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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试图重新站起来,却挣扎几次都没办法重新立起。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两侧的密林正是许多人的逃生梦想,可是看上去那里更加危险!
谁都知道冬天里纵马奔跑最大的问题就是软坑。无需多大,只要把马蹄陷下去就行。一旦马失前蹄,绝对是骑兵的灾难!
互相对视几眼,三个女直都头一点头:“逃!”
四百多人瞬间分成两部分,向东西两侧的密林逃去,不过速度却慢了许多!
(本章完)
第649章 血性男儿列阵前()
站在高高的寨墙上,看着向两侧奔逃的女直人,庞赛雷一脸冷漠,他盯着二百米外被神臂弩指着的耶律绍棠:“只问你一遍,投降吗?”
耶律绍棠手下的牧奴拔鲁而汗是奚族人,整个部落被辽国所灭,老少男女都成为牧奴。这个拔鲁而汉自幼在耶律绍棠身边长大,感情极好!
他一挺胸脯:“有战死的辽人,没有投降……”
一声啸音,他的咽喉处钉了一只白羽箭。
庞赛雷不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穆张,又指了指耶律绍棠:“听说你对汉唐文化很仰慕,所以六殿下说如果你肯投降,不是不能放你回去……等我们攻陷了耀州,就让你回到肖斡身边,告诉那些头下军、附从军和王公贵族,耶律述律其实是把大辽所有军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们挡了路,所以该死!”
耶律绍棠脸色变了几下,他忽然一声长叹:“这些女直人都是可怜人,希望一并放过他们……”
“没问题,只要他们肯投降……”
说话是,两侧的战马忽然长长嘶鸣,不少战马仰头大叫,有的干脆把主人抛飞身下,自己抬着前蹄或后蹄惨叫,然后摔倒地上!
“告诉那些女直人,两侧除了陷马坑,还是拒马钉、破蹄刺,噢,忘记说了,每一侧还有五百神弩手……”
他说的已经迟了,白色的箭镞已经将还在挺马缓缓前行的数十人射落马下了!
还剩下的一百多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道是进是退,渐渐被围上来的兴唐军士兵包围。
“下马!”一声契丹语响起,随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用最正宗的女直话命令所有人下马投降,否则“珊蛮(萨满)神会代表上天惩治他们!”
宗教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刀箭之下伤亡惨重,最后的二百来人重伤十几个,轻伤一百多人,战斗的士气更是随着耶律绍棠加入劝说队伍而变得不能再低落。
“女直,你们是东面黑水白山脚下最神圣的子民,你们是大山的子孙,你们应该享受那片富饶美丽的松江黑水。可是你们被契丹人胁迫,加入到侵略我们的队伍。今天,上天已经带给了你们惩罚,难道你们还要执迷不悟,把萨满神的忠告抛在脑后吗?”
终于,一个女直人抛下手中重棒,下马跪地叩头:“珊蛮,我的天,求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从山寨中走出一个身着五色布衣,皮毛围在头顶、腰间、半赤肩膀的年轻美丽女子,她手中握着一面九彩之鼓,右手是一片铜锣。
每敲击一下,那些女直人的头就低下一分。待到她走到近前时,所有人都下马跪倒:“珊蛮神,你为何不拯救自己的子民?”
女人透着富贵之气,语声中充满神秘之意:“白山松水的丰沛养育儿女,他们却玷污了神山圣水!草原狼神的子孙骑在了熊神的头上,一切都改变……”
鼓声一下下敲击,锣声偶尔发出撞击灵魂的声音,让女直人们惨嚎声都小了许多。一些兴唐军士兵凑到近前,将一些轻伤的包扎好,重伤的拖进寨子里,很快就没了声息。
“尊贵的珊蛮女神,为何你会出现在这儿?这是唐人的地方……”一个女直都头还算清醒,他望着被押过来的契丹将领耶律绍棠,大声问道。
“唐人和女直人都是熊神的后代,是一家人!”女人说着,转过头来盯着耶律绍棠,“你对当唐文化了解很深,你说是不是?”
耶律绍棠一咧嘴,自己要是说不是,恐怕这些女直人都性命难保,自己也难逃干系。
他点点头:“轩辕皇帝自称黄帝,是有熊氏族的代表人物,女直人也是……”这完全是牵强附会,是他被逼无奈睁眼说瞎话。可是这些女直人心眼实,一下子就相信了!
