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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屈城外到处都是白狄派出的探子,这些人三五成群来无影去无踪,只要唐军一出山谷就会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想要全歼南屈和北屈的白狄,就必须避过这些耳目,派兵封锁住盆地通往草原的通道,逼迫白狄的骑兵跟大军正面决战。
方离揉揉额角:“此处还有韩军吗?”
“怕是没有了。”贾诩抚摸着下巴的胡须,“据臣所知,韩军大部已经退守蒲城,楼城以南的各地守军都已全军覆没,现在南屈周边只剩我军了。”
“都退了反而更好,免得在这儿碍手碍脚。”方离咂咂嘴不再问东问西,“罢了,担心这担心那这仗反而没法打,众将听令!”
“命孙策率领韩国俘虏军、周军共计四万步骑进攻南屈,尉缭率魏军从旁辅助!”
“命华雄领一万唐军骑兵昼夜不停北上,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白狄人撤回草原!”
“其余兵将随寡人连夜出发奔袭北屈,赶在白狄反应过来前拿下北屈城!”
南屈城的守将是白狄鼓氏部族的万夫长鼓勇,是个典型的草原汉子,喜欢野战、突袭,手下一万部族骑兵都是精通骑射的精锐,对阵战和守城深恶痛绝。
三个部族分赃之时,南屈城被分给了鼓氏,而鼓勇因为是族长最信任的嫡亲弟弟,才被留下驻守。
上任的第一天,鼓勇就命部下将城内的中原百姓全部集中起来,老人和孩子杀掉,女人都被赏赐给了军中的勇士,把所有的健壮男子都运回了草原充作奴隶。
所以,现在的南屈城中,除了幸存下来,还在被践踏凌辱的女人们之外,就只剩下了白狄的士兵。
做完这一切之后,鼓勇便开始尽情享乐,完全没有修缮城防准备守城的意思,天天都沉醉在中原的美酒和女人的肚皮上面,直到探子来报一支韩国军队出现在山谷中。
“韩军?”鼓勇醉醺醺地从被拐来的中原美女胸脯中抬起头,不解地看向跪在帐篷里的探子,“韩军不是早被打跑了吗?你眼瞎了还是怎的。”
“万夫长,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探子看起来也很摸不着头脑,“刚过午夜,小的例行去山边巡逻,发现一支大概四万余人的军队从山谷里出来,还都穿着韩军的军服!”
“扯淡!中原人哪来这么多兵!”鼓勇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更加不相信探子所说的话,“我大哥早就弄清楚了,韩国总共也就五万多点兵力,被咱们弄死了大半,从哪儿又蹦出这么多人?”
探子跪在原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在大帐中陪伴鼓勇饮酒作乐的中原人军师韩建突然笑道:“万夫长,属下听说中原的唐国进攻韩国,韩军派了一半的兵力去东边,或许是他们转过身来支援了。”
“东边的韩军?”鼓勇一团浆糊的脑袋转了转,重重点头,“军师所言极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狡猾的中原人!”
韩建晃了晃樽中的美酒:“万夫长,韩军有四万余人,而我军只有不到一万,还是退往北屈再做打算吧?”
“退兵?军师不要逗我发笑。”鼓勇露出狰狞的笑容,俯身狠狠在美女布满青紫的胸脯上咬了一口,看着她忍不住痛得惨呼出声却还强颜欢笑的模样,放肆大笑道,“韩军都是些什么孬种,军师难道不知道吗?四万人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在我草原勇士的马刀下颤抖!”
说完不等韩建再劝,鼓勇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到地板上,不顾女人的哀嚎将其赏赐给了前来报信的探子,然后叫来账外的亲兵:“传令,让我的勇士们暂停享乐,先去收拾收拾那些不自量力的中原娃娃兵!”
如果是他国来的援军——比如秦国,鼓勇倒还是会稍微谨慎一下,但年年都被白狄打得屁滚尿流的韩军,别说四五万,就是十万人,鼓勇都有信心凭他这一万精锐骑兵打他个落花流水!
