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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撒脚狂奔,胡子一抖一抖的。
俞禄等人瞪大眼睛,尼玛你还要脸不?这是大冬天的好不好?你还会中暑?
真是无耻啊!
不过他们一个是大总管,一个是新晋红人,上有主子看好,下有不少人拥护,谁也不敢说什么。那边局面一团糟,人影乱窜,贾珍也看不见他们逃跑,否则他们定要吃板子,俞禄正想着也要逃跑,但他是个胖子,面积大,特别显眼,贾珍一眼看过来就只看见他:“俞禄,快带着几个人过来劝。”
俞禄几乎要哭出来了,火急火燎带人过来,心里对兴儿和赖升咒骂不已。
薛蟠原是在金陵横行霸道惯了的,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诨号呆霸王,生来有几分呆性,到了京城还是改不了,他以为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一下子就和仇仁干上了,各自吆喝了几个小厮,拿枪拿剑。俞禄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怎么劝啊?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俞禄终于明白,兴儿和赖升实在是太机灵了。
再说那仇仁,平时根本无人敢惹,在京城是一个出了名的衙内,他爹可是锦衣卫的老大。仇仁少年就跟人打过架,脸上还有刀疤,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他对薛蟠甚是不满,认为薛蟠在金陵仗着四大家族,横着走也就罢了,但是在京城,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薛蟠算老几。
于是,两个少爷干得不亦乐乎。
“打!打!打得好!”兴儿爬上了远处山腰上的一棵参天大树,拍手称快,咧了咧嘴,顺手摘了一枚野果来吃,那些枝叶遮盖了他,别人也看不到他。
“小滑头,先别乐了,珍大爷那是个什么人,审儿子就像审贼,更何况你我。”赖升气喘吁吁地坐在他下面的老树根上,他虽然是奴才,却是高级奴才,平日也没干过体力活,况且年纪也不小了,脚步落后了兴儿好多。
当日赖升不惜以大总管的身份,折节交纳自己,更送了一个美人丫头过来,那时他颇为落魄,是以兴儿认为赖升是慧眼识英雄,又自忖贫贱之交不可忘,因此他和赖升的关系,比起俞禄要好些。兴儿嚼着果子,吞吞吐吐、含糊不清:“赖二爷别急,你我什么交情,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从这儿左转弯到后面,不是有些猎物和铁网工具么?咱们自去收拾那些东西,一会儿就回珍大爷说,奴才可没有偷懒,也没有趁机逃跑,而是怕有人偷走了咱们辛辛苦苦打来的东西,一点时间都不敢偷闲,一直在这儿守着,没准,珍大爷还会夸你我忠心耿耿呢,你寻思着,可妥当么?”
“妙极!妙极!”赖升拍着膝盖叫好,又想想刚才情况不对,吹胡子瞪眼:“还说交情呢,才刚逃跑的时候,你只顾着自己了。”
“唉,你老这话就不对了,一则,你老那是什么人,东府大管家,应该比我先知先觉才对。二则,你老还需要我提醒,那不是侮辱你没脑子么。”兴儿嬉皮笑脸,又去掏鸟窝,把几个鸟蛋揣进了怀里。
“鬼精灵!”赖升眯着眼睛,满脸赞赏之色,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竟然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此君和我是同道中人。
“你且别乐了,赶紧过去拿东西才是正经,这铁网山,原本是一个皇庄的,当年属于张家管着,别小看你吃的一个果子,也是外面吃不到的。仔细点,快下来,那边好像停火了,清点人数要回去呢。”赖升掀开树枝瞅了瞅。
兴儿跳了下来,这货还不满足地把各种果子塞了一包袱:“原来是皇庄?张家的?怪不得色色齐全,哎,你说的那个张家,可是张华的祖上?”
“是了,张华就是尤二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是咱们府上亲家太太的那位二姐,看见张华一家落魄了,又看到她大姐姐是我们东府的填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当然有点感触,看不起他们家了。”赖升一面打理东西,一面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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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兴儿的面子()
“珍大爷瞧瞧,小的们并不敢偷懒,大爷刚说,奴才就准备好了。”兴儿扛着一捆弓箭,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后面赖升也扛了一堆野兽与工具连连附和。
两个吃饱了撑着的贵族公子一番交手已经停了下来,贾珍满意地这边看看,那边翻翻,不禁大喜:“不错!不错!你两个果然是忠心耿耿的,不像俞禄这个肥货,劝了半天也劝不过来,险些伤到了爷们。”
俞禄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无比悲愤:他娘的,我才是忠心耿耿的啊!
