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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门外十余里地开始,唐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整座甘城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除了鸡鸣鸟叫外,就只有城内震天的号子声展示着这座城池的活力。
大营内,陷阵营、先登营和踏白军的将士们分别驻扎在不同的营地接受截然不同的训练,平日除了休沐放风时基本见不到面。
而比起天天摸爬滚打练得累死累活的三营兵卒,周军在此处剩下的八千人就显得额外清闲,每天除了例行的操练之外就是听唐人出身的兵头吹嘘唐国有多好,每个从军的唐人,不管出身再怎么低微,只要立下足够的功劳,从小兵一跃成为将军也不是不可能。
这在最注重出身的周室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周军底层士卒中大多都是穷苦出身的百姓和刺面发配的囚犯,很快就对兵头们描绘出的盛景向往不已。
一日正午,方离带着十几名亲兵,在典韦的护卫下披坚执刃策马来到甘城外,高顺带领孙策与华雄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来人倒头就拜:“臣等见过主公!”
方离抬起手示意三人起身,然后在高顺的带领下前往周军驻扎的营地。
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收服周军人心的,毕竟这么大一支军队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荡,要是不抓在手心里,那跟悬在头上的刀有什么两样。
周军的营地被安排在甘城靠近中心的位置,四周都被唐军包围,众人里营地还有约百步远的时候,饭菜的香气已经飘荡出来。
方离满意地点点头,询问身后专门负责训练周军士卒的孙策:“已经三个多月了,周军上下现在如何?”
孙策打马上前,拱手笑道:“臣遵从主公吩咐,已经将一万周军精简到了八千人,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又有我军将士为榜样,臣还特地住到了营地里,到现在,这支军队已经不能叫做周军了。”
“不愧是伯符,寡人果然没看错人。”远处已经隐隐能看到营门前的岗哨,仅从岗哨看,比起三月前懒懒散散如同溃军的样子,现在的周军已经有了极大变化,方离心中满意,“攻韩之战,寡人预备让周军和魏军做我大唐的先锋,这八千人到时可能派上用场?”
二百八十二 练兵之术()
主公想让周军去攻韩?”孙策一愣,显然有些意外,“恕臣妄言,虽然臣已经把军中最为愚忠的八千人剔除出去,但仍有不少人是洛阳的世家子弟,世代服侍周室,到时如果姬郑横插一脚,恐怕。。。”
“此事伯符尽管放心,寡人保证,姬郑连口唾沫都吐不到周军耳朵里。”眼看已经到了营门外,守卫大营的周军见到方离到来,急忙开门行礼。
暂时停下和孙策的讨论,方离翻身下马,把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周兵扶起来,又示意众人都起身,和蔼地问道:“你们中间谁人做主啊?”
一名年约二十五六,身着红袍软甲的兵头闻言从营门后跑出来,再次跪倒在方离面前:“小人百夫长郭正,奉命守卫营门,见过唐公!”
周军与包括唐军在内的各国军队不同,仍旧保持着周朝最原始的军队建制,是以还有百夫长的官位,掌管百人但无品无级,是为兵头将尾。
方离连忙把人扶起,见这小伙子建气精神,不由得连连点头:“好小子,你是百夫长,是周人还是唐人啊?”
