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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说的没有错!正常的八牛弩根本不能这么用!沉重的份量和巨大的发射力量,就算数十名士兵使劲摁压,恐怕它也会折到城下来!
但是城头的八牛弩的后身,却被巨树压着并用巨石缀住,只需数名周军控制那数条长索,一旦发射完毕迅速将其拽回即可!
而八牛弩下方的两条滑道,里面浸满了动物油脂,让沉重异常移动困难的八牛弩在几十米长的路上如履平地,轻松而行。
这一切的改动,都源于曹彬手下忽然出现的工匹。这几十人不声不响,不但将投石车进行了调整,使投射更精准,还将城外的距离进行了测量,便落点保持合理距离,给辽军以最大杀伤。
此外,这些人带着大量的钢制器件,更换了守城各种床弩、八牛弩、连环弓和投石车上易坏之件,极大的延长了它们的寿命。
这些人不但改造了现有的守城器械,更是利用现有的木材、牛皮等物,制作了蒙皮盾、立高塔和烧烧瓶等。这些物品平时守城中大家也用过,但通常以门板、梯子和动物油脂等替代,极为不方便。
比如动物油脂,烧开了之后往城下倒,然后点燃,虽然对云梯攻城等效果明显,但一旦敌人散开,效果就大打折扣。而******则是用瓦缸制成,有的大如人头,有的如水桶,甚至还有小缸一样大小的,根据不同情况直接点燃上面的火索,瞬间产生的爆炸点燃其中的火油,不仅喷烧得远,还极容易扔到城外人群之中。
甚至,这种东西可以用投石车扔到三五百米之外去!
此外,这些工匠组织城内百姓制作的刺马拒作用最大。这种周围都是木尖的粗大树木,横着可以挡在城头,让搭云梯攻城的辽人无法下脚,更法登城,活活地当靶子!
如果这种刺马拒横着推下城去,比滚木擂石更有效,挨着即伤,碰到即死!
这刺马拒在城头还可以立赳来并用铁索绑成树林状,凭空增加城墙的高度,阻挡辽军攻进城来!现在,在虒亭城墙最低处,已经有三米多高的刺马拒被立了起来,长长的树尖直接对外,让登上云梯的辽军束手无策——砍树尖的同时会被城头周军用长枪刺中,或者被箭枝点名!不理会这些树尖,则根本无法绕过去!
城头的周军给这种刺马拒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刺猬!
这种刺猬有一个极大的弱点:喝水!为了防止辽人用火攻烧毁这些“刺猬”,它上面需要时时用水浇透。因此一旦空闲下来,立即有百姓上城,用大桶水淋在它的上面,一些士兵干脆将衣服脱下来,将上面的血迹冲洗!
城头上经过一上午的血战,渐渐平静下来。丢下了二千多具尸体和几百伤残,辽帝耶律述律不得不下令撤兵。
坐在大帐之中,他盯着手下的文臣武将,恶狠狠地怒视着劝阻他四处抓人攻城的王韶:“你不让捉拿汉人,可如何攻上城头?”
王韶心头大怒:你在草原游荡惯了,根本不会攻打坚城,还自以为是,损兵折将,还有脸怨我?但这种时候,他根本不可能顶撞耶律述律。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分辩之时,旁边一人站了起来,正是萧庭。此人一向沉稳,智谋极多,心思极重。但算不上耶律述律心腹,却因为“好用”而被带着南下征周。
“陛下,攻打虒亭小城受挫,未尝不是好事!我大辽国兵精甲足,但不擅长攻坚。不能不说,汉唐以来,南人多以坚城要寨阻挡北方游牧民族,并修建了万里长城,算起来也颇有成效!此次南征,我军的终极目标是下洛阳,克东京,一统天下。在这过程中,坚城极众,不能攻坚,将成为我军的软肋!以此小城为目的,征调太原、隆州等地守城、攻城器械,收拢能工巧匠……”
耶律述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竟然将他的大军阻挡在此五天未动一步,岂能不恼?
沉下心来,他的心思转得极快:沁州、潞州、洛阳、东京……一座座豪华大城,都具备着极多的人口,极丰富的守城器械……
工欲擅其事,必先利其器啊!
