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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默然无言,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拒绝得如此果断,但她觉得很幸福,也许这是一个孤苦伶仃十多年的一个常伴青灯古佛的女人的唯一的慰藉,她静静听着他胸口的心跳:“你不知道,我当初不怎么看得上你。”
“我知道,但是你后来看上就是了,那是你有眼光。”周兴搂着这副清净得一尘不染的娇躯,妙玉身上没有脂粉香气,仅仅是衣发上的皂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体香,身姿丰腴而富有弹性。她失笑于他的臭美,但又感觉到下面有一个物体甚是尖锐,雪白的脸上唰一下就红了,更兼有一双手徘徊在身上,她禁不住挑拨,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娇喘:“这里不行”
深夜。
玩遍了洞玄子三十六式的男人,浑身舒泰的伸了个懒腰,起床穿衣系带:“好姑娘,你这回比以往经得住了。”
“你官虽然升了,有一样东西却不见得大。”
“什么东西?”周兴坐在床边,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那是你不懂,我的是变大了,但你的也变大了,此消彼长,所以你没感觉出来,我也没有感觉出来罢了。”
“你”妙玉听到这种荤话,气得极度羞赧的伸出修长的脚丫踢过来,碰到他肩膀上才减轻了力道,周兴转身抓住了她脚掌:“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天下间的夫妻,你去问问他们晚上说不说,值得什么。”
他又询问妙玉要不要添几个人帮忙,妙玉只说不用,才给她盖好被子出来了,妙玉静静躺在床上,长叹一声,脸颊的酡红还未褪色。
周兴回到府上,来旺禀报,才得知甄宝玉等人在外书房已经久候,连忙移步过来,但见甄宝玉、卜固修、贾芸、柳湘莲等都在了,清一色的眼皮子打架,周兴有点不好意思,问候过了,重新斟茶上来,甄宝玉起身作揖:“学生怎敢奉老师之茶,起行仓促,也不曾带贽见礼过来,只是新的过班候补在即,特此回禀老师一声。”
“好。”周兴赞赏道:“你不带冰敬炭敬不要紧,大概是你知道我很少收礼,只要你带了这颗心来,我就认你这个学生,这回候补在哪里?”
“是浙江,浙江有两个府缺出,刚好补了学生与前任府同知贾琏。”
“也行。”周兴慢条斯理的答应了,心里却多留了一个心眼,因为闽浙总督、按察使、布政使、总兵等好多文武高官都是忠顺亲王的门生,楚翼的势力太大了,当初太子党、四爷党、八爷党,前两个的势力都没有楚翼的八爷党大,这才是真正的门生满天下,到了哪儿都有人,而贾琏和自己绑了战车,由不得周兴不忧心,当然今时今日的他,不会把真实想法轻易暴露出来:“闽浙有倭寇之患,也有水患,你万万小心留意,深念民间疾苦,或有不能解决之事,可修书与我参酌,不要辱没了你身上的官职。你家道中落不容易,但是你很幸运,才多久就从七品升到四品了。”
甄宝玉连声答应,不独周兴是他的会试主考座师,甄宝玉也不傻,他也看到了周兴的能量,才紧紧投靠过来,周兴最后又对柳湘莲等道:“此行甚苦,承蒙诸位朋友不弃,我等明日便先行起身罢。”
几人联络好了,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贾芸,他年纪还轻,河道总督范围太广了,到时候在河道衙门谋个一官半职,只是周兴一句话的事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50章 破庙书生()
河南,怀庆府,武陟县。
在交通工具慢速的年代,周兴一行人长途跋涉,进入境内,已是又一次黑夜,此处距离官驿还远,于是几人选了一处城隍庙落脚,进去之后发现这破庙是没有主人的,几人疲惫的打地铺睡觉,周兴却生了火,脑海里想着白天所见到的豫北民众入陕的惶恐不安的模样,记得他那时问其中一个老汉:“老丈背井离乡,到了他省还能怎样活呢?”谁想那老汉答道:“我们已经习惯了,黄河一涨水就得跑,当官的又不管咱们,总不能等死吧?”想起那敞车里拖家带口的,一箱箱货物,周兴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眼前柴木被火烧响的脆裂声,声声清晰可闻,他又想柳湘莲武力还行,别事不能胜任,卜固修、贾芸办事还老到,可以一用,但是这些人可未必够,也不知总督署那儿一应工具到了没有,他很想现在飞过去,但他知道不能一蹴而就。
卜固修常年在他麾下办事,已经揣摩出了几分,起来道:“东翁,外面雨虽不大,可道路泥泞,车马难行,不如在下先行一步,到府县衙门问明情况,亲探堤坝,等到东翁到达,在下早已有了消息,汇成文案,东翁岂不是更能方便处理?”
