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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斯虽然惊慌,但也知道仅凭两万唐军绝不可能拿下自己的大梁城,方离一定是另有所图,于是派魏无忌出使唐营,想要弄清楚方离到底想干什么。
“记住,能低头就低头,只要能保住魏国,颜面根本无关紧要。”魏斯对魏无忌殷殷嘱托,“寡人给你权限,不管是军资还是城池,只要你觉得能答应的,可直接答应下来!”
魏无忌领命,打开城门单枪匹马往唐营而来。
二百六十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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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知道魏斯一定会派遣使者前来求和,早就派面相最为凶恶的典韦等在营门口,随时准备迎接魏使。
魏无忌进入唐营,先是被凶神恶煞的典韦吓了一跳,再见唐军军容齐整,士气高昂,营地扎得毫无破绽,营内旌旗猎猎飞舞。
每个唐兵都恪尽职守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任何人大声喧哗或是衣衫不整,就连训练,也不是寻常军营中经常能见到的捉对厮杀,而是在兵头的指挥下练习战阵之法,不由得长叹一声。
如此强军,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啊。
方离盔甲齐整端坐在大帐中等候,公孙衍和众将位列两班,没一会儿,就听见典韦雄浑的声音在账外响起:“主公,魏使魏无忌求见!”
哟呵,还是老熟人。
方离整了整头盔,沉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帐帘被掀起,身着魏廷朝服的魏无忌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端端正正地行礼:“外臣魏无忌,见过唐公!”
都快亡国了,还要做出这副器宇轩昂的样子,真倒是输人输阵不输面。
方离冷笑一声:“信陵君此来,想必是替魏斯向寡人下战书的吧?”
魏国现在全国上下已经不过两万精兵,剩下的都是驻守地方的老弱病残一击即溃,哪还有什么胆量来下战书?
魏无忌苦笑:“唐公说笑了,外臣是奉我主之命,恳请唐公放魏国一马。”
“求寡人放魏国一马?”方离睁大眼,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寡人没听错吧?明明是他魏斯撕毁盟约悍然进犯我荥阳,怎的在信陵君口中,竟说得好像是我唐国毁约在先?”
说完不等魏无忌反驳,方离视线又扫向下方:“诸位,信陵君说让我大唐放他魏国一马,诸位怎么看呐?”
如此外交场合,当然是由最擅长口舌之辩的公孙衍来唱双簧,只见公孙衍眼珠转了转,转身苦口婆心地相劝:
“主公啊,旬月之前信陵君还曾出使荥阳,也说魏公是一心求和,主公心向和平,一时心软就与魏国定下了盟约,结果呢?今次信陵君又来求和,万望主公三思啊!”
方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为难地看向魏无忌:“信陵君,你也听到了,不是寡人不想和,实在是臣子们不放心呐。”
早在动身之前,魏无忌已经想到了会在唐营受到何种刁难,闻言也不惊慌,只舍下这副皮面把姿态放到最低,一揖到底道:“我主被听信奸人之言,一时糊涂才会进犯荥阳,知道唐公怒火难平,我主特命外臣带来了魏国的诚意,给唐公赔罪!”
“诚意?”方离拉长声音,“那寡人怎么没看到啊?”
方离装模作样,公孙衍却毫不含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来地图在地上铺开,换上笑脸道:“不知信陵君所说的诚意,是哪几座?”
这就是表明金银美女皆无用,割地赔偿是必须的了。
魏无忌余光瞟了眼地图,只觉得割哪一座都肉疼不已,干脆闭上眼睛开门见山:“敢问唐公的意思是?”
“信陵君别做出那副表情嘛,显得寡人在欺负人。”
方离没什么诚意地笑笑,走下台阶,抽出佩剑在地图的唐魏边境上画了个圈,“寡人要的不多,黄河以南,白马、酸枣、平牟、宛陵一线十座大小城池归我大唐,再多也不要了!”
十座城池虽然不多,但这条线上的城池大都地形复杂,尽是山川河流易守难攻,是魏国用以抵御唐国的天险,尤其是白马渡,一旦给了唐国,唐军便可随时四面八方围攻魏国而无需渡过黄河,大梁头上将会永远悬着来自唐国的宝剑。
方离语气说得大方,魏无忌听得是面色青白,指向地图的手忍不住发颤:“这些城池给了唐公,我魏国可就再也无险可守了啊!”
