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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草原人打秋风也只是在秋季,初春就算犯边也不会大举进兵。”方离仍旧是疑惑不解,“小打小闹韩武的边军就能应付,不会让他顾忌太多。”
“可如果草原人知道韩国将乱,会不会趁机给韩武找点事做呢?”贾诩轻声提醒道。
听了贾诩的话,方离眉头反而皱得更深,眼中似有寒光闪过:“你让寡人把草原戎狄引入中原?”
“臣绝无此意!”贾诩一愣,急忙垂首解释道,“草原戎狄人人得而诛之,等主公马踏韩国,自可一鼓作气把他们赶回草原!”
换汤不换药,还是要利用戎狄进犯中原的机会,让同为中原国家的韩国雪上加霜。
方离沉默不语,在理智上他知道贾诩说得对,引诱戎狄攻韩,分散韩军的兵力才是最事半功倍的选择。
但是在理智上,只要想到草原蛮族会对中原人不分老幼的屠戮,却又狠不下心来把韩国边民推入火坑。
当年利用义渠人骚扰秦国边境,是在知道秦军强大,义渠人不可能真正打进咸阳的情况下,但现在,韩国本就不强,一旦两面受敌,戎狄的马蹄便能长驱直入,毫无顾忌地祸害中原百姓。
在唐军把他们赶回草原之前,早会有不知多少的无辜百姓死在蛮族的马刀之下。
转眼间亥时已经过半,由偿沧桑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主公,夫人问您何时就寝?”
方离一顿,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见贾诩仍旧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明显是在等答复,不由叹道:“此事事关重大,容寡人想一想。”
贾诩呼吸一顿,半晌才回答道:“诺。”
君臣二人相对无言,书房中烛火明明灭灭,气氛瞬间有些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儿,贾诩像是想通了什么,眼神缓和下来,主动拱手道:“还有一事要回禀主公,韩武除了调遣国内兵将之外,还向秦国和赵国派去了使者寻求援兵。”
“秦国?”方离沉思道,“巴国和义渠都还没搞定,嬴任好不会掺和这趟浑水,倒是赵雍最近的态度有些奇怪。。。”
贾诩点点头:“主公,臣愿出使赵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定不会让赵公选择此时和主公翻脸。”
“不行,你得留在洛阳替寡人执掌内卫。”方离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近来形式瞬息万变,洛阳离不开你,就让程仲德为寡人跑这一趟吧。”
贾诩垂首领命。
子时过半,大雨渐渐小了起来,雷声也慢慢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使洛阳早已解除了戒严状态,街上也没有半点人影,所有人都沉入了美梦之中,只有巡夜的士卒和打更的更夫还在坚守岗位。
洛阳东城,居住有各国使臣的驿馆也早已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韩非也一样,酒宴时应对时不时来套个近乎的唐国上下文武已经让他疲惫十足,一回到驿馆就进入了梦乡,此时正是睡得正沉的时候。
一队黄袍玄甲的唐军士卒列队从驿馆门前经过,为首之人警惕地环视驿馆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出现才跟着士兵们继续向前。
士卒们走了没多久,三个人影从驿馆外面的马厩中突然冒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儿,便灵活地翻过院墙进入驿馆之中,直奔三楼的某间客房。
三个人影刚刚消失,原本已经走过的唐军士卒们突然又走了回来,为首的兵头一挥手,二十名士兵瞬间分散开去,各自隐藏在驿馆周边的暗影里。
三楼,借着昏暗的月光,能看到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一间紧闭的房门,蹲下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默契地从腰间抽出匕首,“砰”地一声破门而入。
无需交流,两人分别守在门窗旁边,余下一人瞬间冲到里间的床榻边,看见榻上鼓起的一团被褥,不由冷冷一笑,一刀刺了下去。
床褥发出一声刺耳的“呲啦”声响,那黑衣人一愣,发觉手感不对,急忙掀开床褥,却发现里面只有并排摆放的几个枕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意识到中计的黑衣人想要提醒同伴撤离,却已经晚了,外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两声沉闷的惨呼,随即又安静下来。
黑衣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却发现底下早已灯火通明,百名全副武装的唐军把驿馆团团围住,十几个元戍弩手正张弓搭箭对准楼上的窗户。
外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意识到已经逃不掉的黑衣人心一横就要举刀自尽,就在刀锋距离脖颈已经不到一毫米的时候,一声怒号从背后响起,黑衣人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一把将晕倒的黑衣人单手抱起,随手和另外两个同伙仍在一起,确定已经安全无疑的华雄推开门,朝已经等候在门外的孙策和韩非抱拳:“韩将军,孙校尉,刺客已经被末将拿下!”
