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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鬼话连篇,但他总不能说我看过红楼梦,而你们都是红楼梦里面的人,那样,鬼也不相信他。
“但说无妨。”秦可卿笑道,这个时代,道士什么的,最流行了,并不出奇。
“奶奶恕罪,奴才明白,贾府之人并不知奶奶芳名,奴才却知道,奶奶小名可儿,又叫可卿,表字兼美,可对么?”兴儿说得非常利索。
第五回,当贾宝玉叫出“可卿”时,秦可卿纳闷道:“我的小名儿这里从无人知道”
果不其然,秦可卿一听他说出来,便收起了温和的脸色,上上下下,疑惑地打量着他,那好看的眉毛深深皱起,如秋水般的美眸,深深看着兴儿,显得深邃、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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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从贾元春到秦可卿()
“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了吧。”秦可卿檀口轻启,手搭在引枕上,一双秋水眸子似乎要把兴儿看穿一般。
兴儿心中凛然,他虽然对秦可卿的身份有一个大致了然,但他保不准说出来秦可卿会是什么反应,所以犹豫了一下,尽管秦可卿在红楼里看似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哪怕她不忍心杀害自己,如果不肯出手相救的话,他的计划便要泡汤了。
只有先自保,以秦可卿做保护伞,他才可以寻找机会报仇,这是他现阶段的目的。
衡量一番得失,他决定豁出去了,兴儿小心翼翼道:“去岁奴才跟琏二爷来东府,远远的见过秦小相公一面,据奴才用秘法一算,秦小相公似乎不是奶奶的亲弟弟如果奴才算得不错,奶奶也不是营缮司郎中秦老爷的亲生女儿,而是秦老爷从养生堂抱来的。”
第八回:秦业现任营缮司郎中,年近七旬,夫人早亡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小名叫做可儿,又起个官名叫做兼美生得形容袅娜,性格风流。
贾家既然连秦可卿的小名都不知道,估计她的真实身份也不知晓。如果贾家知道秦可卿是孤儿,即便可以嫁进来,夫人这个身份,是很难做到的。
因此兴儿推测,秦业把这个秘密瞒住了。
秦可卿此番没有变色,反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种目光甚至让兴儿认为她会不会杀人灭口,事实上秦可卿已经信了几分了,她淡淡道:“你说可以救我,但不知有什么办法?”
她的脸色不自觉红了一下,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兴儿捏了一把汗,道:“奶奶宽厚待下,奴才等辈感激不尽,然这种事情,需要快刀斩乱麻,奶奶首先得坚决抵制,方才可保无虞。咱们家的大小姐,因为贤孝才德,被选入宫中做女史,前途无量。贤孝才德四个字,德字万分重要,奶奶试想,如果由于贾府在德之一字上有损,从而势必影响大小姐前进的道路,那个时候,奶奶必定百口毁谤,万目睚眦”
这就是秦可卿和贾元春的关系,她们两个人是有关系的,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一个落,一个起。
有人认为贾元春是告发秦可卿,才上位成皇贵妃的,这不失为一种推测。
但是兴儿的看法不同,他认为,一旦秦可卿和公公贾珍做出了不伦之事,捅出去会让贾府声誉一落千丈,再也不是诗礼簪缨之族、有德之家,这对贾元春的上位是有影响的。
红楼中连焦大都喊出了“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可见一部分下人都知道了,从中也表现出贾珍做事简直肆无忌惮,保密都不会。而这种事情,为了家族的整体利益、名声,以及贾元春的上位,贾家只有尽力压下去。
那个时候,不会有一个人救秦可卿,她只有一死以谢天下,连好闺蜜王熙凤,都无能为力。
贾珍和秦可卿究竟怎么勾搭上的,有一个例子作为参考,那就是贾瑞和王熙凤。第十一回、第十二回叙述了贾瑞想“吃饺子”,然后被王熙凤害死。
同样超出了伦理,因此叫做“类比暗示法”,同类情况拿来做对比。
关键是,第十一回、第十二回夹在秦可卿生病、秦可卿之死的中间,大有深意。贾瑞泡王熙凤不外乎说说笑笑、勾勾搭搭,只是王熙凤太强势,贾瑞注定饺子落空。
而秦可卿秉性柔弱,在贾珍的威逼利诱下,只能顺从。
“想不到连一个奴才,都有这番见识。”秦可卿心里暗自琢磨,其中利害,她不是没想过,但她万万没想到兴儿看得如此清楚。
“依你之见,坚决抵抗,我还不是唯有一死?”秦可卿黯然神伤,她不想死,从她生病时对王熙凤叙述的那番话,可以看出她对死的恐惧、生的留恋。
秦可卿之死是兴儿读红楼第一件让人揪心的事情,他当然不想秦可卿去死,况且他还要抱住秦可卿这棵大树呢,兴儿委婉道:“只要事情不发生,奶奶何罪之有?可以略施小计,态度强硬一点,可以暂时退避三舍,以各种理由回娘家、去寺庙找个安身之所,大不了还可以告官,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奶奶这么聪明的人,怎会没有办法了?”
