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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争大叫道:“六殿下,呼延将军,马上就要有大战,请允许我战死在沙场,我不想死得如此……”
呼延朔一摆手:“刘都头,你犯了三项大错,岂能不斩!强闯民宅,就是重责,抢占民女,就是死罪,又伤及其老父,不斩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大唐的军纪岂不成了儿戏?”
说话间,外面挤进一老者,被一个年轻女人搀扶着:“六殿下刀下留人,我老儿有话说!”
说着,那老头就要跪地,却被李丛嘉上前一步扶住:“老人家,你是苦主,事情已经查明,没何还要抛头露面?女儿家面薄,今后如何是好?”
“殿下,你也知道女儿家面薄,发生此事,让她以后怎么办?我问过小女,这个将军,可以……”
他说着指着地上跪着的刘华争:“可以让他纳小女为妾,这样两全齐美……”
人群沸腾了:大家有说好的,也有说太便宜了这个混蛋的!
李丛嘉摆手:“老人家心思我明白!此地不能呆,我可以赠老人家铜钱五十贯,去异乡谋生!来人,开斩!”
那老者如何阻挡,李丛嘉仍然让人举起鬼头刀。
就在这时,那女孩忽然挣开老爹,一下子趴在刘华争身上:“六殿下,他没有污我,是我害怕,所以才如此说!”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这是什么事情?
刘华争睁开眼睛:“雪芝,不必如此!兴唐军律有规定,闯民宅占民女就是死罪!”
那女人一瞪眼睛:“可是我不愿意,你就没强行动手啊!我爹进来阻止,你不过将他推倒,着急逃跑而已!我早就倾心于你,所以才勾你入宅……”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个女孩已经铁了心要跟定他了,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一时间老百姓都开始求情:大家明白,虽然闽地还有唐风,妇女再嫁并不奇怪。但此女娃,当街说出此话,如果斩了刘争华,恐怕不好处理!
李丛嘉也有些蒙了:这种事情真不是一闭眼睛就斩了的!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外面一声断喝:“在我福州为乱,理应由我福州人处置!来人,去请女婆,为女孩验身,如果云英未破,尚待字闺中,勾引之事就为真,刘都头就无罪!”
大家看着说话之人,一下子都散开一条路:这人正是城内大户郑氏,这老爷子七十多岁,身形健壮,语如洪雷。
很快,两个稳婆挤进人群,证明那女人所说没错。她还是完壁之体。
看着被郑老爷子叫起来的刘争华,李丛嘉一摆手:“民是民,军是军。军方有规矩,虽然事出有因,但乱闯民宅、打伤老人还是有的,重责三十军棍,当场罢职!”
足足一个时辰,才将十名军人处理完,全城百姓几乎都掺乎进来了:大家有齐吵乱嚷的,有解恨的,也有替那个女孩不值的!
而少数人决定了别人命运,感觉不错,因此还洋洋得意。其中之一,就包括那两个稳婆,到处去说,她们如何机智英勇,救了一个少年英雄,又如何成就一对好事!
结果传来传去,那三十军棍成就一对姻缘的事情,弄成了这二人欺骗兴唐军的传说!
李丛嘉明知此事高抬轻放不好,但他也不愿意士兵们觉得他太无情。反正砍了两个,总会让大家长点记性!
站在府墙上,盯着人流向东城门外集去,望着越来越亮的天色,福州判官崔耀一脸愁怅:从自己的本意讲,他真是想投降。但是,做为一个有气节的文人,他又不能不坚守“忠孝仁义信”的底线。
吴越国彰武节度使、福州刺史钱弘儇把儿子交待给他,而且让自己的暂时处理全城事务,信言在耳,他崔耀怎么能背信弃义?
想到这儿,他回头一挥手:“准备弓箭、火油……为国尽忠!”
