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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文武大臣奏报相关事宜,皇上当即做出决定,尔后由司礼监拟旨。
皇上对某个大臣的关照,就是准许其可以不定期参加早朝,除非是有重大的事宜,才会专门派遣太监通知,参加某一天的早朝。
不过正德年间以后,早朝的形式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常朝一般都是文武大臣启奏事宜,或者干脆交上奏折,等到散朝之后,内阁大臣在文渊阁商议,有了决定之后,进入乾清宫向皇上禀报。
这样可以节省早朝的时间,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冷飕飕的,要在露天之下站立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刮风下雨则更惨。
吴帆徽手中的牙牌领头的一个字是宫,这意味着他可以进入内廷,参加议事。
当然这不是说吴帆徽随时可以进入内廷,他还没有那样的资格,只是在皇上或者内阁认为有必要的时候,才会有鸿胪寺的官员引着他进入内廷,参加议事。
寅时三刻,吴帆徽就来到了承天门。
他穿的很厚,一路上都在内心骂人,这样的早朝,不是折腾人吗,冰天雪地的,还要到皇极门参加早朝,至少要在皇极门外面站立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冻得跟猪狗一样,要是身体不好的大臣,说不定会冻僵。
进入午门的时候,早有鸿胪寺的官员等候,他们领着诸多的官员,到各自规定的区域站好,等候皇上的到来。
呼呼的北方,就将吴帆徽的脸吹的冰凉,他禁不住缩着脖子,搓动双手捂脸,不断跺脚。
其实绝大部分的官员,做的都是这个动作,皇上还有一会才到,站在原地等候,怕是真的会冻僵的。
参加早朝的官员很多,吴帆徽注意不到其他人,不过他还是看到了翰林编修陈于泰和吴伟业两人,还有翰林庶吉士张溥。
他们之间还没有什么联系,会试之前的赛诗会,是他们第一次的接触,那一次彼此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吴帆徽后来回家去相亲,没有在翰林院当值,自然就没有接触。
既然是同僚,相互之间的面子还是要维持的,见到这些人之后,吴帆徽都是抱拳问候,正是春节期间,相互问候也是应该的。
昨天的时候,吴帆徽到翰林院点卯,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因为他离开京城,回到老家去相亲了,故而文渊阁当值的职责,落到了陈于泰的头上,陈于泰是殿试榜眼,进入文渊阁当值,也是很正常的。
终不过他吴帆徽已经到翰林院当值了,不知道这文渊阁当值的事情,该如何的安排。
这件事情,吴帆徽也暗地里了解过,尽管说他这个翰林修撰尚未订亲,但大可不必那么着急,在刚被敕封为翰林修撰的时候就回到老家去相亲,可以等待一段时间的。
穿越的吴帆徽,可没有那么单纯,他知道这里面有奥妙。
只不过本来可以正月二十到翰林院点卯的,为什么吏部专门下了敕书,要求他吴帆徽正月初九就要参加早朝,这里面的原因,吴帆徽还没有弄清楚。
卯时三刻,清脆的鞭子声音响起。
诸多的文武大臣早就站好,文臣站在左边,武臣站在右边。
随着鞭声的结束,文臣按照品阶,从左边两座金水桥走过,武臣按照品阶,从右边两座金水桥走过,中间的桥是绝对不准走的,那是皇上专用的。
吴帆徽自然是走最左边的金水桥,他不过是从六品的品阶,旁边稍微宽一些的桥,那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够行走的。
大部分的文官都是三品以下的,所以最左边的桥还是有些拥挤的。
终于,鸿胪寺的官员开始大声高唱“皇上驾到”、“百官跪拜”之类的话语。
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全部都面对皇极门跪下了。
皇上已经出现在皇极门二楼的金台上面。
从上往下俯视,皇上能够轻易的看清楚每一个大臣,不过下面的文武百官,就没有那么容易看到皇上了,一来是不敢随便抬头,免得被发现了,说是不守规矩,二来是从下往上看,距离有些远,不一定看的清楚。
二跪六叩首的大礼之后,皇上的声音清晰传来。
“众卿平身。”