事实上,兴儿真正担心的是,秦可卿会半推半就,她“擅风情,秉月貌”,如果她愿意做那种事情,真是没救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自有道理。”秦可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想了想道:“这样,明儿你过来,但我不能一来就对你委以重任,否则人心不服,二则,你毕竟是西府的人,就先在俞禄手下帮个忙吧。还希望,你能守住你的嘴巴,不要四处乱说。”
“一定,一定,不该说的话,奴才绝对不会乱说的。”目标实现了,兴儿连忙保证不迭。
“你去吧。”秦可卿点了点头,眸子里略微有些疲惫,兴儿忙着恭恭敬敬地行礼退出。
走出库房,兴儿对瑞珠、宝珠作了个揖,两女爱搭不理的,兴儿也不介意,步履蹒跚地回荣国府马棚睡了一觉,因厄运得解,这一觉勉勉强强睡着了。
翌日,隆儿和昭儿两个好兄弟过来,兴儿道出了缘由,二人齐齐贺喜,隆儿果然从荣国府库房总管吴新登那儿取了银子过来,冒领了一百两。兴儿做主,自己拿三十两,隆儿、昭儿各三十五两,他俩个亦不推让。
隆儿道:“今儿我见晴雯姑娘被赖嬷嬷领回去了,她是赖嬷嬷送给老太太的,奴才的奴才,听说老太太原是要给宝二爷,不知是怎么回事。”
昭儿微微变色道:“昨晚我见琏奶奶问吴新登查账本呢,她最是个精细的主,还问彩明原先开了多少会不会事发了?”
兴儿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过去,闻言,有了安身之所、得到了三十两的喜悦俱无影无踪,叹气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没想到琏奶奶厉害到了这等程度,是我害了晴雯姑娘。”
“不过,你们不必杯弓蛇影,首先,琏奶奶自然以为我被打发了,我一个小小奴才,她不会放在眼里。就算知道是我冒领,得知小蓉大奶奶救了我,她就不会插手的。其次,赖嬷嬷非常有体面,不可能是琏奶奶撵晴雯走的,应该是赖嬷嬷面子挂不住,觉得晴雯与我们勾搭,自己领她回去的。最后,领银子的毕竟是庆儿,罪责只在他身上。”兴儿推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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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奴才们见到闺阁小姐,要远远避开,庆儿帮晴雯的忙,肯定进不了姑娘们的房里,只有丫头能进。
问题在于,晴雯姑娘心里聪明,却不屑于使用心机,不在乎这点子事,而庆儿,他原本是去领银子的。王熙凤一查库房账本,多领了一百两,而交给自己的只有二百两,焉能不怒,自然而然认为是庆儿私吞了,并且勾搭晴雯。
司棋和潘又安有私情,马上就被收押了,被安上这种罪名,赖嬷嬷只好领晴雯回去。
“不错,我领了银子之后,二百两是交给了庆儿的,他就算把我们供出来,也百口莫辩。主要是兴儿你被小蓉大奶奶保住了,琏奶奶才不愿意多此一举,个中得失,她比我们还清楚呢。”隆儿也放了心。
“兴儿你的事情,都传开了,虽然大家表面上不敢说,但心里无不佩服,你真是有种!”昭儿竖起了大拇指,又道:“好了,我们还要跟琏二爷出门,有空咱们再聚一聚,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东府西府,还不是一个贾府。”
多年好友离别,三人不免伤感一番,各自拍了拍肩膀,隆儿昭儿自去了。兴儿搬了行李出大院,他的名声就算传开,也不会是好名声,多数人都以为他疯了。
传播的范围也仅限于小厮、丫头、管事之间,主子们顶多当做笑话,认为是奴才多有抱怨罢了,谁也不会当成大事来看。
“平时多少好话你不听,那琏奶奶岂是轻易能得罪的,你怎么就犯傻了呢?唉”林之孝家的在荣国府大院挨近角门口的地方,唉声叹气地对兴儿道。
