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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随着大部队走出营区之后,雷动回头看着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军营,惊叹之余,又感觉无比神清气爽,仿佛天都变得蓝了许多。
其实绝大部分兵,甚至是服役多年的老兵和士官们,都和雷动的心情差不多。这个个军营里呆着,实在是太憋屈了,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那叫一个不自由哦。什么?你问他们,不是每周都有外出名额吗?兵们最烦的就是这句话,恨不得掐住你脖子拼命摇晃:不说一个排每周只能出去两个人,冷冷清清没什么可玩的,就算让你全班出去,可晚上还要归队点名吧?这特么深山老林的,四面除了山就是山,一天时间你走得出多远?能玩个屁!
都是十八九二十郎当岁的大孩子,谁心里还不许向往个自由飞翔啥的?
现在好了,大门没有了,哨兵没有了,只要你一请假就死死盯着你,仿佛你犯了什么天大错误一样的班长排长,也换上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生活是多么美好,空气是多么新鲜!
团里的首长们似乎也很了解兵们的心情,最初的两天,只是强度一般的普通行军,每天走个30公里的样子就宿营,而且出人意料地没玩什么花样。还在第一天晚上在某山区深处搞了个联欢,第二天看了场老掉牙的军事题材电影。
就在兵们初出营门的兴奋尽头刚过,担心团里玩什么花样的忐忑刚刚平息的时候,第三天的凌晨4点,风云突变!
“呜——”随着凄厉的防空警报响彻夜空,随着“嘟嘟嘟嘟嘟——”的急促地紧急集合哨响起,兵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防空袭,防生化,潜伏,设圈套,班排连营战术,步炮协同,步车协同……一项接一项的演练让兵们简直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行军强度也大大增加,一天最少50公里,某一天演练奔袭,兵们居然在一昼夜内被逼着强行军将近100公里!
一周下来,兵们普遍瘦了一圈,但让团首长们欣慰的是,在这样大强度的行军中,全团居然没有一个掉队的。这让团首长们对这支超过六成都是新兵的部队充满意外惊喜。
于是他们决定发发慈悲。团长亲自和各连长通话,热烈地表扬了战士们顽强的意志和极佳的军事素质,同时让他们通知兵们,今天行军结束之后,休整一天,让兵们歇口气!
兵们一阵欢呼:可算有盼头了!在这样下去,他们怕是连自己明天还有没有勇气坚持下去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这一天的行军路线并不好走,这一带地形复杂,山势险峻,随时可见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整整一天,兵们都在崇山峻岭之中,沿着蜿蜒起伏的山间2号战备公路跋涉。
说是公路,其实只是依着山势开辟出来的简易公路,宽度只能容两辆车对面开过,路面做了简单平整,至于柏油水泥路面,那是想也不用想的,坑坑洼洼,通行状况很差。
在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和高等级公路遍布的今天,共和国所谓的战备公路实际上已经成为废弃公路,不要说民用车辆,即使是军队大规模的机动,也已经很少选择这些道路。也只有部队在野外训练的时候,为了适应多种地形,才会偶尔选择到这些路上行军。
不过好在军队的车辆是出了名的结实抗造,越野性能超群,因此重炮和装甲车辆也顺着公路一步一喘地爬了上来。
“同志们加把劲!”张合对这一带的地形显然非常熟悉,大声给兵们鼓劲:“过了这道山,就可以宿营了!”