站起来的时候,吴帆徽感觉到膝盖有些凉凉的,大冬天的,穿的再厚,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气都会穿透棉裤的,此刻的吴帆徽低着头,他没有什么奏折,昨日才刚刚到翰林院点卯,根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呈奏,再说了,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可以上奏的。
鸿胪寺的官员再次开始大声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站在最前面的内阁首辅周延儒首先出列,言有事启奏。
按照规矩,若是有事情启奏,周延儒需要将奏折打开,照着念一遍,不需要说其他的话语,接下来就等候皇上的旨意。
不过这个规矩早就改了,周延儒的奏折有中书舍人负责收好,不需要当场念出来。
接着内阁次辅温体仁出列,也说有事启奏。
陆续有十来人站出来,自报官职和姓名之后,言有事启奏。
这里面有户部尚书毕自言、礼部尚书徐光启,兵部尚书熊明遇,也有六科的给事中,以及都察院的监察御史。
终于没有人上奏折了。
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卿等可还有事情要奏。”
没有人开口。
鸿胪寺的官员开始唱了,首先是皇上起驾回宫,接着是百官退朝。
朝着紫禁城外面走去的时候,吴帆徽的脸上没有表情,这就是早朝啊,有什么必要啊,要是谁有事情,地上奏折不就完事了,哪里需要京城所有的官员都苦巴巴的跑到紫禁城来,跪拜皇上,然后就是装哑巴,或者是打酱油的。
此时已经是辰时一刻,吴帆徽需要到翰林院去当值,一直到下午的申时休沐,他才会回家去。
今后的日子就是如此的重复。
这让吴帆徽有些发懵,今日的早朝给了他当头一棒,原来京官的日子也不好过,虽说这早朝三日一次,一个月也就是十次,但这十次实在是难熬,每一次都睡不好,春季、夏季和秋季还好说,冬季就苦了。
进入公房的时候,吴帆徽的头有些晕,还是起的太早了。
翰林典籍依旧前来,吴帆徽要求典籍将去年元月的奏折和文书,一次拿来他看看,今后就按照月份拿来,一直到他看完为止。
这是学习的过程,更是精确的熟悉大明王朝的过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弹劾()
作为穿越之人,吴帆徽的品性还是完全保留下来,那就是做事情认真,不折不扣的完成本职工作,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毕竟拿工资了,就要做事情,而且做每件事情都要统筹兼顾,都要刨根问底,找到最佳的解决办法,绝不能糊弄过去。
穿越之前的吴帆徽,所从事的工作是无法糊弄的,必须有最终的结果。
这成为穿越之后的吴帆徽,最为犹豫的一件事情,大明王朝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完全没有希望了,作为翰林修撰,他是不是应该尽心尽力的做事情,若是尽心尽力,应该怎么做,若是打定主意糊弄,又该如何的糊弄,怎么发展自身的力量。
着急恐怕是没有用的,作为十七岁的翰林修撰,在任何人看来都过于的年轻了,说话不会有人关注,人家认为你没有任何的阅历,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习。
时间接近了午时,吴帆徽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和文书。
脖子有些酸,他站起身来,在公房里面一边走一边摆动手臂。
很快,公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一名太监径直走进了公房,面无表情的对着吴帆徽开口了。
“皇上有旨,宣翰林修撰吴帆徽觐见。”
第一次走过乾清门。
尽管前面有太监引领,不过守卫宫门的侍卫,还是仔细看了吴帆徽的牙牌,确定无疑之后,才挥手放行。
乾清宫比皇极殿、中极殿和建极殿都要小一些,但是从外面看去,还是很威严的。
内廷以乾清宫、交泰殿和坤宁宫为主,乾清宫是皇上署理政务的地方,交泰殿是皇上拜祭祖先的地方,坤宁宫则是皇后生活的地方,这三处宫殿,又以乾清宫为主。
持有宫字牙牌的大臣,只准到乾清宫,除非是皇上有圣旨,准许你到内廷其他地方。
进入乾清宫,吴帆徽随即稽首给金銮殿上面的皇上稽首行礼。
乾清宫是议事的地方,大臣在这里与皇上议事,不需要跪下。
乾清宫里面的氛围有些严肃,吴帆徽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内阁首辅周延儒,内阁次辅温体仁,内阁大臣吴宗达、郑以伟等人都在这里,此外还有左都御史陈于廷,兵部尚书熊明遇,户部尚书毕自言,礼部尚书徐光启等人。
