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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儿,就这谜儿你也认输了?再猜!”
赵倩皱眉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计上心来,叫道,“娘还没有猜倩儿的,娘先猜出倩儿的再说 。”
“倩儿,你猜出娘的谜底娘自然就有谜底给你了。”孙王妃笑着,就是不给小女儿答案。
“只叫我一个猜太不公平,怡蓉你也来猜!”赵倩探手拍拍坐在娘亲旁边的沈怡蓉。
“倩儿妹妹的那个谜底是月亮吧?”怡蓉轻快地答。
“那我娘的呢?”
“嗯——”怡蓉迟疑了。
“你也不知道是吧?嘿!”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了,赵倩不禁得意地笑。
“要不——叫表嫂也一起猜!”怡蓉笑着看看坐在对面的沐夏和表哥赵隽。
“好呀!好呀!大伙一起猜才热闹嘛。娘的谜底是什么,大嫂一定知道,快跟倩儿说。”
“是啊,夏儿,你说吧!”赵隽把手搭在妻子的椅背上,看着她说。
沐夏回看她夫婿一眼,微微一笑,“世子明知道我最不会猜谜,世子才是最会猜谜的人,一定早 就猜到了谜底,世子,别藏着掖着了,快告诉我们罢。”
“大哥,你知道了就快说!告诉我嘛!”赵倩赶忙来纠缠大哥。
赵隽浅淡地笑,不说什么。
“笨丫头!”晋王坐在一边早已忍不住,敲了下小女儿的头,“你的谜底是什么,你娘的谜底也 就是什么。”
“噢!娘的谜底原来也是月亮呀!”赵倩略一想,恍然大悟,“对哦,小时两只角,长大没有角 , 到了二十多,又生两只角——月初的时候月牙儿是弯弯的,就是两只角咯,到了月中,月儿渐渐 变圆就变成没有角了,过了月中,月儿渐渐转亏,变成下弦月,自然又生两只角了嘛!唉!我真笨! 猜谜太不好玩,那么多人都猜不着,不玩这个了,我们来玩别的——我们比赛谁记的有月的词语多好 不好?我先说——嫦娥奔月春花秋月流星赶月披星戴月清风明月猴年马月长年累月近水楼台先得月… …呼……”
赵倩一口气喘不上来,一个劲儿直吸气。
“倩儿妹妹这个玩法好!我也来说几个吧:镜花水月、晓风残月、岁月如流、月盈则食、月满则 亏、月黑风高、日月如梭、年头月尾、岁月如流、风月无边、月下老人、月色迷离、月上柳梢、秋月 惨白、冷月凄风、蹉跎岁月。”怡蓉接口念道。
“大嫂,你也说几个吧?”怡蓉念完了,赵倩转向她大嫂,要求道。
“你们都说完了,我哪还有说的。”沐夏浅浅笑道。
“刚才倩儿妹妹念了李白的两首咏月诗,嗯——怡蓉献献丑,也来念一首和月有关的词吧?是吕 本中的一阕《采桑子》——”
“好,怡蓉,念来大家听听!”孙王妃微笑看着她,说道。
怡蓉睁着水汪汪的双眼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微微垂下首,幽幽念道,“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 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这词好悲伤哪!怡蓉,你是不是想你家人啦?”赵倩才听完,就大叫起来。
孙王妃听了却叹息一声,说道,“怡蓉,听你念了这词,我又想起你娘来,唉,你娘命薄,撇下 你……怡蓉,我跟你娘是亲表姐妹,你娘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姨娘的家也就是你的家,姨娘本该 把你的事记在心上,只因这一两年来府里事多,一时没顾上你,现在王爷和世子都回来了,大家日子 也都安定了,你放心,姨娘这就……”
“姨娘!我——今儿是高兴日子,我们府里人月两团圆,我不该想起我爹娘,念那些词来惹姨娘 伤心!姨娘别记在心上,是怡蓉不好,就罚怡蓉自饮一杯酒吧?”怡蓉赶忙说,端起面前的美酒一饮 而尽,又笑道,“怡蓉刚才念的不好,再罚我说一个谜好不好?”
“不好——”赵倩先嘟起小嘴。
“好!你说!”孙王妃则笑吟吟看着怡蓉。
“太阳西边下,月亮东边挂,打一个字——”
“啊——这个我知道,是明字。”赵倩急忙叫道。
“对了!”怡蓉一笑,又说,“我再说一个:打开半个月亮,收到兜里可装,来时荷花初放,去 时菊花天黄。这是何物?”