身后的钱壮脸色一下子变得紫了起来:他身娇命贵,平时自命不凡,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钱氏皇族中少有的少年天才,一直得到了老爹钱弘儇的喜爱。
此次老爹带兵亲征剑州,让他主持政务,其实就有锻炼他的意思。
可谁曾想到,固若金汤的福州城,竟然让林、黄两大家族给出卖了!一时间三千南唐军入城,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最麻烦的,刚才他看了李丛嘉射进府中的“劝降信”。
那信中只是讲述了温州吴越国静江军全军覆没、福州城外近十几天音讯断绝是因为南唐军细作袭杀了往来信使!而整个吴越国彰武军处于了包围之中。
最让他害怕的,那个站在最显眼处的文官打扮的家伙,竟然是泉州刺史留丛效。
可以说,这是让他没有想到,也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留丛效不但未起兵反唐,还帮助南唐攻进了福州。这说明什么?
说明一开始吴越国就陷入了南唐的圈套!所谓的泉州不听南唐指挥,根本就是假的!
越想他越害怕,昨天夜里已经数次要求崔耀保护他突出重围去剑州报告消息。
可是,崔耀毫不客气的话让他彻底死了心:那个南唐六殿下李丛嘉文武全才,远比想像狡猾,他钱壮根本不是对手!不用再想突围的事情了,要么与府同亡,为国尽忠,要么趁早投降!
现在,府外的南唐军已经派出五次人员劝降了:有留丛效,有当地大族郑氏,有普通吴越商人……
崔壮正在愁苦中,崔耀竟然命令整军备战,可把他吓了一跳。
转身看向七百多军士,竟然无一人拔刀提弓,崔壮吓坏了!
他立即大叫道:“崔推官不可,咱们投……”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一道刀光亮起,直直地剁向他的脑袋!
(本章完)
第284章 封候拜将得罪人()
一只长箭准确地撞飞了砍向钱壮的大刀,一个声音在下面断喝:“崔耀,你还要坚持吗?”
崔耀一声长叹,制止了身后士兵的混乱:“大家打开府门,我代表世子投降!请保护好家属!”
留丛效大步走进刺史府,挥手间,数个都长各带十人,冲进各处封验金库、查验粮仓、收拾金银细软,严格区分刺史府财产和福州的物品。
对于属于私人的发簪、衣物、手饰及能说明来源的东西,都算成钱家私人之物,但对于大额“飞钱凭证”“金银细软”则进行了封存。
钱壮看着井然有序的军人,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拉住一个都长:“为什么不藏起来一些呢?”
他做为一个刺史之子,再傻也知道,抄家是最能发财的工作之一。可是面前这些南唐军人,竟然没有动一点的意思。
那个都长见他打扮,知道他身份,轻轻一笑:“世子可以跟着我们看着!但有一人敢于藏私,被搜检出来,就是贪污三千军卒的财产,他还想不想在军队中混了?”
“这些钱财都分给军卒?”
“不,你没看过兴唐军律?缴获的十分一之归个人。也就是说,这些钱财、土地、粮食……最后会折合成一个总数,从中取十分之一归我们三千军士。”
“三千?不是说来了二万人吗?”
那都长轻蔑地盯着他笑了一下:“哪儿来的二万人?世子动脑袋想一想,我们是坐船来的,最多也就两千人,在路上还战死了二百多呢!而另一千人倒是从路上来的,可是你们竟然没发现,还迎进城内大吃大喝了好几天呢!”
钱壮的脸通红,臊得不行啦:原来先进城说是吴越国静江军的那一千人,竟然是南唐的先锋?
正臊得不行,院外跑进来一个都长:“潘子,快点收拾,已经确定了数十个官员的家宅,搜检的人手不太足!还有,天黑前咱们要去闽南县……”
钱壮这才想起,对方只有三千人,如果散布到各县去,恐怕福州不足千人,如果自己到时候召集降兵……
正幻想着,却见门外又走进一个壮汉,大步向内堂走去,边走边喊:“所有人,立即将封存财产转移,整个刺史府所有人搬到郑府,这里将成为军议堂!”
钱壮胆子此时早就有些肥了,凑上去问道:“什么是军议堂?难道又有军事行动?”
那人白了他一眼:“你谁啊你?打听这么细干吗?想给吴越军通风报信?告诉你,别打错了算盘!建阳林家、流求林家、里巷黄家、福州郑家都派了人,最晚三天后,流求舰队就会到达泉州。而泉州一万唐军就要到了!”
钱壮有些傻眼:流求林家不是海盗吗?他们会听从南唐人指挥?
