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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兴看了邸报之后,敏锐的察觉出来,这不仅仅是赞扬那么简单,皇上除了多发给他养廉银外,别无表示,而且话中明显有让他忍耐一时的样子。事到如今,他也有所耳闻,不少御史、给事中、翰林还在弹劾他,估计是为了这事吧。
当然,周兴也不傻,此后上的折子,都是请罪、乞骸骨之类,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也不要求赏赐,而皇帝连连不允许,就这样导演了一出好戏。
遇上了第二年的休沐日子,夜以继日忙活了一年多的他,终于有几天得以放松,他便陪了晴雯、香菱、鸳鸯同游瘦西湖,漫步扬州大街小巷、庙会、秦淮河、玄武湖、名山大川,周兴的步伐在扬州留下了深深的足迹。
为了实现承诺,兴儿腾出了日子陪鸳鸯下了金陵,还好两地相隔不远。晴雯、香菱不曾去得,倒是贾芸听说,兴高采烈的请求同往,兴儿知道这个芸二爷,不用说是惦念林红玉了,便点头应允,府衙交给了贾琏坐镇,柳湘莲陪同护卫,到了金陵便分开,贾芸去王家门房打探消息,兴儿陪鸳鸯到清江浦祭奠了金彩夫妇。
一路走回来,兴儿渐次降低了报国救民的热情,明明做了付出,却吃力不讨好,朝廷的弹劾奏折并未歇息,别人只看准了他的短处,刻意压低了他弥补国库亏空四分之一的天大功劳,他穿了一身绸袍,眼神望着轿帘外怔怔出神,鸳鸯穿了湖蓝褙子,外罩石青缂丝银鼠褂、玫瑰坎肩、浅红斗篷,劝说道:“老爷,公道自在人心,你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案上鱼肉,而且也不傻,大不了改弦更张,等任满了,做个富贵闲人。我和晴雯、香菱倒不求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女人家不过求安安稳稳过日子,你不知道咱们出来时,她俩都说我好歹有父母可拜,她们却爹娘在哪里都不知道呢,还说我是刺她们的眼,这话虽是玩笑,然而人若活得无奈,做什么也无趣。再说了,远的不说,近的是荣国府、宁国府,你到底是这两家出来的,于情于理,也该拉主子家一把,这不是我胡乱表忠心,无论你的同僚怎么评判,你终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难得,我家里的人,除了晴雯不说大道理之外,个个都是你这般贤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死而无憾了。”兴儿挑了挑鸳鸯的下巴,鸳鸯笑了笑,撇过了头去。
马车行了一阵,到了金陵石头城内,贾家,兴儿问了林之孝,得知贾芸还没有回来,心想这王熙凤也是,临死还要拉林红玉垫背,林红玉这种丫头,虽说聪明伶俐,但却是忠心耿耿的,她在怡红院受到排挤,只有王熙凤看中她,她自然要忠心侍主了,贾府也不会理会凤姐带她去,这样一来,贾芸和林红玉暂且还不好说,而林红玉父亲林之孝,是个木头人,也未必能做什么主,他便有心去探访探访。等鸳鸯歇下,出来穿堂,恰好看到林之孝在那儿愁眉苦脸的来回踱步,此老身材魁梧,一副庄稼汉的样子,很难想象林红玉会是他女儿,兴儿问道:“是珍大奶奶给你气受了么?弄得你老这般坐卧不安?”
