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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感?枪感,就是一个人对枪的感觉。”
摸着冷冰而沉甸甸地枪身,我不知怎样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它好像是有生命一样的,一个高傲而不屈的生命一样,一个亦正亦邪的生命一样。
“现在我们先来学习分解和保养一支枪,只有在平时保养好一支枪,这样它才可以更好的发挥它的性能,它的使用寿命才能更长。”
熊掌柜把枪分解开了,一一地讲解着枪的构件,然后再用绸布小心翼翼的擦拭,再组合,再分解,再组合。我们一个上午就练那个玩意儿,很快新鲜劲就过了,就开始想玩子弹了。
“想打子弹了么?”熊掌柜看着我们笑道。
没有人敢点头,也没人摇头,天知道他会找个什么玩我们呢。
“想就想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打子弹了么?”
说完他从包里拿了十几颗子弹出来,卸下弹夹,把子弹一粒一粒给压上去,看到那一粒粒,黄澄澄的子弹,我们就像饿汉看到红烧肉一样,喉咙不由发出咽口水的声音。
将好子弹后,他再把弹夹上上,啪的一下把保险打开,再啪的一下关上。
“想打子弹了么?”
“想!”
我们众口同声地叫道。
“想?我看你们连枪给端不稳,还想着玩子弹?袁睿!”
“到!”我马上站了起来,心想这丫现在叫我一定没有好事。
“举枪平射。”
我马上照刚才熊掌柜之前教我们的姿式举枪平射。这时熊掌柜从墙上拿了一个水壶挂在枪管上,枪身一下子沉了起来了,一分钟不到我的胳膊开始酸了,然后枪管直接往下放。熊掌柜还是没有叫停,我也只能忍住,但三分钟以后我的脸开始发红,枪管上的水壶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停。”
水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差点儿连枪都抓不住了。
“坐下吧。”
我一屁股坐下后,双手居然有些颤抖的意思。
“怎么样,看到了吧?这就说明上肢力量不够,每支枪都有它的重量,当它发射子弹时,子弹在弹药爆炸推行时会产生后座力,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把握好一支枪的时候,那是给敌人报信,不要说打中目标了,连自己都可能会搞伤。
特别是一些大口径,后座力很强的枪支,如果没有驾驶好它的能力,敌人没有打中倒无所谓,但是把自已的牙打掉了,脸打中了,胳膊脱臼了还是小事,有的甚至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当然了,这样的情况通常极少遇到,但是在战场上,有时你在等待最佳射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长时间用一个姿势持枪,这时就是考验耐力的时候了。如果平时没有做好,到那个时候,当敌人冲上来的时候,而你的双手发麻,以至于按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那时,你就完了。”
熊掌柜说的没有错,一些大口径枪的后坐力相当大,如果双手力量不够的话,很容易出现一枪打出去,弹壳回抛到射手身上,枪支打中射手绝对不是一件说着玩的事情。
这么多,是让我们接下来的训练中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果然下午我们就在操场上顶着风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持枪动作,用熊掌柜的话说就是为了让我们找感觉,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同一个动作就是为了让我们在对敌作战时,能最快的出枪,哪怕能快个零点零几秒钟,我们就能活下来。
那时我们练习的持枪动作除了仪式持枪外就是战斗中的持枪动作,那是什么样子的呢?有一种就是向前跑个n步后假设前面发现敌人,然后再一下子趴下去出枪射击,这个动作经常在电视电影里见到,特别是在抗日战争中能见到。另一种就有点像电影中的小日本那样了,猫腰持枪,枪口对前,尽可能的将身体的暴露出的面积减小。如果前方有自已人的话就不要乱移动,省得伤了自已人,如果在前面当尖兵的话,你的枪口可以成45度移动,保护尖兵的侧翼。一旦发现敌情就要抢先射击,或者听到不对劲的就马上暂停,隐蔽。当然不管哪个方法最重要的理念就是:方便!快速!有效!