把周军强制性拉进甘城大营后,方离又从姬郑处讨要了这支军队的兵权,把基层的大多兵头都换成了唐军老卒,是以有此一问。
郭正没想到唐公会主动与自己搭话,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黯然:“回禀唐公,小人乃是周人。”
孙策此时上前一步,主动为方离介绍道:“郭正就出身在甘城,农家子弟,在虞国大军攻洛阳时立下军功被提拔为伍长,臣看他机灵勇猛,就让他当了百夫长,守卫营门。”
不是贵族出身,并且是被孙策从底层提拔起来,方离的笑容越发真挚了几分:“是周人也没事,好好干,只要能为天子和寡人立下功勋,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
“诺!”郭正面色一亮,激动地抱拳行礼,嗓音甚至有了些微颤抖。
走进大营,士卒们正聚集在帐中享用午餐,屡屡肉香在营中飘荡,光闻着就让人馋虫大动。
营内的气氛宽和而安定,方离不由得对高顺笑道:“看来伯符把这些周兵调教得很好嘛。”
高顺连连点头,对孙策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辞:“孙校尉精通练兵之法,连臣有时候都不得不向其请教,主公,以伯符之才,屈居校尉之职实在太可惜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的爱将委屈。”方离拍拍孙策肩膀,“大唐马上就要攻略韩国,到时候立功的机会一大把,就看伯符你能不能抓住了。”
孙策昂然应是,眉目间满是自信。
对于收服军心,没有人比出身现代军营的方离更擅长了,他一整个下午都泡在营中,与士卒们共进午餐,嘘寒问暖,每个和方离搭过话的人都记得名字。
到了午后训练的时候,方离又兴致大发地露了两手,引得士卒们连连叫好,之后还当场提拔了几个训练刻苦,成绩优异的士卒,其中既有唐人也有周人,还立下承诺,只要能在战场上立下军功,他方离一定有功必赏!
这么平易近人又接地气的国君,周军士卒们还是第一次见,很快就被方离摄去了心魂。
此行十分顺利,离开周营时,方离已经收获了一大批军心,但在真正上到战场之前,谁也不敢确定这支军队是否会真心为大唐所用。
“伯符,还有一个月。”方离远远听着周营中传来的号子声,郑重嘱咐道,“最长不超过一个半月,这八千人一定要成为寡人的战力。”
孙策抱拳领命:“有臣在,主公尽管放心!”
方离点点头,又简单看了陷阵营和先登营之后,就在众将的簇拥下离开了甘城。
踏白军大多数时间都出门在外训练,此时也不例外。
时间来到四月,残东已经结束,天气已经完全回暖起来。
就在万众瞩目的大唐小公子马上就要满月的时候,韩国多大百人的使团终于浩浩荡荡开进了洛阳。
为首的韩非环视着四周节次鳞比的商铺,心底总是如同压着块大石般沉重。
他的使命是尽量讨好唐国,让韩唐两国重归于好,如果不行,至少要打听出方离真正的意图,以便让韩国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惜对于这两个使命,韩非都不怎么有信心。
当初三家攻晋、平陆之围、乃至荥阳危急的时候韩非都曾建议立刻出兵救援,韩武却打着哈哈不肯答应,对他的警告不以为意,甚至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
身为友国却如此无信无义,方离肯定不愿再相信韩国的“诚意”,既然如此,韩国就该趁唐国未喘息过来时整顿军备,甚至帮助魏晋在方离背后插上一刀,趁他病要他命。
可偏偏韩武又迟迟下不了决心,硬生生拖到战事结束,比起国力增长缓慢的韩国,新兴的唐国已然成了一只庞然大物,且磨刀霍霍正对着韩国。
韩非又建议立刻调动大军在边境驻防,同时遣使去秦国递交盟书请求支援,要么就彻底放低姿态去洛阳祈求方离原谅,求得一线生机。
可韩武偏偏不到黄河不死心,一边派韩非去唐国求和,一边又派人去秦国邀请秦公相王,试问墙头草到如此地步,谁会买账?
韩非心灰意冷地出使洛阳,本以为会遭到一番冷嘲热讽,却没想到距离洛阳城还有十里地的时候,唐国丞相荀彧的车马就已出现在眼前。
荀彧朝服衣冠等候着,虽然只有一人轻装简从,但也已经是极大的礼遇了,韩非急忙掀开车帘主动行礼:“在下韩非,见过荀丞相。”
荀彧笑呵呵地回礼:“先生真是让荀彧好等啊,快快入城,我主已经在府中候先生多时了!”
此言一出,韩非就有些懵:“丞相说,唐公在等在下?”
