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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的血,他们的确必须得杀,但不能由朝廷杀。
由百姓来动这个手。
就由这个四民大会推选出一些熟悉律法的百姓组成法庭,对逆构极其党羽进行审判行刑,这样就可以避免官家手上沾自己亲人和文臣的血了。”
杨丰说道。
“那些,那些逆党全杀?”
刘韐一脸惊悚地说。
“当然全杀,胆敢弑君谋逆,不杀简直天理不容,不杀何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不杀何以使太上皇安息,连弑二君啊,十恶不赦啊,大宋百余年优容文臣就优容出这个结果啊!”
不用杨丰说话,刘延庆就恶狠狠地说。
“刘公言重了,不能因为几个害群之马就一概而论,我大宋的文臣绝大多数还都是忠心耿耿的,就如张刘诸公一样,不过这些胆敢连弑二君且卖国引敌寇入城的,的确不杀无以告慰太上皇和先帝,故此非杀不可,不但是那些谋逆的文臣,包括那些同谋的宗室,也都必须得杀。倒是那几个不明情况被蒙骗的武将如王渊等人可以赦免,毕竟逆构假传太上皇旨意,他们只是尽人臣之责而已,而且知道逆构真面目后也立刻缴械待罪,他们就赦免死罪,留在军中效力吧!”
杨丰说道。
那些武将们一片赞颂,那些文臣一脸忧郁。
不过他们的确没能力反抗。
无论他们如何为那些被抓的文臣开脱,都脱不了他们谋反的罪名,而且还是弑君谋反,而且还连弑二君,此前已经有宫中一名幸免于难的宫女证实了,就是赵构和那些宗室还有大臣逼太上皇一起出逃投奔金军,但被越王和孙傅及何栗几个拦住,而且太上皇也不肯走,所以他们才指使金兵杀了太上皇等人的。
这弑君之罪是无论如何都脱不掉的。
而弑君之罪也必须处死。
“但其家人就不必牵连了吧?”
张叔夜说道。
“流放,不杀其家人,但也必须流放,流放琼州,不论逆党中的宗室还是大臣其家属统统流放琼州!”
杨丰说道。
这个标准就很合理了。
“生杀之柄,惟君持之,岂有付之百姓之理?”
李若水说道。
“那李公来主审此案?”
王宗濋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若水立刻闭嘴了。
现在这个案子的基调已定,审讯也就是走过场,这些逆党无论怎么审都是要杀,谁主审谁就得沾这些人的血,这可是朝中超过一半的文臣,这些文臣无论哪一个都有无数门生故吏和姻亲的,谁手上沾了这些人的血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以后被栽赃陷害,战场上被射黑箭,甚至在地方上被盗贼所杀,这些都是很有可能,不仅仅是自身,就是其家人也有可能成为报复目标,他李若水要敢主审的话,说不定哪天他的儿孙犯点小罪,遇上这些人的门生故吏姻亲为官就有可能变成砍头或者不幸病死在大牢。
这不是杞人忧天,这是历史上有无数血淋淋例子的。
谁敢当这个主审?
谁敢在这些人的死刑判决上签字就得做好全家死于非命的准备,这不是一条两条人命,这是几百条,每一条后面都有一个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网,这个关系网中每一个都不是善茬。
既然这样……
“那也就,那也就只好如此了!”
刑部尚书,司马缸的侄子,原本历史上被俘到五国城的司马朴一脸正色地说道。
(今天一章,儿子发烧打针)
第七零七章 公审大会()
既然如此,剩下就好办了。
四民代表如何选拔,有什么规章制度,会址设在哪儿等等这些统统交给国师来负责……
反正别人也不懂。
为了方便国师处理政务,太后干脆下旨让国师入住皇宫,当然,不是住到后gong,大庆殿旁边有的是原来的官署,宰相们枢密使们全都在那里办公,这时候这些官职全省了,空出的地方有的是。他就直接住在原来的中书门下就行,正好以朝堂为内阁议事之所,两个次辅以中书后省和门下后省为办公场所,六部和大元帅府四部各有自己的官衙,六部不用说了,大元帅府四部也得都单独设衙,首辅居皇宫,每天早晨召集内阁成员开会,太后和皇帝理论上都要出席。
当然,她们不出席也无所谓。
实际上二十五岁的蠢萌太后和十岁的懵懂小皇帝,估计也不会有这样的兴趣,反正她们也就是在一旁看着,一切有国师这样忠肝义胆的大宋好首辅呢!