一句可以宿营了,显然是一个赤裸裸的诱惑,兵们从心底涌出一阵游子归家的激动,本来已经略显疲惫的身体,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行军速度竟然快了一大截。
张合的话果然没错,翻过眼前的山岭,兵们觉得眼前猛然一亮。
这是一片在山间忽然陷下去的谷底,方圆约有千米左右,地势平整,几乎是一个天然的广场。“广场”四面环山,尽头是一道山崖,旁边就是奔涌的黑水河,水势湍急,奔涌而下。片片白云在山间中间环绕,崖顶植被茂盛,一阵小雨洒下,望之如入仙境。兵们尽管疲惫,但见到这样的美景,都不约而同深深吸了口气,心胸为之一畅。
只有雷动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心跳有些快,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前方似乎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修习了某些功法,雷动对周围的环境有着极为敏锐的野兽般的直觉。只要有了烦躁不安、心跳加速的现象,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雷动曾经在无意中翻看过一本几十年前的武侠小说,那个叫古龙大家伙说,凡是有这种直觉的人,不是成为一代名将如岳武穆,就是成为一代名侠如楚留香。雷动当时自嘲:我是会成为岳武穆呢,还是成为楚留香呢?
但现在雷动可没这心思,心头一直在不住转着念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难道团里要在这里搞一次设伏,利用周围的山势和这块广场,跟兵们现场演示一下什么叫做“瓮中捉鳖”?
想到这种可能,雷动心中就是一动,放开神识,悄悄向四周的山上扫去。自从发现在军队会让自己的修炼速度大大加快之后,雷动就彻底爱上了这一手,无论干什么,到什么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神识扫荡一遍再说,因为基本上,除了肉体力量随着真元的不断浑厚缓缓提升之外,他无法调用任何属于修真者的力量,神识已经是他能够动用的唯一手段。
熟能生巧这句话千古流传下来,真是一点错都没有,经过反复使用、淬炼,雷动的神识笼罩范围已经扩大到超过5000米,“精确查找”范围接近500米,比刚进军营时足足翻了五倍,已经远远超过一个金丹中期修士能够达到的极限。
此前的训练演习中,就是靠着这种良好习惯,预先得知了许多秘密安排,并隐晦地提醒龚志刚,所以一班的“战损”,在整个团都是最少的,表现极为耀眼。
雷动相信,只要他愿意,就一定能够找出潜伏在附近的危机。
但是雷动注定要失望了,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参天大树和深可及腰的野草,没有任何有埋伏的迹象。
但是,为什么危险的感觉会越来越明显呢?究竟是什么事?雷动不死心地再次放出神识,仔细查找,但再一次失望而归。
“感觉不对,小心。”无奈之下,雷动只能轻轻对乌云耳语道。乌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四下观察动静。
“吱——”一阵刺耳的噪声,夹杂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突兀地在山间响起,已经被团里三番五次的“突袭”弄得神经过敏的兵们吓了一跳,纷纷伏低身子,跑向自己的战斗位置,本来还算整齐的行军队列霎时间纷乱起来。
但这纷乱却又据对不是惊慌失措兵荒马乱,而是各有规律可循,就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各班组、各排,迅速疏散开来,片刻之间已经由行进队形变成了一个成防御态势的战斗队形!
经过半年多将近一年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兵们本身就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军事素质,再加上这十来天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的演练,这些动作已经差不多成为了他们的本能。虽然和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老部队相比,明显还有些稚嫩,但那隐隐散发出来的锋锐,却再也无法遮掩!
直到战斗队形形成,预料之中打击却没有来到。兵们据枪观察,却发现就在对面山崖下的小河边,搭着一个老大的台子。
台子四周,十几个兵正在警戒。台子后方,是一面巨大的背景屏风,台子中间,电子琴、架子鼓、电吉他等等乐器已经安放停当,台子前方,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巨大的音箱,一群穿着迷彩的家伙正在紧张地调试。
那声刺耳的巨响,就是从这音箱里发出来的。
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情况。雷动眼见,远远就已经看出台子周围警戒的,正是团部派出前出侦察的小分队。
看来是要再搞一次联欢?不过台上那些人似乎不太熟啊。
“吱——”台上的音箱再次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一个身着迷彩佩戴上尉软肩章家伙左按右按,抄起一个有线话筒,放在嘴边“喂喂喂”地喊了几声,然后道:“现在试音。”咳嗽一声,大声唱道:“战士双脚走天下,四渡红河出奇兵,南江天险重飞渡,兵临川边逼黔东——”
嗓音浑厚,歌声激越,竟然隐隐有专业歌唱家之风。
看来真是要搞一场联欢了,兵们彻底放松下来,队形很快恢复成整齐的队列——不管对面是哪一部分,一定不能失了自家队伍的形象——对于团长营长连长们的教导,兵们已经在不断的惩罚中,变成了自觉的行动。
雷动和乌云在跑回原队形的时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家伙唱得这么好听,干嘛不去考艺术学校做个歌星,跑来当什么兵啊,毛病!