“信陵君这话寡人就听不懂了。”方离收剑回鞘,拉下脸紧盯魏无忌躲闪的双眸,“唐魏此后乃是盟好之国永无战事,魏国要这天险有何用?莫非魏公是打算等我唐国出什么事的时候,再撕毁盟约一次?”
公孙衍也顺势拱手:“主公,魏公连这小小的十城都不愿给,可见此次求和不过是缓兵之计,并无多少诚意!”
唐国君臣一唱一和,魏无忌的心脏也是一上一下,弱国无外交,魏国已经面临亡国之危,就算他魏无忌再舌灿莲花巧舌如簧也没了用武之地。
“此十城实乃事关重大,还请唐公准在下禀告我主定夺。”魏无忌深吸一口气,目光从那幅气死人不偿命的地图上挪开,“唐公还有何要求,外臣一并回禀我主。”
“这就对了,让魏斯好好想想!”方离轻哼一声,一挥衣袖回到座位之上,眼神示意一旁的典韦。
公孙衍会意,拱拱手退了下去,黑面神典韦则上前一步,拿出事先拟好的纸张,高声念道:
“其一,割让黄河以南白马、酸枣、平牟、宛陵一线十城与大唐。其二,赔偿我军粮草三十万石、军资金五百两、美玉明珠若干。
其三,魏国与唐国结为兄弟盟国,唐国为兄,魏国为弟;其四,为表示盟国之亲厚,魏国出兵两万与我唐军一并进攻晋国,为我大唐开疆拓土!”
典韦每说一句,魏无忌的面色就白上一分,待全部说完时,魏无忌直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下去。
这四条,唐国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啊!
赔偿军资和结为兄弟之国只是丢脸,并没太多大不了,要命的是其一和其四两点。
割让十座城,魏国门户向唐国大开,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再无崛起可能。
把国内仅剩的两万精兵投入唐晋战场,就此被死死绑在了唐国的战车上,不仅肯定无利可图,要是方离一个不高兴把这两万兵马当作炮灰个卖了,魏国就再也没有可战之兵了。
一条条一款款都是在往魏国的心窝子里插刀,魏无忌忍住内心的凄惶,叹道:“唐公,就真的不肯给我魏国一条活路了吗?
”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撕破了脸,方离也懒得再跟魏无忌废话,冷声道:“寡人愿意退兵与魏斯结盟,就是给魏国最大的活路!否则赵国大军一到,两国联军拿下大梁,你魏国顷刻间便亡了,还要什么活路!”
魏无忌一滞,没有话能反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如何呢?只得团团向唐国君臣行过礼,带着方离提出的四个条件返回大梁,与魏斯商议再做决定。
说是商议,魏无忌也知道,魏国这次是真的别无选择了。
送走魏使,看着典韦重新收起地图,徐晃有些担心地问道:“主公,如此苛刻的条件,魏斯会答应吗?”
“他不答应寡人就帮他答应!”方离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冷漠,“大唐没空再陪他玩签订盟约然后撕毁的游戏了,魏国地处我大唐腰腹,要是再给他机会找到时机捅一刀子,寡人岂不是昏庸至极?”
大梁,魏廷后殿内,看过魏无忌所带书信的魏斯怒急攻心之下,一口鲜血从嘴中喷薄而出,染红了鲜亮的地砖。
“主公!”魏无忌大惊,急忙喊人穿医官前来。
魏斯双目无神,膝盖一软跌座在台阶上,无力地抓住魏无忌的衣袍:“他方离,这是铁了心要亡我魏国啊!”
君辱臣死,魏无忌内心也是撕裂般的疼痛,沉默半晌,一咬牙一闭眼,怒道:“主公,方离欺人太甚,不若干脆以死相拼!臣去齐国、去韩国、去宋国求援,总能带回来一支援兵!”
“算了,不会有援军的。”魏斯已是心如死灰,“如若唐魏战事胶着,他们看着有利可图或许会来援,如今我魏国亡国就在眼前,唯一的盟友晋国也好不到哪儿去,吴国秦国远在天边,又疲于楚国战事做不得依靠,魏无忌啊,我大魏已经没有援军可找啦!”
魏无忌也清楚魏斯说的都是事实,悲怆得紧紧闭上双眼,哀嚎道:“主公,从此我魏国再无百年大计,臣不甘心呐!”
