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这么厉害?!我不信,那,那,老爹,要是真有这么厉害,我就接着练。”霍小山眼珠狡猾地一转,马上变成了乖孩子。
“怎么没有,当然有这么厉害,我亲眼所见!”霍远对儿子的置疑表示很生气
“可我咋知道有多厉害?要不你也打倒一头牛?”霍小山貌似很淳厚地跟自己的老爹商量。
“可这没有牛呀。”霍远为难。
“那,那你要是把它打倒了,我就接着练,再苦再累我也不吭气,可是你要打不倒那我就不练八极拳了。”霍小山将手一指他自家的院墙。
他家的院墙是用土坯彻成的,这土坯是用当地特有的黑土和泥,中间又掺上麦秸、干草,放到模子里晒干后制成的。虽然赶不上那青石坚硬,却也是结实耐用,关键是保温性很好,用它来盖房这对于黑龙江漫长而寒冷的冬天是很重要的。
霍小山见霍远露出迟疑的神色,暗猜自己的老爹肯定是做不到,就越发的起劲叫号儿道:”你要是能一拳能把它打出个窟窿我就接着练。”
“我不是不能打出窟窿,我要是把咱家院墙打坏了,那还得再拖泥坯砌院墙,今天天已经冷了,肯定是砌不上了,你娘该骂了。”霍远貌似很为难。
“你要是打坏了,老爹,不用你拖泥坯我来拖就行。”霍小山见老爹以泥坯没人拖来做理由,果断地一挺小胸脯。
“那今年是拖不上了,天这么冷的了。”霍远还是摇头。
“那来年我也拖,我说话算数。“霍小山咬定青山不放松。
“可是,我还想再盖几间草房呢,我要是把墙打倒了,你来年就把那土房所需要的泥坯也一起拖出来吧。“霍远越发的头疼,可他的表情言语在霍小山看来,自己老爹的这句话,无疑是无法拖延,立刻加码,多明显的底气不足啊!
“行,只要你把这墙一拳打出个窟窿,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霍小山出重手了,表态那叫一个坚决。
“说话算数吗?”霍远依旧迟疑。
“算数,咱拉钩!”霍小果断伸出手指表示诚意。
在一连串的对话与斗智之后,父子双方成交。
霍小山自然不信老爹的话,他已经在憧憬着又可以满世界疯跑,去河里游泳去山上找果子了。
霍远一副为难的表情,慢腾腾地好象很不情愿地走到了院墙前,这院墙有一人多高,还是霍远到这里后自己拖的泥坯,自己砌起来的。
“老爹,你开始打它呀。”霍小山催促道。
“好!”霍远一声低喝,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脚下不丁不八、非弓非马地站着,给霍小山一种感觉,他老爹就好象一只崩紧的硬弓!
紧接着就听得霍远鼻子里发出一个“哈”音,左脚往地上一跺,这一跺霍小山感觉那地皮好象都颤了起来,然后就见霍远一拳击在了那围墙上,但听轰地一声闷响,泥坯爆裂,原本完好的围墙被这一拳打出了一个比井台还要大的洞来,那黑泥掺草极是坚韧,去被他这一拳把其中几块打得生生生断裂开来。
霍小山张大了嘴成O状,那是表示他发自内心的震惊与无语。
这后来的日子便毫无疑问了。
霍小山每天不光要练上三五个小时的八极架,还要按霍远地要求,用自己的小身板去靠墙。
这靠墙也是一门功夫,在八极拳里叫作贴山靠,贴山靠在进招之时的关键就是进身,以“打人如亲吻”的距离接近对手,用肩部撞击对方。其看似以肩部为发力点,实则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合全身之力向对方靠去,给人极大的伤害,将人摔倒。
此时的霍小山当然明白自己上了老爹的当,但既然打了赌就要愿赌服输,这既表现出了他天生秉性中坚忍的一面,正如霍远先前所认为的那样“这孩子天生就是练武的胚子”,也是因为老爹那拳打穿院墙的雄姿也成了他的梦想,他希望自己也有那小山威武的一天,一拳轰倒那很是坚硬的院墙。
于是就这样,无论是在在秋意渐浓的秋日里,还是第一场雪花飘飘的轻雪之中,霍家小院里,都是霍小山挥拳踢腿的身影。
终于,在霍小山的伸胳膊撩腿中,小山村迎来了这一年第一场大烟泡。
东北的大烟泡实际是指那种风雪交加的暴风雪,三九天里的雪可不是那种软绵绵的沾身即化的南国的雪,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早让那雪变成了雪粉,被嗷嗷叫的七八级的西北风卷得天地间一片迷蒙,五步之外不能见人。
