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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成王败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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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从读书人的数目方面,南北差距巨大,南方学风很盛,读书人数量多,北方条件艰苦,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生存苦苦拼搏,没有读书条件,读书人数远不及南方,其次,从学识方面来说,南方远强于北方,若是要做确切的比较,南直隶的秀才,到北方参加乡试,百分之百中举,北方乡试高中的举人,到南方参加乡试,恐怕连副榜都上不了,最后,从整体学识方面来说,南方明显强于北方。

    南北榜之争,明朝初年就出现了,为了平衡南方、北方和中部,科举考试录取榜就分为了南北榜,南方、北方和中部的读书人各自按照名额录取。

    不这样规定,恐怕北方出不来两榜进士。

    越是落后的东西,越是得不到重视,南方每个村有好多的学堂,而北方好多村都没有一所学堂,这学识方面的差距,也就越来越大了。

    延安府各地,这些年接连遭遇到灾荒,老百姓和农户都要活不下去了,士大夫也好不到哪里去,谁还有钱粮拿出来办学堂,以前有的学堂都关闭好多。

    “我知道,我准备送你到县城的吴氏学堂去读书。”

    “爹,家里没有那么多钱粮,我要是去读书了,娘和大妹小妹怎么办。”

    “这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应付,村子周边的环境很不好,我想让你寄学。。。”

    吴帆徽险些站起身来,到吴氏学堂读书本就要不少钱粮,还要寄学,岂不是要更多的消耗。所谓寄学,就是吃住都在学堂里面,不用每天来回奔波。

    看样子家里的情况的确是不错的。

    “爹都这样说了,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我入门有些晚,也不知道能不能读出来。”

    “帆徽,读书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说话,一切都要靠你自身,秋收前后,吴氏学堂就要开课,这两天你准备一下,三天之后我们出发,到县城去。”

    吴庆超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吴帆徽忽然开口。

    “爹,这吴氏学堂是什么情况,是谁办的。。。”

    “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不要多说,到学堂去读书之后,也一定要记住这点,不要随便去打听什么事情,好好读书就是了。”

    吴庆超匆匆转身离开,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什么。

    这一夜,吴帆徽几乎没有睡着,穿越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有两次睡不着的时候。

    早上的时候,吴帆徽提醒自己,必须要沉下心来,决不能够心浮气躁,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还在摸索和适应的阶段,情绪上出现些许的波动是很正常的,但这样的情况不能够持久,否则对本人会造成一定影响,他日真正遇见众大事情或者变故,难以沉住气。

    能够到学堂去读书,不过是万里长征开始的第一步,今后的日子还长着,遇见这样的事情可以高兴,但不能够过头,不能够迷乱了心智。

    看见走出窑洞的吴帆徽,吴庆超到时候有些忍不住了。

    小山村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读书人,耆老王振贵是有功名的秀才,但也是接近五十岁的时候才考中秀才的,至于说里正吴庆雄,童生的资格都没有,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所以读书人在这里的地位绝不一般。

    谁家的小孩要是能够进入到学堂去读书,一定是高兴的手舞足蹈,马上四处奔走通告,生怕有人不知道,不管是年龄小的还是年龄大的。

    吴帆徽的表现很冷静,甚至冷静的过头了,有着超出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走出窑洞的吴帆徽,神色依旧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举手投足之间,也看不出经历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猝然临之而不惊。

    这绝非是寻常的气质,这是能够做大事的气质。

    但拥有这等气质的人,无不是遭遇过太多的磨砺,或者有着足够渊博的学识。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吴庆超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他的儿子吴帆徽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和以前判若两人。

    知子莫若父,吴庆超曾经异常失望,甚至有些厌恶儿子吴帆徽,这么多年过去,内心过于强烈的愿望,让他给予吴帆徽的压力巨大,做事情常常是走极端,平日里的训斥也是暴躁的,导致吴帆徽与他的关系冷漠冷淡,惧怕他这个父亲。

