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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面与南楚国的战斗中,本来已经大获全胜,攻占长沙城,将马氏政权推翻,擒获末代皇帝马希崇。结果英明神武的二皇子被火线调回,让废物将军连镐担任西面指挥使,只知道吃喝玩乐,被楚国一个姓刘的大将翻了盘子,只保住了两州之地。
而南面的福州就最惨了,听说连朝堂派去的总指挥都让人给活捉啦!
李丛嘉直拍脑门啊:自己的父皇怎么啦,为什么三线同时开战呢!
他转头看向林仁肇,只见他摇头:“不用担心!这些战斗都不会太大,恐怕是故意放弃居多!后周郭威取代伪汉,刚刚立国,国内政局不稳;河中李守贞占据关中,刘崇建立北汉不听指挥,契丹人又想占据山东,郭威肯定自顾不暇。而咱们大唐,三面开战,兵力和国力所限,不太可能占据楚国广袤的十几州!至于福州,谁被抓了呢?”
猜测中,众人都想到了南面指挥使何文洙,难道是他?
当村中唯一个读过书的年轻渔夫回到渔村后,众人才知道自己一行人落在了什么位置上!
这里离润州只有几十里,但是,却很难从岸上去润州——中间有些地方被水淹了,化成了沼泽!
同样,坐船去也不太可能:此时是长江汛期,没有大一点的船,根本不敢出江,只能沿着熟悉的江叉子打鱼。
这个年轻渔夫和李丛嘉谈了很久,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听着渔夫的讲述,李丛嘉满脸担心。
现在,最麻烦的是福州!
吴越国趁福州战胜,竟然主动进攻剑州。而南唐被敌方俘虏的是重新担任南面指挥使的枢密使查文徽。这位老大人打仗竟然打上了瘾,从北方刚刚换下来,就主动请缨去了南方。
结果他上了福州吴越军的当,听信几个奸细的话,去偷袭福州,不听神武军副统军陈诲的劝解,轻兵冒进,在攻入福州城的瓮城后,中了埋伏。
神武军损失千余人,被打得溃不成军,幸好陈诲急时赶到,押住阵脚撤回了剑州,否则一万多人恐怕都要交待!
与此同时,泉州的刺史留从效占据了泉、南二州,毒杀南州刺史董思安,让其哥哥镇守。同时留从效害怕南唐追究责任,与吴越国眉来眼去,竟然不支援剑州。
陈诲调他不动,把情况报到金陵城,传得天下沸沸扬扬。
李丛嘉盯着林仁肇:“林兄,咱们是暗子,有没有兴趣玩把大的?”
林仁肇见他眼看南方,马上明白他的想法,摇头道:“我倒想!不过您刚刚脱险,再去弄险的话,你老子不得把我们几个都砍了喂鱼啊!”
李丛嘉摇头:“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去金陵,秘密报信,一路沿海路去你家乡,趁机行事!反正我有这个……”
他一抚胸前,那半块虎符亮了出来。
屋内众人都不觉有异:这是李丛嘉带领南唐步军迎战契丹铁骑时皇帝李景亲自给他的!结果李丛嘉根本没来得及交回去,就陷落了地下。
但是,这东西确确实实是军令的象征。
王朴一个揖首:“我陪周姑娘返回京城,剩下的人都保护你!”他说的很隐诲,但是,在场的那个年轻渔人立即脸色大变。
他一挥手,将其他渔人赶出屋子,“扑咚”一声跪倒:“参见六殿下,您真是洪福齐天!您还活着,大唐有望啊!”
众人大愣间,马上明白这个渔人恐怕是当过兵,见过虎符,才会有如此表情!
果然,这是一个从南方前线逃回来的侍卫军卒,他叫袁啸,曾在查文徽手下任过文书,属于查文徽最贴心的人之一。后来,查文徽调任北方,他在何敬洙手下吃瘪,脏活累活干得最多,但还是被人算计,夺了文书一职,扔去一线当小兵。
袁啸是读书人,吃不了苦,挨了多次打,甚至在执行任务中遭到吴越人伏击。重伤的他侥幸未死,干脆隐姓埋名溜回了渔村,安然渡日。
李丛嘉脸青如靛:逃兵为人所不耻!但如果真如袁啸所言,恐怕南唐的军队阴暗的东西太多,已经腐朽到一定程度啦!
