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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蔡邕想了想，然后道：“功成名就，报效国家！”
“你做到了吗？”我继续问道。
“没有！”蔡邕摇了摇头，道：“外戚和宦官相继干扰朝政，我也心灰意冷了，然后就回了老家，打算从此终老！可是。。。。。。”
第94章 雪夜琴曲（）
我极力的开导着蔡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导这个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的老头子。
蔡邕是这个时代儒家学派的代表之一，他门下的弟子我不知道，但是，知道他名声的人肯定是不在少数的，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了蔡邕这样的性格。
他知道正直是何物，但是，却又不忍放弃别人的恩情。
我跟他说了许多，还是保持那种既十分痛恨董卓，又十分感激董卓的态度！
没有办法，我只能告诉他后世的一句话：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难免有点笼统的感觉，我自己说的时候，都感觉有点不对头，但是，蔡邕这老家伙听到这话的时候，却很是开心，他哈哈大笑着，就让人给我准备客房去了，连问我是不是想要行刺董卓这件事都给忘了。
呃，从这件事来看，蔡邕还是很随性的嘛！
我其实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长安多待的，我需要尽早的见到吕布，然后让吕布想办法给我一个官职，这样的话，我们才能有理由进行下一步行动。
所以，我只在蔡邕让人给我安排的客房里待到了半夜，然后我就起来了，我打算悄悄的离开，不管蔡邕认为我是去行刺董卓也好，还是认为我是有其他事情也好，我都不打算让他知道，他虽然不会告密，但是，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在长安，能防备一点十一点吧。
出了客房，我看了看周围，正要离开，忽然就听到一曲琴音传了过来。
我这个人是一个全才，这个我不是吹牛，当年读书为了能够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我是报了声乐课的，然后还悉心研究了一番，在音乐这方面，我不能说颇有造诣，但是，也是能有点水平的。
所以，当我听到这琴曲的音调时，就心动了。
哦，不是因为这琴曲有多么的感人，而是，我从这曲子中听出了一点点哀怨和无奈。
蔡邕的府上，哀怨和无奈？我天，不会是蔡邕这家伙因为今天我跟他说的话，所以感到无奈了吧？不过，无奈可以理解，但是，这哀怨又是什么？一个大男人，哀怨？
嘶，想想我都身子打颤。
八卦之火燃烧了起来，能让一代大文豪蔡邕哀怨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好奇心上来了，我也不急着走了，直接寻着音乐传来的方向就找了过去。
穿屋过巷，沿着小林和小道一直走，我来到了一个亭子旁边。
在亭子里正做着一个人在弹琴。
从背影上我看出来了，弹琴的人不是蔡邕。
蔡邕是一个男人，这个弹琴的，明显是一位女子。
走得越近，听那琴音也越是真切。
女子背对着我弹着琴，夜风簌簌，吹动了她的长发，吹散了夜晚缓缓而下的雪花。
我听了一会儿，感觉这女子的心思很重，她似乎有很无奈的事情，这件事让她很不开心，可是，她却一点也改变不了。
“唉！”女子弹琴的手听了，古琴的余音却还在亭子周围游荡着，配上女子这一声哀叹，霎时间，整个世界都没有了一丝额外的声响。
这次我是真的心动了，大概因为这个女子的叹息声太过哀怨，大概因为她的琴音太过感染，我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那个时候，我似乎是想去安慰她！
踩着松软的雪，我走到了亭子外面。
女子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她叹了口气，道：“小奴，我这就回去了。”
我一听那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就愣了，这不是蔡琰吗？她怎么了？琴音如此哀怨，透着种种无奈，她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吗？
不得不说，蔡琰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清风吹拂，她的衣服随风飘荡，长发也轻轻飘扬着，倒也煞是好看。
蔡琰见我不说话，再一次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了，我这就回去，你。。。。。。”她说着话的时候，就转过了身，然后就看到了我，于是，她就愣了。
“你是谁？”蔡琰问了一个问题，倒是让我有点意外，白天不是刚见过么？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我笑了笑，道：“蔡小姐果然贵人多忘事，今日长安城外那个乞丐，蔡小姐可还记得？”
蔡琰愣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我，才道：“是你？”
我含笑点头，道：“刚才听蔡小姐的琴音，似乎又解不开的愁绪啊。”
蔡琰看着我，面无表情，道：“你多虑了！我只不过是随便弹的，不过，阁下生的如此。。。。。。俊朗，却故意把自己妆得那般丑陋，似乎有什么目标吧？”
“蔡小姐果然聪明！”我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却是有事！如此，便不打扰大小姐的雅兴了！这就告辞！”不待见我，我还不不待见你呢，问两句话，就板着脸，说多了，我之前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真是，一点感恩的意思都没有！这么想着，我直接转身，刚踏出了一步，却被蔡琰叫住了。
“诶！”蔡琰在身后喊道：“请留步！”
我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蔡琰，道：“蔡小姐有何指教？”
蔡琰看着我，在烛光之下的脸似乎红了，她向我施了一礼，道：“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你勿怪。”
“呵呵！”我笑了笑，道：“没关系，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确实想走，过来听个音乐就受到了冷言冷语，鬼才愿意待呢。
“那个，”蔡琰伸了伸手，道：“能稍微等一下吗？”
我又转头，道：“有事？”
“嗯！”蔡琰点头，道：“你刚才说，听出了我的琴音，你，是不是，也懂琴？”
“略懂！”我笑道。
“那你是否也听懂了我琴曲中的意思？”蔡琰问道。
“大概吧！”我笑了笑，道：“蔡小姐的琴音婉转悠长，若不仔细听，只当是一曲夜色美曲，可是，静心一想，似乎也有着某种解不开的愁绪，恕我直言，这里面掺杂着哀怨和无奈，甚至还有一点认命的意思，蔡小姐，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蔡琰抬头看着我，也不知怎的，在这夜色烛火之下，我居然看到了她眼中有泪珠在打转！
她哭了？
