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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飘散过来时,左胤作为一个山城的少年,听的时侯倒是脸红了不少。
让白都统在一旁颇有兴致的看着。
左胤就这样一路随车队行进了四天有余,四天时间里,一般车队早起赶路,中午进食休息,下午继续赶路到天黑。
晚上一般情况下,士卒和马夫们也就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吹吹牛皮,自我指点下天下大势,讲讲人生的所见所闻,也就直接睡了。
左胤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山城的少年,虽然也想和别人打个招呼什么的,只是毕竟还是有些内向。
加之左胤知道自己与那些老兵和马夫的无形距离,也就没有主动去接触。
四日的奔波劳累,左胤咽在了肚子里。
他在上山采药时候,往往七八天都在深山老林,大都是阴暗潮湿的树林。
加之爷爷略懂得医术,经常让他吃服一些山中的野果野草。
所以左胤的身体要比同龄人强上不少。
这种身体素质倒是让一旁的白都统啧啧称奇,似乎颇有兴趣。
第四天夜晚,车队就地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休息,车队驻扎好了营地。
刚刚晚饭过后,白都统找来左胤,仔细询问了他的身体素质情况。
得知左胤从小锻炼后,白将军转头对一路扛旗的年青人道:
“子瞻,把你的刀拿来。”
原来这个一路沉默不语的人叫子瞻,左胤暗暗记住了这个一路领路青年的名字。
看到左胤盯着子瞻,白都统解释道:
“杨子瞻是我的副将,年纪轻轻就到了这个职位,帝国上下倒是有不少权贵的年轻女子对他爱慕有加。”
说罢,还一脸揶揄地看着左胤。
左胤心中一阵苦笑,这个白都统还真是“平易近人”。
不过也因此,左胤心中对他充满了好感。
再向杨子瞻看去时,却见他的脸上依旧默然,似乎对自己主将的轻浮之言毫不在意。
杨子瞻从腰间抽长刀,三指宽的修长刀身在月色和篝火之间闪耀着银色和火红色。
刀身之上还有类似鱼鳞一样的花纹,点点的点缀在刀上。
整柄刀则是弯曲成了一股特别的流线型,显露出一种古朴的质感。
好美的刀,左胤恭敬地双手接过刀,瞬间手一沉。
他才知道这柄刀的重量不轻,好在还是能挥的动。
整把刀被擦拭的十分明亮,刀身之上则有不少的划痕,显然是柄百战之刀。
刀柄用干净的布条包裹着,可见杨子瞻对自己的佩刀十分爱惜。
左胤爱不释手的翻看着,却丝毫没有发现子瞻的淡漠神色。
白都统看左胤拿到了刀,对他命令道:
“提刀,用力砍向旁边的这棵树。”
左胤不解其意,不过还是依言走到树旁,双脚张开有肩宽宽度,双膝微曲,然后双手握刀,将刀提起。
看着这架势,周围围观的士兵倒是不少人眼中有赞赏之意。
微吸一口气,左胤左脚向前,快速用力斩向那棵树。
“咔”的一声,刀已经砍入那树四分之一有深。
而瞬间的反弹之力则从刀柄传来,几乎要震得左胤脱手!
然而左胤深知此时是他的机会,白都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让他这样做。
所以左胤死死地握住刀柄。
直到丝丝鲜血从虎口渗出,阵阵刺痛刺激着左胤的神经。
“哈哈,子瞻,这个少年如何?”
