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在织云殿门口,我发觉它和我在地府的寝宫没什么两样。白色的墙壁,牌匾上也是俏皮的写着“织云殿”三个大字。我想,这应该是我的杰作。进去一看,也是大同小异,只是房间里没有各色的小花。
躺在床上,想着阎王。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后会干什么,会不会想我呢?有多想呢?今天,在南天门告别时,他告诉我他如果没有玉帝的旨意不能随便出入天庭。这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想着这么久不能够和他见面,我心里就发慌。这在天庭的一个月,要怎样度过啊!
原以为换了床睡觉会失眠,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一夜无梦。早晨,鸟儿的叫声把我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只见天庭一片光明,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入耳。我洗漱完毕,兴冲冲的跑出门。虽然对这里不熟悉,但是这样春暖花开的季节,不出去溜达真是浪费了大好光阴。
打开门,只见二郎神靠在殿前的石柱上,微微闭眼,看样子已经等待多时。他今天穿着很随意,不像昨天那样束身铠甲,一件宽松的长袍穿在他身上,也是那样悠闲飘逸。蹲在旁边的一条大狗应该是哮天犬。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我出来,汪汪直叫。
我想起他昨天说今天会带我随处逛逛,欢喜地迎上他。
二郎神睁开眼睛,慵懒的一笑,说:“小织云,可以出发了吗?”
我点点头,他向哮天犬挥手,指向前方。哮天犬咆哮两声,跑到了前面。我们跟在它身后,闲庭散步。道路两旁大树上的花瓣飘落下来,旋转地飞到了我的身上,手上。我伸手接住,真是美极了。花瓣是一片片心型,淡红,有种白里透红的美。
二郎神望着这些花,说:“这是你以前在天庭种的花。这花认主人,你一回来它就开花了。”
我看着洒落了一地的花瓣,昨天在路上还没看见,今天在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这花叫什么名字?”
“云花。”二郎神微笑的看着我,“这是开在天庭中云朵之上的花。这棵树,叫做云树。”他用手指了指身旁的苍天大树。我抬头一看,这树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二郎神接着说:“这树是在你出生的时候玉帝亲自种的。”
晕乎乎!这树看起来年纪这么大,那我岂不是很老了。我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心里拼命对自己说:“织云,你还只有25岁。”这阿Q精神倒是人人受用,说了几遍,我也默认我只有25岁这个非事实。
一路走着,我们来到了一条河水边。清澈的河水映着太阳的光辉,片片金光闪闪,处处春意盎然。
我们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欣赏着这美丽奇妙的风景,心旷神怡。轻轻的微风拂过,吹弄着我额前的碎发,挠在我眼睛上痒痒的。
“小织云在这里呆多久?”二郎神靠着藤椅,望着远方,深邃的眸子看不清楚里面藏着什么。
“一个月。”
见我回答得如此干脆,他点点头,“你以后就要哮天犬陪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告诉它就是了。”
听他这样说,我忙摆手,“哮天犬可是你的……”称呼什么呢?如果是坐骑,哮天犬身材还不够。
“我和夜摩是多年老友,他离去前曾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你不必推辞。你在这天庭之中遇到什么困难,告诉它,它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原来是阎王不放心我。
二郎神接着说:“因为你曾经贪玩,仙术学得很少。而且在这天庭之中,不见得所有人都喜欢你,宠着你,所以你要好好学会保护自己。”说着,他的左手握着我的右手,一股热流传到我的身体之中。“现在,我以将简单的仙术传给你。如果你遇到困难,它会自行帮你解决,解决不了的会及时通知我。”
看着这天庭之中也像地府之中这么多人关心我,我感觉很温暖。太阳光和煦地照在我身上,我的心里洋溢着春天的喜悦。“二郎神君,让你为我操心了!谢谢!”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化作简单的一句谢谢。
“玉帝是我舅舅,小织云也是我最小最亲的妹妹,加上夜摩是我结拜的好兄弟,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不必多谢。”二郎神迷着眼睛望着泛着金光河水,恍恍出神。“我记得我们小时候都曾在这天河里玩耍,玩得很晚才尽兴而归。如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还会重来?”