“嗯……”
赵倩卡住了。
“姨娘最聪明,猜猜是什么吧?”怡蓉对孙王妃笑道。
“你们小孩子玩,我懒得猜。”孙王妃笑笑,看一眼文静的儿媳妇,“儿媳妇,你来说,是什么 ?”
“是折扇吧。”沐夏随口说道。
“是吗?”赵倩睁大眼睛,看向怡蓉,“对不对?”
怡蓉点了点头,没说话。
“呀!大嫂还说自己不会猜谜呢!大嫂,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瞎猜的。”沐夏淡淡一笑。
“夏儿,你这瞎猜凑巧说得真准。”赵隽颇有些意味地对他的妻子说。
沐夏微瞥她夫婿一眼,抿起嘴,不答理。
赵倩在对面笑,“大嫂又不念诗又不说谜,说个和月儿有关的故事好不好?”
“说到故事,怡蓉恰好记得一个,我先说好不好——”怡蓉接口道,“传说在帝尧时代,有一天 ,天上突然现出十个太阳,将大地烤成一片焦土,种不出粮食,也没有水,人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有 一个叫后羿的神箭手弯弓射日,把其中九个太阳射了下来,替百姓们消除了灾难。王母娘娘于是赏赐 给后羿一包不死药。后羿有一个徒弟,叫逢蒙,知道后羿得了不死药,趁师父不在,逼他的妻子嫦娥 交出不死药。嫦娥情急之中一口吞下不死药,顿时成了仙,身子飘离地面,向天上飞去。因为嫦娥牵 挂丈夫,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从此住在了月亮里……”
“这不就是嫦娥奔月的故事嘛,小时候听说过了,说别的嘛。”赵倩打断怡蓉,“大嫂来说,好 不好?”
“月亮的故事,大多都与嫦娥有关,怡蓉表妹刚才说的那个把嫦娥说的深情、有义,有些故事却 恰巧相反,把嫦娥说的一点都不好,《灵宪》里面就记载了一个“嫦娥化蟾”的故事,说嫦娥偷吃了 王母娘娘赐给射日有功的丈夫后羿的不死药,飞升上天,不敢入天宫,于是飞往无人居住的广寒宫, 后来被上天惩罚,变成癞蛤蟆,在月宫中终日捣不死药,过着寂寞清苦的生活。李商隐为此写了一首 诗感叹: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两个故事,倩儿,你更爱听哪一个?”
“噢!这故事里的嫦娥真坏,的确不比怡蓉故事里的那个嫦娥好。”赵倩撇撇嘴,“可见,故事 全是人编出来的,是好是坏,就看说故事的人怎么编排。所以说,别人说的话切不可全当真来信。”
“不错!倩儿,你能从故事里领悟到这个道理,我这个小女儿生的还不算太笨!”晋王笑呵呵道 。
“嘻!父王,倩儿本来就没那么笨嘛!”赵倩趴在晋王肩头,笑嘻嘻地撒娇,“父王,老实说, 月亮不就是个月亮么,人们偏爱给它编排出一大堆的传说呀,故事呀,诗呀,词呀,本来没月亮什么 事,是世人太闲了罢!”
“哎!我这小女儿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孙王妃听了也忍不住笑。
“倩儿说的有理,和古人屈原的论调大有异曲同工之妙。”沐夏对她的小姑颔首道。
“是吗?大嫂,屈原说过什么?”赵倩好奇地追问。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兔在腹?”
“什么意思?”赵倩听的晕乎乎。
“意思就是说:月亮有什么德行,消亡了又再长起?它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抚育一个兔儿在怀 里罢了?”
“啊——哈哈!是这个意思呀!太有意思了!”赵倩听完忍不住大笑,笑完了意犹未尽地求,“ 还是大嫂说的有意思,大嫂,还有没有更有意思的,再说一点来听好不好?”