白都统对左胤似乎颇有赞赏之色,却不知为何又要问杨子瞻的看法。
“性子坚忍,懂得草药,体质超出一般同龄之人,看他刚才的步伐手法,于刀术一途小有天赋,是个苗子”。
杨子瞻似乎丝毫不介意刚才左胤对他爱刀的“折磨”,冷静地做出了对于左胤的基本评价。
而周围围观的士兵听闻这个评价,再次看向左胤的眼光,就已经不再是对与他一路与将军同车的暗暗嫉妒了。
而是深深的羡慕之色。
他们当然知道,能够被将军和杨子瞻两人关注意味着什么。
“呼”,左胤听到了子瞻副将的评价,却不多说什么,而是低头将刀双手递还给他。
看到左胤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杨子瞻的夸奖而有自得的神色,白都统脸上的赞许更甚,最终变为哈哈大笑。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白都统收起欣赏之情,他开口朗声道: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大战在即,我老白也不知能否活到战争结束,乘此将我白氏的刀法传承下去。”
“虽然只是整个帝国不入流的刀术,不过当作入门,还是适合你的。”
“至于跟随医师采药之事,并不冲突,你采药一旬,扎实练刀一旬,只是采药期间,要好生练习才是。”
听闻此言,左胤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为白都统这突如其来的收徒宣言而惊到。
不过很快清醒过来,立刻如同初次见面之时,跪下拜向白都统,只是,这次是双膝。
“徒儿,叩见师父。”
左胤对白都统深深一拜,内心则是朴实的感激与激动之情。
“你叫左胤,从今日起,仍然按照初始的身份,是火部医师营的见习药师,帮助医师们采药制药。”
“不过在我的亲卫营给你留一个位置,两个身份,一旬一换,只是无论何时,都得每日早起练刀。”
白都统一席之言,便已敲定左胤在苍南军的生活。顿了顿后,白都统又开口道:
“对了,你师父我,叫白常之,还有,记得包扎下虎口的伤口。”
言罢,白常之露出了关怀的笑容。
虽然对这样稀里糊涂的有了师父感到有些发懵,虽然对开始练刀还要继续做药师表示不解。
不过想到日后必定繁忙的生活,左胤倒是充满憧憬。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听闻这句话而露出思索神情的杨子瞻。
入夜
“何大哥,你说为何咱们都统非得找一个小子当弟子,我看子瞻副将最合适了。”
入夜时分,士兵马夫们大都入睡,守夜的士兵看着熟睡的众人,悄悄地打抱不平。
“你啊你,人家子瞻副将可是有师父的,还是“五宗四姓”中的博陵崔氏,要是再跟着白都统学刀,那不是打自己师父的脸嘛,要被他们家打断腿的。”
一旁抽着烟草的何姓中年士兵指点到,烟雾弥漫之中,何姓士兵莫名有种沧桑感。
“唉,现在太平无事,虽说咱们这边小仗不断,可是朝廷那边也只是赏赐些虚爵,大头都被几大姓氏占了,还好咱们大将军出身贫寒,敢于为我们这些士卒索要勋爵,要是帝国其他地方,打仗卖命,到头来只是赚几个小钱,真是烂日子”。
“得了,你小子也被叽歪了,一个小兵操什么大将军的心,只要命不白卖,我老何就知足了。”
说吧,老何狠狠吸了一口烟草,拍拍身旁熟睡的士卒。
“换班了换班了。”
第四章 帝国军神()
车队行进的第五天,由于当日下午就能到达苍南军的大本营。
左胤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期待,毕竟是能容纳五万士卒的地方,想来应该比青山城大很多。
一路上,白常之都在给左胤讲述简单的刀术要诀,左胤则暗暗记在心中。
相对而言,比当初爷爷逼他记住的那么多草药的各种知识要简单不少。
不过想要运用一心,还是得等到大营之后多加练习。
当车马辚辚萧萧地拐过一个山腰时,一片广阔的原野突兀的出现在群山环绕之中。
点点的营帐密密麻麻宛若蜂巢一样挤满了原野中广阔的军营,远处青山绿林,春日的和风吹拂下,倒是别有一番壮阔的边关气象。
白常之对左胤介绍道:
“这就是大营了,不过一般里面士卒不算多,山部大多数都在殇龙关那里驻扎,林部风部也往往至少一半的军力在外执行各式任务,只有我们火部,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打盹,当然,若是有了大仗,我们肯定第一个突进的。”
白都统简单介绍苍南军的大致情况时,车队已经缓缓走近大营。
原本紧闭的大门在车队临近之时轰然打开,看守城门的士卒单膝跪地:
“觐见白都统。”
“起来吧。”白常之坐在马车上淡淡道。
当车队完全驶入大营之中,只见他直接一手把左胤拎下马车。
接着简单给杨子瞻指示了下,就带着左胤大步流星地直向营地之中最大的营帐而去。
一路上,身着赤红轻甲或鳞甲的士兵都目露尊敬的看着白常之。
同时对白常之身后的左胤投来了或深思,或打量,或阴沉的目光。
白常之似乎对此没有看到,只是一路向前。
在他身后的左胤虽然初来乍到,但也知道这个环境的复杂,他唯有低头快步疾走。
还没进入最大营帐的大门,白常之就已经大嗓门地喊道:
“老大,我找了一个还不错的苗子,看看这小子如何?”