“甚好,卜相公路上小心,灾民流离,路上偶有抢劫者也说不定。”
卜固修作揖去了,带上斗笠蓑衣,作为一个文人,虽然没有取得功名,但他也想著书立说,名扬后世的,跟着周兴,没准以后史书上也有他一笔,也是周兴眼光不错,卜固修这人看起来乏善可陈,但骨子里还不算坏。
周兴煮了锅汤出来,正要吆喝众人起来,忽然神像背后邋邋遢遢的出来一人,头带四方平定巾,衣服半新不旧,甚至有些褴褛,脸颊上的孤拐很高,高高耸起,他一闻到香味才出来,见了这几个人,他们也无半分斯文,这人上来拱手道:“深山野庙,萍水相逢,在下已落魄多日,几位爷能赏点么?”
柳湘莲皱了皱眉头,不由分说便按住了刀,这破庙里藏有人?是不是敌人?来暗杀周兴的?时至今日,他嘴上不说什么,但对周兴已经敬服了,周兴的安危也是他的第一任务,贾芸的眼神也是充满警惕,倪二因为年纪不小了,周兴也不同意他过来,此时周兴对他俩使了眼色,又对那人道:“既是相逢,便是有缘,阁下肯赏脸,我也觉得荣幸,请便。”
这书生模样的人似乎没发觉刚才一个不对劲,他就人头落地了,走过来提起袍服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的打了碗野鸡汤大吃大嚼,等到吃完两碗,突然发现周兴自个儿吃着干粮,他过意不去的道:“失礼得很,在下姓陈名潢,表字本府武陟人氏,前年考的举人,嗯敢问可有酒么?”
“有。”周兴一听说他是本地人就来了兴致,主动把柳湘莲褡裢的绍兴酒拿出来给陈潢,在柳湘莲不满的冷哼之时,陈潢也讶异了,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举人老爷啊?他们这些歇脚客商怎么不变点态度呢?倏地自思是了,我落魄至此,堂堂举子无产无地,恐怕他们也看不起我了,不得意的喝了口酒:“竟然是绍兴女儿红,你们是做大生意的吧?”
“噗!”贾芸忍不住想笑,去你娘的做生意,亏你还是举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的名号亮出来,还不吓死你,他成名的时候,你恐怕还是一个秀才呢。周兴淡淡道:“算是吧,我本来就是过来豫省这边先干一笔大单,然后再去江苏、安徽、山东都干一笔”
陈潢哂笑:“你也真是,这四个省哪里好跑,如今黄河泛滥,民不聊生,而贪官污吏,又横行遍地,哪怕你是徽商,也捞不着,除非你有一个亲戚是府台、道台或者是制台,那就另当别论。”
周兴听他话中好像颇识官场,兴致便更高了,面无表情的道:“那举人老爷你呢?堂堂乡试举子,不说吏部候选个一官半职,却何以落得这样田地?难道,贵省的举人如此不值钱?”
“你你不要大放厥词,你懂什么?”陈潢脸色青红交加,因为吃了他的,不好说重,冷声道:“非是本省不好,而是本省肉食者不好,董光地连任抚台中丞,摊丁入亩就不说他了,这毕竟是周大人提出来的,可他为了邀宠,竟然上书士绅一体当差,把我们读书人不当人,因为我与上届应考秀才大闹考场,才被他逮着,回来时府县也不待见,非是我危言耸听,怀庆府县都没一个好官,地皮都被董光地刮了三层,他们还要刮两层,你等着瞧吧,倘若治河的银子发下来,新任河道总督周大人手里,能拿到三成就不错了。”
“士绅一体当差怎么了?读书人就高贵得要死?那你干脆不要读书做官了,以后做官也不想干活,拿着朝廷的俸禄祸害百姓,你与他们又有何异?”周兴的脸色骤然变冷:“我原本以为你是本地人,又是个举子,会有些见识,哪里想到竟然是妄论朝政,带头闹事的儒生,书生误国啊,你走吧,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没你的事了。”
“好啊你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如此说话?”陈潢面红耳赤,周兴见雨晴了些,回头道:“咱们先走吧!”
