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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阎王唱歌真的不敢恭维,还不够去参加唱歌比赛的资格,如果去的话在海选就会被淘汰。不知道他是对这首歌听得少还是天生五音不全,一首歌被他唱得跑音跑调。不过,没跑感情,感情投入绝对可以打满分。我耳中不受听,但是心里很受用。可是,这选美当阎王的时候难道不要求进行才艺表演吗?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和他一起去给地藏菩萨拜年请安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他这个问题。
“夜摩给菩萨请安!”阎王肃立合掌,腕与心口平,然后双膝跪拜在地,两手平放在拜垫上,头垂叩于两掌中间,“愿一切众生,舍离外道邪见,归依我佛。”接着,合掌弯腰,垂至膝前,以左手四指包右手四指,两大指相并,两食指相合竖直,伸直腰,举至齐眉,再放掌,立正站好。
“织云给菩萨请安!”我见状,也学着阎王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请安,不敢有丝毫怠慢。不过这姿势太复杂了,做着做着,我都不记得阎王后面那句是怎么说的了。只得乖乖地站在他身旁,不敢抬头。
“小织云终于来了啊!”如洪钟般的声音传入我耳,我抬头一看,地藏菩萨端正盘腿坐在高处,双手平放在腿间。慈眉善目,眼神透出无限慈悲。
“织云给菩萨请罪了。”我再次跪拜,心里涌出的不是害怕,而是尊敬。“织云来此,早应该给菩萨来请安。而且菩萨还帮织云保留着摩诃曼珠沙华,织云在此谢过菩萨了。”
“看小织云说的。过来,到我这里坐。”地藏菩萨微笑着向我招手,举手投足之间折射出佛祖的善良和慈悲。他的笑碰触到所见之人的内心最深处,绵绵的柔软。我感受到鲜花的怒放,鸟儿的轻唱,轻风的拂过,小雨的淅沥。
我顺从地坐到了他的旁边,阎王也端坐在下方的座垫上,平静安详。
“小织云不必拘束。以前,我算到你将会在25岁之前有一场劫难,于是派黑白无常早日带你过来。如今,皆难已过,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呆上两年。我这里也随时欢迎你过来。”
又是两年!这个期限压在我的心头,总会让我感到幸福的时候跌入深渊。
“菩萨可有法让我留在此处,不再轮回?”我艰难开口,眼巴巴地望着这佛之尊者。
“织云!”坐在下方的阎王轻声呵止我,向地藏菩萨跪拜,“望菩萨恕罪!”
“夜摩,这也是你的想法吧!”地藏菩萨此时高高在上,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大声呼气。我楞了,木木地望着他,变脸也太快了吧!
“是的。”阎王轻咬嘴唇,艰涩开口,眉头拧成一个结。我的心也跟着揪着疼。
“一切皆随缘,不可强求。夜摩,你是学佛之人,这应该是懂得的。你们的磨难也是一种修行。过于执着,任意妄为,只会失去更多。”地藏菩萨一字一句敲打在我的心。这就是宿命吗?我这游走于红尘和阴间的人或鬼,注定要经历这些吗?
“菩萨本是本着慈悲之心,普渡众生,为何您不能带我们早日脱离苦海呢?”我望着地藏菩萨,心里痛苦万分。
“织云,佛虽慈心;亦无可奈何也。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注定的苦与难你要学会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我怔怔地望着他,似是非懂。
地藏菩萨恢复到了刚才的慈悲面目,“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离开地藏菩萨那里,我都无法参透他话里的玄机。阎王牵着我的手,也是沉默不语。手虽紧握,却冰凉得很。我盯着他的侧脸,他此刻肯定和我一样,悲伤心痛。
来到一处桥边,我看见桥边的矮椅上端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婆婆,额头上的皱纹隐盖不住她端庄娴淑的神韵。她微笑的看着我们走近,心静如镜。旁边的几案上放着许多泡好的茶,茶水浓黑,看不到杯底。
“这是我的母亲,世人称她叫‘孟婆’。”阎王在我耳边低语,并如同刚才跪拜地藏菩萨一样给孟婆请安。
我这才明白,刚才我们走过的桥边是奈何桥,而这雍容典雅的夫人是孟婆,为人熬制孟婆汤忘记前世走入轮回的仙者。
阎王拉了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来,同样跪拜请安。“织云见过婆婆。”她是阎王的母亲,我叫婆婆应该没错吧!