“带下去严加审讯,别让他们轻易自杀了。”孙策摆摆手,又看向身旁面露惊讶之色的韩非,“韩将军,此处兵士们还要收拾,先去下面的房间暂歇吧?”
韩非神色茫然地点点头,在众兵卒的护卫下跟着孙策走进二楼早已备好的一间房,关上门,直到坐下都还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一切。
那些刺客的武艺手法韩非再熟悉不过,都是韩国宫廷内豢养的死士,非韩公手令不可调动。
驿馆外的动静慢慢大起来,不少别国使臣被突如其来的骚动惊醒,纷纷遣人出来质问发生了什么事。
孙策挥挥手让士兵们守在门外,又亲自为韩非倒了杯热茶,轻笑道:“将军没想到吧?韩公竟能下如此狠手。”
韩非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突然苦笑道:“从刚来洛阳时就想说了,孙校尉,还是称在下韩非吧。”
孙策一愣,没想到韩非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主公之所以会在下痛下杀手,也要归功于唐公,不是吗?”韩非的表情很快又恢复淡然,“想必唐公对在下极尽推崇之能事,早就已经传到了韩国,在下说得没错吧?”
沉默了一会儿,孙策突然笑了起来:“先生慧眼如炬,若韩公也是如此就好了,先生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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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 井水不犯河水()
“什么,韩非还是不愿放弃韩国?”方离听完孙策的汇报,不快地皱起眉毛,“韩武薄情寡义,寡人不过略施小计他就能下杀手,这样的国君,韩非还愿意效忠?”
“韩非所言,效忠的不是韩武,而是韩国。”孙策想到韩非的反应也是敬佩不已,“韩非还说,主公麾下人才济济,无需在他身上费这么大精力。”
方离闻言一拍桌子,面上风云变幻。
现在唐国的人才大部分都是从系统召唤而来,小部分是占领一地后就地提拔,方离真正收服的大才没有几个,好不容易在韩非身上下了这么大功夫,还偏巧碰到个死心眼的。
“算了,就随他去吧,让华雄贴身保护好韩非的安全,你回甘城大营复命去吧。”方离无奈地叹了口气,“周军的训练还要抓紧,伐韩之战仅凭我军还不够,他们必须要上战场。”
“诺!”孙策垂首抱拳,转身离开了。
方离望着孙策矫健的背影心塞不已,大唐上有明君下有贤臣,国力也蒸蒸日上,怎么就没有诸如商鞅张仪之类的谋国之才来唐国讨口饭吃?