    难道是多年的重压,让吴帆徽突然明白事理了。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吴帆徽是他的儿子,这就足够了,自己的儿子表现越是优秀,出人头地的机会就越多,自己心中的那口怨气,就越是能够发泄出来。

    吴庆超豁出去了,他相信儿子能够成功,更相信自身能够成功。

第七章 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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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元年八月十六,穿越两个月的吴帆徽,第一次离开马鞍山村,跟随父亲吴庆超来到米脂县城。

    一路上,吴帆徽没有表现出来应该有的喜悦,相反他的神情愈发的凝重,展现出来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沿途看到的情形,让他坚信大明王朝的局势正在快速恶化。

    最为明显的标示,是前往县城的官道,出现了小规模的流民。

    所谓的流民,就是四处流浪的百姓,就是饥荒之年,或者兵荒马乱时刻,老百姓为了生存,被迫离乡背井,通过大规模的迁徙,找到活命的机会。

    明王朝对百姓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出门没有路引,会被当做罪犯抓进大牢,所以老百姓非常规矩,待在本乡本土,老老实实生活,好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出门,免得惹上麻烦。

    流民的出现,预示着饥荒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老百姓已经顾不上官府的规矩,铤而走险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流民的出现,各类骇人听闻的罪恶也将随之出现。

    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明王朝最为贫瘠的陕西,接连遭遇天灾,经济已然崩溃,官府没有救济,反而继续征收赋税,接下来就是农民的暴动和流民大规模出现了。

    官道上时不时出现小步奔跑的军士,这些军士的目标就是流民,地方官府对流民有着天生的恐惧,一方面流民的出现会带来治安急剧恶化的后果,另外一方面就是流民的出现,表示地方官府失职,没有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

    所以地方官府不承认出现流民,他们将流民视作暴徒,无情予以镇压,且在向上级禀报的时候,将镇压流民当作自身的功劳,等待这些流民的结局可想而知。

    哪里有镇压,哪里就有反抗,官府对流民无情的镇压,如同抱薪救火,加速了农民暴动的步伐,也促使大量的流民加入到暴动的队伍之中。

    从马鞍山村到县城,沿着官道快步行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县城的南门。

    出发的前一夜,吴帆徽终于痛快的洗了澡,神清气爽,一身半新的粗布长袍,也是干净的,他的长相随母亲,颇为英俊,配上儒雅的气质,任何人看见,都认为其是读书人。

    县城的南门足足有一队的军士守候,这可能是官道上出现小股流民的原因。

    吴帆徽和父亲进入城门很容易,士兵看了看路引,什么都没有说,挥挥手放行。

    其实驻守城门的军士也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不敢得罪任何一个有权势或者有背景的人,有时候哪怕是一句话说错,一个表情不对,都会招来灭顶之灾。

    见到吴帆徽这类有气质的年轻人,他们躲都来不及,绝不会开口询问,哪怕对方拿不出来路引,只要说话的态度强硬,他们一样会放行。

    对于衣着褴褛的百姓就不一样了,军士的态度很是生硬,言语稍微不好,就要动手教训,还时不时敲诈,这就印证了某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米脂县城内转悠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吴帆徽有了第一印象,米脂县城大约相当于几百年之后最为落后的乡镇集镇。

    县城也有东直大街、南直大街和北直大街,可大街两边的房屋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破破烂烂不说,还灰头垢面的,沿街也有商铺,但大都是米铺面铺之类,偶尔能够发现一家贩卖茶叶、陶瓷或者是丝绸的店铺,最为气派的商铺,就是出售食盐的店铺。

    县城大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很多人走路都是慢条斯理的。

    在南直大街,有好几家酒楼和客栈,快到大街尽头的时候,居然有一家名为“怡红院”的青楼。这里是县城最热闹的地方,不时有人从酒楼和客栈进进出出,时间已近午时,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

    县城和乡下吃饭的时间不一样,乡下都是两餐饭,辰时吃早饭,申时吃晚饭,县城普遍都是三餐,卯时到辰时吃早餐,午时吃中饭,酉时吃晚饭。

    “帆徽,我们找一家客栈吃饭。”

