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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牢头竖起了大拇指,摇了一摇。
然后用非常不可思议地口气问道:“您咋没拍死他啊?”
武贤坐到长凳上一趴,似乎真的很疑惑地问道:“拍死他干嘛?”
牢头无语了,愣了下神,问道:“我瞧您那一凳子下去,还以为您把代公子开了瓢了呢,诶,没开瓢,您见什么血腥啊?还逗小的说您晕?”
哈哈一笑,武贤假装苦着个脸说道:“你没见他怕我真给他开瓢,那脖子跟王八似的一缩,那还顾得上疼?立马缩回去了,可是他这脸也忒大了点儿,那肥肉啊,耳朵啊什么的,在这木栏上一刮,呵,那血糊糊地样儿我可见不得!”
牢头见武贤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心肝儿都跟着紧了一紧,连菊花儿都跟着紧,不过想到武贤当时教训代浩然那样儿,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点儿佩服。
“小爷,我可跟您说了,这位爷是知县老爷的妻侄,知府老爷远房的侄子,在这苏州城,是有了名的纨绔子弟,您这么玩儿他,不怕……”
接下来的话,牢头没说,他知道武贤能够明白。
你把人吓蒙了,还把那一鼻子的鼻屎抹人脸上了,又差点儿把人拍开了瓢,回头来,就算你有根有底儿,人受了委屈,跟你玩儿命,你玩儿的起吗?
幸好这是代大公子蒙了,不然听到您就说怕人刮出来的那点儿血,还说风凉话见丁点儿血腥就要晕,这梁子,恐怕是结大了。
牢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替武贤担心起来。
“得,小爷您金贵,我们这元县的大牢实在不适合您,您玩儿够了,快出去吧,县里府库拨银子,好吃好喝好住地给您供着,您还是挪个地儿得了!”
虽然话没说明,可是牢头是真心想武贤赶快出去,至于住哪儿多舒坦,那是假话,赶紧离了这是非窝才是真的。
武贤颇有意味地瞅了一眼牢头,意味深长地用他一贯懒洋洋的语气说道:“嘿,我说真没见过你这号牢头,赶着让犯人出监。”
牢头像是碰到了这辈子最难解答的问题,眉头都拧成麻花儿了,苦苦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告诉武贤陈有大和陈国泰的决定。
毕竟,武贤可是让这两个平日只能高高仰望之人也颇为忌惮的主儿。
“小爷,不瞒您说,初时衙役兄弟们送你来这儿,就曾经交代要对您多加照看,不能懈怠,小人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肺,还以为他们是收了银子的。
于是,也没对您有多恭敬,您要是嫉恨小的,那咱只能说,当时真真儿的不明白,既然已经犯下过错,任您打骂,绝不带眨眼的。”
牢头说的大义凛然,说的真诚,武贤十分明白,这除了是他厚黑学的生存之道,还有牢头更高境界的一点儿用意。
可惜,这样高深的境界,武贤懒得为它浪费脑筋,昨儿还在为填饱肚子操心呢,今儿就在牢房vip享受着狮子楼的招牌菜全席。
人生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定,不是吗?
与其有时间想自己将来怎么被人算计,不如心无挂碍地想想自己怎么活好现在,武贤吸溜了下鼻子,非常有挖鼻孔的冲动,可是他没动。
“这时候挖鼻孔,是不是有点儿破坏气氛?”
武贤的嘀咕,牢头根本没心思去追究具体是啥内容。
叹了口气,牢头继续说道:“可是,后来知县来了,知府也来了,而且都让小的把您当爷供着,小的一下就明白了,您也是他们的爷,这才有了如今的举动。
您也别觉得小人如何势利、如何见风使舵,牢头不好当,小人辛辛苦苦,只是为了能让一家老小有个舒坦日子过。”
说着,牢头竟然面现悲伤,好像要哭了出来似的,武贤听得很认真,看的也很用心。
牢头的确算是个实在人了,至少他和自己说的,应该是自己至今听来,最实诚的一句话,人别无所求,就为了将养一家老小而已。
“唉,要是哭出来的泪珠子,能变成金珠子,我特么早哭爹抹泪儿过日子玩儿了,你至于吗你?我又不是冲着你来的!”
这话一说,牢头立马警觉,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是冲着谁来的?