韩建欲言又止在,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原本是韩军守边的一名将领,在前年白狄犯边的时候被死死围困住,在粮草已经用尽,短时间内又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带领几百部署投降了白狄。
在白狄人看来,向韩建这般细皮嫩肉的中原人根本没资格带兵,便给了他个军师的官职,让其给自己带路。
被打折了脊梁的韩建从最初的不敢反抗,到现在已经是心甘情愿,一心抱住白狄的大腿以求荣华富贵,早就不把自己当韩人了,将全部青壮男子送往草原,杀掉所有孩童以绝后患都是他的主意。
孙策的带领的五万兵马都是“外籍兵团”,其中三万是打乱建制重新插入了唐军军官的韩军俘虏,战斗力根本无法与唐军精锐相比,并且协同作战起来也十分困难。
为了发挥最大战力,孙策以尉缭率领剩下的八千余魏军作为先锋为大军开路,又用已经被完全掌握在手中的周军作为后军,由被临时提为校尉的妹妹孙尚香率领,三万一心想着复仇的韩军作为中军,同时为掩人耳目全部都换上了韩军军服。
这五万“外籍兵团”中,战斗力最强的是尉缭麾下的八千完整建制的魏军;最值得依靠的是孙策亲自训练,在渡河之战中没受到多少损伤的一万周军;韩军俘虏的战斗力最弱,但战斗欲望最强,尤其是越接近边境越能看到戎狄肆掠过的惨状,韩军上下都红着眼誓要找白狄人复仇。
大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天刚蒙蒙亮时走了也才不到八里,估摸着方离和华雄的军队此时应该已经走远了,孙策便命大军原地修整,等待天色完全放亮后再行出发,反正带着这些兵也不可能打夜战。
春季的平原上绿油油一片,大军刚停下没多久,先锋的探子飞马来报,说是五里外发现白狄骑兵踪迹,约摸有万余人。
探子是由方离特地留下的五十踏白军充任,情报绝对不会有错。
“万余?看来是倾巢出动,要与我军决战啊。”五里不远,敌军马上就会赶到,孙策再不犹豫立刻下令。“全军列阵!”
后军的三千元戍弩手立即上前,在阵前摆出了射击阵型,只等敌军进入射程之中,弩手背后是严阵以待的刀盾兵和长戈兵,一旦敌军骑兵靠近,他们就会立刻填补上弩手后撤留下的空白。
果然,过了不到一刻钟时间,白狄张牙舞爪的骑兵出现在前方的地平线上,马蹄声下连大地都在颤抖。
“果然是精锐之师,名不虚传呐。”尉缭驻马稍稍落后于孙策,低声提醒道,“将军,我军成分复杂不善逆风仗,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孙策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着前方的动静。
出乎孙策意料的是,敌人好似知道元戍弩的射程比一般弓弩要远,刚好卡在射程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正疑惑着,白狄人中一匹快马从阵中飞奔过来,看上去是来传话的。
“奇哉怪也,草原人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尉缭皱起眉头,“这些蛮子向来是不管不顾一哄而上,凭骁勇取胜的啊。”
孙策眉毛一扬,倒是不怎么奇怪。
他出身吴国,南蛮见过不少,和马背上长大的北狄作战还是第一次,自然也没有亲身体会过这些草原人的“套路”。
没有主将的命令,元戍弩手们再怎么手痒也只能按捺住不动,眼看着那身着皮甲的骑兵来到三军阵前,高声喊话道:“韩军主将何在?我们万夫长有话要说!”
“中原人?”尉缭看清对方与草原人迥然不同的相貌,不由涌起一阵怒火,“身为中原人却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该死!”
孙策倒没注意这些细节,他不顾尉缭和孙尚香的阻止策马而出,慢悠悠地晃到弓弩手后方,大喝道:“我就是主将,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骑兵正是军师韩建,鼓勇等人和中原人语言不通,只能让他来传话。
韩建不敢抗议战战兢兢地跑过来,一路上都在担心被对方一箭射死,好在到现在为止都平安无事,见主将出现,韩建深吸一口气:“万夫长命我来问你,娃娃兵的主将,有没有胆量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单挑?”孙策愣住,“你们万夫长要和本将单挑?”
韩建正气凛然地点头:“正是!”
“。。。噗嗤。”后方的孙尚香一个没绷住喷笑出声,“尉将军,这个万夫长倒是有趣,两军阵前竟然要单挑?当是过家家呢!”