我望着她,岁月在她脸上留有痕迹,但气质却没有丝毫折损。她的目光柔和如清水,慈悲之外,多了一份慈爱。
她微微点头,示意我坐下,端出了一杯茶水,也给阎王一杯。
我端着茶,不敢喝。虽然茶叶带着竹叶的气息,让人心平气和。阎王吹开茶叶,品尝了一口。我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孟婆的茶可不是随便就喝的啊!万一忘记了记忆,忘记了我,怎么办啊!
孟婆还是一脸微笑,说:“小织云放心,这是观自在菩萨的紫竹林里的茶叶——紫竹绿,不是孟婆汤。”
我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样误解阎王的母亲好像不太应该。
“母亲还记得织云第一次来这里喝着茶的时候也是这样吧!”阎王忍俊不禁,“那时候也生怕喝下这孟婆汤呢!”
“嗯。”孟婆笑意更浓,“下次再来的时候要吓唬她一下,看看她着急的样子。”
汗颜!又是一个老顽童。不过,此时的阎王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我也开心多了。
孟婆喝完茶,从袖口掏出一张贺卡模样的纸张。“织云,这是耀辉托人带过来给你的。他明天会过来看你。”
我接过一看,真是一张明信片。上面画着云端上,一个少女在粲笑。云卷风舒,少女娇羞,面带喜色。我知道,这画中人正是我。背面写着一首诗: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
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我低头含笑,将这珍贵的明信片收入怀中,这洋溢着温情的大年,真让人惬意,阴霾一扫而空。明天,我就可以见到耀辉哥哥,真好!
坐了好一会儿,时间已晚,我们准备起身离去。孟婆叫住我们,对阎王说:“夜摩,凡是莫强求。缘起缘灭,有它的因果。如若太计较,必会失去更多。佛曰:舍即得,有舍才有得,无舍无得。故为‘舍得’。你要牢记。”
她转身望着我,我内心惴惴不安,生怕她责怪我。她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织云,你叫我‘婆婆’,我也把你示若我的女儿,我的儿媳,也要听婆婆一句。有因必有果,有始也必有终。苦海都有岸,你们也会等到完结的一天。是非和得失,要到最后的结果才能评定。等待和不违背才能看到花开。”
回到织云殿,我的心里烦恼得很。地藏菩萨和孟婆都劝我们不要妄然行动,要我们遵守玉帝定下的契约。我心有不甘,为何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他人手中,任人摆布。而玉帝,到底是怎样的人啊!对于自己的女儿都这样忍心,他会不会如同以前封建帝王一样霸道专权呢?因为违背他的意愿,就让我和阎王忍受这样无止尽的伤痛?难道他没有爱过?难道他和王母没有爱情?
转念一想,这王母说不定也和玉帝一样。以前传说牛郎织女就被她的玉簪一划,隔在银河的两边,每年的七月初七才能够见上一面——而且还是喜鹊大发慈悲。织女也是她的女儿,她也如此对待,对我肯定也是铁石心肠。俗话说,一床不睡两样人,他们两个肯定一个道上的。
想来想起就觉得窝心,也不管阎王就在房里,不自觉地,盘腿而坐,念起《心经》来。
几遍下来,我的心情也平静了很多。睁眼一看,阎王还留在我的房里,悠哉地喝着茶。我走过去,瞪了他一眼,抢过他的杯子把茶喝完,“你也不着急吗?准备等到时间一到,看着我喝下孟婆汤转世为人?”