原来女直人和唐人祖先都信仰熊神,是一家人,和信仰狼神的契丹人根本不是一家人。难怪在鱼头宴上,总是受契丹人欺负,甚至许多部落长老提起大辽国的春捺钵鱼头宴都咬牙切齿!
女直人仆倒一地,向着这个珊蛮女神敬着最尊敬的礼节,表达着自己最诚心的归附!
从山寨上冲下一人,冷冷地看着满地女直人:“拿起刀枪,牵好战马,随我去见大唐六殿下!”
女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王妃,我是萨满女神,这些人当然就是殿下最忠心的仆人。将来回到白山黑水,他们仍是大唐最忠实的朋友!”
女直人直爽干脆,他们听说自己最信仰的珊蛮女神竟然是唐人王妃,个个昂头挺胸,再没有一点失败的样子,看得耶律绍棠满头大汗!
这个扮成珊蛮的女人正是李丛嘉的侧妃马碧岑。她北去山东,与东丹国接触极多,东丹国来往的人员中,女直人不在少数。他们的文化、部落情况以及受契丹压迫反抗的心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一次,她冒冒失失扮演着神女身份,竟然一举把近二百人的女直残部给收服了,算起来也是天意。
耶律绍棠重新进寨,看到临东寨而立的粮仓里,正在一车车运粮食,堆了半仓之多,远处还在向这里运粮。数十架八牛弩已经拉上寨子,而一千多百姓正在砍伐周围的树木,然后用一架架无轮小车拉上来,在土木墙体内侧堆积起来。
听着叮叮铛铛的声音,耶律绍棠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五米长的巨木砍掉乱枝,互相垒在一起,用巨大的铁棍连在一起,两侧互相钉进木中,然后上面堆上土袋,又压上巨木……周而复始,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已经接近了城墙高度!
这种垒墙方法不怕火攻吗?
似乎明白他的惊讶,那个年轻将领随口道:“临时用而已,浇上水,冻得结结实实;等到明天开春,冻土化了,在上面垒上土袋子……最主要的,要将上寨和中寨之间的树木砍光,将北侧的树留成树桩,拦截战马攻击……”
走得近了,他看明白那无轮马车行走的原理了下:车轮处是一整块木板,临雪之处光滑平整,轻轻一推就向前而去!
他长叹一声:这东西真简单啊,但却是雪地作战运输的利器啊!有了它,向耀州、华阴、河中等地运粮再也不成问题了!
“耶律将军,请下山,看看我们正在建的韩寨如何?”
(本章完)
第650章 攻防之战血满地()
在挥出第二刀前,拓跋蒙清楚地听到了后方八牛弩车发出的咆哮,亲眼看到了头顶如雨滴般飞溅的碎石!
“那些霹雳车真比原来的投石车好用,准确度大幅提升!这要是以前,双方离得不足百米,说不定就砸到了自己头上!”一面想着,他一脚踢飞落在自己面前的辽人尸身,怒喝一声:“进!”
“进!”整齐的声音响起来,陌刀阵持续向前,虽然变得略稀疏一些,却更加凶悍、戾意十足。
木盾阵被踹碎数百只,中间形成了数条三四米宽的通道,无数骑军拼命挤进来,用长枪长槊挑着两侧的木盾,试图打开更大的缺口。他们后方,惨嚎声响成一片。
无数的箭雨、碎石漫天而落。仅有皮甲护身的辽人骑军不断有人摔落马下。战马也疯狂乱窜,躲闪无处不在的石头。
“长枪兵准备!陌刀手退!”
远远的几百人的声音喊了起来,让杀红眼的拓跋蒙猛然清醒过来。他一挥手中陌刀,示意两侧向后退!
战鼓声一下子变成了金钲之鸣,还在挥刀的陌刀军战阵迅速向后收缩,急速摆脱了辽军铁骑,地面上被长枪手又扔了一地拒马钉。
随后长枪手将一排排木盾举在手中,只待陌刀手退入人群,木盾又形成新的拒马盾墙。
拓跋蒙回头张望间,还有数十个陌刀勇士忘记了一切,根本没有听到命令,还在向前拼杀。拓跋蒙要转身冲回去,却听一声怒斥:“退!退!”
身侧的雷垛一拽拓跋蒙:“来不及了!”