“连我这么个宝二爷跟前的得意人,对袭人姐姐她们也得时刻尊敬小心,亏得兴儿你干了这么多年。”茗烟也出来笑嘻嘻地噘嘴。
他们都不知道兴儿被秦可卿保了,只认为下场不好,至于吴新登媳妇、钱启之流,则不免冷嘲热讽了。吴新登是库房总管,吴新登老婆仗势欺人,贾探春出来管家,她藐视探春,结果被探春教训了一通,典型的欺软怕硬。钱启亦是仗势欺人,想强娶柳五儿。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平白无故,打嘴现世的,丢人!”吴新登媳妇连连摇头,她们皆惧怕凤姐,平时要帮着王熙凤。
“林大娘,多谢你多年来对奴才的照顾了。”兴儿笑笑,林之孝夫妇和别人不同,属于明哲保身的一类,是以他并不怨恨。
而对那些冷嘲热讽的,兴儿则是扬起眉毛来,横眉冷对,毫无惧色,根本不屑于还口。
“今天一看倒是个好孩子,可知是那天冲动了些。”林之孝家的点点头,各自散了。
林之孝夫妇和赖大家一样,是夫家势力,不同的是,他们又是王熙凤心腹。周瑞夫妇、王善保家的、费婆子等则属于娘家的陪房势力。
第二十七回,林红玉对王熙凤说:我妈是奶奶的女儿。
林之孝家的既然是王熙凤的干女儿,其心腹确定无疑。
同一回,王熙凤说:林之孝两口子都是锥子扎不出一声儿来的,我成日家说,他们倒是配就了的一对夫妻,一个天聋,一个地哑。
所以,林之孝夫妇很多时候只会明哲保身,但后来也变得仗势欺人,林之孝家的收了秦显家的贿赂,收押了无辜的柳五儿,实在是人心不古。
第二十四回:林红玉原是荣国府中世代的旧仆,她父母现在收管各处田房事务。
可以看出,林之孝夫妇和来旺夫妇、周瑞夫妇有一个区别就是,林之孝夫妇是夫家势力,而不是娘家势力。
这些信息在兴儿脑海一一闪过,他心想:我也不想得罪人啊,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君岂不闻“山木自寇,源泉自盗”乎?
兴儿抹了抹腰,转身出荣国府,却看到赖嬷嬷带了晴雯出来,赖嬷嬷刚要上轿子回去,谁知晴雯一见兴儿,火气便来了,冷笑道:“你们干了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何苦来拿我顶缸?什么事瞒了我?真是好一个狗奴才,自己想要挺尸,也不瞧瞧你那下作黄子的样!”
晴雯特别有个性,因为她是赖嬷嬷买来的,是奴才的奴才,是以内心特别敏感,是红楼里“反奴性”最强烈的一个人,她从来不愿意别人把她当作奴才看。王夫人要见她时,她不好好打扮,贾宝玉要洗澡时,她也坚决不服侍。
她那张嘴,也不一般。红楼骂人的话很多,焦大、茗烟、薛蟠、鸳鸯、何婆子、赵姨娘,个个都会骂,甚至男女器官都喷了出来。但那并不是最毒的,最毒的是“下作黄子”这句话。
黄子,意思是蛋黄,下作黄子,意思是你从胚胎里就不是好货色,这句话,比“下流”还要恶毒百倍。
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曹雪芹落魄的时候,经常在底层社会走动,“举家食粥酒常赊”,对世俗骂人,最熟悉不过了。
“晴雯姑娘,原是我害了你,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我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别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还能坐以待毙不成?”兴儿对她有愧,因此眼见晴雯拔出簪子要来戳,也不躲闪。
晴雯看他这般模样,也知道他不是有意陷害自己,便冷笑一声,不下手了。
她在红楼里拿一丈青戳坠儿的手,这是晴雯唯一一处残忍、过分的地方,从中可见,大丫头、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