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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进院落就是布政使大人办公的地点和住宿的地方了。
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为各省的三司,分别掌管民生、刑律和军事三个方面的事宜,以承宣布政使司为首,相互之间没有直接的统辖关系,同时向皇上和朝廷负责,这就导致了地方上诸多事情不能够统一,扯皮推诿,导致很多事情推不开,于是明朝中期开始,各省逐渐开始派遣巡抚,到了中后期,巡抚实际上成为封疆大吏和地方上的最高官员,节制地方上的三司,拥有实际的决定权。
吴帆徽递上了给学道大人的信函之后,在门口等候。
一刻钟时间之后,出来一名吏员,带着吴帆徽进入了布政使司衙门。
进入衙门,看见的还是一座照壁,绕过照壁,就是忠义廉明的牌坊,走过不长的甬道,通过了左边的仪门,就来到了第一进院落。
迎面是一个品字形规格的院落,中间一个宽阔的院落,左右和前方都是看上去很威严的房屋,正前方就是布政使司衙门的大堂,左右两边则是公房了。
学道大人的公房在大堂的左边。
吏员带着吴帆徽来到左边第一件公房的前面,要求吴帆徽在这里等候。
吴帆徽仔细看了看,一些公房的门是打开的,但也有一些公房的门是关着的,院落里面很是安静,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此刻官吏应该正在公房里面署理政务,能够保持如此安静的状态,也是不简单了。
这一次等候的时间不长。
先前带路的吏员,从公房走出来,示意吴帆徽跟着他进入到公房里面去。
吴帆徽稍稍整理了衣服,跟着进入了公房。
这是一个套件,最外面是会客室,靠近会客室的右边有一个门,门是关着的,靠近会客室左边也有一个木门,门是虚掩着的。
吴帆徽暗自揣度,左边房间应该是学道大人署理公务的地方,右边则有可能是书房,且署理公务的房间里面,应该还有一间房子,那是学道大人偶尔小憩的房间。
吏员小声嘱托两句话,提醒吴帆徽不要高声喧哗,就退出了房间,毕竟人家是院试案首,吏员可不会多嘴。
左边的公房里面传出了轻微的脚步声,虚掩的门被打开,没有任何的声响。
吴帆徽内心嘀咕,这个做房子的木匠手艺真的是到家了,在他的印象里面,几百年之后的木门,打开和关上的时候,都会发出吱吱的响声。
“米脂县廪膳生员吴帆徽,表字谦珏,拜见学道大人。”
吴帆徽稽首弯腰行礼,动作还蛮规范。
走出来的方逢年,看见了眼前的少年郎,竟然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本届院试案首如此的年轻,脸上竟然还带有一丝稚嫩。
院试张榜之后,方逢年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包括签署诸多的文书,毕竟本届院试的廪膳生员、增生和附生,都是要传递专门公文到下面的府州县衙门的,廪膳生员从下月起就要开始领取禄米,各级官府需要做出安排等等。
方逢年还没有来得及看诸多生员的详细资料,实际上他也不喜欢看这些资料,院试之前他是绝对不看的,免得惹上嫌疑,院试之后诸多的生员自然会来拜访,也不需要看。
本届院试案首,也是米脂县县试案首和延安府府试案首,这倒是让方逢年有些吃惊,他本来打算让礼房的吏员送来吴帆徽的基本情况看看的,也就在刚才,吏员禀报院试案首吴帆徽前来拜访了,他才叫吏员送来吴帆徽的相关情况,尚未来得及仔细看,人家就来了。
方逢年的手里还拿着吴帆徽的相关资料。
“哦,本官方逢年,本省学道。”
吴帆徽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穿越一年多的时间,终于见到了明末历史上第一个有些名气的牛人了。
“本官要祝贺你,成为院试案首,不过本官没有料到你如此的年轻,刚刚本官看了你的情况,不过十四岁的年纪,第一次参加考试,就成为县试案首、府试案首和院试案首,本官都是自愧不如。”
这个方逢年,还真的是迂腐,官话都不知道说几句,面对这样的恩师,吴帆徽说话同样需要注意,那就是实话实说,绝对不要表现的过于的老成。
“学生不敢和恩师比较,学生能够获得如此成绩,得益于诸多恩师的青睐,也有机缘巧合的原因。”
“哦,什么机缘巧合,说来听听。”
