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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不算难事,何必非要一个已非完璧的女子。
再者总归是从清楼出来的,自己说是骑马坠伤,这种事无从考证。如果遇到心机比较重,又喜欢往坏处想的男人。肯定认为自己是装做清纯高冷,背后人尽可夫,早已经不知被多少人经手过,再用骑马来做掩饰,对于自己的印象就会大坏。
范进是否会原谅自己的不完美以及隐瞒,薛素芳心里也没把握。其终究是个敏感且不自信的女子,虽然自崇文门冲突之后,她相信范进与普通男子不同,但此时触动到这个埋藏最深的秘密,往日那种不安全感,又如同瘟疫一样笼罩了她的全身。
她的手握成了拳,紧咬着牙,等待着范进的态度。曾经那个属于幽兰馆的满身是刺的薛五,再次回来。由于紧张,她的身体绷的像一张弓,不自觉地在颤抖着,直到范进的手放在她的肩头,轻轻拍打。
“放松,深呼吸,放松。你这个样子不好,真的。前几天那个和我说说笑笑,聊心事说闲话的五儿,才是我喜欢的那个。说破天,不就是没有那块元帕么?我家里的妾室里,有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三姐,也是个寡妇来着。其实说寡妇也不对,她有老公,后来被我弄死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嫁过人了,我一样很喜欢她。我不在乎这些。有没有那个东西,你都是你,都是一个完美的薛五。相反,现在这样的你不美,心理负担太重,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办法保护自己,这样太蠢了。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也不利于心理健康,长期下去,连气功都会受影响。你听我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那块帕子。如果你对那种事有抵触,我们就像前几天一样,拉手说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吃干抹净不认帐,将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以你的才情相貌,何愁找不到好夫君。咱们两个始终是我在求着你,不是你在求着我啊。我是怕你看不上我,不是我看不上你。”
范进的手从薛素芳的肩头一路摸索下来,停在她的腰上,轻声道:“其实我跟你说,我最近忍的很辛苦,好几次都想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先吃了算了。可是……后来想想,又实在不能那么做。今晚我真的很想要你,但是又觉得实在太草率了。宴席宾客都没有,就是桂姐那种厨师做了这么桌难吃的东西,以这样的规格迎娶五儿,有些委屈你。我不在乎那些东西,只在乎你欢喜不欢喜,也许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退思!”薛素芳的手紧拉住范进的手“有你这话,比什么大花轿龙凤烛满堂宾客都重要。我终究是从清楼出来的,你说那些东西,跟我没什么缘分,只要一个对我好的夫君,才是根本。我们今晚就做夫妻,免得……大小姐又用什么计谋把咱们分开。”
说话间,虽然出身清楼,但素来矜持的女子主动开始为范进解衣。男子摇摇头,“你等一下。我先做点事。”
薛素芳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见范进起了身,忽然拉开大门,朝外面三人道:“天色不早,不要扰民,赶紧散了吧!再闹酒,当心我扣你们两个工钱!关清,扶郑大爷回他那院去,不许再喝了!”