难怪空有良将(何文洙是大将之才)而不能胜!
他一把扶起袁啸:“功过不相抵!你战场不告而别,视为逃兵,本应斩首!但念事出有因,剥夺前面所有军功战绩,从今后为庶民,你可服否?”
袁啸愣了一下,随即大喜:他一直是逃人身份,无法去润州等为谋生,如果洗白身份,不仅还能科考、经商,甚至还能追随这位六殿下从军!
他一膝跪地:“我本是好男儿,一心报国无门。本以为福州之地为我捐躯之所,却不想战云陡转,未等我赶去南方寻找旧主,他却已经在福州被俘!现在,我就追随六殿下故地重游,为大唐死而后已!”
林仁肇最看不上的就是逃兵懦夫,听袁啸之话,他却不是一个软蛋。
重重地一拍他肩膀:“到我手下吧!今后再敢叛逃,我林仁肇追到天涯海角,必取其首!”说着,他随手从旁边挑起一杆渔叉,连耍几下,寒光一闪,全都没入地下。
袁啸吓了一跳:地面再软,也不可能把整个叉子全插进去啊!这个英俊的中年人真厉害!
陶云墨看了一眼水丘竽涛:“你也和王道长回京去吧!娇贵身子,不可犯险!六殿下,你也先回京城等着就行啦!我们几个去南方走一遭……”
(本章完)
第268章 京城闻讯帝心惊()
李丛嘉摆手:“返回京城也绝不是一帆风顺的!如何避开众人耳目,不声不响让父皇知道消息,是一件难事。吴叔叔得回去,王道长在京城认识的人少,正好抛头露面!”
吴璋不肯,在陶云墨和呼延朔的劝说下,王朴、吴璋换了渔人衣服,在那个老渔人的带领下,跋山涉水,直接向金陵前进,估计十几日就能走到。
而其他人在袁啸的帮助下,砍了数十棵大树制成木排,又在前后系上小舟,带上食物和水,划进了长江之中。
顺水而下,很快到达润州,看看岸边已经淹没十几米深,根本无法靠岸,众人干脆又向下游。
静江军所在之地江中沙丘,水势较缓,众人五天后到达了静江军驻地。
静江军现在的统军正是原来的龙翔军都虞候朱啸。他看到水军战船紧急送上军营的虎符令牌,立即大惊失色:这是陆军的调军令符,根本不会出现在水军之中!
可是,此物绝不是假的!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消逝了三年的六殿下李丛嘉!
难道他没死?或者有人捡到了他的令牌来此诈营?
李丛嘉看着周围数十条大小战舰围了过来,舰上重弩齐举,他一声断喝:“朱将军如此小心过份啦!我们再是奸细,也不过十人而已!”
几个渔人哪儿见过如此场面,他们完全是被年轻渔人鼓动,带着封妻荫子的梦想追随而来,根本就不知道此行要干什么,只知道跟着的年轻人极厉害,是朝中的大官。
可是,真正被战舰包围,面对真枪实箭时,完全傻眼了,胆小的已经瘫坐木排上,身下传出异味!
袁啸一拱手:“六殿下,我是文人,对方必然敢于接见!让我上船,以三寸不烂之舌,鼓动这位将军随我们南下!”
李丛嘉摇头:“不必!你要想立功,只要把此物送到统军将军之手,就可以!记住,其他人任何人不能碰!能做到吗?”
李丛嘉从手腕上解下铜铃,递给袁啸:这是他最贴身之物,朱啸见过的!想必以他的眼力,一定会知道来人是谁啦!
要不是为了保密,他自己就亲自上船去啦!可静江军中,与他一起在太湖作战将领颇多,万一有人认出,整个计划就多了几分风险!
袁啸接在手上,郑重道:“不见朱统军我绝不会交给他!不过朱将军何许模样?”
李丛嘉简单提了几个特征,看着袁啸驾着竹排后方的小船,划进了大海之中。
很快,他被数只长长的钩枪带起,落在甲板之上,搜身的动作显示出那船上的将领也谨慎之人。
手腕上系着的铜铃毫不起眼,根本不会引起这些士兵的注意。
看着袁啸被人带进去,李丛嘉长叹一声:如果南唐军中不是派系林立,各自为政,也绝不会出现三战全败的惨况。
现在,北方后周国陈兵边境,大皇子李弘嘉拥卫圣军、龙卫军自守北方,隐隐有不听朝廷招呼的意思。而西方伐楚之战后,在大皇子、皇太弟二人的唆使下,二皇子李弘茂被迫放弃军权,退回京城当起了闲散王爷,神卫军军权落在了与皇太弟李景遂关系不错的连镐手上!