“老奴怎敢,周大人说笑了,便是主子给奴才们气受,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林之孝周旋于贾家各田房之间,别看外貌老实,其实他就是看准了周兴的脾性,为难的开口道:“不瞒你说,小老儿有一件苦差事,珍大奶奶回金陵时,带了些家当过来,有金银、珠宝首饰、衣服等等,前儿廉价当在了城里培鑫当铺,总价有二三千两银子,可是这培鑫当铺忒也嚣张,等家下银子回转过来了,我去赎,他们就不让赎。”
“这个简单,不是有当票么,白纸黑字,天下哪有当铺不让赎的,况且他们也不亏,赎的价钱就有了回扣,怎么不让赎呢?便是论到公堂,也是当铺理亏的呀。”兴儿道。
“不然。”林之孝摇头道:“您老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培鑫当铺不让赎,自然是珍大奶奶当的东西很值钱,莫若他们一股脑儿廉价吞了,找借口说当铺资金周转不过来,永远拖下去,咱们的利息涨了不说,还有一条,就是他家有后台,不是一般人开的,而是藩台老爷柳芳的远房亲戚,我们也不敢告啊”
“原来如此”兴儿一收折扇,已经完全明了,不但明白了林之孝想要他出面,更明白了其中关节,无疑是裙带关系,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不过他可不怕,毕竟尤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哪有不管之理,他道:“你老放心,既然你跟我说了,我和鸳鸯又暂时住在这里,主子也不把我们当奴才看待,我便亲自走一趟吧。”
林之孝如释负重的送了他出去,才回来上房禀报尤氏,尤氏正在和鸳鸯谈娘儿们的梯己话,听了这事,又是叹气,又是芳心激荡,鸳鸯笑道:“这也是奶奶们的恩惠,奴才们但凡能孝敬的,怎么能不思报答呢。”
尤氏点了点头,却抿嘴骂了林之孝一句:“偏生你多嘴多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25章 推尤氏(四)()
培鑫当铺,掌柜苟才眯着眼睛,不是他喜欢这样,盖因年纪也大了,又是多年看账本,拨算盘,迎来送往金陵各色富商老板,眼睛着实近视了,他让伙计在前台招呼,自个儿在里间拨算盘数钱。他苟家,并非什么豪门望族,只是苟才有一个妹子,特别漂亮,做了江苏藩台老爷柳芳的小老婆,藩台布政使,那可是管着一省财政啊,能不发达么?更兼柳芳很宠爱他妹子,所以,培鑫当铺的鼎鼎大名,一夜之间便在城内传开,无人敢惹。就比方说,前儿讹诈了贾府珍大奶奶的家当,他是赚了五千两左右的,贾史王薛,自从王子腾倒了,再也不是什么金陵四大家族喽,谁都可以过来踩一脚,对此苟才并不担心。
但是他不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前有一位煞星过来了,此人就是周兴,周兴换了衣服着装,贴了胡须,穿了普通商人布服,戴了帽子,悠然的来到前台:“伙计,你们掌柜的呢?鄙人有一件大买卖,不知你们做不做?少说也有一万两银子。”
那伙计也是精明人物,察言观色,便知又是一个盐商,但还是狐疑,你又不抬着货物,谁知道你当什么?忽然伙计眼见这个商人递出了一封敕封文书放到柜台上面,显然是吏部敕封的知府文书奶奶的,这是个官儿?伙计自知不能处理:“客观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多时苟才便出来,笑哈哈的迎接周兴进了里间坐定,也不看茶,他们这一行主要是认钱不认人,等到你体现了足够的价值,才拿好脸色给你看,苟才试探道:“不知扬州太守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其实苟才这货心里是翻江倒海,魂飞魄散,周兴这厮可是大名鼎鼎啊,多少扬州盐商因为他家破人亡,走到哪,祸害到哪,他娘的比瘟神还瘟神,若不是知晓此人圣眷正隆,皇帝红人,苟才早就想关门放狗了。兴儿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副自来熟:“好说好说,苟掌柜,我也是对你久仰大名,不瞒你说,本官虽是一府太守,无奈啊,贪官污吏横行,本官一年俸禄不过百两,孑然一身,家徒四壁,忒也可怜。今天下驾,原是想着与您老借点钱,货就是这个敕封文书,本官总不能大逆不道,丢了这东西吧?所以,您看看,它值多少钱?”
“这”苟才也是第一次听说当这种东西的!周兴就是周兴,果然名不虚传!你就穷到了这个地步?按理来当铺借钱,自然是有利息的,他当然不亏本,苟才认真仔细的看了看,盖章果然是真实的,因为谁敢模仿,那可是要杀头的,而且周兴也不敢不赎,这个看起来没啥差错,他也不可能骗自己吧?说出去多丢人啊?于是苟才沉吟道:“周大人威镇江南,身价不凡,这个至少也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周兴不屑的撇了撇嘴,从鼻孔冷哼了一声:“我说苟掌柜,您到底识不识货?一个知府的身份?你他娘跟我说只值一万两?本官给你一万两,你给我买一个知府的位子试试?”
