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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兴儿自然而然一笔带过,他双手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丽人,竟然如水洗的凝脂一般,温润如玉,窈窕婀娜。
秦可卿沉默了,自己明白,兴儿为了照顾她的自尊,所以才没有说出王熙凤来,那明显是王熙凤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其实兴儿更不想说出的是他现在的身份,等转行了再告诉她吧,秦可卿却一脸无所谓:“你和她的恩怨,我和她的交情,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并不相干,我也不是质问你的意思。”
“呃我知道,谢谢你体谅。”兴儿看着江水:“你身上有两层孝,是回金陵石头城,还是回你老家?”
秦业的根也是在江南的,十二花容色最新,要问谁是惜花人?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本姓秦!这首诗就是在说秦可卿,秦可卿坐在旁边:“我不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更不晓得何去何从。”
她自小流落养生堂,真实身份成谜,小时候,这种生存环境的改变,对她是有影响的。就像林黛玉进贾府,父母双亡的寄人篱下和豪华的公府门第,产生的巨大落差感难以言喻。秦可卿就是这样,对于过去、以往的生活,感觉非常复杂和矛盾:她一面留恋那个贵族阶层的生活,一面又想逃离那个贵族阶层的种种不堪。
而且,她有非凡的才华和比较超前的敏锐意识,你不信?好吧,秦可卿说出了“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这种超前的敏锐预测已经说明了,秦可卿,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当之无愧。
但是,空有一身非凡思想意识的她,却发现无力挽回家下的局面,这种现实,也是她痛苦的一部分根源。自尊心太强的人,往往会伤害到自己。
“走一步算一步,好歹挺过来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奶奶何等聪明,为何聪明反被聪明误,能够活下去,就已经了不起了。”兴儿淡淡道。
尤氏评价秦可卿:她这病,就打这个秉性上思虑出来的。
“你愿意陪我吗?”秦可卿问得非常自然。
倒是兴儿愣了好大一阵子:“奶奶说笑了,一来,我是奴才,你是主子,奴才和主子那个是不是有点那个二来,对我对你,都不好。”
说实话,兴儿受宠若惊,不会吧?我何德何能啊?这可是秦可卿啊!这可是大美女哇!难不成,我也很有魅力?只是自己没发现?算了不自恋了!
“这里没有阶级,没有礼法,也没有世俗的羁绊,这里没有争斗,没有利益,也没有前进的阻挡。你要想着,只有希望、理想和飞翔。这话,是谁说的?”秦可卿眉毛一弯,笑得很玩味。
兴儿无语问苍天: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旋即他盯着身边的佳人,尽管近距离看了不止一次,但这个美人你永远看不腻,优雅、知性、婀娜,善良、美丽,关键是她很成熟,会为别人考虑。对比古代十多岁就有孩子的女人,秦可卿当然很成熟了。
如果非要说缺点,也不能算缺点,算是个性吧,那就是秦可卿有点风流,嗯,也就是有点骚。
没有兴儿的介入,秦可卿已经和公公贾珍嗨翻天了,这还用说么?
但是,不能否认她是一个贤妻良母,这种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我什么都没有,身份卑贱,地位卑微,也不会做事,脾气也不怎么好”兴儿道。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有的,没有也没关系。”秦可卿道。
“我比你小。”
“我不介意。”
“我没有钱。”
“我们可以男耕女织。”
“我我家里还有一个晴雯。”
“”秦可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面:“你身份卑贱,但你有一身傲骨,不会屈居人下。你没有钱,但你坚强善良,相信我,迟早会有好日子,你不是说,你心里还有希望么。你有别人,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其实秦可卿身上有一个很大的顾虑,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带来麻烦?红楼梦秦可卿的棺木是义忠亲王要用的,二者会不会有联系?秦可卿会不会是义忠亲王的女儿?义忠亲王死了,他以后有灾难与否?