“学生自幼在米脂县马鞍山村长大,条件困苦,幼年时候想到的就是吃饱饭,读书进学之后,想到的是如何能够吃饱饭,故而在参加县试和府试的时候,都是根据所思所想,借鉴古今圣贤,写出的文章,学生参加院试,已经是童生的身份,若是总想着如何的吃饱饭,未免格次不足,故而学生想到了吃饱饭之后应该做些什么,秉持忠厚仁义之品行,不断锤炼铸造自身之修养,乃是首要的任务了,院试之时,学生同样将所思所想融入到文章之中。。。”
方逢年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一个所思所想融入到文章之中,怕是南北考生,能够有你这等认识的不多,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此番的见识,你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够从笔下写出来,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
方逢年的话语明显出现变化,称呼也改变了,显然对吴帆徽这番话很是满意。
“谦珏,你是陕西小三元,昨日我查询了过去的文书,陕西尚未出现过小三元,你是陕西第一人,我希望你能够继续努力,在明年的乡试之中,取得更好的成绩,争取早日为朝廷效力,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很看好你。”
。。。
不到十分钟后的时间,吴帆徽告辞,他知道方逢年的事情很多。
方逢年也没有挽留,欣然收下了吴帆徽奉上的十两白银。
走出布政使司衙门,吴帆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才知道陕西学道大人原来是方逢年,此人的确有些迂腐,一生都带有书生气,特别是在后来诈降清兵、准备通报消息给明军的时候,想法过于幼稚,结果被发现,最终被清兵斩杀。
不过这样的人,你只要留下了好印象,那么他会时刻记得,在关键时刻帮助你的。
第八十五章 护卫()
从西安府城到米脂县,一千二百余里地,马车至少需要二十天以上的时间,算上路途之中耽误的时间,至少二十五天以上,其实按照以往的规矩,不需要这么多的时间,主要还是一路不是特别的安全,很多地方都是土匪肆掠。
吴帆徽已经确定从西安府城出发的时间,是九月二十五日,如此十月下旬可以回到米脂县,在米脂县过完春节之后,他会再次出发,选择出去游历,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会选择在县学上课。
马车已经雇好,吴帆徽、马继刚和孙凯林三人骑马,李佳翠和李靖飞乘坐马车,加上购置的一些东西,所以只需要一辆马车就足够了。
二十五日一大早,从客栈出发的时候,吴帆徽没有表现出来留恋,西安府城的确是繁华,特别是这几天的闲逛和购置东西,大街上的商铺鳞次栉比,显得份外热闹富庶,好像陕西的灾荒与这里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这里暂时与他吴帆徽没有多大的关系。
走出南门,吴帆徽甚至没有回头。
吴帆徽等三人骑马,跟随在马车的后边,马车的车箱已经用帷幔遮起来,毕竟气候开始变得严寒,李佳翠和李靖飞在帷幔里面,肯定是暖和一些。
行走尚不到五里地,马继刚和孙凯林开始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这让吴帆徽有些奇怪,这里距离西安府城不过五里地,不管是土匪,还是农民起义军,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按说这段道路是安全的,一直到过了富平县之后,官道四周才变得不安全。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官道前方出现了两个骑马的黑影,看见了两个黑影之后,马继刚和孙凯林的脸色变得轻松了一些。
“公子,一路上不是很安全,孙兄和我找来了两个帮手,一共四个人,也能够应对路上出现的事情了。”
“马继刚,孙凯林,这两人是你们以前的同伴吧。”
“公子说的是,我们以前都是在一起做事情的。”
疾驰而来的两个人距离吴帆徽等人尚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拉住了缰绳。
两人骑的是蒙古马,这种马在陕西和山西等地很常见,主要也是军队的战马。
“李大哥,刘兄,这位是吴公子。”