在这大烟泡肆虐的天气里,是没有人敢出来的,就是成年人十有八九也会在风雪中迷路,最后冻死在外。
小山村里家家门户紧闭,屋外全是那风与雪的世界,没有半点生机。
而各家屋里却都温暖如春,山里最不缺的就是烧材,土炉子的烟道尽管有烟板插着,也被风抽得炉火熊熊甚至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时他们烧柴用的都是那种入秋时砍下的湿木头,入冬后一冻梆梆硬,在这种大风天里点好底火后必须添这种冻木头,炉火才不会很快地被烧尽。
霍小山不能出去练武,反而感觉不习惯,但也只能憋在屋里,每天跟宋子君写字背诗。
霍远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了,日本鬼子打到哪里了,反正一到冬天,没有人会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来,但毕竟心中还不安稳,就不让宋子君再教那些“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而是教些雄浑大气的,如弃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如文天祥的“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霍小山心思灵敏,习武又养成了肯吃苦的习惯,四天的大烟泡里,倒也背得流利至极。
而这场大烟泡足足刮了四天四夜,也许是老天爷累了,这才终才歇了下来。
第五日,天刚蒙蒙亮,一家人还全都在那有着余热的炕上躺着。但听得房门砰砰地响,这嘎答可没有大早晨就串门子的风俗啊!
霍远与宋子君正在诧异之际,霍小山已一骨碌从炕上爬起,说道“我去看看”,蹬上棉裤穿上棉袄就向外跑。
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一条门隙,却是大雪掩住了房门。从门缝里挤出来向那砰砰响的地方一看,竟然有一头狼,正向厢房门上挂着的一块冻肉扑去,只是那肉挂得甚高,狼扑之不得,便掉下来撞到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你就不能自己去冻点肉吃,非得到我家来抢?!”
霍小山大是不忿,竟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狼尾,那狼大惊回头向霍小山咬来,霍小山一急之下双手用力,竟把那一只足有五六十斤的狼抡了起来,一撒手掷了出去,正撞在了院里的木垛上,那狼连撞带摔,搞得个七荤八素,嗥嗥不止。
随后赶出屋来的霍远便要回屋拿猎枪,却被披着夹袄的宋子君止住了,道了一声“也怪可怜的,放它去吧。”
霍小山复又上前,仍是抓住狼尾,用力掷出,那狼这回却跌在了雪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向那院墙的一个窟窿跑去。
那窟窿正是秋天时霍远一拳打出来的,当时由于天气渐冷,霍远忙着收秋,只是用树枝简单堵了一下,好等着来年再修,没想到这大烟泡竟把树枝吹掉了,而半夜雪停,这头饿狼到村里找吃的,正好踩着齐腰深的雪从这窟窿里钻了进来。
第五章 有种感觉叫飞翔()
霍远一家三口齐上阵,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院子里的雪清干净。
于是霍小山依旧每天在院子里练八极拳,只是因为天寒,霍远让他只在每天上午来练了,霍小山自是大喜。
一天中午饭后,霍小山正在自家院外堆雪人的时候,村里进了鸟群。
但见转眼间无数只山鸟儿扑天盖地地落了一村子,墙头树上屋顶菜园子的板杖子上,只要能落足的地方都是跳跃的鸟影儿,到处都是山鸟儿婉转的啼鸣。
大山之中自是飞禽走兽的天下,人说自己是万物之灵那是自封的并作不得数,鸟兽依旧按着自己的模式生活。