“滴滴——”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兵们纷纷让开道路,一辆******越野车嘶吼着旋风般冲过来,嘎地一声在兵们身前傻猪。车门打开,团长周伟顺高大的身影飞快地跳下来。
“怎么回事?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停止前进?”周伟顺的大嗓门响得每个人耳朵边一阵嗡嗡作响。
张合跑到队列前敬礼:“报告团长,前方有情况,我们将展开侦察!请大部队少待!”
作为全团的先锋,一连本身就担负着警戒任务,周伟顺不满地哼了一声,大声道:“等你侦察完,天都黑了!跟我过去看看!”大步流星往台子前走去。
台子上的人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那个抄着话筒试音的家伙跳下台来,跟台下一个穿着上校制服的军官迎上来。周围,侦察分队的两个兵紧紧跟着,像是保护,又好像隐隐约约有那么点有监视的意思。
上校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老远就伸出双手:“周团长,你好你好,你们可真难找啊!”
周伟顺顿了一下:“张敬泽,张副主任?”
张敬泽和周伟顺互致敬礼,握手寒暄几句,才指着上尉道:“我来介绍,这位是集团军政治部的罗亮干事,到咱们师慰问,听说咱们团在野外作训,特地请求师首长,赶来慰问演出的!”
罗亮上前一步,立正敬礼:“周团长好!”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也再没有第二句话。
周伟顺还礼,点点头淡淡道:“辛苦了。”眼睛却向侦察分队的两个兵瞄了两眼。一个兵敬礼报告:“报告团长,身份已经核实无误!”
周伟顺脸色这才放松,对着罗亮道:“罗干事,辛苦!”
罗亮还没有说话,张敬泽却大声发起了牢骚:“我说周伟顺,你这兵警惕性也太高了吧!好家伙,围着我们盘问了半天,好家伙,差点真当我们是敌人了!”
周伟顺的脸色彻底松下来,口中却大声打着哈哈哈:“新兵蛋子们就是瞎紧张,回头看我好好操练他们!”眼睛却笑咪咪地看了侦察分队的两个兵,意甚嘉许。
张敬泽作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切,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回去要不狠狠夸这几个兵三天,我老张名字倒着写!”话锋一转,又指着张合道:“一连长吧?兵带得不错,短时间内就能形成防御阵型,不愧是老周带出来的兵,不愧是铁拳团的兵啊!”
这句话可算是搔到周伟顺痒处了,一张黑脸笑得跟朵花一样,大手却连连摆着,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还差得远呢!”
张敬泽也不跟他废话,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战士们集合,好好观看一场专业级的演出了吧?”
周伟顺口中说着“好,好”,转身就下达命令:“八连,警戒!炮兵连,布置炮兵阵地!防空连,设置防空火力!通讯分队,架设线路!其他部队,扎营!”
“是!”是兵们雷厉风行,迅速按照周伟顺的命令分头行事。
张敬泽和罗亮都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在证实了他们的身份后,周伟顺仍然会下达这着的命令。张敬泽哈哈笑着:“老周啊老周,你跟当年还真没什么两样啊!”
周伟顺没理这话茬,只是连连拱手:“抱歉,抱歉!”
兵们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半个小时,所有命令都已经得到完全执行,然后按照周伟顺的命令,几个步兵营的兵们都聚集在舞台下面,等待着演出的开始。
此刻夕阳已坠,舞台四周简易发电机轰鸣着,灯光随即一盏盏亮起来。就在这明亮的灯光中,演出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