熊掌柜把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放在地上给折腾着,时间一长握枪的手都有点僵硬的意思,尽管这样,我们也不会去想这丫能让我们去暖和一样。
“立正,全体趴下!”
我们一下子就趴在地面上,早已习惯地冰冷的地面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前方已被敌人火力封锁,相互掩护,向火力点目标前进,打掉它!”
熊掌柜没有说是跑步前进还是匍匐前进,所以一开始兵们马上向前跑了起来,而我马上趴下匍匐,一支手前进,一只手持枪。兵们没有跑几步,熊掌柜就大叫道:
“都给我回来。”
兵们莫名其妙地跑了回来。
“都没有听见啊?前方已让敌人火力封锁了,像你们这样跑去当活靶子啊?”熊掌柜大叫道。
我们没有说话,心里想起他的话。
“袁睿。”
“到!”
“五十个俯卧撑!”
我没有说话,马上就做了起来,不知是哪里犯了错,但那时已经有了那种军人以服从命只为天职的信条,所以熊掌柜一说我就做了起来。
一分钟不到我气喘吁吁地做完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做么?”
“报告,不知道。”
“身为一个副班长,你既然明白了前方已被敌人火力封锁了,你也选择了正确的匍匐前进。但是当你看到你的战友跑步前进时,你居然没有提醒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等于变相地谋杀了他们,你就是敌人的帮凶!”熊掌柜大叫道。
熊掌柜的话像什么一下深深的打到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嗡了起来。当时我只是下意识的趴了下去,但是看到他们在跑的时候也不曾想过也要让他们趴下来,如果真是在战场上的话,那么在我身边就有了几具尸体,而那几具尸体的原因一半是被敌人打死的,一半是因为我没有做到一个战友的职责去提醒。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很多年以后当我想起这件事时,它对我以后影响是巨大的,让我再对身边的人不能无动于衷,这也是第一次在我的军事生涯中所犯的一个错误,但是,我改正了,再也不敢犯了。
这样的错误,一个人能敢犯第二次么?
“当然了,这也不能全怪袁睿。毕竟你们还是新兵,在战场上你们还是一个菜鸟,什么都不懂。我这样说的目的不是什么?我只想告诉大家,也许在平时的训练中你们能侥幸,但是战场上不要想着侥幸。
你们可以粗心,但代价就是牺牲。
在战场上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无谓的牺牲就是笨蛋。”
也许每个新兵的成长总是很漫长的,在那过程中总会遇受到许多以前,甚至没有想到,或想到了却不知所谓什么意义的一些事情。那以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开始另一种的学习过程,那就是团队精神,熊掌柜称之为战友精神。但是我觉得还是叫团队精神还是好一点。而对于团队精神熊掌柜是这么说的:
“什么叫战友?战友就是那个你在无论什么情况下信任的那个的人,因为你们并肩作战的,有你就有他,有他就有你。战场上无论干什么都在一起的那个人,哪怕他牺牲了,你也带着他的遗愿活着的那个人,这就叫战友!“
那时我并不能理解熊掌柜这句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对我们来说还是很震撼的。
战友,有你就有他,有他就有你。
第20章 :没有写出去的信()
持枪动作练习过后就是练瞄准了,如果说持枪动作最注重是灵巧的话,那么瞄准最注意是平稳,虽然说我们练习很久,到最后可能打那么十发子弹而已,而按下扳机只需要一瞬间而已,但那一秒钟或那么零点几秒钟绝不可能发抖发颤之类的,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而有的人,可能在他那两年的义务兵里,就是在新兵连打那么十发子弹而已。
为了让我们练习好平稳力,我们方法很土很实用,就是在枪管上挂一壶加满水的水壶,然后就平端着枪,或者说用皮带吊一块或两块砖也可以。我们就那样练着,一下子玩枪的兴奋感觉被痛苦给代替了。