想着在天山的哥哥们,我也十分伤感。父亲虽贵为玉帝,掌管着三界,母亲虽贵为王母,母仪天下,可是,就算有再大的权力也换回不了让儿女们承欢膝下,这也是一种悲哀。
我们两个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河水,怔怔发呆。不知不觉,已到正午。
“织云下午准备干什么了?”二郎神恢复了迷人的笑容,望着我问道。
“下午能去西海龙王那儿吗?我听说耀辉哥哥的白马在寒水潭,我想去看看。”
“你记起他了吗?”二郎神问道,定定地望着我,似乎怕我说谎。
我摇摇头,“我曾经应该在梦里看见过他,和耀辉哥哥一起。因为耀辉哥哥这次骑的白马不是我梦中的那匹。”
二郎神又望着河水,水光潋滟,却进不了他的眼眸。“既然没有想起,就不要去看他。”
“我终究要去的,他给了我一样东西,我要当面还给他。”
二郎神起身站直,又蹲下,摸着哮天犬的毛,说:“既然这样,你就明天去吧!要哮天犬陪你一起去。”
从决定要去见白马开始,我的心情就没有理由的沉重。哮天犬不知是天生不爱说话还是受我影响,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但它确实是神物,我坐在它背上,只一个恍惚,人就已经在西海龙宫了。
没有传说中的虾兵蟹将出来吆喝,倒是让摩昂太子亲自出府相迎,这倒让我受宠若惊。
进了龙宫,摩昂太子礼貌待客,吩咐美丽的虾姑娘沏茶,上座。我原本想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就要他马上带我到寒水潭去见白马。可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也不太礼貌,也就作罢。摩昂太子悠闲地喝着茶,也不急,也不问。我和已经变成人形的哮天犬坐立不安,也不敢贸贸然开口。
“织云,这茶可是天界有名的四大名茶之一——碧海心。比你喜欢的那天山雪要好喝得多。而且……”摩昂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说:“那天山雪是你的情敌种的,我这碧海心可是……”他意犹未尽地望着我,却不把话说完。
听他这样说,我倒是听听罢了,没有接过他的话说,也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可哮天犬沉不住气,将本已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知道在这仙界,他的地位远没有摩昂太子高,故不能直接反驳他。他以这种方式来表示对摩昂太子的抗议。
摩昂哈哈大笑,忽的脸色一正,严肃地对着哮天犬说:“哮天,我看在你是二郎真君神犬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他的眼中闪过愤怒,还有一丝阴险,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这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太一样。照理说,他应该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龙王太子,今日一见,才觉那只是一人的一面而已。他到底有多少张脸我弄不清楚。
摩昂太子把目光移向了我,一脸和善,看着我的手腕,表情却很复杂,“我送你的红珊瑚你不喜欢吗?”
我低头一看,今天我穿了一件袖子较短的衣裙,手腕都暴露在外,除了光洁的皮肤,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忙将手放下藏好,结结巴巴地说:“呵呵……我将红珊瑚放在家里了。你送我的礼物……呃……很贵重,我怕弄丢了,就收好放在家里了。”
摩昂太子听我这样说,也没多问,盯着我的脸和脖子好一会儿,说:“你以后要常带着。那宝物是不会弄丢的。”
我忙点头,心虚地端着茶喝起来。幸好他没有多问,早知道我就带着那串红珊瑚了,或者不带黑无常送的七彩项链和白无常送的玉簪了。老实说,那红珊瑚太红艳,我觉得颜色过于打眼,就收起来交给小彩放好了。
刚喝一口这碧海心,确实与天山雪一样好喝。淡淡的茶香和着海水的味道,喝一口像是飘在大海中央,逍遥快活。
还没等我来得及喝第二口,摩昂太子快速起身,抓住我的左手,愤怒的看着我。他的力度很大,抓得我的无名指疼得要命。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死命地拽开,许久才挣脱。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苦笑几声,自言自语般说道:“你终究还是戴上了,还是戴上了……”我不解地望着我的左手,阎王送我的戒指黑中透着光亮。我抚摸着这我与他的信物,不由得又想起他来。
哮天犬走到我身旁,在我耳边叮嘱:“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快看了白马就回去。”
我颔首,望着摩昂太子说:“谢谢太子款待,茶我已经喝过了。今日我来是想去寒水潭看一下白马。”
听我说完,刚刚失神的摩昂太子惊讶地望着我,“看白马?”