看着武贤那副真诚的脸,牢头忽然觉得,自己真应该庆幸,牢里住进来这么一个要自己鞍前马后,细致入微伺候的小爷!
“小爷,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您来这儿是干嘛的?”牢头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似的。
武贤挖了挖鼻孔,脸上现出了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第一次苦涩的笑容。
“我说为了梦想,你信吗?”
牢头一愣,日子叠日子,得过且过呗,梦想这个东西,他连想都没想过的。
可是看着武贤那认真而又苦涩的笑脸,牢头感觉武贤说的真的很认真,沉思良久,牢头终于问了一句话,让武贤差点儿没摔个跟头。
0019章 悲催的陈国泰()
“小爷,您说的那梦想,是啥物件儿啊?街上有卖的吗?”
牢头非常认真地向武贤追问着,看武贤那副样子,牢头下意识就觉得,这个“梦想”,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宝贝。
“噗”地一声,武贤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看了看牢头,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也没说话,意兴阑珊地躺下,说道:“你快忙你的去吧,我跟这儿眯会儿!”
牢头躬着身退了出去,瞥了一眼武贤竟然已经发出了一点儿鼾声,就跟狱卒说了声,自顾自出了元县大牢,边走还边嘀咕着。
“不行,我得赶快看看哪有梦想卖,这位小爷都那么在意的玩意儿,铁定不一般!”
转眼,三日时间倏然而过。有人忙里偷闲,去街上寻找倒卖梦想的摊儿,做着转手大赚一笔的美梦,有人却在府里暗叹倒霉,悔之莫及。
陈国泰是悔之莫及的其中之一,自打武贤事件发生之后,他就没消停过,先是郭昭家里来人,虽然只是闲谈,但明显是冲着武贤来的。
这郭昭是江南首富,手底下把持着整个江南将近六成的银楼、票号,经营的产业,简直无所不有,酒楼、客栈、绸缎庄、茶楼、青楼、衣帽店……
而且,更重要的是,郭昭还是和江南亏空案极为重要的一环,负责洗钱,这公家的银子,可不是拿来就能花的,从郭昭这儿走一趟,七拐八折的,你绝对追查不到银子的来源。
可如今,这至关重要的一环,却跟武贤这么个敏感的人扯上了关系,郭府来人,没说几句,就谈到了武贤。
据说这位爷还是郭家大小姐的乐理师傅,专门教授郭莹小姐一些罕见的乐器演奏,两天没见,听说被人给误抓关到元县大牢了,让陈国泰帮忙给确认下。
陈国泰哪敢说真话,那位爷,真真儿地就在陈有大的大牢里享福呢,连声价地点头答应,一定尽快确认好了,陈国泰总算送走了这第一波。
结果第一波还没走远,第二波就跟着来了,这次来得多亏是熟人,代浩然的老爹代檀,这位也是销赃的一个去处,只不过消化能力太差,而且还是自己人,身份太敏感。
代檀来意比较简单,就是从陈有大那儿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闯了祸了,陈有大又不敢私自做主放了代浩然,就让代檀来陈国泰这儿探探口风。
陈国泰一听,气的嘿,这个陈有大是黏上他了,什么猫啊狗啊都朝他这儿送,这人又不是关在他苏州知府的大牢里,朝他要哪门子人啊!
可代檀怎么说也算是宗亲的姻亲,多少还能沾上些关系,又牵扯到亏空案,跟陈国泰说话也放肆了点儿,一口一个九脉单传,就指着这么一个儿子养老送终呢!
陈国泰最烦的就是代檀这一套,冷冷哼道:“你特么把你跟宋家夫人那私生子给接家里边儿去,一样养老送终,还特么九脉单传,你有几个私生子,我门儿清,死那么一个两个,你少跟我这儿装哭来!”
这事儿是真,代檀也无话可说,但是谁都知道他代檀家里可是有个母老虎的,还接私生子,代浩然都快谈婚论嫁了,他这个当老爹的,愣是连个妾室都不敢娶回家。
恨恨地一跺脚,代檀也不能拿陈国泰怎么着,毕竟这才是他代家的大靠山,得罪了靠山,那就真的靠山山倒了!
临出门时,陈国泰特意叮嘱,让代檀别想什么歪主意,等京城里的大老板来了,这事儿才能有眉目,就让他那九脉单传跟牢里边儿学一阵儿啥叫夹着尾巴做人吧!
