他心中对这书院确实是有些兴趣的,特别是宁泽将书院的整体规划说了之后。不过一来家里确实要他科考,二来他又有些担心被书院束缚了自己,这才没有答应。
从秦府出来,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东南路方腊起义所带来的影响。
大街之上,虽然依旧繁华,人来人往,但每个行走的人的脸上,都那种隐隐的担忧申请显而易见。
街道旁的粮油米铺,挤满了人,正在购买着所需,天气燥热难当,日头正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想起之前写的灾害防治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或者更多的,是担心如今朝廷对于这旱灾蝗灾的应对。
新政施行了这么久,好处还没有怎么显现出来,却是热得方腊造起了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进行下去,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朝堂各派互相博弈的结果,皇帝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能获胜,若是皇帝犹豫不决,摇摆不定,那可就难说了。
历史上的庆历新政不过施行了短短的一年,就以失败告终,仪朝与有些变化,但是如今历史正在回归,恐怕时间也不会太长。
脑中想着这些事情,不由加快了脚步。
家里佣人少,除了阿贵之外,就只有一个珠儿,珠儿是女孩子,很多事情自然不方便出面,所以大多数的事情,宁泽都是交给阿贵去办。如今柳记发展壮大了不少,连带着下面的活计,作坊的工匠,也都多了起来。
但此时正是人心慌乱的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方腊后续的打算,是真的要与朝廷划江而治,还是会朝着丹阳而来。宁泽虽然知道,但是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可不能随意的乱说。若是说得对了,朝廷当做妖邪可就麻烦了。毕竟如今方腊就是借着摩尼教的名头,四处招揽信徒教众。
一路之上,树叶焉巴巴的耸搭着,毫无生气,这时干旱已经变得很严重了,地里的蝗虫也越来越多,县令姜柏石正带着一大堆劳役百姓挖沟造渠。虽然对他那纨绔儿子姜少文有些不满,但如今能见到这一方县令亲自带人在烈日之下修建水利,倒也不算是一个昏官。
见到一个个赤裸着上身,正在挑土挖渠的劳役,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汗水直流,有的满脸皱纹,有的手臂干瘦,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