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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从衣服里掏出手绢,仔仔细细地擦着血,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左胤。
发现这个少年的眼中没有一丝慌乱,黄衫贵妇认可地点点头,赞叹道:“不愧是白常之都统的弟子,这份胆量,也是很不错了。”
左胤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黄衫贵妇皱着眉头,疑惑地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对哦,刚刚你问我,麻雀属不属于苍南军的编制是吧,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只忠于林部的杜大人和独孤大人。”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贵妇娇俏可人,哪里有刚才的狠辣影子。
左胤心中有过一丝纠结,杜万里和独孤望,都在前段时间离开苍南军,临走的时候还推荐林秀文做下一任的林部都统,那就相当于,现在所有的”乌鸦“与“麻雀”,都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管他呢,左胤沉声道:“焱大人是吧,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尽快赶回苍南。”
贵妇毫不思索地道:“问题,你怎么逃出来的?”
左胤盯着她,淡淡地道:“我自然有办法逃出杀手的包围。”
贵妇冷笑道:“据我所知,卫国公的身边,防御周到,如果贼人能够行刺,那,可不应该留下活口才是。”
这一点,左胤也有几分疑惑,不过,想到当时汴安城里的冲天光柱,或许可以解释。
也许,是因为“黄河水”与“悲白发”之中,有自己师祖的气息,这才让追兵放弃了搜捕。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想到此处,左胤答道:“你应该知道,我师父的师父是谁,既然如此,何必问这些问题?”
黄衫贵妇点头,随即笑道:“这个解释,我还算认可,只是,我们的据点虽然隐秘,但是要想把一个大活人从朱仙镇送到苍南,沿途还不能被发现,恐怕,你是不能现在走了。”
左胤眯着眼,看着黄衫贵妇。
她倒也不恼,巧笑地道:“梵楼之中,姑娘们第一个要学习的,就是化妆,第二个要学习的,就是培养气质,这两点,我想你在踏上返回苍南的归途之前,必须要学会,否则,你再怎么提前赶路,都跑不过天上飞的信鸽。”
左胤想了想,倒也同意了她的看法。
也是,自己现在的外貌与气质,虽然说不上绝世帅气,但是那种冷厉杀伐的气质,却也让人过目不忘。
站立在人群之中,属于狼在羊群里面一样显眼。
看到左胤答应了,黄衫贵妇哧哧地笑了几声,随意柔媚地道:“既然如此,左胤小兄弟就先从梵楼的小跟班做起吧,你现在,由嫣儿姑娘负责,她会交你如何化妆与培养气质,如何?”
左胤点头,眼下,自己既然入了“麻雀”的巢穴,也只好先由这个贵妇来安排他的生活了。
贵妇甜甜一笑,露出了皓齿和粉嫩的香舌,随即伸手道:“淼焱,三水淼,三火焱,你可以叫我焱姐。”
淼焱?
这个名字有些古怪,不过,青楼女子,大都也没人用真名的,左胤倒也没有在意,而是开口问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嫣儿姑娘?”
两个人说了这么久,叫做“淼焱”的黄衫贵妇这才起身,不过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左胤竟然发现这个淼焱竟然比他还高!
要知道,左胤从小就爬山下山,又有爷爷给他草药吃,最近一年来更是不停地锻炼,身高早就比普通人要高大。
现在这个淼焱,竟然还比他高了一些,真是不可思议。
发现左胤注意到自己的身高,淼焱有些笑意,取笑道:“有意思,我见过有喜欢盯着胸部看的客人,也见过喜欢腰肢的客人,可喜欢看身高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这个淼焱,取笑别人的时候,颇有魅惑之意,可惜,左胤刚刚看到她是如何在微笑间对那个管事下手的,所以也就没有回应,而是淡淡道:“走吧。”
淼焱笑着,倒也没有在意,从衣架上拿起一件外衣,遮住了身上的鲜血。
这才带领左胤从这个房间走出去,至于房间里的尸体,自然会有人去处理。
左胤跟随淼焱,一路上,他才发现,他出来的地方,是这个梵楼的后院,而在这里,有不少青楼女子拉着线,在晾晒各种贴身衣服,看到红红绿绿的小肚兜和小亵衣亵裤,左胤目不转睛,保持沉默。
淼焱却显然没有放过左胤的心思,她充分发挥了“小女生”的好奇心,小声呼喊道:“各位姑娘们,还在房间里面的都出来一下。”
一时间,莺莺燕燕,三三两两的挤在三层的小楼上,大都好奇的看着左胤。
被阿妈带进来的少年?