三个酒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歹基本的清醒和判断还在。彼此搀扶着,离开座位,郑国泰道:“走……到我那房里去喝,我们接着……厄!”说话间跑到梨树下,便是一阵吐。
等到插上房门,范进回过头来,摇头道:“这三个酒腻子,尤其关清,也是好杯中之物的,回来我收拾他。”
薛素芳此时脱去外衣,只着紧身小衣,将自己婀娜的身材尽情凸显。在房间里点起了两根蜡烛,又重给灯里添了油。
灯下观美人,其原本白皙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嫣红,显得越发妩媚动人。头发披散开来,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于妩媚之中,又增加几分野性。平素里见惯她女侠做派的范进此时欣赏着她这很有女人味的模样,心里也颇有些起伏。
清楼里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其中如何取悦男人,是最重要的技能。虽然这种技能没机会实践,但是作为马湘兰的爱女,基本素养是有的。而今天,她终于找到了机会进行尝试。
用手指指床,薛五微笑道:“退思你坐好,我跳舞给你看。人说我是武状元,其实这话我是不服气的。我的文才一点也不比王雪箫差劲,她不过是音律上有些手段,我能做诗,能书黄庭小楷。与干娘学过画兰竹,白描大士、花卉、草虫、还是上好地刺绣,不过最擅长的,还是这舞。江宁习武的人很多,即便是女子中,也有些技击高手,说我是武状元,我愧不敢受。但若说我是舞状元,当之无愧。在幽兰馆那种地方,如果我显露的本领过高,再想保住清白之躯就不容易,可是在自己相公面前,就当无所保留,夫君请看妾身手段。”
没有音律伴奏,也没有节拍,薛素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舞蹈起来。满头乌云披散着,本来是不利于跳舞的。可是在她矫健的身手下,那头发并不是障碍,反倒成了她的一件道具。借助乌云甩动,配合上她的动作,反而将舞蹈之美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舞蹈是马湘兰早就为其编排的,真正拿出来表演还是第一遭,原因就在于这舞只能跳给自己钟情的男子看。舞蹈本就是一种很有吸引力的肢体语言,而这支舞更是把吸引力发挥到最大,即便是以两世为人吃过见过的范进,也得承认这支舞确实火辣大胆,远超时代。
翩翩舞步间,将女子身上各处的优势一一展现出来,向男性看客证明自己是有多优秀。配合着舞步,一件件衣衫解开,甩落,如同一片片云朵自空中落下。仙女便在这祥云间下方而来。
脸上几滴汗珠,配合上迷离的眼神以及满头散开的长发,如同神话中山间精灵走入凡尘,向着自己的心上人慢步而来。当身上只剩最后一件小衣时,薛五一腿高高抬起,纤足抬过头顶,另一条腿为支撑,似陀螺般高速旋转直到范进身前,伸出纤纤素手向前递出,轻声道:“请老爷怜惜。”
男人的手与女人的手握在一起,随后双双倒向这张虽然简陋但却足够结实的木床,薛五微合二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双手紧抱着范进,迎接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二百五十八章 蜚短流长(上)()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房间里。
作为武人,薛素芳虽然出身官宦人家,后来又沦落清楼,却并没有养成那些女子常有的睡懒觉毛病。每天天不亮就坚持起床练习武艺,风雨无阻。即使身在病里,也坚持练武,其一身武艺,便是这么磨练出来。今天算是头一遭破例。
初为人妇的美人,看看天色,脸上露出一丝既羞涩且甜蜜的笑容。自己是个有相公的女人了,相公,不是恩客。遭逢家变被卖到教坊司,却能守住自己的清白以侍良人,上天待自己果然恩厚。
感受着男子均匀的呼吸,侧头看看范进那英俊的面庞,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薛素芳脸上笑意更盛。真该让张舜卿现在来看看,咱们两个到底谁赢了这个男人。虽然其相貌比自己好,家室更强,但是在伺候男人方面,她绝对不是自己对手。
由于自幼习武,后又跟随凤鸣歧修炼上乘武艺,薛素芳的身体素质远比普通女人出色,又保养的细皮嫩肉,正是书生理想中的侠女形象。马湘兰专门教过她内媚之术,虽然从没有实践的机会,但是技巧方面都是掌握的。毕竟行院里的女人出身低贱,想要将来获得一个好归宿,总要有几手本事拴住郎君才行。
相府千金不管相貌多美,又或者才学多高,这方面肯定不如自己,更何况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比的上自己身体好。初为人妇的薛五,只觉得自己腰腿酸软四肢无力,想想身体还不如自己的张舜卿,心中暗道:他在张舜卿身上肯定不敢那么用力,只有我可以侍奉的范郎满意,日久天长,有再多感情也没用。
她的手轻轻划过范进胸膛,感受着那强壮有力的身躯。经过昨晚,她很清楚这看似文弱的书生,到底有着何等强壮的体魄。连她这学过功夫的女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何况是其他人?