被陈国泰一语道破心思,代檀愣了一下,转身时眼中寒光一闪,为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他代檀什么都做得出来!
被这两拨人弄得头疼欲裂,陈国泰刚想好好休息会儿,让他那新纳的小妾,给来个波~推,结果第三波又找上门了。
只是个不起眼的壮汉,能说出众的地方,也就是肌**棒哒,可是没任何人通报,人就直接进了知府内衙,这分功力可真是少见了。
陈国泰当时正看着光溜溜的小妾吞口水呢,想着一会儿波~推效果得多**,结果就被这壮汉削昏了。
战战兢兢报着自己的家门,陈国泰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自己府上,却忽然见那壮汉从腰上取下一块令牌。
乍一见这令牌,陈国泰差点儿吓得萎了,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满口道:“爷您有什么交代,您甭跟我客气,下官给您办的痛痛快快的!”
结果壮汉只说了两个字,陈国泰的心就跟被狗撕了似的,碎个一塌糊涂啊!
“武贤!”
又是他,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赶上这么为惹不起的爷,这不是要了亲命了吗?
心里想归想,可现在陈国泰他也做不了主,哆哆嗦嗦地将武贤赖在牢里想度假的事儿跟壮汉一说,壮汉立马郁闷了。
他也没听说谁喜欢跟牢里边儿住着玩儿的,可是主子有交代,他为了找武贤,潜入陈有大知县后衙,翻了好久,才找到了武贤的名字。
见陈有大的时候,陈有大一哆嗦,只说出了陈国泰三个字,就特么尿得昏过去了,壮汉这才找上了陈国泰,没想到现在武贤出来不出来,还都是他自己个做主了。
一时间没了主意,可陈国泰却终于想到了一个几全齐美的办法,笑嘻嘻地跟壮汉说道:“爷,您跟小主子过个话儿,不如劫狱吧!”
壮汉一听,眼珠子一转,立刻一拍陈国泰肩膀,好悬没把陈国泰吓尿喽,乐呵呵说道:“算你机灵!”
说完就是一跳,就破门而出,陈国泰望着在他内衙如入无人之境地身影,还压着嗓子喊道:“您跟小主传个话,来知府衙门住些日子,让下官尽尽孝心啊!”
谁会理他!
终于送走了三波人马,陈国泰冷汗湿透了衣背,“噗通”一声瘫坐在床上,那早昏死过去的小妾,终于醒来,哭哭啼啼抱住了陈国泰。
可惜,别说光溜溜了,更别说波~推,就算你跟他玩儿再刺激点,小陈国泰连点“立正”的心思都没了。
诚惶诚恐等到半夜,终于没见再有人来,陈国泰顶不住了,才昏昏然睡去!
这一夜,月黑风高,一看就像有事要发生的样子。
0020章 祖传的哭活儿()
牢头今夜看来又不会回来了,连给武贤的例餐,都是由狱卒们送来的。
一边剔牙,武贤一边就严肃认真地抱怨上了。
“哥几个行行好吧,倒是换换样儿给我,我这都吃了多久狮子楼了,就不能换个老虎楼、豹子楼啥的?腻了,真的!”
好嘛,旁边那间里,整整吃了三天“狗食”的代浩然,脑袋、脖子裹着紧紧实实不知道多少层布,端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狗食”碗,苦着个脸,欲哭无泪。
他实在是怀疑,这些牢头狱卒是不是都中邪了,莫非这小子真有些巫术?怎么一个个都拿他当爷养着,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爷,反倒跟孙子似的了?
“你就继续装啊,等小爷出去了,保管让你生不如死。”
就算咱再怎么落平阳,那咱也是个虎,代浩然是打定了主意,把他这虎的气派进行到底,让那小乞丐也明白明白,这元县大牢里,还有个真爷!
“不,我就说你啊,你老是这么句对白,不腻吗?啊,哈啾!”
武贤说着,一个喷嚏,喷出点儿鼻涕,狱卒看了,忙凑了过去,猫腰抽出一只手帕,还带着香味儿呢!
“哎呦,小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凉着了受了风寒?今儿给您加床被子吧!”
一边说这一边拿手帕,仔仔细细给武贤擦了个干净,代浩然看了都没反应,这样的事儿,他这两天见多了,都麻木了。
武贤蹭了蹭鼻子,嘟囔道:“这间儿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