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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是约束好手下兄弟,好好配合他,切不可与他对着干。当年与突厥一战,苏定方能以区区二百骑,突袭颉利可汗牙帐得手,绝非泛泛无能之辈。将神机卫交与他手里,我心中其实还是放心的。”
李沐此话一出,李师与薛礼愣了。
李师迟疑地问道:“四弟真是此意?”
“当然。好了,没什么事了,都回去早点休息吧。”
李师与薛礼面面相觑,二人拱手后告退。
行到门边,李师突然回头道:“四弟,身为主将,如果连你都没有雄心壮志,就很难获得部下的效忠,请四弟三思。”
说完,与薛礼联袂而去。
李沐闻听,心中一震,这话有如晨钟暮鼓一般,在耳边萦绕。
李师说得没错,让部下聚集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效忠,靠得绝非单单是正义或者道德什么的,而是利益。
个人魅力或许能约束部下一时,但绝不可能一世。
只有与部下利益一致,休戚与共,才能真正地拥有部下的忠诚。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就是这个道理。
而自己一直没有明确的目标,虽然靠着两次战功混到了现在的地位,可对于现在的部下或者将来的部下,这远远是不够的。
可李师说这话是什么用意呢?
李沐陷入了深思。
。
这天深夜,李沐回去路过李沂的房间,见里面的灯还亮着。
李沐心中叹了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二弟,还没睡吗?”
里面没有声音,李沐又道:“快把门打开。”
“吱呀。”门被大力地拉开。
李沂一把拉开门,没有理会李沐,就顾自己往里走去。
李沐摇摇头,跟了进去。
“怎么?生大哥的气了?”
“没有。”
“没有?那怎么不理大哥?”
“。”
李沐上前一把搂住李沂的肩膀,轻声道:“我们是兄弟,你有话就对大哥明说,不要憋在心里。”
李沂的眼红了起来,“遇上事,大哥宁可相信李师、薛礼,也不信自己兄弟。”
李沐劝慰道:“大哥哪是不信你,恰恰相反,大哥是信你,才没有留你。你想啊,护卫营嫡系一直掌控在你的手里,大哥不信你还信谁?正因为信你,才不需要与你多言。而李师、薛礼与你不同,他们刚刚掌控二营、三营,不与他们交待清楚,大哥怎么放心?”
李沂闻言脸色好了许多,想想也是,“那大哥留下他们,交待了些什么?”
李沐道:“交待他们约束部下,配合苏定方。”
李沂不解道:“苏定方明显就是皇帝派来抢权的,大哥还这么对他?”
李沐呵呵笑道:“那依你讲,不配合他难道还真要杀了他?”
“就算不杀他,也不用给他好脸色吧?”
“苏定方是皇帝派来的,不给他好脸色等于不给皇帝好脸色。”
李沂闷闷不乐道:“皇上欺人太甚。”
“这种话可不准再乱说。”李沐低声责备道。
“大哥,我一想到护卫营没了,心里就疼。”李沂眼睛红了起来。
“傻话。护卫营怎么会没了呢,不好好地在你手里吗?”李沐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同样不是滋味,虽说只有区区五百人,可这五百人倾注着兄弟二人全部的心血,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哪能真像李师假设的那般,突然发兵谋反。
不说神机卫会不会顿时哗变,就说一切如李师所言,成算也只是区区三成。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成功了,那又如何?
占据皇宫,宫外全是忠诚于李世民的臣子,加上各州县源源不断前来的勤王军队,依旧是个死局,到最后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呢。
第163章 禁婚令()
“大哥你说,如今咱们一夜之间成了禁军,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上战场的机会?”李沂的神态有些惆怅,念念不忘他的理想。
李沐真是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这么不怕死,在他的记忆里,不应该安享太平盛世吗?
“会的。”李沐宽慰道,“皇上答应过,只要有机会,神机卫还是能上战场的。”
李沂点点头道:“要是从此再没机会上战场,还不如回凉州自在。”
“啪。”李沐轻拍了一下李沂的头道,“胡说,凉州时有胡族袭扰,哪有长安太平,难道你还想让娘再去凉州担惊受怕不成?”
李沂抓了抓头皮,嘿嘿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唉,对了,大哥马上要进国子监读书,你真舍得让苏定方掌控神机卫?”
“不舍得又怎样?”李沐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能容忍我们掌控护卫营这么久,已经算是有耐心了。只是你年纪太小,做个郎将已经特进了,否则就凭你凉州、松州二战的军功,也轮不到苏定方前来执掌神机卫兵权。此次扩编,我没有将护卫营打散,整营编入神机卫,就是想让你掌控住它,这是你我兄弟安身立命之本,也是你实现理想的凭仗,你可要好生看管。”
李沂点头应道:“大哥放心,我记住了。”
见李沂心情已经好转,李沐拍拍他的手道:“夜深了,早点睡吧。”
李沂点头应是。
就在李沐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李沂问道:“如果有一天皇帝要你的性命,大哥你也会象现在一般,选择顺从他吗?”