每天晚上感觉两个胳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酸痛,甚至肿涨,仿佛胳膊是吊在上身的,这时我便把在学校里学的那些按摩手法给贡献出来了,用手在双胳膊和背后的穴位按摩几下,虽说不能完全消除疲惫,但是起码能让痛苦减轻不少。
说句实话,那时对我来说,以后的兵种工作并不是下连队,而是到医院,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对训练就是只要及格就行了,而在这方面来说,江新在我们班算是最刻苦的吧,虽然这家伙长得挺结实,而且还有一身的力气好使,但是对一些技巧性的活儿就不那么灵光了,比如每次熊掌柜大叫敌袭,这家伙一半天才趴在地上,玩双杠时他能一下子在上面转几个圈,但是让他在上面玩个花样就不行了。
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努力的越多,受伤的机会就越大,于是大多时,江新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药酒味。
“我说江新你小子啊,能不让我操心么?每次总是跌跌撞撞的,多让人操心啊。不就是上次听那几个老班长说,训练不行,就会下连队去养猪么。”夏川旭边给江新擦药酒边说道:
“就你这样子,只要站在猪圈,那些猪铁定就会老实了,然后,吃啊吃,本来要一年才能养肥,半年就行了。到时候,你一人就能将一头猪给扛出来,然后一拳将它给打昏再杀,光你一个人就省了两个人的活儿。”
听到这话,边上的新兵咯咯直笑,江新这名字虽然听起有点文雅,但是江新的长相和文雅毛关系都没有,听夏川旭这么一说,江新还真像当屠夫的料,就他那身板去杀锗还真的可以省一把杀猪刀。
不过,我们的江新可不这样想,他道:
“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除了能像猴子一样玩滑头以外,还能拿干嘛呢?连肩上扛一把八一杠都会气喘吁吁,能上战场么?估计是个种菜的命。”
“啧啧,不服气啊,像我这样类型的,最适合当指挥官了,再不很也是一个参谋长,你以后就等着给我当跑腿的吧。”夏川旭说道。
“你不能当参谋长。”我在边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为啥?”
“因为人民军队不信教,你万一借参谋长的名义传教怎么办?难不成,你手下的兵上战场的时候把:为了祖国,改成:为了上帝不成?”我笑道。
“袁班副说的是,听说现在流行斩首行动了,话说夏川旭正在出谋划策的时候,突然一声轰隆,导弹打中了指挥部,这时一个脑袋像皮球一样的滚在我面前,我拾起一看,哟,这不是参谋长的脑袋瓜子么?”一名新兵笑道。
“靠,如果真是那样我第一个把你派到前线去,让你天天去看皮球。”夏川旭说道。
“哟,还真把自已当成了巴顿了啊。”
“是又怎么样,不想当参谋长的士兵不是好兵。”
“嗯,不错,有想法,好好干,别人五公里你就跑十公里,别人做一百个俯卧撑你就得做二百个,别人看一本书时,你就看十本书。”不知什么时候房连在门口了。
“连长好。”
我们马上站起了说道,自从上次后,每一次看到房连总感觉怪怪的,虽然检讨写了,禁闭关过了,还当面向他道歉了。我不再将那弹壳项链戴在脖子上,每一天我会把它放在手心抚摸一翻,虽然用尽办法将它复原,只是壳体再也不会回到当初那样的圆滑,每一次看到这不再圆滑的壳体时,我就会想起房连那一脚,心里再也没有内疚之感。
“没事,都坐下。不要那么生分啊,看你们这样子,好像见到老虎一样。”房连笑道。
“嘿嘿……”
“刚才是我们的夏川旭说要当参谋长的吧?”房连笑道。
“哪儿呢?连长,我是和他们开玩笑的。”
“玩笑?理想怎么可以当玩笑呢?有志气啊,以后你当了参谋长,我就是那个?我就是那个?对,参谋长的连长,这样我也可以沾一点光嘛。”
“嘿嘿……”们都笑着。
那天连长完全不像在操场上的那个连长,倒像一个老大哥一样地和我们开玩笑,问这问那的,一下子让我们觉得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可恶,但我心里还是对他感觉怪怪的,这种隔阂从一开始都种下了,天知道什么时候才没有呢,也许不需要,因为以后我的军事生涯和他不会沾边的。
我是军医,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