不过,兴儿听了很感动,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还没有人对他评价这么高,他心里一热,搂住了秦可卿的腰:“我拿不出什么承诺,但你能跟我一块儿死,我很满足。”
“你能为我付出性命,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相信的。”秦可卿靠在他怀里,两只玉手放在人家脖子上,秦可卿知书达理不假,但你不能拿什么贞洁来评价她,那不合适。
但凡是人,都是复杂、多面的,你展现在人群中的,仅仅是你的一面。秦可卿的另一面是:不甘寂寞。
兴儿闻到一股成熟女人的香味,他何尝经历过这种场面,秦可卿给他的渴望力度要远远超过晴雯的,毕竟晴雯还小。才拥抱了一会,他就忍不住低头夺了妇人的樱唇,只觉得冰凉、温润。
秦可卿没有反抗,轻轻闭上了美眸,兴儿的手没闲着,从人家的臀、腿收回来,直接放到了上面,伸进了衣领子,从抹胸进入,抓住了两团饱满的东西。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大、软,而且充满了弹性,从衣服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他甚至把舌头也伸进去了,秦可卿琼鼻里的喘气声越来哦快,她久旷之身,也受不了如此双管齐下,只觉得身子酸软,一双美眸也迷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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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让天地考验我们()
当兴儿要解开秦可卿宫绦的时候,却突然被她抓住了,两个身体的接触也分离了,秦可卿没有解释,没有过多的扭捏,她甚至也没有脸红。古代闺阁女子可是动不动就拿帕子抿嘴笑,可秦可卿呢,偏偏有现代女子的某些特点,没办法,就是这么自然。
“我这几天来经期了,不好意思,过几天吧。”秦可卿拿了自己的手帕,亲自擦了擦兴儿嘴边的胭脂,在衣着打扮、陈设方面,秦可卿完全和薛宝钗相反。薛宝钗是不施粉、不爱名贵服饰,低调得要死。而秦可卿却喜欢浓妆艳抹、奢华大方,看看她的闺房就知道了,虽然现在穿着简单,但胭脂还是有的。
“没事,是你想歪了,我没有你那么想。”兴儿也拿手指在人家嘴唇上抹了一下,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可以理解。
况且经期经常,那也是身体正常的反应,张友士的药,不是吹的。
不过,这厮脸皮子还真厚,秦可卿都被气乐了:“那敢情好,算我想错了。”
说着也给自己擦了擦唇角的唾液,方才那番湿吻,可是如痴如醉,根本停不下来,秦可卿很贴心:“外边冷,即便是到了南边了,秋天还会有冷的时候,进去船舱吧。”
“我在想,为啥一艘船上只有咱们两个人,难不成是你早想好了?”兴儿也站了起来。
“你以后别叫我奶奶了,听着别扭。”秦可卿答非所问,轻声道。
不叫奶奶?那叫什么?小名可儿?表字兼美?不过兴儿是心花怒放:看吧,看吧,我就说我还是有魅力的。
“先别进去,我有一个好办法,这不是早进了江南么,不用说琏二爷和林姑娘已经在头站扬州那里了,兴许我们早过了金陵。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所以我想让天地来考验我们。”兴儿美滋滋的。
“让天地来考验我们?”秦可卿皱了皱眉毛,饶有兴致:“说来听听,怎么个考验法?”
兴儿没有接话,拔出了佩剑,跳到桅杆下面,挥剑斩断了桅杆,神兵卫的兵器和绣春刀不同,人手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船帆咔擦咔擦地断裂了,随着佩剑呛啷入鞘:“既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事到临头须放胆。没了船帆,便让它随波逐流,流到哪里是哪里,让天地来考验我们。无论触礁,无论风浪,无论死水,无论你我,你敢么?”
秦可卿美眸低垂:“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过你真有魄力。”
“我答应你。”秦可卿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按理,秦可卿是一个眼光很高的人,尤氏说:她心也细,心也重。
哪怕她再开放一点,也不会一来就和兴儿进行到最后一步,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考验兴儿的一个机会呢?