“是寡人对不住你,对不住大魏,如果寡人不听信那张仪谗言,像你说得慢慢蛰伏以求他图,不去惹方离,魏国何以会变成这副模样!”
魏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嘴角勾出一丝惨然的笑容,“去吧,为大魏再去丢次脸,告诉方离,寡人答应他的全部条件!”
魏无忌无言,只能把头狠狠磕在地上,君臣二人瞬间泪流满面。
在赵军到来之前,魏国终于还是答应了方离提出的所有条件,魏斯亲自出城,与唐国签订了城下之盟,并即刻命尉缭再次领兵两万,跟随唐军伐晋。
方离兑现承诺,命留守荥阳的刘封前来接收城池后,直接从大梁城外出发,率领唐军两万以及魏军两万,共四万大军去支援孤兵伐晋的曹操。
方离撤兵不久,赵国的信使来到,又是一次狮子大开口,从魏国要走了边境城池五座,军资粮草若干,赵魏签订停战盟约。
就此,魏国成了唐国的附庸,已经名存实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二百六十七()
魏国战事结束的同时,宋国也已经拿到天子令谕,联合有了新国君的郑国灭了陈、蔡两国,国土人口增加一倍有余,也步入了有资格放眼天下的强国之列。
有了荀彧从旁辅助,宋郑联军灭陈、蔡的战争事半功倍,付出的伤亡也大大减少,子冯大喜过望,再三劝说荀彧挂上宋国相印,为宋国出谋划策,原本的相国子罕也意外地十分大方,表示若是荀彧愿意,他愿双手将相印奉上。
此时一人挂多国相印,或同时在数国为官的事多有发生,在世人眼中再寻常不过,比如方离就曾以唐国的官职交好韩非和吴起,两人也是欣然接受。
但荀彧却是坚辞不受,言一臣不可事二主,身为唐国臣子,为盟国出谋划策当仁不让,但官职就不必再给了。
荀彧态度坚定,子冯也不好强逼,便赏赐了金银美女无数以表示对荀彧的欣赏,同时对远在唐国的方离羡慕得直咬牙,这么好的臣子啊,怎么就被他方离给碰上了。
荀彧但笑不语,带着子冯盖章划印的盟约踏上了返回唐国的旅程。
此时已到十一月末,楚国北方危急已解,只要能熬到入冬,吴军还没有站稳脚跟的话,就不得不退兵,局势就又将回到秦楚对峙的局面。
虽然打得艰苦,但熊侣知道唐国这个小兄弟兵力捉襟见肘,能帮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楚国东西边境陷入苦战,唐国这方却一路凯歌。
曹操一路大军早在十一月中旬便已再次兵临曲沃城下,也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分兵蚕食晋国其他的城池。
嗅到机会的燕军主将乐毅和赵军主将廉颇也不客气,去信国君的同时再次大军围困晋城和晋阳,也同时分兵步步蚕食。
齐国的姜小白见晋国再次告急立刻两路进兵,姬职和赵雍知道灭晋近在眼前,于是召集大军死死抵抗住齐军,只要拖到曲沃陷落晋国灭亡,齐军自然就会退去。
这次的晋国和魏国一样,再也般不到什么援军了,只得死守曲沃,以期待奇迹的降临。
十一月末,唐魏四万联军到达安邑,见城中空空,一问,才知道刘备带着安邑留守的五千兵马北上,已经拿下王官,给方离大军打通了去往曲沃的通道。
“这个刘玄德,还真的跟赌徒一般。”方离一边命大军不做停留继续向曲沃进军,一边跟身后紧挨着的尉缭笑道,“寡人的臣子就是这样,喜欢自作主张,真是头疼呐!”
这话哪是在抱怨,明明就是在炫耀,但偏生听得尉缭心中酸涩。
尉缭在马上拱手恭维:“唐公麾下名将如云,外臣佩服!”
唐国的将领在外领兵作战,不回援都城也好,自作主张突袭也罢,只要是真心为了唐国,且结果是好的,方离一般都不会追究,最多事后骂一顿。
可反观为魏国效力的自己,上次攻平陆也好,此次攻荥阳也罢,都是战战兢兢束手束脚,背后就像有一根从大梁牵过来的锁链,若少有违背,轻则责罚,重则夺职下狱。
这次重新领兵作战,听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