    吴庆超在一家客栈前面停下脚步。

    这家客栈的规模不大,从外观上看有些破旧,这样的客栈吃饭应该不贵。

    吴帆徽很可怜,尽管穿越两个月时间,可他不知道物价的情况,在马鞍山村,没有用钱的机会,更不知道物价如何。

    “爹,就在路边小吃摊随便吃些东西。”

    吴庆超看了看吴帆徽,微微摇头。

    “帆徽,不要在路边小吃摊吃东西,你马上就要进入学堂读书了,这路边小吃摊,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酒楼和客栈价钱是贵了一些,但这都是身份的体现。”

    吴帆徽皱了皱眉,身份与排场肯定是要相符的,可那都是面对外人的时候,有些时候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需要做,但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可不必讲究这些排场。

    这也是吴帆徽不明白,其实这个时代,士大夫家族任何时候都要讲究,很多时候家族内部的要求更加的严格,这也是士大夫对家族子弟的培养,让他们打小就懂得规矩。

    还没有进入客栈,门口就有伙计招呼了,伙计的脸上带着微笑,忙不迭的迎候,那种热情的态度,让你不进去吃饭都不好意思。

    大堂摆着三张桌子,暂时没有客人,看样子这种低档次的客栈,来的人不多。

    选了一张桌子坐下,伙计连忙拿下搭在肩上的抹布,开始用力擦桌子,其实桌上本就是干净的。

    一边擦桌子,伙计一面开始报菜名,声音不大。

    吴庆雄点了一盘卤肉,一盘蚕豆,一盘炒菜,外加两碗小米粥,四个麦饼,一壶酒。

    这样的菜肴,几百年之后根本不值一提,可放到如今,非常奢侈了,就连伙计都眨了眨眼睛,可能是没有想到两位客人会点上这么多的菜。

    转过身,伙计开始了大声吆喝,响亮的报着菜名。

    上菜之前,伙计首先上茶,看着深褐色的茶水,吴帆徽宁愿喝白开水。

    吴庆超不一样,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神情很是惬意。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饭菜全部上桌,看上去颜色不错。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壶酒,淡淡的酒香味道,让人闻着很是舒服。

    穿越之前的吴帆徽,什么好酒没有喝过,但穿越两个月时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酒。

    倒出来的酒,带着淡淡的黄色,吴帆徽知道,这是用米脂小米熬制的白酒。

    “帆徽,男人就要喝酒,但不能够好酒贪杯,今天我陪着你喝。”

    “爹,下午还要到学堂去的,喝酒了见到先生。。。”

    “不用担心,学堂的先生我很熟悉,不会责怪的。”

    老子劝儿子喝酒,何况儿子还没有成年,几百年之后不可能出现。

    看来吴帆徽需要适应的地方还有很多。

    端起酒杯的时候,吴帆徽盯着父亲,看看父亲如何喝酒,他相信父亲见过世面。

    不过吴帆徽失望了,吴庆超拿起杯子的时候,仰头一口就喝下去了。

    吴帆徽轻轻呡了一口,有一股清香的味道,但是酒味很淡,这应该不是什么好酒,就算是多喝一些,也不会醉倒。

    其实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吴帆徽已经吃过早饭,喝下了一大碗的小米粥,还吃了一个麦面馒头,这个时候完全可以不吃饭的。

    开始喝酒,吴庆超就不管不顾吴帆徽了,一口接着一口喝酒,桌上的菜肴倒是很少动。

    父子俩之间没有多少话说,而且食不言寝不语是这个时代的要求,所以这顿饭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吴帆徽喝下了两杯酒,喝下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个麦饼。

    结账的时候,伙计开始了报价。

    “五花卤肉二十文钱,蚕豆五文钱,炒菜十二文钱,小米粥两碗四文钱,麦饼四个八文钱,米酒一壶五文钱,一共是五十四文钱,客官,收您五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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