兴儿又怎能不知道秦可卿的为人,他明镜似的,秦可卿抛开一切,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退缩、不逃避,也很不容易,以后怎么样,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我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兴儿抬起了她修长的手指。
“你想得美,我只说你愿不愿意陪我,可没答应和你怎样。”秦可卿笑道。
兴儿笑笑,心想:她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人,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说。
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间,小船顺流漂泊了一阵子,没了风力,当真只能随波逐流,可巧后面真撞上了石头,船又破裂了,两人又重新入水。
“后面来了洪流,没准咱们会被淹没了,这票玩大了,你怕不怕。”兴儿游得很自在。
秦可卿却呛水了:“怕,没人不怕死的,不过死亡并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以前困在四角的天空,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出来外面看看就好了。”
“我能帮你实现愿望,咱们不会死的。”兴儿笑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相信你。”秦可卿一手理了理湿了的头发,另一只手还是和他紧扣着,彼此心领神会。
说走就走的旅行,说动就动的感情,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由、更浪漫、更欢心的事呢?
哗啦啦,瓢泼大雨伴随着洪水而来,四面狂风呼啸着,他们不知游了多久,被冲到了岸边。
姑苏阊门外一家教坊,临近河岸,女子们唱戏完毕,一如既往的回到戏房换衣服,芳官换了中衣,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张脸粉凸凸的,和雪雁一个模子:“喂!你们听说了吗,茄官去捣衣,发现了两个人耶,还活着,估计是船破了,被洪水冲过来的,也不知是哪儿的人。”
葵官摘下了大花面脸谱,好奇道:“以往也有人死在那儿,并没人管,她又何必多事?”
藕官笑道:“那茄官是什么人?她是多年的老戏子了,教习也给她脸面,啧,咱们比不得。蕊官,妆台让给我,你都打扮了半天了,还没完没了?”
蕊官果真让了:“你们怎么这样,多积德行善也是好的,大家都不容易,出门在外,世道难行。”
“得了,谁管得了谁?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然谁会被卖到这儿来?打小跳舞练戏,受人白眼,旁人也骂你下贱轻浮,敢情咱们戏子没一个好的。说出去,什么粉头、面头,怪难听!”龄官已经独自一人霸占梳妆台好长时间了,铜镜里,她眉如春水,目似秋波,美艳不可方物。
“龄官,你该让我们了。”葵官和芳官一起走过来。
“我偏不让。”龄官一挑眉毛,傲娇无比。
“哟呵!占着自己在教坊生得好一点,就没眼色了,我想,你是怕那个女的抢了你的风头。”芳官冷笑。
“茄官救下来的女人是生得比我好,指不定也是官家小姐,但我犯不着急躁,你们也别拿人骂我。那个男的,顶多是个杂耍,况且他们怎样,和我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奈何得了我。”龄官瘦瘦弱弱,话却一点也不弱。
“好个狐媚子!”芳官咬牙切齿。
葵官笑道:“龄官哪一天不是牙尖嘴利的?算了吧,我还没见过那两个人,艾官、豆官她们都去了,咱们也去瞧瞧?”
“算了算了,积点口德,刚唱完一出,我嗓子都哑了。旁边有条十里街,那儿都是势利的人,你们也学他们了?”蕊官喝了口水,推推搡搡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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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江湖、人世间()
阊门之外并不在姑苏城内,而是属于城郊,但鸣玉坊的戏班一般也接待老爷员外,今天刚好来了几位世家公子,兴儿脱了戏服下来:“我歇中台,今儿演不了了,几天摸爬滚打,手也疼,脚也酸,大家体谅则个。”
自从被茄官救了之后,兴儿也感激她,所以在此留了一段时间,他身手敏捷,而且体形瘦小,恰好适合杂耍,但这不但需要武功,而且得学会技巧,是个累活。
歇中台就是戏班子里演出完毕要歇息的意思,茄官是个中年女人:“我也搭了回老旦,让龄官上吧,她唱得好,听说是哪个将军家的公子哥儿来了,怠慢不得。周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