“你果然懂琴！”蔡琰的声音很轻，轻到普通人很难听到的地步，她说道：“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第95章 蔡琰的苦衷（）
我这个人其实很少管闲事的，尤其是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可是，当我听到蔡琰说的故事之后，我就有点不淡定了。
蔡琰告诉我，她要嫁人的时候，我是有点不信的。
以我的观察，蔡琰这丫头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个年纪，要是放到后世，那也就是个未成年人，这年纪的女孩儿就要嫁人了？
然后我就想起来了，古时候的人，好像确实结婚挺早的，这么一想，我就想通了，这是人家时代的趋势，我这么愤慨也是没用的。
可是，当蔡琰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我就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告诉我，她的父亲，也就是蔡邕，要把她许配个一个青年才俊，按说，蔡琰是才女，那个青年才俊也是一个富家公子，本来也是门当户对的，可是，问题就在于这个青年才俊患有严重的疾病，就是那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的疾病。
也就是说，说不定蔡琰嫁过去还没多久，就可能成为一个寡妇！
寡妇这次虽然是有点难听，但是，如果她真的嫁给那个人的话，事实也就是如此了。
我一听蔡琰说这个，然后，我脑子里就想起来了，好像，历史上确实有这么回事？
让我问她那边男子姓名，她告诉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了。
卫仲道，河东大世家卫家的独生子！
说起这个卫家，那真是了不得，这是大将军卫青的后代，大汉武帝刘彻的皇后卫子夫的夫家后代！
数百年来，卫家一直繁荣昌盛，从未衰落，到如今，已经是河东最大的世家，据说，其家族产业，几乎富可敌国！
这个卫仲道也是一个奇葩，他的家族本来一直都是以经商为主，他的父亲是商人，他的爷爷是商人，他的父亲的爷爷也是商人，可是到了这个卫仲道这一代，他却不学经商，去学四书五经了，而且，这家伙对做生意非常反感！没办法，谁让卫家只有他这么一个独生子了，卫家这么大家族，也只能由得他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卫仲道天生就是个病秧子，虽然好读四书五经，并且也成为了有名的大才子，但是，他的身子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可怎么得了，卫家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家里唯一的独苗眼看就要完蛋了，那，以后的家族产业该让谁来继承？
于是，卫家人请了个算命先生，这算命先生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算了一卦，然后告诉卫仲道的父母，卫仲道这是邪灵作祟，乃是凶兆，而且此时的卫仲道几乎已经是阳寿将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去见阎王了，嗯，唯一的办法，就是结婚冲喜，煞煞邪灵的锐气，以结婚的吉事来化解邪灵的凶气！
卫家人一想对啊，结婚冲喜！一方面可以煞煞邪灵的锐气；另一方面，即便到最后失败了，只要当日结了婚，媳妇儿能够给卫仲道留下个一男半女的，那，偌大的卫家，家族的产业，不就有人继承了吗？
然后，卫家人就离开开始张罗卫仲道的婚事了！
河东世家卫家招亲，这可是大事啊，只要家中有女子能够成为卫家公子的妻子，那么，那女子的家里毕竟会水涨船高，一人得道，直接就鸡犬升天了啊！
于是，那段时间，卫家的门槛都快被络绎不绝前去应征婚事的人给踏破了。
但是呢，堂堂卫家，尤其是普通的小门小户的女子能够进的？别说是普通老百姓了，就连很多家主颇有余钱的家族女子都入不了卫家人的法眼。
选来选去，卫家人觉得，这样征婚不是办法，于是，他们采取了主动出击的方式。
首先，他们盯上的就是蔡琰！
这也是卫仲道自己的意思，他是大才子，对于蔡邕这个大文学家，那是相当崇拜的，与其称呼其他三教九流的人为岳父，还不如就和蔡邕成为翁婿呢。
更何况，蔡琰也是一个才女啊！
这样一来，就成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
想想，似乎这一切，都很完美！
蔡邕听到卫家人来提亲，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其实也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这时代，女子要出嫁，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子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所以，蔡邕答应了，这门亲事，也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即使蔡琰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蔡邕之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卫家是名门望族，家资富可敌国；另一方面，卫仲道是一代才子，正好是他喜欢的女婿类型，这样的事，哪还能不答应？
可是，当蔡邕得知卫仲道身患恶疾，随时都可能不治而亡的时候，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却没有退婚！
他是有名的大才，说出去的话，就有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尤其是，他还是那种特别重感情的人，即便他得知了卫仲道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多说什么。
答应了人家的求亲，是不能反悔的！
不过，蔡邕也知道，这样一来，对于女儿蔡琰来说，是极其不公平的，为了弥补这个不公平，蔡邕只能让女儿额在出嫁之前，好好的玩耍一番了。
于是就有了蔡琰这个才女女扮男装出现在长安城外，差点被士兵抓走的戏码了。
是蔡邕纵容的，也是蔡琰自己放肆的。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蔡琰的哀怨和无奈。
是啊，知道自己的夫婿是谁，也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是怎样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即将嫁给一个身患恶疾的丈夫，甚至很有可能立刻就会成为丧夫之妇。
这一切，却是丝毫都改变不得的，这种无奈，又怎能不让然哀叹，不让然郁闷呢？
听到这些之后，我其实是有想法的！
首先，我是想冲到河东去把卫家的人打一顿，他们是什么？为了自己儿子那渺茫的生路，为了家族的继承，居然要求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嫁过去？而且还随时有可能成为寡妇？
这种自私自利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