正犹豫着,原来的推官崔耀长叹着走过来:“世子,咱们去郑府吧!城内所有官员都被抄家了,我家就剩下三百多贯铜钱和几十亩地的地契啦!连我藏在地基中的钱……”
说到这儿,他忽然看到面前的壮实胖子:“你是哪儿位?为什么这两天一直没看过你?”
胖子嘿嘿一乐:“我叫朱雨强,未进城前就去了泉州,刚刚带着留大人的家眷赶来,林虎头的名字总听说过吧?他去了漳州,还要在泉州等候流求林家的海师!崔推官,想不想官复原职啊?”
朱雨强纯粹是无事逗乐子,却见崔耀脸上一喜:“我还能当推官?”
这下轮到朱雨强傻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老头地位的重要性。此位崔推官,虽然在福州城官员排不到前五位,但是,他可是管刑事案件的,和现在的法官有点类似。
也就是说,他是整个城内老百姓接触比较多、非常惧怕的重要官员。而崔耀一般比较正直公道,又极有才学,深得钱弘儇的信任,地位绝不在长史之下。
看朱雨强不说话,崔耀不知道他说的不算,还以为自己没能得到南唐六殿下李煜的信任。
看崔耀低头不语,朱雨强忽然道:“我们六殿下最重视的是人才。如果有一技之长,又肯用心任事,肯定能当官,不过我们的官可不太好当!你去和六殿下说吧,我不管……”
他一拍屁股冲出了刺史府,留下愣愣的二人对视着。
好半天,崔耀一声长叹:“钱壮,去街上走走吧!听听百姓怎么说?”
钱壮不解,见崔耀不说话,他带着两个家人向街上走去。
路上生意照常做着,不时有百姓议论起昨夜到今天中午的变化。
钱壮不想听都不行,街头巷尾无人不谈。开始时,大家看到当兵的,都躲着一点。随着渐渐熟悉,大家干脆当着当兵的面,也谈论着时局变化。
当兵的也不说话,只是站在规定位置,你只要不违反规矩,任凭你说什么都不还口,甚至有一个地痞故意一块糕点打在他身上,他也只是瞪了一下眼睛。
那个地痞还要表现他的英勇之时,身侧一个屠夫看不下去了:“朱三,你找死吗?没看到那城头悬着两个人头吗?”
朱三哈哈大笑:“那人头又不是我们的,是唐军……”
那个屠夫一脚踹在他腿上:“你这个混蛋!人家连自己人都如此狠辣,你要是犯在他们手上,还有活路吗?你想死不要拖累我们,这可是兵乱,懂不懂?这么守规矩的兵我从没见过,听说书时也没听过!告诉你,这些人要是杀起人来,恐怕一刀四五个……”
钱壮凑到近前:“怎么说?”
那屠户看了他一眼:“钱刺史的大公子也投降啦?我还以为你们能与城共存亡呢!原来大家都一样想法啊!”
钱壮本就不自在,这一句话差点让他把脸塞裤裆里。
“钱公子不要介意我说话直。如果吴越军人也能像唐军一样,恐怕城池也丢不了!服从命令,就是军人最厉害的地方!如果有命令下来,那个唐军砍起人来绝不会眨眼的!”
这个被人欺负都不还手的军官正是李丛嘉训练的第一批“娃娃兵”,他听到此处,重重地点头:“这位屠夫大哥说的对,欺负百姓不是能耐!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像你们这样的,让我砍杀还下不去手呢!”
他一指那个地痞的脖子:“我们在海上屠了一个海盗团,我一夜杀了一百零二人,光刀就砍废了十七把!”
(本章完)
第285章 血腥一战水口山()
站在高高的山冈上,南唐静海军“定波营”指挥使余平揉了一下眼睛,转头对身侧的同伴道:“我先休息一会儿,你们盯着西边,但有人路过,就叫醒我,尤其是骑马之人!”
两个身穿闽地猎人麻服的士兵重重地点头。一人道:“余营头,睡一觉吧!自从上次咱们截杀了两个剑州信使,已经十七天没人路过了!”
余华轻轻摇头:“总感觉不太对!我在兴唐学院时,曾经有一个老兵给我们讲过斥候战术。他说,如果一封信送出去,在规定的时间不返回的话,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