因为惧怕贾珍,却只好惶恐请罪,磕头不绝。
一场对手戏因为有人相劝,倒是没有闹出人命来,仇仁翻身上马,脸上的刀疤像一条毛毛虫一样,他扬了扬鞭子:“姓薛的,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下次你可不会这么好运了。既然没人管你教你,到时候我便让你看看,这京城老少爷们当中,并不是你说了算!”
“谁怕谁啊?谁是二十四个月生下来的?谁的下面没有一根几把?有种你也给薛大爷等着!”薛蟠眨了眨眼睛,唾沫横飞,一边说还一边挽起了袖子,整个人一副二笔青年的模样。
贾珍连忙不停给他使眼色,又有史家的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居中调度,才没有再次打起来。那仇仁听得薛蟠说话粗鄙不堪,而且举止粗俗,暗自鄙夷,冷哼一声便策马扬鞭走了。
这薛蟠,在红楼中便是脏话不断的。
如此调停了一段,大家各自告别而回,史鼐、史鼎都是史湘云的叔父、贾母的内侄,原是史家的接班人。史家第一代任保龄侯尚书令,现在不但保龄侯世袭着,而且多了一个忠靖侯,自然是显赫之家了。不难想象贾母未嫁之前是一个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史湘云自然也是侯门千金。
不想薛蟠告别之前,看见兴儿在贾府小厮前列,哆嗦了一下,突然憨笑着下马,叫自己一方的人拿了猎物下来,对着贾珍贾蓉道:“这周管事我认识,为人忒也讲义气,今儿个,这些东西,就送予他了罢,还希望二位不要阻挠。”
“原是世家之交,何言如此,薛大爷看得起我东府的奴才,那自然是好的。来兴,还不快谢过大爷?”贾珍满不在乎,但是父子两人看向兴儿的目光,都显得与众不同,两人皆不明白,薛蟠什么时候和兴儿有交集了。
下人私传财物需要告诉主子一声,在红楼里,入画的哥哥给她财物,王熙凤等人认为这不合理合法。这个事实,并不是说下人没有财产权,而是私自传递不允许,试想一下,如果什么东西都传递进来了。要是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们看到了不纯洁的东西,贾府高层怎么能够容忍?
所以,下人当然有财产权,最后王熙凤等人都认为入画并没有错,错只在传递人身上,然后传递东西的张妈就遭罪了。
薛蟠之所以询问一声,原因也有这一个,另一个奴才毕竟是属于主子的,故而才如此行事。
“谢过薛大爷,奴才何以克当。”兴儿行了礼,暗自好笑,薛蟠尽管讲义气,但横行霸道也不假,兴儿可不想和他做朋友,那样则是害人害己了。
“嗯!小事!小事!改天得闲了来我铺子逛逛,想必珍大爷也会乐意的。”薛蟠有点不自然地拍了拍兴儿的肩膀,他真害怕兴儿有什么门道,能掐会算,是以心里很是发毛,忽悠几句便告辞了。
众人大是纳罕薛蟠的反常举动,尤其那些小厮们,一脸羡慕不已,能让薛大爷如此客气的对待一个下人,多有面子啊!要是我该多好啊!
“那薛大爷,是几时和你交好的?是几时梁鸿接了孟光案?”回家的路上,俞禄在马车上不禁对兴儿有此一问,梁鸿、孟光是戏曲里面的人物,其中孟光是个贤妻良母。
“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明儿再告诉你。”兴儿眼睛转了转,这事怎么能说呢,还不把薛蟠的脸给丢尽了,不过,薛蟠在四大家族之中,确实没什么脸。
俞禄却以为他故作高深,认为兴儿果然手段非凡,八面玲珑,在他面前愈发不敢胡作非为了,多了一丝敬畏。连俞禄这个刁奴都这样,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殊不知贾蓉此番甚是高兴,上次兴儿拿尤氏来压他,他无可如何,今日却依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兴儿办事老到,又是自己老婆的人,便又叫了他过来吩咐道:“天也晚了,父亲叫我在前面寻个下榻之处,你说哪里好?”