“不敢!不敢!”苟才被兴儿的唾沫横飞搞得直冒冷汗,开解道:“您误会了,这是当铺的规矩,总是要比外面的价格低的,不然谁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营生,和气生财,各取所需嘛!您看一万五千两怎么样?给您最低二分的利息”
“好吧”周兴的表情是一副极度的不满意:“若不是本官缺钱花,唉怎么会当这东西,你好生保管啊!到时候本官进京述职,还要回来取的,还有,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我就有罪了。最后,一万五千两,我都要台州的银锭,不要银票,也别拿银票糊弄我,那玩意不值钱。”
“好好好!小老儿这就去办!周大人稍等!”苟才欢天喜地的收了文书叫伙计封存,开了当票,一万五千两银子,也够骡子拉一车了,当下便雇了一匹骡子来拉,好说歹说,才把周兴这个瘟神送走了。
可是,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半个时辰后,金陵石头城贾府门前,周兴眉飞色舞的刚刚拉了一车银子回来,柳湘莲后脚就跟上来,从袖子拿出来的东西,赫然是苟才刚收的敕封文书,周兴道:“好,你干得漂亮!”
柳湘莲道:“我怎么说也是大内侍卫,些许小事,手到擒来,当初薛蟠遇上了盗贼,全靠我一个人打退,这算什么。”
柳湘莲确实对自己的武艺很自傲,兴儿犹然不满足道:“只是可惜了没有搞得这个奸商家破人亡如果他再来,我一定让他家破人亡”
柳湘莲:“”
培鑫当铺,伙计刚封存好了,等天黑回来时却发现箱子被劈开了!他大惊失色的找到掌柜:“不好了!周大人的敕封文书被盗了?”
噗通!
苟才一个踉跄跌倒,彻底晕了过去!到时候周兴来赎,他怎么办?!打上公堂,他又怎么办?!完了!
此时此刻,尤氏看到了下人在搬银子进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兴儿见鸳鸯睡下了,才敢进来尤氏房间,入眼便是这个成熟的美妇,也无丫头在侧,房中有鼎里炉烟的香味,尤氏牵了他坐下,嗔怪道:“我还饿不死,犯得着你这么大费周折的去骗人。”
“这不是骗人,他坑了你,我就不会放过他,你和我好了,我就不会坐视你受伤害。就说你们家下的田房吧,我修了一封信给了柳芳,叫他多照顾一些,凭我的名声贡献,因为江苏藩库丰收了,他也要给我个面子,你就不用提心吊胆了,无论你跟不跟我走,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兴儿扶了扶怀里尤氏的身子,她交领上刺绣的折枝牡丹清晰可见,肩上披了天青猩猩毡斗篷,容颜还是那么娇艳欲滴。
怪不得尤三姐对他有意,尤氏一时波澜起伏,隔着衣服的玉峰被他揉捏着,她不禁荡漾道:“你留下来陪我说一会子话。”
兴儿吻上了尤氏的樱唇,吻着那股成熟的芳香味道,扳倒在了床上,慢慢的解了累赘,分开尤氏修长的腿,奋力驰骋,抵死缠绵着。尤氏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她从未像今晚这样,想和一个男人彻底融化,永不分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26章 推尤氏(五)()
夜里的星光荡漾在十里秦淮,还有和它一衣带水的夫子庙,南国最繁华的六朝古都进入了夜幕,但它仍然不安静,依旧是画舫凌波,轻歌曼舞,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而在金陵贾家尤氏的厢房内,蜡烛还没来得及吹灭,充满了整个房间,幽光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中暗自飘忽,里间通往外间的帘笼还没有放下,窗下汝窑美人斛的时鲜花卉,迎合着漫天星斗,绽放出碧玉般的新鲜光点,只有床上的账幔放下来了。却包裹住了男人和女人的四条腿,兴许是方才的战况太过激烈,隐隐约约透露出了女人的玉趾,还有那臀上不断抽搐的腰肢,那起伏的山峰,沾满了汗液与唾液而粘连在藕臂上的发丝,空气里的香味和刺激味
一切烦恼忧愁都在激荡中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襄王神女共赴巫山的如痴如醉
尤氏觉得这辈子三十多年来,从未有今晚这般痛快过,而且想全身心融入一个男人的怀里,对于过去的生活,她没有像秦可卿那样充满隐忧,她没有后者的见识,而是按部就班的做一个长房夫人,爱惜贤良的名声,也会讨好贾母,可惜,荣华富贵挥霍无度的日子,在没有人站出来鼎力相助的时候,美好总是容易消散,她无儿无女,就不能像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一样,作为一个未亡人死死苦守在丈夫武士彟的故里山西文水她总是名不正言不顺,谁不知道,公府的贾家,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