(本章完)
第576章 定计晋州刘韬惊()
细细弯月如疲惫极了的兵士,斜缀天边。
曹彬手抚城头,月光落到城墙上,泥砖斑驳,箭痕斧劈处宛似伤痕,半塌了的角楼垂下再也抬不起的头。城下莹莹的营火,点点洒开,如星河般连向天边。
曹彬悄然上城,看到的是一个个周兵严阵以待,并无懈怠之处。
一个少年捧着杆长枪,在阶角睡熟了。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前,少年霍然站起,脸色腾的就红了!
曹彬并没有责备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因为他认得此人。
他叫骆天平,是城内百姓。他的父亲骆桑、哥哥骆天成都被临时征调守城。昨天夜里,骆桑因为年老体弱而休息,于是他的二儿子自告奋勇站在了城头!
曹彬拍拍他的肩膀,挥手示意身后的军卒递给他一把刀:“骆天平,这把刀送给你!男子汉大丈夫,当家园被人侵占时,有勇气站出来的,才是真正英雄!”
骆天平并不知道这个将军的名字,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大官:周围所有人都在向他敬礼。而这个年轻的将军,与自己的哥哥骆天成年龄相仿,却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自己也要像他一样,功名马上取,富贵险中求!
少年正在无限遐想,却见城内卧了满地的人群中忽然站起一人,大声惊叫着:“我的儿,我的儿……”
声音很熟悉,少年骆天平不由自主地奔下城头,跑向自己的父亲!
骆桑抱着怀中的二儿子,眼中满是泪水:自己就两个儿子,难道都要死在这小小的虒亭城吗?自己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可是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儿,骆桑没来由地垂泪抽泣。他的悲伤一下子带动了城内的百姓,许多人都忍不住哭泣起来:在死亡面前,没有谁是钢铁硬汉!
曹彬的心情也十分沉重。这才第七天,离杨延璋规定的十五天间还差一半多呢!按照辽人这种不要命的进攻方法,就算用人命堆,也将耗尽城内的守军啊!
五天时间,伤了五百多,死了一百多人。听起来数量不多,但城内守军数量本身就少啊!十比一的对比,仍然让他感觉心惊!
夜色正冷,许多百姓挤在一起,连被子都没有——被子都铺在城头木盾之上,防止城下辽军的乱箭。可以说,全城上下,已经倾尽全力,抵挡着辽人一波又一波的血腥攻城!
看着远天泛起的鱼肚白,曹彬抛去了无用的想法,转身走向了城东侧那座沉寂的木工坊。
几十个中年人斜靠在木堆上,酣声正浓。这些来自荆州的铁匠、木工,都是那个人送给他的!可以说,这些人的到来,让曹彬手下周军的伤亡急速减少,也震慑了城下的辽军。
昨天一天没有攻城,今天不知道辽军还会不会休息?
做为一名战士,他不畏惧战争,但此时却真心期盼着和平,期盼着辽人的懒惰、畏惧和无能!
天色亮了,绵延向远方的辽人帐篷没有一丝动静,似乎都睡熟了一般。偶尔有几匹战马奔向北方,蹄声踏碎了静寂的黎明。
曹彬忽然有一股悸动:辽人绝不可能就此罢手,他们在图谋什么?改道?偷袭?还是打造攻城器械?
他转身冲进中间那座仅存的木屋,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一千多周军迅速被当地人领着,沿着周围的山脊、沟畔,将一处处蜿蜒小路、陡壁石崖查看,防止辽人迂回到身后偷袭。
忙了一上午,各处报告陆续传来,没有发现任何辽人行动迹象。
本应该放松的心情,却陡然紧张起来!
辽人在准备攻城器械?那岂不是意味着一场更血腥更无情的攻守之战即将开始吗?
想到这儿,他再次冲进那座木工坊,看着面前疲惫的工匠:“各位,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吗?辽人肯定在打造攻城车、鹅车、八牛弩等强力攻城器械……”
领头的工匠是一个老者,此人微微抬头,看了眼曹彬:“李煜那小子让我来帮你,却不料你竟然是个胆小鬼!”
曹彬急了,刚想反驳,老者却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柄刀来,递到他面前:“看到了吧?”