文武双全,既能伏低做小讨女子欢喜,又能让人快活的好象神仙,这样的男子不管怎么看也是良配。不管他今科是否得中,自己都要和他一起到江宁去,到旧日姐妹面前走一遭,让她们知道一下,薛五找到了如意郎君,当日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范进此时也在她的摸索中睁开了眼,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哼了一声,“淘气。把我弄醒了,你负责善后么?”
薛五脸微微一红,,小声道:“看着像是白面书生,居然是头大蛮牛。”
“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了一头蛮牛做相公,还要给这头蛮牛生好多牛犊,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早知道前几天就不素着你,结果让你忍了那么久,昨天晚上差点把我弄散了。现在连动都不想动。”
“不动也没关系,我去伺候你。”
见范进起身穿衣,薛素芳道:“你伺候我,就像伺候大小姐一样么?”
“当然。保证是一样的。其实我家里的妾室,我也一样对待的。只是人人不同,像是胡大姐就死活不让动,我一伺候她,她就哭,非得要伺候我才行。”
范进起了身,换了衣服,打了热水来又绞了毛巾,给薛素芳擦拭着身体。薛素芳在幽兰馆里是当红的女子,自然有人伺候她,可是她也知道,即便是大户人家的正妻也享受不到丈夫这种伺候。如果说对张舜卿这样,是要考虑到对方的家世背景,对自己就根本没有这种必要,这肯定是发自真心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行院出身的女子,不存当正妻的念想。所求的无非就是男子有才有貌,最好再有钱,剩下的,就是对自己好,不至于被正妻欺压虐待。眼前的范进对于薛五来说,便是最完美的对象,即便做外室也没有关系。
结束打扫战场工作的范进,来到书桌前,铺开文房四宝,泼墨挥毫,在上面画着什么。穿戴整齐的薛素芳下了地来到范进身旁看过去,但见画中女子一身劲装手按剑柄背后拖着长大披风,仪态威武,眉目传神,与自己竟是一般无二。
这就是此时的浪漫,薛素芳见过的才子多了,但是论丹青手段无一人及得眼前男子,心头一阵激动,从后面抱住范进道:“退思,在你眼里,我是这般美么?这画我要了,不许送人。”
等到画完成,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桂姐煮好了粥端过来当午饭,又说着那几个男人昨天全喝大了,今天其实也都没起。换言之范进和薛素芳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外面还不十分清楚。自己也会守口如瓶,不会走漏什么消息。
范进道了谢,又道:“其实走漏了也没什么。这件事早晚也会摆在台面上说,再说舜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对于这件事,她应该有所准备。将来也是要说,还不如现在说了好。”
桂姐摇头道:“范老爷,妾身觉得张大小姐怎么想是一回事,我们怎么做是另一回事,这种事即便再明理的女子心里也不会畅快,你说了怕是不好。”
薛素芳一笑,“临分别时,她对我说的话里,其实也包含着让我侍奉范郎的意思。她那人精明着,知道左右也是拦不住的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既显得她大度体贴相公,也把我的地位贬成了个丫头。等将来完婚,她将我随便往外一丢,不许我进门,对她也没什么威胁。”
她说到这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这点小心思,真当我看不出来呢?幽兰馆那地方要是没点心眼的,早就让人给收拾死了。我惹不起她,躲着她还不行么。我不进门,就当外室,看她能把我怎么着。桂姐你别怕,等回头你跟我干爹回江宁,我保证你们夫妻团圆就是。将来张舜卿带了丫鬟婆子来打,也只打死我,不会牵连到你。”
范进摇头道:“我不会让她打你的,当然,你也不能打她。”
“恩,我知道范郎会保护我的,我信的过你。再说我会易筋经,就算不还手让她打,也没那么容易把我打死。”
两人又说笑一阵,这时门外有人来递贴子,却是广东会馆方面派人来请范进,参加今天会馆组织的广东学子文会。
科举既是举子获取功名的机会,也是搞联姻,发展社交圈子,为自己拓宽人脉的机会。一部分明知道学问不足以中试的举子也来参加会试,目的就是通过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人,多结交一些关系,日后不管是经商还是做其他的事,都有个人情关照。
范进不主动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