阎王拉着我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茶,“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我俩这样坚定要在一起,我会努力去改变这个旨意,就算是去求玉帝也会让你留在我身边。我说过,你只要站在我身边,让我伸出手就能找到你,牵着你。而你,就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就行了。”
我端着茶杯,看着淡绿的茶水,默不作声。
“夜摩,如果当初我们不认识,如今你就已经和雪依快乐的生活了吧?”这茶叶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生活在天上山顶守着哥哥们的哀怨女子。她和嫦娥一样,都活得这么辛苦。也许不是我插一脚,她就能够和夜摩开心快乐的生活了。
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么多个如果的时候,阎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拉我坐在了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猛地吻上了我的嘴,霸道狂热,让我挣脱不了,也由不得我抵抗。他的舌尖触过我的牙齿,纠缠着我的舌头,似要将我揉碎才甘心。我不由自主地内心狂跳,不能呼吸。
最后,他轻咬着我的嘴唇,低低地说:“看你下次还乱说话。”
我靠在他的肩头,眼泪一滴滴的掉下。这样的爱情,虽然幸福,虽然甜蜜,但是却让人恐慌,让人害怕。这是一个定时炸弹,时间一到,就会准时爆炸,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到时候我喝下孟婆汤忘记了他,进入了一个新的轮回,可是他呢?我敢断言,他绝不会喝下那碗浓得见不到底的孟婆汤,他只会守着和我的记忆,等待我的再一次到来。下一世,我在人间无忧无虑多少年,他就要孤独痛苦多少年。就算孟婆汤能够解忧,能够忘世,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忘记我——因为我这样认为,他必定也是一样。
现实太过于残酷了。我在人间自认为是个坚强乐观的人,可到了这里,我却只能用眼泪代表我的悲痛。我给他的实在太少太少,而他也太傻,执着地要与我在一起。
“织云,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也要相信我们会在一起。”阎王紧紧地搂着我,紧得我可以感觉他的心在跳,我的肋骨声声作响。我的心疼得受不了,泪水吧嗒吧嗒的滴在他的衣上,流光潋滟,晕成一圈圈涟漪。
“夜摩,我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却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很难过。”
“织云,你为我做了很多,真的!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只是你忘记了。”阎王扶正我,吻去我眼角的泪痕,专注的看着我,认真地说:“织云,此生认识你,喜欢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不觉,殿外传来阵阵打更的声音。阎王拥我入怀,兴奋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织云,子时已到,生日快乐!”
今天——大年初二,真是我的生日。
“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来到地府,照常理呆在这里25个月。但是,我会努力,这次一定不再让你离开。”
“真的是从今天算起?”这是个好消息,那样子,前几天的日子都是我赚来的。
阎王点点头,摩挲着我的脸,手掌滚烫,眼中跳动着炽热的光芒。他低头,亲吻着我的额头、眼睛、脸颊,细细的,密密麻麻,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呢喃:“织云,今晚把你给我吧!”
我心头一悸,点点头,勾着他的脖子,迎上他,吻上了他的唇。他身体一振,随即深深的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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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望着身旁熟睡的他,我心里洋溢着无限柔情,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脸庞。这男人为何长得这般俊美!我吻上他的宽宽的额头,低声说:“这是我的。”吻着浓黑的眉毛——这是我的;吻着长长的睫毛——这眼睛是我的;吻着高挺的鼻梁——这是我的;吻着薄薄的嘴唇——这也是我的。
我痴痴地笑着,身后的手已经将我揽入宽阔的怀中,“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织云。”
我吓得不敢望他,贴在他的胸前,脸更是红得发烫。他低头吻着我的额头,轻轻笑着,搂我更紧了。
“织云,你愿意以后就呆在地府,陪着我吗?”阎王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很近却很缥缈。“就像现在这样,呆在这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不离开我?”
“嗯!”你就是我的阳光,如果没有你的陪伴,再温暖的春日也会是寒冷的。
“织云,如果有人告诉你他也喜欢你,你会怎么办?”阎王忽的坐正,一本正经得望着我。
“那又怎样。我心里有你就行了啊!到时候我就告诉他,我喜欢的是你。”我望着他那认真的神情,觉得好笑,转念一想,怎么贸贸然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人向你表白,你不知道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是吧!”
我的话虽是询问,但是语气却是肯定,像真是有这样的事情兴师问罪似的。阎王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我,刮着我的鼻子,摇摇头,“没有的事,你又胡思乱想了。快点准备一下,等会儿你哥哥会过来了。”
对啊!今天耀辉哥哥要过来看我,兴奋!
我连忙起身洗漱,精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