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曹彬有些错愕。
“刀口如何锋利,都避不开刀背的厚度!刀背如何有份量,都要靠刀把挥舞!做为一个指挥者,你就是这柄刀把!而工具、士兵就是刀口和刀背!你明白吗?”
曹彬心中隐隐有些明悟,却没有一下子被点穿这层迷雾!
“再好的器械使用者都是人!发挥每一个周军的作用,才能守住这座小城!否则,再好的器械也是白搭!”
说到这儿,老者长叹一声:“我李涛洋是一个普通铁匠,蒙六殿下提拔于草莽,这些年做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更多的则是和六殿下学会了一种思维,那就是,永不言败,办法总比困难多!”
挥挥手,老者带着人继续忙碌那些器械的加工和改良。在上千百姓的帮助下,一个个粗糙无比的大木头迅速被铁钩子钉合在一起,化成拒马、投石车或者磙木!
曹彬愣愣地呆立当场:是啊,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挺拔的少年李煜!自己有四年没见过他了吧?但他的消息可是一次次冲击着自己的心弦。如果那个六殿下李煜在此,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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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的黎明即将到来,城墙上若着了大火,泛出通红的颜色来。曹彬转上街头时,树上几乎每根枝杈上都有黄色的纸片在飘摇。
家家死人,户户伤恸。
从第八天晚上开始,在十台八牛弩的引领下,辽军、北汉军如同疯了一般冲上城墙,几百米宽的墙头一次次失守。周军一次次反扑,用火油桶、八牛弩车等反击。
在人**天飞的情况下,双方一次次肉搏,一次次击退又攻上来。数万辽军不间断地发动了数十次攻击,有数次占据了一段城墙。
最危机时刻,曹彬亲自带着卫队冲上去,将辽人赶下城头。
在这种情况下,最危险也最管用的攻城土堆在最低矮的城墙外悄悄生长着!
(本章完)
第577章 恃强凌汉军心丧()
古代四米多高的城墙并不算高,尤其是面对有着云梯等攻城器械的骑军时,显得如同一张纸般单薄。但是,虎亭最矮处的这道墙,却一直是辽人的噩梦!
它的外侧,是护城河与虎川河的交汇处。就算辽军将整个护城河用蛤蟆车填平,但此处松软的土质、滩涂和沼泽,都不是轻易可以化成平坦路面的!
经过几天的血战,此处的乱石、乱木头已经堆积不少。在辽军反复攻击下,城内周军根本没有办法清理这些战争垃圾,只能任由它们堆在哪儿,给敌人创造着有利的战机。
在开战的第九天,敏锐的辽军众将就看到了此处的问题。他们不断聚集蛤蟆车向此处充填乱石,甚至骑兵动员,每人冲一段路,将自己怀中的土包扔在脚下!
渐渐的,沼泽被填平,一条可以跑三匹战马的斜坡渐渐成型。在后军严令下,辽人、北汉军不顾生死,冒着箭雨和八牛弩的怒射,将一个个土包扔在城墙之下。
不到一天半的时间里,付出几百条生命,一条骑兵踏上城墙的坦途出现了!
城头上的周军疲于奔命,似乎没有谁发现这里的显著变化。
一个个周军从远处增援而来,不断将冲上城头的辽军砍翻。随后,他们也被快马冲上城头的辽军刺翻,抛下城墙。
血肉在此绞杀,一团团血淋淋洒落地面,让整个矮小的城墙垛口全是血色!
终于,在第十一天晚上,最矮处的城墙上周军开始全面溃败。他们如同被赶下架的鸭子,拼命向城下奔去。
一个个骑兵沿着这被突破的一点冲下城头,向城内奔去。
中军大帐外,辽帝耶律述律披着貂皮大裳伫立着,眼睛里全是血丝。无月的夜晚,只有他身边和前面进攻的城墙下才有火光,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凶残中透着兴奋,他狂啸一声,挥舞的手臂如同风车一般旋转,举在空中不停挥动:“杀光,一定要杀光那些混蛋!我倒要看看,谁还敢阻挡我大辽铁骑!”
一声声阿谀奉承、献媚之言随声附和,满面红光的汉臣、兴奋不止的辽将,一个个精神抖擞,似乎攻上城头的是他们一般!
随着一个个辽军将士冲过城头,转眼间其他方向的辽军攻势大减。
站在城中最高处,曹彬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