“回小蓉大爷,进了城郊,附近有府上家庙,铁槛寺也好,水月庵也行。”兴儿道。
“不妥,又不是红白喜事,犯不着去家庙里,你过来。”贾蓉悄悄附耳:“你先去把那个村子收拾妥当,我先行一步,在前面外城义庄往左拐,便是我两个姨妈家嘿嘿然后你赶快到来,你为人机灵,找个由头随便告诉我父亲切记!切记!”
“我”兴儿张大了嘴巴,心里来了一句:卧槽!
亏得贾蓉还是个爷们,却时时刻刻不忘他的两个姨妈,真是日了狗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在贾蓉一马当先去了之后,兴儿又头疼了,不得已把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子收拾出来,给了村民们好多钱,其中有一个村姑叫二丫头,兴儿带了人,倒是没有为难他们。
然后他又说小蓉大爷预备给珍大爷你老置备些皮毛褥子,怕你睡得不舒服,贾珍听了甚是满意,也答应他前去接应。
兴儿和贾蓉都不知道,他两个走了没多久,贾珍老毛病又犯了,里外的下人刚休息了,他还没碰过床,便悄悄拉了赖升来,干咳一声:“前面外城往左拐,是拙荆的娘家,听说近来过得不大如意,我准备去看看,嗯你明儿带了人一起进城,我带了喜儿寿儿两个先行一步,晚了,城门就关了。”
赖升干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贾珍是个什么货色,名义上是去看看,其实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肮脏的勾当,他自己佯装不知道,说了声“是”。
待得贾珍前脚刚走,赖升眼神闪烁,叫了几个人来:“珍大爷身体有恙,不便在此久坐,着我进城找个大夫去,出来两个跟了我来,余者由俞管事带领,明天进城。”
却不知赖升带了两三个人刚走,那个村姑二丫头隐约看见屋檐下跳了几个黑衣人下来,她目不识丁,只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夜,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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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马同槽,二尤之变()
“做奴才做到这个份上,我真是窝囊。”兴儿百无聊赖地靠在尤家马棚外面的栏杆上,望着中天月色,雪夜里的冷风冻得他毛骨悚然,他不得不从怀中拿出一瓶酒来喝,借此温暖一下身体。
偷偷往里看了看,堂屋中灯光昏暗,隐隐有贾蓉和尤二姐、尤三姐的调笑声,至于尤老娘,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假装睡着。
贾蓉心花怒放地出来,拿了一个元宝放在兴儿手心:“给!事情今晚多半要成了,嘿!装个什么清高,我丢些银子过去,她们没有不从的。来兴,好好看着,记住,一有不对劲,立马通知我!”
说完贾蓉又进去了,那次“偶然”撞见父亲贾珍和老婆秦可卿在一起,委实对贾蓉打击特别巨大。因此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煎熬,想着发泄一番,可父亲那个样子,在忠孝理念深入人心之下,他终究做不出什么反抗。
唯有发泄在和贾珍平辈的女人身上,贾蓉才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这是他对二尤念念不忘的原因,否则他要玩什么美色,有的是钱。
而尤二姐、尤三姐呢,家境落魄,因为时常进出宁国府,见惯了大户人家的排场,所以一般人家她们可看不上,而且她们都是美貌异常,自觉如此才不是糟蹋了天生的绝色。
兴儿认为,她们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和钱财做交易。
“都是可怜人哪!”兴儿感叹了一句,尽管他对二尤已经点破过,但是,也许在二尤眼里,自己一个奴才,值得什么?他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不骂他一句多管闲事就算好了。
兴儿有些自嘲,突然耳朵灵敏的他听见外头街上有马蹄声,落魄的尤家是没有下人的,兴儿自己去开门,把头往外一瞧,只见左方一队人马要近一些,只有一个人。右方的比较远,但那件特殊的鹤氅兴儿认得,分明是贾珍。
正在他摸着下巴想着如何行事的时候,赖升下了马来,狠狠一踱马后面,那马儿狂奔去了。赖升急不可耐,快速拉了兴儿,关上了门,躲在堂屋附近的一个隐蔽角落:“周兴儿,你听清楚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关咱们的事!”
“你”兴儿刚要说什么,赖升突然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