“对方将我等当成了韩军,可能是不屑,但也可能有诈。”尉缭没心思和个丫头开玩笑,策马来到孙策身边,“将军,无需理会他!”
孙策却气定神闲地举起长枪:“单挑也无不可,反正我军的使命是拖住这一万大军,为华雄和主公争取时间。”
尉缭点点头,也不再劝。
见对方应下,韩建松了口气,拨转马头就要走,却被孙策止住。
“等等,我的人去回报就可,你还是留下来吧。”孙策勾起嘴角,在韩建惊恐的目光下缓缓抬起手,最前方的元戍弩手领命,一排箭矢瞬间就将韩建射成了刺猬,与此同时中军一匹快马策马而出,奔向敌军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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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 斗将()
却说唐军的传令骑兵本是抱着有去无回的觉悟把孙策的话传给到了白狄军阵前,鼓勇却出人意料地并未生气,不仅放传令兵活着给放了回去,还对孙策的“心狠手辣”大加赞赏。
其他的白狄将领对此也没有多少意见,不过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中原人,大不了待会儿多杀几个中原士兵给韩建复仇就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哈哈,这个韩将对老子口味!”鼓勇一把抄起马刀,双腿熟练的夹住马肚,战马吃痛,扬起马蹄就朝着阵中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孙策手持银枪,胯下花鬃马,片刻间便到了阵中,正正迎上鼓勇劈过来的马刀。
鼓勇不过是白狄军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万夫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武勇不超过85,论步战,十个鼓勇也不是孙策的对手,但这是马战,白狄人马背上长大的特性帮了他大忙。
转眼间两人来来回回已经七八个回合,看起来不相上下,双方都是越战越勇。
“咣当”一声,孙策挥枪劈开迎面而来的刀刃,枪尖一划,冲着鼓勇的鼻子划了过去。
鼓勇反应极快,一击不成身体迅速后仰,枪刃擦着鼻尖险险化了过去,鼓勇趁机双脚顶上马肚,飞快地跟孙策拉开距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精彩,虽然鼓勇看起来略占下风,白狄军阵中的喝彩声却依旧连连不绝,一万草原骑兵爆发出阵阵狼嚎似的嘶叫,让没有跟戎狄正面交过手的周军心悸不已。
戎狄气势磅礴,唐军上下自然也是不甘落后,每当孙策一击差点得手时都会爆发出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为他们的主将助威呐喊。
一场你死我活的阵战,似乎变成了双方主将好勇斗狠的演武场。
眼看两人来来回回已经战了十几回合,鼓勇虽然险象环生,但每次都能从孙策的枪下成功生还,居然还打得有来有往。
孙尚香纤细的柳眉不解地皱成一团:“奇怪,这个鼓勇看起来武功也不怎么样,怎么竟能跟大哥战上这么久都不分胜负?”
在孙尚香看来,就凭鼓勇耍出的那两下子,兄长孙策应该能轻轻松松将其斩落马下才对。
“咣!”两人的兵器再次敲击在一起,孙策气定神闲,鼓勇的虎口却震得发麻,用尽全力才使得马刀不至于就此脱手。
又一个回合过去,双方各自拉开距离调整马头,一息也不歇的再次冲杀上前。
如此扣人心弦的时刻,驻马在韩兵阵前的赵四和李二都紧张得屏住呼吸,眼睛一炸都不敢眨,孙尚香的表情也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只有尉缭还在悠然自得地品评阵前双方的表现。
“啧啧,真是想不到,戎狄之中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人物。”尉缭摸摸胡子,嘴角甚至还留着一抹淡定的微笑,“逃命的本事一等一啊,生为蛮夷实在是浪费。”
“尉将军!”一听尉缭口口声声都是在赞扬敌将,满心都在担忧兄长安危的孙尚香瞬间就不乐意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空在这儿长他人志气!”
按理说孙尚香官职低微,在军中只不过是个被临时提拔,还不曾得到正式文书的小小校尉,是不该这么对尉缭说话的,但孙尚香护兄心切一时没有注意,尉缭却也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道,“姑娘放心,此将武艺平平,绝不可能伤到孙将军分毫。”
话音刚落,孙策一个闪躲不及被马刀划破肩膀,血水瞬间便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