可以说,六支禁军,除了静江、龙翔两支水军,就剩下神武军还在皇帝控制之下,却一分为二,左厢守京城,右厢守剑州。
其他地方的镇军、州团练军等等,如同散沙,就算是可用,数量也极少!
一面想着这些混蛋事,他一面思考着如何收服泉州、南州(漳州)等地,最好能解决福州之地,将整个吴越国包裹在内,让他们动弹不得!
林仁肇手中握着一根削尖的竹杆,虎视着远处的战舰,见他们不再向前,眼神中有了几许灵动。
他长长出口气,转身道:“六殿下,你就这么信任朱啸?万一这两年他叛变到大皇子,或者皇太弟一方?”
陶云墨笑了:“你不清楚的是,朱啸的妹妹嫁给了陛下,而且朱啸的小儿子,就是六殿下最铁杆的心腹兴唐军主力校尉之一!如果听说六殿下还活着,就算是朱啸已经效忠其他人,他也会重新考虑的!”
此时的朱啸楼船之上。巨大的船舱外,两个营指挥使恶狠狠地瞪着一身文弱的袁啸:“快说,令牌是你们从哪儿偷来的?说的痛快点,我们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凌迟的痛苦……”
袁啸盯着他们的眼睛:“蠢货!朱统军在哪儿?不见他的话,我与你们两个蠢货废什么话?”
这二人有些怒了,真想伸手狠狠地扇这小子几个嘴巴,却又忍住了。他们不明白刚才朱统军发火的原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二人审一下这小子。
好半天,见问不出什么,一个营指挥使进了旁边的船舱,好一阵子,出来叫道:“朱将军见你了,要老实点!”
袁啸走进船舱,里面有些暗淡,看不真切,一个全身青袍的中年人盯着他:“说吧,我就是朱啸!”
袁啸盯着他看了一下:“这位将军什么时候改的姓?看你衣着,听你口气,最多不过一个都监而已!我没时间和你们磨牙,如果耽误了军务,你们都得死!”
这句话他是咬着牙说的,两个营指挥使吓得抖了一下。
那个青袍中年人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朱大人,你出来吧!这小子不见你,不会说实话的!”
看着船舱外走进的昂然老者,袁啸看了几眼,猛然一挥手,甩开营指挥使:“朱大人,这是我家传的宝物,献给大人!”
朱啸看到他手腕上铜铃,猛然一愣神,随即脸色凝重起来:“这就是你家传宝物?我怎么看着不像是宝物呢!这里光线太暗,你随我来,龙平你跟来,其他人都守在帐外。”
二人拐进中间的大舱内,朱啸一把拽住袁啸:“人在哪儿?”
袁啸轻轻用手拂开朱啸的双手:“那个龙平,看住舱门,不得让任何人听到和进来!”
(本章完)
第269章 宫中显威析形势()
朱啸一挥手,身后的龙平快步站在舱门外,紧盯着内外情况变化。
袁啸轻轻坐下:“六殿下无事,就在那木排之上!不过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派我这个陌生人上船。六殿下刚刚摆脱困境没有十天呢!他听说福州事急,所以准备从海上奔袭泉、漳、福州!”
朱啸眼睛一瞪:“六殿下真没死?那他不回京城,怎么可以到我这儿来胡闹?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是不是真活着!”
他真顾不急了,六殿下的生死直接影响到了皇帝陛下的心情。如果他真活着,恐怕朝堂上的一切摆布,都要重新洗牌。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定他是否真活着!
“将军莫急,想见的话,也得想些办法!毕竟六殿下心意已决,要奇袭福州。咱们静江军虽然在三年前血洗了一遍,但保不准还有吴越国的探子!要不是为了保密,六殿下会把这等宝物借我!”
一面说着,他一面把铜铃解下,递给朱啸:“与六殿下同行之人,有陶云墨、林仁肇、呼延朔。王朴道长;吴璋侍卫带着周娥皇、水丘竽涛去了京城,想办法秘密回宫!所以,朱将军要想好计策,如何能在瞒过众人的情况下,调派一支舰队南下!”
朱啸焦急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