原内阁次辅何如宠四年十一月致仕,温体仁接任出任内阁次辅,原内阁大臣钱象坤因病致仕,原内阁大臣孙承宗因大凌河之战辞去所有职务。
如此高规格的议事,吴帆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皇上叫来。
就在吴帆徽尚未明白过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了。
“吴大人,你可知罪。”
吴帆徽扭头看了看,说话的是左都御史陈于廷。
都察院就是负责弹劾官员的,不过吴帆徽一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不需要陈于廷这个都察院最高的长官来开口询问。
“陈大人,下官不知道有何罪。”
吴帆徽的脸色很是平静,回答也是不亢不卑。
这让周延儒和温体仁等人迅速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要知道吴帆徽只有十七岁,第一次来到乾清宫,内心应该是惶恐的,听到左都御史陈于廷如此开口说话,怕是要吓得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也不奇怪,可这个吴帆徽,表现非常的平静。
难不成这个连中六元的状元,真的有什么不同之处。
陈于廷的脸色微微有些红,他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吴帆徽的表现,要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崇祯二年那次考核京官,就是陈于廷直接主持的,惩戒了一百多个京官,让所有京官都是惶惶不安的。
“大胆,本官是给你机会,还不如实的说出来。。。”
吴帆徽的心里真的很平静,穿越之前他也使用过这样的手段,不过比陈于廷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想要榨出对方的话语,首先就要让对方异常的紧张,其次要找到对方的弱点,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最后才是身份上的压迫。
陈于廷这一套,在吴帆徽的面前,小儿科都算不上。
“陈大人,这是在乾清宫,臣奉旨第一次来到乾清宫,内心感激皇上之恩典,大人若是认为下官有什么罪孽,不妨直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下官若是有罪孽,自当痛快的承认,若是有人颠倒黑白,下官绝不会就范。”
吴帆徽的这几句话,让皇上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了。
吴帆徽暗暗提醒自身,这表现可能是有些过了,今后还会要注意一些。
陈于廷的连已经红了。
“吴大人,想不到你在皇上的面前伶牙利嘴,那本官就来问你,四年七月底,你可曾率领吴氏家族护院,剿灭流寇李老柴和独行狼。”
“确有此事。”
“四年闰十一月二十,你可曾率领物价护院,剿灭流寇过天星、独头虎、上天龙和金翅鹏。”
“确有此事。”
“本官再来问你,过天星、独头虎、上天龙和金翅鹏,是否已经投降。”
“已经投降。”
“他们既已经投降,你为何打开杀戒,杀死二百余人。”
“下官认为他们该杀。”
“一派胡言,流寇既然已经投降,你身为朝廷官员,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可知这是给朝廷抹黑,这是给皇上添堵,你可知杀俘不祥。”
吴帆徽看向了陈于廷,前面所说的都是无所谓的,但杀俘不祥四个字,是致命的,这里面隐含了吴帆徽对皇上和朝廷的不敬,因为他吴帆徽是朝廷官员,杀死俘虏带来的不详的兆头,是皇上和朝廷直接承担的。
若是说的过分一些,他吴帆徽就是在诅咒皇上和朝廷。
平白无故的压下这么大的帽子,吴帆徽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陈大人,下官这就解释为什么要杀死过天星、独头虎、上天龙和金翅鹏。”
“第一个原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四年三月,过天星、独头虎、上天龙和金翅鹏已经在陕西宁州向原三边总督杨鹤大人投降,表示归顺朝廷,在获取了朝廷提供的钱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