至于六部以外其他机构的主官这个暂时先搁置,反正现在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机构主官没加入逆党的继续留任,加入逆党的位置先空着,毕竟没那么多人手,而且还得给外面的忠臣们留些位置,别的不说李纲,宗泽,孙昭远这些对大宋忠心耿耿的,都得安排一个符合他们身份的职位,尤其如李纲这样的前宰相,张叔夜所兼的吏部尚书就是给他准备的,而杨丰自兼的工部尚书也是给孙昭远准备。
更何况一些位置也不可能再恢复。
这可是个裁员的好机会。
大宋朝官已经多到堪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所以裁员是必须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先空出职位,过段时间再干脆取消掉。
而阁员的僚佐自己负责。
比如六部下属的各司主事之类由尚书提名交首辅审核,首辅交太后盖章就行,都是大宋忠臣,肯定不会结党营私的,至于大元帅府四部这个是大元帅府的事,全都交副元帅负责提名然后元帅盖章,总之这些都是小事而已。话说国师那也是修行千年,这些事情堪称雷厉风行,更何况他精力充沛pu运算速度堪称疯狂,以前三省枢密院的工作他一个人解决,往朝堂办公桌前一坐,左右手各一支笔,旁边需要他处理公务的排队流水线上就行,基本上瞬间解决然后走人,期间还耽误不了用嘴发号一下施令什么的,这场面让两位次辅和那些尚书们瞠目结舌,特意带着皇帝过来的太后更是张大了小嘴。
当然,这是都不值一提。
就杨丰的效率一天时间他就让新朝廷转入正常运行状态,无非就是一个汴梁城而已,外面金军还在,新朝廷又没法管别的地方,能有多少事情需要解决?
同样仅仅一天时间他也把四民代表解决了。
完全自己选举。
以他的教区为选区,选区士农工商各选一代表,而他在汴梁城内总共五十一个选区,这样就是两百零四名代表,因为他的信徒肯定不会选外人,而他的信徒已经超过此时汴梁城内人口的百分之七十,所以最后肯定一多半全是他的信徒,也就士人代表不是他的信徒,但这个就是不值一提的了,反正第三天的时候四民大会就已经可以召开了,会场就设在天清寺里,太后皇帝亲临主持开幕,内阁首辅亲自做政府报告,四民代表现场提意见。
这些都是走过场的。
第一届四民大会的主要内容其实是选出法庭来,因为近百分之七十都是杨丰的信徒,所以最后选出的由九人组成的法庭也是他早就指定,然后那些信徒代表来举个手的。
到第五天时候,这个法庭就已经可以开始公开审理犯人了。
而法庭就设在大相国寺。
至于这座皇家寺庙的大师们,因为有数十人卷入逆党,所以暂时都在审查当中,为了便于对他们进行管理都集中到太学了,太学生也有大批卷入逆党,所以太学暂时关闭,目前城内那些卷入乱党的下层,也就是参加外城大混战的那些小卒们,都关在那里等候处理。
这些人里面除了那些胆敢造反作乱的胡人必须斩首,其他都是不用处死的,如何处理他们得等到主犯们处理完以后再说。
总之大相国寺这样被杨丰霸占。
然后在这里对包括赵构在内的逆党主犯们进行公审,审判过程完全公开,老百姓随便参观,甚至四民大会的代表还组成陪审团监督。
不过宫和朝廷没有任何人参与,毕竟这些人身份特殊,这里面有赵谌一个叔祖五个叔叔还有三十多宗室近支,哪怕是逆案一下子杀这么多亲人也容易令人非议,尤其是这里面还有好几个完全就是胁从的,同样对于那些大臣来说这里面也大多都是同僚故旧,要知道这批逆党主谋总数一共是两百八十四人,这还仅仅是主谋,还不包括同样等待审判但不用处决的从犯。
这么多熟人不好面对,万一日后他们亲友问起为何不营救就很不好说话了,但如果是老百姓组成法庭杀的他们就可以推脱干净。
他们没法营救啊!