当她们开始注意左胤,心中则有着暗暗的称奇,看看这个少年,眉眼之间锋利无比,眼睛里自由一番镇定与无畏,在他的气质之中,还有这自信与果决,宛若少年将军。
到底是阿妈,竟然能够找出这样一个少年。
左胤看到这些姑娘,眉头稍微一皱,他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只是形式比人强。
梵楼里,“麻雀”绝对没有这么多,这些人,只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青楼女子而已,自己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个即将见面的嫣儿姑娘。
左胤的冷淡,丝毫没有浇灭姑娘们的骚动,反而让她们更是高看了几分。
这才是霸气啊。
只是,淼焱却带着这个少年进了一楼的嫣儿房间,着实让不少人都哀叹了几分。
可惜了这么一个少年。
推开房间里的门,淼焱站在门口,看着左胤,目光之中,有调侃。
左胤莫名其妙地看了这个有些疯疯癫癫的贵妇一眼,接着,一步踏入房间。
房间里,简单而整洁,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梳妆台,一个书架,如此而已。
借着阳光,有一个年纪在二十左右的女子,正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只是眉眼之中,有一股冷酷自信,竟然和左胤有几分相似。
只是,竟然也喜欢看书,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梵楼的传统。
放下了书,这个女子才抬起头来,她额头上的花钿,看样子是血红色的海棠花,而她盯着左胤的时候,左胤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像猫儿,明亮而又敏锐。
嫣儿姑娘。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请君赴死()
在左胤进入嫣儿姑娘的房间之后,黄衫的淼焱也随之进来,顺带关了房门。
看到淼焱的举动,嫣儿明白了什么,也随手把窗户关起来。
屋内,顿时有些昏昏暗。
淼焱还没有开口,嫣儿却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冷淡道:“你杀人了?”
问的,自然是淼焱。
左胤倒是佩服这个姑娘的嗅觉。
淼焱轻笑一声,“瑞死了,听了不该听的话。”
先是死了,再是听了不该听的话,而不是因为听了不该听的话,再死了。
这个语序,让左胤有些思量。
嫣儿没有细问,能让瑞都身死的消息,淼焱不说,她也不会问,只不过看到左胤,她有些疑惑:“那这个少年……”
淼焱点点头:“接下来,由你做他的老师,教会他怎么化妆和隐藏气质,越快越好。”
嫣儿这才细细打量了左胤一眼,似乎有些为难,“杀气过甚,要隐藏很难。”
淼焱巧笑道:“这点小事,我相信嫣儿姑娘一定能做到的。”
嫣儿呵了一声,没有对淼焱的恭维做任何反应,而是看向左胤,淡淡道:“我的时间很紧张,所以你最好聪明点。”
左胤嗯了一声,对于嫣儿的淡漠,倒也没有不满,而是拱手道:“多谢。”
看到左胤的这番表态,嫣儿的眼中,有几分好奇赞许。
宠辱不惊,风范不错。
谈妥之后,淼焱打开门,让阳光洒了进来,头也不回地道:“最近会有大事发生,你早做准备。”
这话是对嫣儿说的,不过,左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疑问道:“刚刚,有很多人见到了我。”
淼焱哼笑一声,“既然瑞能带你进来,就说明你是在门口遇到他的,既然如此,徒然的掩饰,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里的姑娘,虽说大都不是同类,但是,好歹会管住自己的嘴。”
同类,便是麻雀了。
说罢,淼焱关上房门,离去。
房间又重新昏暗了起来,嫣儿指着梳妆台,对着左胤命令道:“坐到那里。”
左胤倒也没有说什么,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易容隐息,才是当务之急。
嫣儿从梳妆台上拿起小剪刀,开始修理左胤的头发。