说着无视了陈潢,带头出了庙门,贾芸在后唯恐他喋喋不休,揶揄道:“举人老爷?呵知道他是谁吗?记住了,他就是一等侍卫、河道总督,皇上的左膀右臂周兴周大人,你能喝到他的酒,就应该感到荣幸了,何必聒噪,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什什么?!”陈潢如五雷轰顶,转念一想,这人还真气势不凡,仪表堂堂,先就信了几分,连忙追了出来,无奈周兴总不理他,等到出了山门,陈潢突然开口道:“周大人,您老听晚生一言,晚生敢以性命起誓,三天之内,武陟县的堤坝必定会再一次冲决!祸国殃民!”
夜风吹得贾芸手上的明瓦灯左右摇摆,他们两人大吃一惊,这人也太张狂了吧?你以为你是黄河肚子里的蛔虫?柳湘莲紧闭的嘴唇第一次张开:“是因为天,还是因为人?”
“人!事在人为!怀庆府县因为亏空被董中丞搜刮干净了!府台为了得到大笔银子,绝对会暗中派人决开大坝!然后他就夸大其词,以上万生民的性命向朝廷伸手要银子!”陈潢信誓旦旦,作为本地人,又是有点地位的举人,他太熟悉那些人的作风了。
贾芸柳湘莲对视一眼,骇然失色,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周兴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好,陈潢,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我”陈潢激动得跪了下来:“大人几年前便是晚生的榜样,敢作敢当,为国为民,学长愿意结草衔环以报知遇之恩,才刚有眼不识泰山,唐突大人,还望大人不予计较。”
“起来吧,你跟我走,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会重用你。”周兴礼遇有加的扶了他起来,在这两个男人结识之时,一场震动豫省的风波拉开了序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51章 百里泽国()
卜固修还未到达武陟大坝,在山道便远远瞧见流经此地的黄河好像一条怒龙,涵洞、闸门都关闭了,然后得不到分洪引流的黄河,因为泥沙堆积,因为桃花汛,猛然咆哮而起,先是满溢堤坝,然后冲垮了修葺在最外围防守的大坝。坝下的几处庄子虽然逃离了大部分,但也有很多人,他亲眼看到它们变成了百里泽国,在太平年间,卜固修可少见到如此残忍之事,那些堡夫和闸夫呢?他们干了什么?怀庆府县的官都是瞎子吗?不,这看起来是有意为之的。他虽然心里怜悯百姓,但是卜固修对此景象也是发毛的,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没准整个县都能淹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加快速度逃跑。
一口气赶到了县城边的和尚庵,他不断回头观望,还好县官不傻,没想把县衙也淹了,那些洪水猛兽没追着他。因为天朝的武陟、清江浦等地,是黄河决堤的危险地带,所以这两个地方的县内,都有河道总督署。至于和尚庵,隶属县衙编制,但是属于未入流的佐杂,他们并没有官方规定的俸禄。卜固修心有余悸的下马,想着就此走路去总督署,以此平复一下内心的惊悚,县内还是太平的,在庵门口,他遇见了一位测字的先生,本来他不会在意的,但是这位先生面相太年轻了,卜固修心里奇怪的上前问道:“先生,这字怎么个测法呢?”
“客人随便说,我便给你解。”小先生衣衫褴褛,却是唇红齿白,而且听口音是闽浙一带的,也不知为了什么事到了豫北来,卜固修心想:如今黄河泛滥,东翁棘手之事迫在眉睫,我何不测一个黄字,看他能不能解,于是道:“黄。”
小先生道:“黄者,两土、一由、一八,土能克水,客人所问之事,该当是黄河决堤,因有两土所克,所以此事必由两个人引起。至于由、八,由与田相近,八乃是虚数,或许是说:此次黄河泛滥受灾之地不计其数。另外,黄者,有一个意思可解为这事儿黄了,此乃大凶之兆,不吉。”
卜固修听他说得不错,便信了几分:“不知如何化解?”
小先生道:“黄者,轩辕氏也,行善积德,善恶自有分明,必要有一个大富大贵、命格极硬之人秉承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