空中“嗡”的一声响,圆滚滚的石头直坠地面,好像数十只蛮象冲进了人群,遇马撞马,遇人撞人。还在战斗的陌刀手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们看着身侧碎成一地的尸体,转身就跑!
八牛弩在身侧呼啸,乱石雨不时打在身上,加上空中如黑云压顶的箭雨,让奔跑中的十几人吓破了胆,再不敢回一下头,直接冲到了盾阵前。
“翻墙过来!”
这条盾阵后面有着长枪手,却没有人站起来,只是一声声断喝。
两米半高的盾墙,处处冰层如何能攀爬过去?一名陌刀手将长刀一下子插入地下,随后一指身前壮汉:“踩我肩膀!”
没有二话,数人从他头顶翻进了盾墙。
回过头来,他盯着冲到身后不远处的辽人铁骑,一把拽出陌刀,狂喝一声,倒冲回去。
一篷箭雨从他前胸冲透,将他的冲势射止。望着终于冲破云层的太阳,他的眼前再没有一丝血光,只剩下小儿的哭声和父母老迈的容颜!
你们在天国还好吗?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希望来生不是乱世!
最后的弥留之中,他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少年,站在长安的街头,挥手向百姓致意,他的嘴里似乎有紫光发出,一个个化成庄严承诺:我将带领你们走向富强,重回大唐最鼎盛的时代,再不受欺侮,再不受贫穷……
孩子的哭音化成一幅笑脸,辋川被烧毁的村庄重新林立,绿色的庄稼迎风飘扬,一面红旗高高地矗立在山坡上……
他的陌刀还擎在手中,整个人立在军阵中间,如一座丰碑透着殷红,映着黎明最初的霞光。
拓跋蒙的嘴里发苦,心头有些堵:这是第几个牺牲在自己面前的战友了?两千人还剩下一千多人,几十人断了胳膊,再也无法双手持刀。雷垛脸上一道箭伤,从左嘴洞穿,右嘴腮边出来,说话直漏风。
似乎没有感觉到嘴里有异物,他还在左顾右盼。
“伤员退后包扎!”拓跋蒙大声命令,随即数百个民夫把挣扎着不肯下去的众伤者拽了下去,整个陌刀阵剩下更少了,只有六百多人!他从后背扯下长弓,一声怒吼:“射!”
拓跋蒙转向前方,辽人骑军已经压向了新的盾墙,长枪手从盾牌间一枪枪刺出,不时将马腹扎中,随后惨叫声响起。箭雨依旧、乱石如蝗,压迫着辽人的骑军方阵。
十个千人队明显短了一大截,但锋锐之气仍在继续。速度不快,却持续向前推进。
拓跋蒙身后,又有一千陌刀手在集结,踏张弩手已经退后,仅剩下三千箭手不停拉弓放箭,阻拦着辽人铁骑突破中军大阵!
坐在中间大车之上,周光逊皱眉地盯着前方的大阵:万余辽军伤亡有三千人,而自己一方不过一千多人伤亡。但是,第一道盾墙被冲破,辽人失去了锋锐,却仍然在向前压迫!
难道他们疯了?就算冲透盾阵,在箭雨、碎石打击下还能剩多少?
操起手里的蓝色旗帜,他刚要举起,又放了下去。右手将一面绿旗拽了出来,猛然一举。身后数十个小校立即有人奔出,向后方高高的寨子上挥了六下绿旗。
1500米外,一座移动的楼车上面,马上升起一面绿色的大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字“御”。
前方的军队士兵看得分明,主将更是心领神会。又一道盾墙在弓箭手身后被举起,只待他们后退的那一刻,立即放下!
拓跋蒙手中的陌刀拖地,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长枪兵。终于,在骑兵连续不断的冲击之下,盾墙破裂,长枪兵死伤严重。后方鸣金,一千多人只回来三百多人。
随即乱箭如雨,将冲过盾墙的辽人钉在原地,引起一片混乱。许多辽人铁骑有些迟疑:骑军一旦陷入步军阵中,十有八九是个败绩。只有快进快出冲乱敌军阵脚,才能追杀溃军。眼下的兴唐军没有一丝乱意,却在不断后退,这分明就是在诱敌深入。
马匹什么状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谁认为自己的战马还能冲几个来回。再向前突进,能不能回来可难说!
正想着,后方鼓声大响,又有两队骑军冲出营帐,直杀向兴唐军的两翼。
所有人心头一震——这是典型的冲击战术,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