“没了。”
“我不信!不信!大嫂,说嘛!说嘛——”
“要不就说说月亮的别称和雅号吧?倩儿,你来数一数,月儿有哪些别称?”沐夏抵不住小姑的 纠缠,无奈地说。
“我知道的有玉轮啦,玉弓啦,玉盘啦,广寒宫啦——嗯,想不出来了!大嫂知道的还有哪些, 告诉我,也好让倩儿长见识。”
“倩儿你方才说的都是,对于月亮,世人还称之为玉兔、冰轮、玉蟾、桂魄、顾兔、婵娟、玉桂 、玉钩、玉镜、冰镜等等,我也记不全了。”
“哎!还是大嫂懂的多!大嫂说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不领赏赐可不行啊——”赵倩一把从桌上拿 起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塞给沐夏,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那一杯凑过去,“咣”的一声与沐夏手 上的那一杯碰了一下,一边说道,“倩儿身无长物,就借这席上的美酒敬大嫂一杯好了,倩儿先干为 敬了——大嫂,请哦!”说完将酒杯凑近嘴唇,豪爽地一仰头,果然,先干为敬了。
“好吧!”沐夏举了举杯,将酒凑向唇边。
“夏儿——”
赵隽伸手刚要制止,沐夏已经把那一整杯酒喝下肚去……
糟糕!
第 34 章
夜半,月色映白庭院,透过绿纱窗,照在无眠人的身上,不由得教人想起那样一句诗:更深月色 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此刻,天上的星斗怕都已经横斜了吧?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
四下里一片安寂,早该是人们——尤其是情人们安睡的时刻,映着满屋的月光和烛光,赵隽伸直 长腿,斜倚着床头,坐在床榻上——从离开拜月宴席回到卧房,他一直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 ——原因无它,咳,罪魁祸首还是他怀里沉沉睡去的如花美眷……
她睡得真沉!
她的酒量真的非常、非常差!
幸而,酒品还好!喝醉了就睡……非常之好拐,让人好想动歪念——如果……如果真有人想的话 。唔,他此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让她碰酒了:只需要一杯酒,仅仅只需要一杯酒,就足以令她在半个时 辰之内昏昏入睡,而且绝对能睡上三五个时辰不翻身——跟个懒洋洋的小猪似的,又或者,跟那两只 贪睡得不像犬类的黑白小狮子狗似的,天翻地覆也能来个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咳,怎么说,男人 天生的劣根性在作祟吧?其实,他不反对她偶尔醉醉酒——当然,前提是只能在他怀里醉,这辈子, 他可不允许第二个男人有见到她醉酒的机会!
她醉起酒来非常柔顺,完全的“三从四德”。
像今夜,看着她喝下那杯酒,他心知不妙地熬了一刻钟,不出所料地看到,她就近方便地靠上他 的肩头,眼睛开始半睁半闭……
所以,他当机立断,赶紧带她告退。
她由着他把她从宴席上带走,由着他把她从后花园门口一路抱回“兰薰院”,不再像清醒时那般 张牙舞爪拒绝他的贴近,完全把他当作依靠,任他怎么处置都没有关系似的!要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心 动,坐怀不乱,太难!太难……
可是——
唉……
赵隽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臂弯里人儿清秀的黛眉,粉嫩的脸颊,挺翘的鼻子,花瓣似的小 嘴……她美得太精致,几乎像个梦,难以触摸,却又真实地倚在他怀里,教人惟恐碰碎,却又着了魔 地想要拥有、霸占……他承认,早就在心底承认:他,彻底被她魔魇了!
可是——
唉……
终于,下定最后一次决心,赵隽挪开手臂,把他的妻子平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衾被,想着应该 就此走开了,结果却俯下身子,目光再度眷恋她娇艳的容颜……她胜雪的肌肤醺染出淡薄的红晕,娇 嫩的红唇闪着润泽的光,如此美,无以伦比……
赵隽止不住低下头,低下身……双手轻轻捧住他妻子绝美的面庞,双唇触及她诱人的红唇……她 的身体、她的嘴唇——柔软、甜美,滋味难以言喻,是所有情人都梦想都渴望的那一种……
她真美……真软……真甜……真……
赵隽猛地调开头,平静起伏的胸膛,平稳不定的气息。
此刻,他的行为简直像个无赖、色欲熏心的狂徒——虽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男儿该当 坦荡,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也不该如此趁人之危的……是吧?他该等她发自心底真正接受他,并且, 心甘情愿地回报和付出的……是吧?他向来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应该有足够的耐性来等,他——应 该做得到的……是吧?
可她——如此之美!如此美好的人儿是属于他的呵!她完全属于他,他有理由有权利彻底拥有她 的一切……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放开?还是——不放开?犹豫,似乎只在一瞬间,也或者,有几世那么 漫长……
放耶?还是不放?
赵隽挣扎得厉害,挣扎中,窗外月儿渐渐隐去面孔……恍惚中,不知哪儿早起的鸡鸣声隐约传来 。
天,快亮了?
怀里的人儿身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