过了几日,赵国使团归国,程昱也带着方离亲笔写就的国书和回礼踏上了去赵国的旅程。
韩武得知刺杀失败之后大发雷霆,又从国内重新派出了精锐死士,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韩非。同时又下召收回了韩非的封地,一众家臣尽皆拿下关入大牢,韩国宫廷顿时嫌弃一阵血雨腥风。
韩武派去秦国求援的使臣碰了壁,嬴任好此时正忙着征巴国、灭义渠,正担心唐国会发现秦国空虚突然咬上一口,现在韩武主动送来了情报,嬴任好松下一根神经,反而能专心搞定西边的事情了。
跟方离想象得不一样,唐赵边境一片安宁祥和,但赵国境内却是兵荒马乱,到处都看得到行军的大批将士,还携带有粮草辎重,明显是在整兵备战。
程昱一行人进入邯郸城时,刚巧遇到一队韩国兵卒护送使团从城内离开。
虽然隔着马车看不清韩国使臣的表情,但从护卫的兵卒们沉寂的气氛看来,韩武这次怕是没在赵雍手上讨到什么便宜,联系一路上所见所闻,程昱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大半,但还是面瘫着一张脸,让人根本摸不清这人在想些什么。
进了邯郸城,马车在驿馆门外停下,赵胜主动下车走到程昱马车边,拱手道:“请程尚书稍待,在下这就进宫面见我主复命,同时将唐公的国书交与主公。”
“赵大人请便。”程昱下了车,文质彬彬地回礼,目送赵胜离开后便径自进了驿馆。
很明显,赵雍拒绝了韩武的急病乱投医,又派人以相王的名义试探方离的态度,国内兵马又频频调动,程昱已经能够确定,不日之后,赵国必有战事。
并且以当前的局势来看,要遭殃的很可能是卫国。
卫国地处赵、燕、齐、鲁、宋五国的中心地带,原本有百姓九十万,三家攻晋时趁齐国和宋国不备灭掉了东北方的小国曹国之后人口达到了一百五十万,带甲八万,国力得到增强的同时却也得罪了赵国和宋国。
在与赵国相邻的国家之中,本身实力较弱又没有靠山相助的就只剩下的卫国,天下局势风云变幻,赵雍急于增强实力,比起跟正如日中天的盟友唐国干上,当然是选择先将卫国收入版图更划得来。
窗外的街道纷纷攘攘,大小客商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扰得人心烦意乱,但程昱心中却变得轻松起来。
看来这次的赵国之行会十分轻松。
次日,天刚蒙蒙亮,程昱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正准备唤人进来准备洗漱,目光划到门边,却一眼就看见了门缝前一支小小的竹筒。
竹筒粗细不过小指大小,是内卫传递消息情报所用,启程前为保证事情发展的顺序,方离特意嘱咐过贾诩,在邯郸的内卫有情报要给程昱一份。
想起来的程昱一凛,赶紧起身下床猛地打开门,门外却是一片安静,四周的客房都还紧闭着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看来这个竹筒已经扔进来很久了,程昱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捡起竹筒上下研究了一会儿,拧开头上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的帽盖,抽出一张卷成筒的纸条。
此时的方离还没将密码用在内卫上,纸条上是几个清晰的小字:“齐使已到邯郸。”
“齐使?”程昱把纸条拿到燃了一夜的蜡烛边烧掉,一边不解地喃喃自语,“齐国这个时候派使者来赵国是为什么?但愿不要妨碍主公伐韩才好。。。”
程昱不敢怠慢,连忙遣人去打听有没有关于齐国使团的消息传出来。
辰时过半,天色已经大亮,代替赵雍来宣程昱觐见的侍才姗姗来迟:“程尚书,主公请您前去偏殿相见。”
“偏殿?”程昱整理衣衫的手一顿,“不是正殿吗?”
中年侍笑弯了眉毛:“程尚书没有听错,主公说赵唐乃是兄弟之国,见唐国的使臣,无需还特地摆上架子。”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吧。
心下了然的程昱也没再问什么,乘上等候在外面的马车就往宫城驶去。
走进偏殿,程昱垂首向赵雍行礼,同时惊讶地发现偏殿中竟除了伺候的侍外别无一人。
赵雍穿着简装,见程昱来便哈哈大笑着上前扶住不让人行礼,雄浑的笑声响彻整个偏殿:“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程仲德程尚书吗?寡人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
程昱谦虚地低下头:“赵公严重,外臣只是我主麾下一名普通的臣子而已。”
“行了,寡人面前用不着遮遮掩掩。”赵雍豪放地一挥手坐回桌案后,又派人给程昱看座,又继续问道,“寡人那小侄子可好?”
程昱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赵雍说得是方骥,便又拱手道:“外臣待我主谢赵公关心,小公子身体康健,一切都好。”
“那就好,寡人上次送的马驹还在吧?等他长大能学着骑马了,寡人再送个专门教习骑术的师父过去,那可是正经马背上长大的草原胡人!”赵雍颇为感叹地摆摆手,“唐公马背上打天下,他的儿子不会骑射可不行,程尚书说呢?”
“那臣先替我主谢过赵公好意了。”程昱脸上波澜不惊,把被赵雍拉走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