“正是,先生不要拖延,这就随荀彧进城吧。”荀彧拱拱手,挥挥手让车夫快些出发,在前面为韩非等人带路。
韩非一头雾水地钻回车里,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如此热情礼遇完全不合常理,唐国一定是别有所图,可是在图什么呢。。。
二百八十三 故人来访()
在方离迁都之前,洛阳除了是东周的都城之外,作为唯一能免于战乱之地,同时也是各路商旅聚集的地方,粮草、兵器、车马、情报,只要有门路,不论什么东西都能在洛阳买到。
与此同时,由于已经不可能参与天下逐鹿,周室上下官员早已烂到根子里,官商勾结鱼肉百姓,苛捐杂税尤为繁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随处可见。
迁都之后,方离将唐国官制搬到洛阳,周室的官员虽还在,但真正主事的变成了三省六部及各处衙门,凡是周室百姓愿登记上唐国户籍的,都可以纳入唐国的保护范围,赋税徭役不仅减半,家中子弟若能从军立下战功,就能一飞升天,从此加入士族的行列。
一时间洛阳城中群情激动,百姓争先恐后到指定的地点登记成为唐人,踊跃报名参军,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周室设在洛阳周边的各处官衙就都成了摆设。
同时,方离还加强对商贾的管制,杜绝官商勾结,对老实本分的商人不论大小都予以保护,如今的洛阳城繁华依旧,却少了几分靡靡之气,变得蓬勃向上起来。
车马驶进直街后,韩非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正是洛阳。到处仗势欺人的衙役官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苟言笑的一队队唐军兵卒。
百姓们的气色比之往年也好了许多,往年随处可见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也不知去了哪里,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整座城池都洋溢着生机与希望。
“比之韩国好太多了。”韩非目睹这一切百感交集,“秦国耕战驭民,虽残暴但有效,唐公却比其更加高明,有如此强敌,韩国该如何是好啊”
希望韩公遣使秦国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洛阳,否则此行想要与唐国重归于好,可就难于登天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唐公府外,韩非指挥押送礼品的兵卒直接运送去唐国库房,然后跟着荀彧大步走进了大门,一路上看到的唐军守卒都是军容齐整,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
韩非微微低下头,心中更是凛然,唐军连给主公看守大门的卫士都是精锐,真正战阵对敌的士卒又该是如何?
大堂内,方离和众文武早已等候多时,荀彧带着韩非长驱直入,穿过人群,荀彧拱手行礼:“主公,韩使韩非觐见。”
韩非也随之长揖到底:“外臣韩非见过唐公,贺唐公喜得贵子!”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韩非疑惑地抬起眼,见上首的方离面色冷漠,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原来见荀彧出迎十里表示礼遇,就算知道此行不会很容易,在韩非的设想中,方离表面上应该还是会客气有礼的。
但现在一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两边传来的视线都带着十足十的怒火,方离的态度也琢磨不透。
又等了一会儿,上面还是没传来叫起的声音,韩非无奈只得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把请见的话又说了一边:“韩国使臣韩非,奉韩公之命贺韩公喜得贵子!”
方离这才有了点反应,却不是礼尚往来的客套,而是冷冰冰的质问:“韩非,我大唐和韩国又不是盟好之国,寡人有了儿子,与韩公有何干系啊?”
韩非直起身体,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自唐国出建之时外臣就曾出使荥阳,韩唐结为友好之国,虽然未曾结盟,但唐公有喜,我主感同身受,当然要遣使来贺。”
“误会?韩使果然厚脸皮。”原礼部尚书,后来被改命为门下侍中的陈登嗤笑道,“我大唐危急时刻屡次派人向韩国求援,韩国不但见死不救,还雪上加霜撤离了荥阳的常驻使团,敢问韩将军,世间可有如此友好之国?”
陈登称呼韩非为“将军”,指的当然不是韩非在韩国的官职,而是方离给的官位——军师将军,这么称呼同时也是在表示,唐国上下还是把韩非当作自己人的。
韩非面上有些发红,这事韩国的确做得令人不齿,如果唐国战败也就算了,但偏偏大获全胜,把韩国的脸打得是啪啪直响,现在后悔也晚了。
但站在这里,韩非还是不得不为自己的主公解释:“这位大人明鉴,我主绝非有意见死不救,实在是戎狄屡屡犯边,韩国也不是大国,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这话说得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