大雪过后,四处一片白茫茫,大山里的鸟群找不到吃的,就会飞到村子里被人扫过雪露出黑土的地方来觅食。
霍小山站在院外,手里拿着弹弓子,瞄瞄这个,嘴里叨咕着”黄肚囊“,又瞄瞄那个叨咕着“红肚囊“,指指这个”腊子“,点点那个”交嘴儿“,却始终记得宋子君不让他多伤物命的话,并没有安上石子射出去。
就在他正摆弄弹弓之际,忽听得身侧的鸟群一阵躁动,刷地飞起,一扭头看见刘二杆赶着马拉爬犁从村子里出来,二虎子坐在爬犁上面,手里也拿着一把小鞭子在空中挥舞着,一副很臭屁的样了。
“小山子,走啊,上山啊。”二虎子在爬犁上得意的招呼。
“你们上山嘎哈去?”霍小山问
“跟我爹上山去拉点烧材回来。”二虎子回答,这时那马拉爬犁已经到了霍小山的面前。
马拉爬犁霍小山是坐过的,村里也只有刘二杆有一匹马,那还是二虎子觉得霍小山本事比他大才让他坐的,一般孩子那可是想都别想,那马上爬犁坐上去在茫茫雪野里跑还是蛮过瘾的,有一种风一样的感觉。
霍小山正想答应却想起一件事来,就冲二虎子说道:“我今天有事。”
”小山子的事可都是大事,好好练本事,等长大了和你刘叔去打大老虎。”刘二杆哈哈笑道。满村子的人没有不喜欢霍小山的,而与霍远有着生死之交的刘二杆更是对霍小山喜欢的不得了。
“不坐拉倒。”二虎子拿着手里的鞭子也“啪”地抽出一个响,也学着刘二杆的一样地喊道“驾!”那马小跑起来,惊得周围的山鸟儿呼地一下飞得老高如同一片细密的雨点。
霍小山闷头在自家院里的木头垛上一阵乱翻,找出一段有碗口粗细四五米长的水曲柳,扛到肩上就走出了门外。
下午,霍小山已经站在嗄豆子家的屋里面了。
嘎豆子爹已经把那根水曲柳变成了两块不到一寸厚、前端翘起的滑雪板,细长的滑雪板中间偏后的地方,凿了四个孔,滑雪板下面两孔间有凹槽,这是串上绳子系鞋用的。
水曲柳木质坚硬而且刨光后表面格外光滑,绝不出毛刺,那波浪形的木纹很是漂亮。
嘎豆子他爹还给霍小山找出了两根拇指粗细快到霍小山肩头的铁棘藜条。
这铁棘藜是这一带山林特产的一种丛生灌木,从根上开始枝条都向上向外呈爆炸形生长着,长得很是缓慢,枝条坚硬却富有弹性,据老人听他们的老人说这铁棘藜长到三百多年才完全长成,其硬如钢,只是长成的铁棘藜村里人也都没有见过。这两根铁棘藜条是按霍小山所说做的滑雪钎。
“小山子,你这招能行吗?”嘎豆子老爹问道。嘎豆子老爹是村里的木匠,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霍小山又在狼口下救了他儿子,所以就算霍小山提出让他做个最长的梯子去摘天上的星星,嘎豆子他爹那也绝不会拒绝的。
“嘿嘿,应当行吧,我是听老把头爷爷说的。”霍小山答道。
“是那老头子说的,那就差不多,快到外面试试吧。”嘎豆子他爹说道。
这老把头可不是一般人。他淘过砂金,拿过棒槌(挖野山参),进山打过猎,在老毛子地界上呆过,甚至有几年还和山上的胡子一起混过。
在大小兴安岭的山林里老把头就从来没有迷过路,自然也经历了无数次凶险,他的腿就是在最后一次进山时受伤的,虽然侥幸逃生,但由于医治的太晚好了之后就成了瘸子。
身体也残了人也老了,无妻无子的老把头就在这个村子里住下来,当做了养老的地方。
每日里他给各家放猪,各家图养猪方便他也不要工钱就在吃喝上帮衬他。
这老把头还养了条大黑狗,也不知他把那狗咋调教的,很是聪明,不用老把头招呼见猪跑远了就会自己给圈回来。
村里的孩子也都很喜欢大黑狗,没少拿骨头喂它,但却支使不动它,仍依旧只听老把头一个人的话。
另外,这老把头做欤B鞋是一绝。鞋外皮抽出很多好看的摺儿,里面絮上反复砸好的欤B草,穿上轻便保暖而又排汗,村子里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冬天穿的欤B鞋都是他的手艺。
那回霍小山在狼嘴里救下了嘎豆子,事后和老把头唠嗑时,说起了要不是挖了那些雪洞就差点成了狼嘴里的嚼货,如果当时要是坐在爬犁上狼肯定追不上。那老把头就提起见过有的山里人脚上绑了木板用圆木杆撑着还真比那狼跑起来快。
霍小山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