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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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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素芳自然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补偿。看着身着官服的范进侃侃而谈模样,又想着他对自己的情意,她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当日自己未曾遭遇变故,于闺阁之中所幻想的理想夫婿也不过就是如此。何况那时自己只能嫁武将,如今却可嫁个文臣,老天爷对自己已经是格外公道。以他的才干以及关系,自然不会蹉跎于区区百里侯。未来的前程难以限量,即使不能做阁臣,也多半可为部堂。能做部堂的侧室,又有什么可遗憾的?

    她的才智眼界虽然不及张舜卿,但是终究也是马湘兰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又和江宁官员文士唱和过,比郑婵这种家庭妇女强得多,对于江宁的舆情也熟悉。在旁为范进查漏补缺,想着施政里可能遇到的困难以及不足之处,又想着如何弥补。这种感觉不同于她跳舞弹琴取悦男子,比之那种单纯的付出,彼此间的交流互动感受自然更好。这种经历也是薛素芳的人生中最为缺乏的部分,是以分外珍惜。伴随着这种交谈,薛素芳只觉得与范进的心距离越来越近,难以分割。

    情动处她忍不住问道:“退思,你想要的大明是个什么样子?”

    范进考虑了片刻道:

    “强不能欺弱、尊不能凌卑、富不可欺贫。以王法为绳墨约束言行,尚国法不崇私刑,不以勇力自夸,不以敢斗为荣。人人敬仰书生,不好勇斗狠……”

    “若天下如此,则无刀兵之祸,无金鼓之声,方为太平盛世……”

    湖广荆州东城,高大巍峨的“帝赉良弼”牌坊之后,便是前身为龙山书院的张大学士府。捧日楼、纯忠堂、世德庆源祠……每一座建筑都有代表着相府的辉煌光荣以及天子的厚爱。因为天子赏赐的御笔大字太多,张家甚至要单独建立一座碑苑来供奉御笔。光是这些御笔亲书,就足以证明这座府邸的主人在朝廷以及天子心中的地位。

    回乡治丧的张居正本人此时正在名为乐志园的张家花园书房内端坐,眼前放的是范进所派出的镖师连夜送来的书信。在他手边放着一枚做工精巧的银印,这是天子新赐之物,催着张居正赶紧回京,上面的文字为“帝贲忠良”。

    其实丧事已经没什么可办的,湖广巡抚代替张居正充当孝子,亲服衰麻完成了丧事大半,剩余部分也就是为人子者走个过场。这并不意味张居正时间很富裕,能在家清闲,恰恰相反,他的操劳程度半点不逊色于在京。全国的重要奏章都以八百里加急的驿马送到荆州张居正面前,由这位宰辅亲自处断。其中凡是加盖这枚印章的,则被列为优先级最高,刻不容缓立即执行。

    偌大帝国的运转,离不开这位宰臣的主持,在他的公案上堆积了数量惊人的奏章。为了送达这些奏章而累死的驿马乃至驿卒都不少,但是张居正并不急着去看那些,只拿着范进的书信反复看了十几次,忽然抬头对这对面的爱女道:

    “卿儿,这封信你看过了吧?说说你的看法。”

    张舜卿的神色其实比薛五还要差些,毕竟也是经过男女之事的女子,同样承受着孤独寂寞的折磨。即使这封信并不涉及男女之情,只是看到那些文字已经让她心情激荡,仿佛心上人就在面前侃侃而谈。

    她的粉面上露出一丝红晕,“老爷早有定见,何苦又问女儿。”

    “这关系这你的终身幸福,为父想要你再考虑一下。范退思的心太大了,我担心他定的目标太远,走的路会比我更艰难,也更危险,你陪着他会很辛苦。一个好男人不一定是个好相公,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就像为父就不是一个好爹爹一样。”

    张舜卿坚定地说道:“女儿相信退思会对我好,好一辈子,就像老爷是个好宰相也是个好爹爹一样。”

    “既然如此……那为父就给他个机会,看看他能走的多远。陛下送来银印,就是在催为父动身。回去的时候,我们去一趟江宁,让你大母看看他。如果你大母看他满意,为父就不多管,你有个归宿,为父也了结一桩心事。”说话之间,张居正已经拿起那枚新赐银印,在一张早已经写好的信纸上重重落下。随后将书信装好,吩咐张舜卿道:“把这个给游七,让他安排人送给双林。老夫的准女婿与他的侄儿,不需要分个高下,但是对错黑白总是要讲的。他若是不管他的侄儿,老夫就替他管教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节妇清官(上)() 
江宁城内。