那暴民根本惹不起啊!
连金国铁骑都被扒光了拖着游街我们又怎么敢招惹?
总之就是这样了。
大相国寺。
“断头台!”
“断头台!”
……
无数老百姓亢奋地吼叫着。
在他们中间一座木制高台上,前开封府尹徐秉哲正被两名六甲正兵按倒,头上带着纸糊的高帽子,上面写着钦犯徐秉哲五个红字,在牢房里关了五天的徐府尹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听着四周海啸般吼声,在他面前的一排桌子后面,九名身穿红袍的法官正襟危坐,最中间实际上是国师一名亲信弟子的主审法官拿着惊堂木,而在台下左右两侧是一排排座椅,两百多四民代表同样坐在那里。
“诸位代表,以上所述为徐逆所犯罪行,按大宋太祖皇帝刑统,其所犯有十恶之谋反,谋危社稷及害君皆为谋反之罪,谋叛,谋背本朝而投蕃国为谋叛之罪,十恶之罪犯其二,罪在不赦,诸位代表有何意见?”
主审法官一拍惊堂木说道。
“断头台!”
“断头台!”
……
那些代表们同样喊起来。
话说这可是开封府尹啊,汴梁百姓处死开封府尹,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无罪,徐府尹无罪!”
突然间一个不和谐声音响起,陪审席上一名士人代表站起来挥舞着手臂高喊,看得徐秉哲热泪盈眶,但可惜紧接着旁边两个同样的代表一下子就扑上去,毫不客气地一耳光,那士人代表立刻惨叫起来。
“十恶都无罪,圣贤书读给狗了,某家这是替太上皇替先皇打的。”
其中一个一边扇耳光一边骂着。
另外两个士人代表想上前营救那勇士,但紧接着更多代表起身直接把他们按住,陪审席上一阵混乱,不过这混乱并不能阻挡其他代表。
“有罪,死刑!”
在他的惨叫声中无数代表高喊。
“有罪,死刑!”
主审法官再次一拍惊堂木说道。
“断头台!”
“断头台!”
……
老百姓的吼声震天。
“立即执行!”
那主审法官一拍惊堂木说道。
数以十万计的老百姓同时发出欢呼声,紧接着那两名六甲正兵拖起已经瘫在台上的徐秉哲,一直将他拖到就架在外面的断头台前,然后将他的脑袋塞进去,随后上面的盖子扣住整个人就剩那颗脑袋伸在一边,徐秉哲拼命挣扎,可惜禁锢他的是一台好几千斤重的机器,他的挣扎没有任何用处,就在同时一名执法官,实际上就是六甲正兵的军官,六甲正兵已经完全行使警察职责,这名执法官宣读他的死刑判决。
十恶之罪犯任何一种都是必须得死刑的,更何况他犯了俩,参与谋害皇帝这是谋反,企图出城投奔金军这是谋叛,两罪相加必须斩首。
这是依法判决。
完全依照赵大时候确定的宋刑统。
但必须说明,凌迟在宋朝不是法定的死刑,宋刑统规定的死刑就是斩和绞,其他凌迟,腰斩在宋朝都不是官方的正式死刑,至少赵大的宋刑统没有这些,后来王安石变法中开始使用,但并不是依法的,毕竟古代判决说白了就是皇帝和官员们的事,宋刑统只是他们的参考,皇帝下令凌迟谁还敢反对?但凌迟不是法定刑罚,整个宋朝都不曾写进法律,写进法律还是蒙古人干的。
既然杨丰要玩依法判决那就肯定不能出现凌迟和腰斩之类,可供他选择的就是斩和绞。
判决书很快读完。
断头台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眼巴巴看着行刑官……
“行刑!”
那行刑官大喊一声。
就在同时刽子手放开制动,断头台上方巨大的铡刀骤然在重量作用下滑落,沿着两侧滑槽瞬间就斩下了前开封府尹的头颅,因为被刀刃阻挡住了所以鲜血喷射的场面看不到,只有人头落在了下面的筐里。
人群一片堪称疯狂的欢呼声。
第七零八章 攘外必先安内()
“此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