我点点头,“他托哪吒给了我一样东西,我今日想当面把东西还给他。”
“为何要还呢?他送你的东西你留着就好了。也是他的一份心意。”摩昂太子望着前方,眯着眼睛,伤痛清楚地写在他的脸上。
“无功不受禄。我和他不熟,不能随便要他的东西。”
“好个‘无功不受禄’,好个‘不熟’。也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会记得他呢!当你和阎王重逢高高兴兴、卿卿我我的时候,你可知他是怎样受着寒水潭刺骨冰冷的潭水的折磨。你当然不知道。当然不知道!呵!”摩昂自嘲的苦笑一声,愤怒的看着我,激动地嚷道,“那潭水终年冰冷,是这西海龙宫乃至天上人间最阴冷的地方。就算是普通的神仙都难以呆上几年,更何况他一个平时生活在太阳底下习惯阳光习惯温暖的马神。他这一呆就是几百年,你也这么忍心这样残忍地对待他!”
“为何会这样?是谁这么残忍地对他?”我惊讶地问他,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这神仙也有不好当的啊!
“为何?哼!”摩昂望着我,从嘴角吐出几声冷笑,“那就要问你那好父王,还有你那好哥哥了。”
我震惊于他口中所说的一切,顿时没了言语。这事情,玉帝和耀辉哥哥都有关系吗?耀辉哥哥不是说白马在此修行,和其他在天山的马匹坐骑一样啊!
半晌,我开口说:“带我去见见他吧!”
摩昂半天没作声,又喝了一杯茶。他起身站直,望着我,“走吧!我带你去。但是……”他指着哮天犬,接着说:“他不能去!”
哮天犬听他这样说,多半是急了,立刻提高声调,说:“我奉二郎神君的命令来守护织云小姐,确保织云小姐的安危!”说起二郎神,他的底气足了很多,分贝也高了几分。
摩昂仰天大笑,肃容望着哮天犬,厉声说道:“你别仗着有二郎真君给你撑腰。你要知道,这是西海龙宫,不是你那南天门。”
我微笑的对哮天犬摆摆手,要他放心,请摩昂太子带路。这白马我一定是要见的。
寒水潭比我想象的要冷得多。刚进去时,不只是我身体的自我保护还是二郎神昨天输给我的仙术保护着我,我也不觉得特别寒冷。但是,再往里走,温度越低,而且,多站一秒钟我就多感觉到一份彻骨的冷意。
这寒水潭,真不是一般神仙能够来的。据摩昂太子说,白马再次都呆上了数百年。这数百年他是怎样过的啊!
里间的一座牢笼中关押着一匹白马。它皮包瘦骨,眼睛闭着,似乎奄奄一息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在这里修行吗?”我急切地询问摩昂太子,寻求一个答案。
摩昂不屑地冷哼着,“谁告诉你是在修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关押。”
“为什么会这样?”梦中,白马还是那么健康,欢快地飞奔到我身边,陪我玩,逗我笑。
“就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仙女,玉帝得知,便将他贬到此地。”
“仙女?”我摸着白马不再光洁柔顺的鬃毛,轻声对它说:“你爱上了谁呢?白马。以至于弄到这般田地。”
“织云当真不知道吗?”摩昂太子站在我身边,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难受。
我摇头,“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白无常说我当时喝了孟婆汤,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也对!”沉思片刻,摩昂太子说:“现在是春天,据摩诃曼珠沙华花开还有几个月。”
摩诃曼珠沙华——又是这种花。看样子,这花真的能够唤起我沉睡的记忆。
“它会死吗?”我指着白马,悲哀地问。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关心它的死活。”摩昂太子走近我,抬起我的下巴,粗暴地将我头扭过去望着他,“织云,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仙女?面对白马那样绝情,现在又这样怜惜;对于阎王也是如此,狠心地喝下孟婆汤,宁愿将所有的记忆都忘记。织云,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魔?你对我们下了什么蛊?”
他的眼神迷离,看不到任何表情。我慌忙扭头,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子?白马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的吗?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白马是因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