    奴变带来的伤痛正被时间这剂灵丹缓慢稀释,不管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苦难,生活总得继续。街头依旧繁华,各买卖铺面依旧热闹,秦淮河上依旧丝竹声声,轻歌曼舞。从表面看整个城市的生活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角落里偶尔飞起的纸钱,抬出城的棺材,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这里曾经发生的灾难。

    杨家大宅内,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看着身穿重孝的宋氏,神色很是紧张。宋氏在内宅里本就以心狠手辣脾气大而著称,奴仆奉承稍不如意便是一耳光丢出去,男性小厮都能被打落几颗牙齿,至于丫鬟们或是跪砖头,或是抽鞭子,诸般狠辣手段让仆役们闻之色变。如今她成了杨家当家人,一手遮天无人能治,丈夫又去世不久,心情不问可知,这个时候她一旦发怒,做什么事都有可能。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惩罚几个丫头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宋氏的目光落在几人脸上,来回转了几圈,虽然什么都没做,就让几个丫头面无人色。其中一个年纪略小些的丫头终于抵受不住这种压力,一下子跪倒在地,砰砰磕头道:“二奶奶……您就发发慈悲……放奴婢走吧!奴婢家里已经给定了亲事,奴婢想回家嫁人!银子奴婢已经攒够了,足够赎回身契,求您发发慈悲吧。”

    “荷花,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你就证明跪下是给谁看呢?要是那不知道内情的看见,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呢!你不是说不想做奴婢么?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啊?真是的!今后自己得学着点,骨头要硬胆子要大,这样才能不被人欺负。在家里怎么都好,到了外头要是被人欺负了,那可是连我的面子都丢了。好歹是我带出来的人,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宋氏哼了一声,扣儿上前拉起这丫鬟。只听宋氏又道:“回乡嫁人是好事,但是自己也得放明白些,乡下不比城里,你那家更比不了咱杨府。荷花,我记得你家是住富贵乡吧?那的环境不怎么样,回去千万别跟这比,否则一肚子怨气,日久天长,相公就该打你了。那些乡下男人没别的本事,就会打老婆。你又不在我身边,二奶奶想为你出头都办不到。你这丫头嘴馋,在家里偷吃点零食,我就假装不知道,还特意安排你去帮我跑腿去买,就是为了让你路上好打牙祭,到了婆家可不许偷吃,老婆婆会打人的。”

    并未如丫鬟预料中那般翻脸打人,反倒是拉着丫头的手,絮絮叨叨说起家常,荷花原本是害怕,此时却被说的鼻子发酸,觉得往日里凶神恶煞的二奶奶竟是变得这般可亲。她哽咽着道:“二奶奶……您……您不生气?”

    “傻丫头,二奶奶生什么气啊?我就是舍不得你们啊。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与我自己的亲妹妹也没什么差别。现在看着你们嫁人,我这心里啊……”说话间,这有名的泼辣妇人竟是眼圈发红,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睛。“算了,不说了。你们要嫁人我不能拦着,扣儿,快去给你的妹妹们拿身契。至于银子你们都收起来,做丫头的攒几个钱不容易,哪能要你们的银子,当初收这身契是为了你们被人欺负时,我好有身份说话干预。现在身契一交,我再想出头都办不到,可你们既然想要,我就给,钱就不必了,就当是我送你们的嫁妆。你们要是还惦记着我的好处,抽空就来看看我,我这个寡妇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几个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忽然一个丫头扑过来抱住宋氏的胳膊道:“二奶奶,我不走了,我不要身契,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傻话!现在那么多人都说不做阿鼻了,衙门又许可赎身。你们这时候不走什么时候走啊,回头要是人家说二奶奶对抗官府怎么得了?再说你还是要嫁人的,总留在这也不成话,我不能误了你们终身。”

    “我可以按手印!奴婢听说了,不愿意走的可以按手印,奴婢愿意陪二奶奶一辈子!”