马继刚连忙开口介绍,吴帆徽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一下。
为首的被称为李大哥的是一名中年人,看上去稳重干练,眉目之间透露出来一股骁勇的气息,能够被称呼为大哥的人,本来就不一般了。
吴帆徽在马背上抱拳行礼了。
“二位大哥,在下吴帆徽,米脂县人氏。”
“公子客气了,我是李勇,这位是刘方恒。”
“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有缘聚到一起,今后就请多多关照。”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李勇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是豪爽,但让吴帆徽感觉到了一丝考究的意思,他揣测其中的意思,从马继刚和孙凯林表现出来的态度看,这位李勇以前一定是他们的大哥,或者说是上司,族长曾经告诉他,马继刚等人是锦衣卫,想必这个李勇也就是锦衣卫了,锦衣卫内部的尊卑非常的明确,指挥使、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是锦衣卫之中的高级军官,镇抚算是中级军官,经历、知事和吏目,算是低级军官,而锦衣卫核心的军官,就是镇抚了,因为镇抚算是纯粹的武职,可以带兵执行诸多任务的。
镇抚为从五品的品阶,不过属于武官,若不是在锦衣卫里面,从五品的武官真的不算什么,不过卫所的镇抚,属于专管军纪的官员,还是有一定权力的。
吴帆徽预计,这个李勇,以前很有可能是锦衣卫之中的镇抚,而马继刚、孙凯林和刘方恒等人,皆是李勇的收下。
马继刚和孙凯林在这个时候将李勇请来,是什么意思,怕绝不是路上护卫那么简单。
天快要黑的时候,吴帆徽一行抵达了泾阳。
西安府城到泾阳县接近九十里地,早上出发,傍晚抵达不算什么,特别是吴帆徽等人都是骑马,但马车就有些吃力了,好在吴帆徽给的报酬高,马车夫倒也没有埋怨,只是抵达泾阳县,找到客栈住下之后,马车夫迅速的给马喂大豆和清水。
吴帆徽提出了安排住宿的事宜,李勇没有反对,其余三人也没有说话。
这让吴帆徽略微的有些不快,在这个李勇到来之前,马继刚和孙凯林几乎都是听他的安排,不过李勇来了之后,两人好像是要看着李勇的脸色行事,细细想来,吴帆徽也觉得释然了,人家李勇是马继刚等人的上司和大哥,关系可是不一般的。
吃饭的时候,李佳翠依旧是不会上桌的,不过李靖飞会和众人坐在一起吃饭。
因为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所以吴帆徽亲自执壶,给李勇和刘方恒倒酒。
李勇倒是没有推辞,只是看向了李靖飞,这个动作当然被吴帆徽发现了。
“今日相识算是有缘,来,我敬李大哥和刘哥一碗酒,马继刚、孙凯林,你们陪着喝,李靖飞,你年纪太小,不能够喝酒,以茶代酒。”
吴帆徽敬酒表现出来的气势,完全不像是少年郎,而且专门提及了李靖飞,这让李勇略微有些吃惊,白天赶路的时候,吴帆徽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谢谢公子了,这碗酒我干了。”
“慢着,李大哥,刘哥,我先干为敬。”
吴帆徽一口气喝完,将酒碗朝下,没有一滴酒出来。
读书人是不会这样喝酒的,如此的气势只有军中才会表现出来,吴帆徽毕竟是小三元,读书人之中的翘楚,居然有这样的动作和豪气,这让李勇禁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第一碗酒喝完,李勇执壶,再次给碗里倒满酒。
“公子是县试案首、府试案首和院试案首,我们这些大老粗很是敬佩,承蒙公子刚刚敬了一碗酒,我代表兄弟们回敬一碗酒。”
吴帆徽笑着站起身,端起了酒碗。
“李大哥,我这人脾气直爽,所谓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与李大哥和兄弟们在一起,讲究的就是豪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有那么多文绉绉的东西,这碗酒我喝了。”
眼看着李勇和众人一口气喝下去,吴帆徽也是一口气喝完。
接下来是刘方恒执壶,再次给碗里倒满酒。
吴帆徽眉头都没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