经过了两天的奔波,左胤虽说还能找到溪流洗脸,但是头也就稍稍洗了下,嫣儿倒也没有嫌弃,一言不发地剪着左胤的碎发。
发丝,不断的掉落。
左胤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幽香。
很轻柔的香味,说不上名字,也无法描述,却不知不觉间,沁人心脾。
他感受到了一股闲适,这是他经过了吴靖遇袭,两天逃亡路之后的闲适,慵慵懒懒,似乎自己,可以在这种香味之中安然的睡去。
睡去。
左胤睡着。
嫣儿手中的剪刀,停了下来。
她走到前面,看着左胤的眉眼,蹙眉想着怎么化妆,随即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床上,拿起一床棉被,盖在了左胤的身上。
至少,这样能睡得好一些。
不会感冒。
……
吴靖遇袭的消息,虽然没有在民众之间流传开来,但是各方势力,却都知道了消息。
北地,燕王府。
燕王卢定北人好好的,却平白无故生了大病,人们私下都议论纷纷,是燕王在元嘉北伐之时,杀戮过重,这才遭了天谴。
眼下,燕王的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燕王躺在病床上,全身散发出浓重的药草苦味,他须发洁白,人也干瘦如柴,哪里还有曾经的“狂夫”模样。
黑发凌乱的卢玄琅,则拿着一封密信,正在仔细地看着。
明明上面只有一行字,但他却看了很久,似乎要仔细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看错。
返回北地的卢慕楚,跪在床边,对眼前的这一切,难以置信。
他才刚刚见到自己的父亲,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这个老人,就是雄才伟略的燕王。
堂堂的燕王,身体的底子在,生活条件优渥,府里的药师医师也都是天下顶尖,为何会成为这个样子?
而且,从他进入燕都,事情就似乎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民风豪放,但是燕都却暗中戒严,究竟在防备什么?
就算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测,下一任的燕王,明显是二哥卢玄琅的,北地要说悲伤,肯定会有,但要说生乱,却绝无可能。
况且从他进入燕都,到这里,一路上,没有与任何北地的官员武将接触。
这,又是为什么?
卢慕楚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憔悴的父亲,说不出话来。
卢定北却没有多言,而是爱惜的抚摸着卢慕楚的脑袋,眼睛之中,只剩下了回忆。
似乎是有些怀念,那个叫做“楚”的女人。
父子二人,有些沉默。
卢玄琅终于确认了密信的内容,轻轻地道:“吴靖死了。”
声音虽轻,却掩饰不住他的欣喜。
“咳咳……”
听到这个消息,卢定北大声的咳嗽了起来,气息浓厚无比,咳嗽地脸都通红起来,而额头之上,青筋暴起。
卢慕楚虽然心中震撼,但是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他也只能帮忙揉着父亲的胸膛,帮他缓解痛楚。
卢定北缓过气来,咬牙道:“四大宗族?”
卢玄琅笑了笑,“是的,当时其他四大宗族对我暗示过,可惜我没有兴趣,不过作为袖手旁观的交换,我拿到了黄秋礼的头颅,三弟,还记得这个家伙吗?”
卢慕楚面色复杂,他没有想到,四大宗族,竟然越过父亲,和二哥交易。
至于黄秋礼,卢慕楚对于这个叛徒,当然有印象。
卢玄琅邪魅地笑道:“往高处走,好事,但,走的时候,还把以前的殿下踩踩,那,可就不厚道了,这句话,我让人原原本本地带给了黄秋礼,算是北地对他的‘礼物’吧。”
卢慕楚看着卢玄琅,沉重地道:“二哥,你……”
卢玄琅此刻,却没有心思管他的弟弟了,而是看着卢定北,淡淡地道:“父亲,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北地的忍辱负重了,我北地,不是谁家的门户,这里天寒地冻,物产贫薄,但是北地之人,自由一番骨气,我们是骄傲的狼,不是狗。”
说这话的时候,卢玄琅的眼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