言语之中白常之完全没有刚才在军营门口的淡然,左胤一路上对自己师父的这种反常已经渐渐习以为常。
不过依然揣揣不安地跟随这个才认识了五天的师父进入大帐。
能被身为苍南军都统的师父称为老大的,只有帝国的卫国公,苍南军的统帅——吴靖。
对于自小在青山城长大的左胤来说,这样的人物一直是青山城民众口中的军神。
传说他当年与帝国现在的燕王——卢定北并列为元嘉北伐的两支主力军的统帅,各自率领部队一举大破当时如日中天的北蛮。
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草原,自此之后到现在三十余年间,北方再无大的纷争。
帝国北部民众至今几乎家家供奉卫国公和燕王的塑像。
而元嘉北伐之后,燕王镇守帝国北部,卫国公镇守帝国南疆,两人与当今圣上联手,给了天下三十年太平。
纵观古今,也是极为难得的盛世景象。
当一个传奇就活生生的自己面前,左胤心中激动溢于言表。
只是不敢造次,直到卫国公发话,左胤才敢抬起头。
卫国公一身深青色的将袍,腰间佩一柄普通的骑刀,面容祥和,眉目之间十分普通。
而且左胤惊奇地发现声名在外的卫国公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凶神恶煞,杀伐果决,而是有着大家族族长的威严。
与其说是卫国公,不如说是帝国东南某个小家族的年迈族长。
不过左胤不敢多想。也许,人老了就会失去锐气吧,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
卫国公相貌虽朴实无华,但当他盯着左胤时,左胤还是从卫国公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明亮与淡泊。
就像一口井,初看之时清澈干净,细看之后才发现其深不可测。
正待左胤紧张之际,卫国公温和一笑,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
“不错,心性可以,这就足够了,只是,我允许你收徒,可不允许你白常之擅自战死把徒弟扔给我。”
卫国公似乎心情不错,向白常之玩笑道。
“呀,老爷子我怎么敢啊,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你要是在我坟前敬酒,那我可吃不起。”
说罢,两人尽皆大笑。
左胤听闻这话,内心则是一阵默然。
战死,这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了,看来今年苍南军的日子很是严峻。
只是,越是大战,便是越容易积累军功。
虽然自己初来之时只是想做一个药师,但现在有了这个师父,自己至少在战争中可以学会自保之力。
左胤望了一眼自己才认识五天的师父,见面五天就肯倾囊相授,我左胤定会尽全力帮助师父。
对于从青山城这个小地方走出来的少年来说,孰是孰非,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对自己好的人不多,可他一定牢记在心。
与卫国公见过面后,白都统就将左胤带到火部的营地,将他交代给了杨子瞻:
“子瞻啊,你先教这小子一旬简单刀术的起手和一些拳脚功夫,再让他去医师部报道。”
接着又转身对左胤道:
“对了小子,出门在外你我可以以师徒相称,在这里,你就和那些小子们一样叫我白老大就行。”
“而且你小子可得好好练啊,乘着年轻多学点东西,还有要记得这里都是自己人,每一个火部的士卒将领,都是你的兄弟,牢记这点,就没有错了。”
白将军在离开前叮嘱道。
“弟子谨记。”
左胤恭敬地送走了师父,内心则仔细琢磨着师父的临别之言。
杨子瞻看着左胤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