    一群丫鬟扑上来从求着宋氏放她们走,改为求着宋氏让她们留下。唯一拿走身契离开的荷花,却被这些丫鬟视为叛徒,个个横眉立目冷嘲热讽的,乃至收拾东西时几个平素要好的姐妹对她也都是冷脸,夹枪带棒的骂她没有良心是白眼狼。

    荷花委屈地看着几个本来是一起进退的要好姐妹道:“你们真的不走?现在不走,将来就没机会了。二奶奶现在正在内宅挑丫头,说是送去县太爷府里学戏,女孩子到了那里,肯定是要被欺负的。你们要是被送去,将来怎么嫁人啊?”

    “不用你管!二奶奶对我们那么好,怎么会让人欺负我们?倒是你啊,赶紧回乡下嫁你的人去吧!到时候遇到个喝酒赌钱打老婆的男人,别来这里哭!没有良心的东西!”

    几个丫鬟敌忾同仇地驱赶着荷花,将她的行李从后角门丢了出去。看着这些姐妹的态度,荷花不由一阵迷惘,自己不做阿鼻,到底错在哪里?

    后宅里,扣儿微笑着用热手巾为宋氏擦脸,“小姐好本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今天这出一唱,内院的丫头没几个再想离开的。”

    宋氏脸上也带着与她寡妇身份不匹配的笑容,笑得很是灿烂。“这些个小蹄子比我差得远了,略施小计,就让她们乖乖听我摆布。老爷那里要办戏班子,她们这时候都走了,我去哪找人啊?男人么想走就走,他们不走,衙门就没地方雇人服役。至于女人……想走没那么容易!你给我留着心,笼络着那些头面齐整的丫鬟,别让她们走。等到这次赎身的机会过去,也就没这个机会说话。等到老爷来的时候让她们过来露一面,看上谁,就让谁去服侍老爷。”

    “小姐啊,你真舍得让她们分润?”

    宋氏噗嗤一笑,伸手一捏扣儿的脸,“还不是要怪你这小蹄子不中用,哪次都是三两下就丢盔弃甲喊着小姐救命,我只好再找新人帮手了。左右就是个丫头,伺候完了打发走,不会分了咱们的宠爱。现在薛麻子回家了,加上马四娘,她们这干娘干闺女把老爷霸住,我们怎么办?要想赢过她,就得有点新鲜玩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找几个丫鬟让老爷尝鲜,他一准欢喜。”

    提起范进,宋氏眉目间满是春意,丈夫的死与她而言,此时反倒更像是解脱。曾经背德的困扰,已经被现实的利益所打破。

    本来杨家已穷途末路,即便以宋氏的手段也无力回天。眼下却因为范进的支持起死回生,竟然呈现出中兴态势。先是县衙门撑腰又用冯邦宁的银子作为资金,让人们相信杨家资金雄厚不至于提款,随后又在范进支持下炒卖上元地皮,把上元荒地买下来转手卖给江宁县搬来的士绅富商。一进一出,不费半文本钱空手套白狼就赚了一大笔。除此以外,更是在他的牵线搭桥下开辟了一条海上贸易线。

    那位盘琼姑娘代表海外一位林姓富商与宋氏定立契约,每年会从杨家手里收购大批绸缎,光是这一笔生意的赚头,就足以让杨家享用不尽。

    对于这种海上生意,宋氏过去也是听说过的,知道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但是也知道这是抄家杀头的买卖,非大有力量者不能为之。在江宁城能吃这碗饭的只有黄恩厚,其他人最多是给他做代工,自己参与不进去。现在靠着范进的势力,自己居然也成了向海上发卖绸缎的坐商,除去经济利益更重要的是,整个江宁的绸缎商人以后就成了自己的下游,大家都得从自己手里找饭吃。

    面子……这才是面子。

    想着家里那些管事掌柜以及外面的合作伙伴,现在对自己那副尊敬模样,几个亏空过公账的掌柜更是主动上门自首,哭着求自己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次机会的样子。乃至未来整个江宁的丝绸行被自己控制,要他们怎样就怎样,宋氏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曾经自己的梦想就是如此,乃至初为人妇时野心勃勃,想着为自己的理想而拼搏一番。可是直到过门后才知,所谓杨家不过表面风光的空壳子,自己苦心孤诣也不过维持家业不坠,想要有所发展难如登天。后来的克扣贪墨奢侈无度,固然有着自己好享受的因素,也未尝没有梦想破灭自暴自弃的原因。

    本以为终此一生也就是这么过去,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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