李沐身体一震,停住了脚步,沉默了好一会,李沐哑声反问道:“如果有一天,皇帝封你做大将军,条件是让你杀了我,你会答应吗?”
说完李沐大步离去。
却听背后李沂大喊道:“不,绝不会。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大哥。”
。
贞观十年,元月初六,大吉。
大唐朝廷颁布了新年第一道圣旨。
“比有山东崔、卢、李、郑四姓,虽累叶陵迟,犹恃其旧地,好自矜大,称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广索聘财,以多为贵,论数定约,同于市贾,甚损风俗,有紊礼经。既轻重失宜,理须改革。吾实不解山东四姓为何自矜,而人间又为何重之?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子孙,不得互为婚姻。”
就就说,从此以后,五姓世家之间不得通婚。
这道圣旨与之前的李世民口谕、中旨意义不同,出处也不同。
这是向天下颁布的诏书,上面盖着皇帝和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四个印章。
是由朝廷名义颁布的施政圣旨,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圣旨。
这道圣旨的颁布,没有引发李沐预期中的轩然大波,反而有些异常的平静。
普通人更是对此不屑一顾,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会去在意天上神仙打架呢?
李世民贵为天子,借纳妃不成,泄泄私愤,在天下人看来,亦无不可。
但李沐心里清楚,李世民已经向世家大族出手了,可这确实也不关自己的事,所以,李沐甚至连句评价都欠奉。
初十这天一早,神机卫中郎将苏定方来了。
在这个时代,苏定方在初十前来,李沐完全可以不需要交权给你。
因为所有军营都放假了,除了留守值卫,余者一直要到十五以后,才会回营。
当然,护卫营,啊不,现在是神机卫了,是特例。
在惩治了候勇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放假二字。
李沐没有在军营,而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接见了苏定方。
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大器晚成的苏定方,李沐心中感叹,人的际遇是多么重要啊。
苏定方要不是碛口一战成名,恐怕以他的家世,成不了名将。
“末将参见将军。”
“苏将军不必多礼,我已经与军中各校尉打过招呼,今日起,神机卫就交给将军了。”
“末将领命。”苏定方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神机卫关系重大,我希望苏将军不要象上次宫中那样,马失前蹄啊。”李沐悠悠地说道。
苏定方老脸一红,他哪曾想到李沐一来就这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前次宫中,他阻拦李沐率护卫保护证人李忠进宫,结果李忠竟在宫中被人刺杀,至今未能捉到凶手。
李沐提起这一碴,正中了苏定方的软肋。
“末将此来,只是教授神机卫将士阵型、战法,并无篡夺军权之心,还请将军放心。”苏定方坦言道。
李沐一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算是名将,恐怕未必比李靖高明吧,李靖的嫡孙李师深得李靖真传,就在军营,你说这话未必太自负了吧?
“苏将军言下之意,是在指责神机卫不谙阵型、战法吗?亦或者是在指我兄弟二人,不懂阵型、战法吗?”
苏定方微一欠身道:“末将不敢。只是某想问问将军,神机卫真懂阵型、战法吗?将军凉州、松州二战获胜,恐怕与阵型、战法没什么多少关系吧?”
李沐闻言脸一热,自己最多也就是从父亲李英节那耳闻目染,学了点皮毛,而李沂估计学了李英节七、八成,而李英节的本事,在凉州可能还算号人物,真拿到象李靖等人面前,也就不值一哂了。
李沐不知道苏定方究竟有多少真才实学,可在宫中的那一幕,却让李沐心中有些芥蒂。
“罢了,苏将军说沐不懂,那就不懂吧。”李沐摔了摔手,“即日起,神机卫就交到苏将军手里了,我已经交待下去,任由苏将军施为。不过丑话说在头里,若苏将军做的不如说的,别怪我向陛下上疏换人。”
“悉听尊便。”
李沐有些不满苏定方的态度,这哪象是属下与上官说话的态度?
不过李沐明白,一般敢与领导硬顶的,那都是有本事的人,譬如就象自己,呵呵。
。
第164章 刀,有了自己的思想()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李沐安抚了李沐之后,回到卧房进入梦乡后。
他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并非能如臂使指。
此时,夜色已深,初春的风依旧刺骨。
万籁俱静中,偶尔有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发出一声颤抖的低呜。
长安城的东南,曲池坊,一处显眼奢华的宅子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未熄。
“好汉,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都行,只求别杀了我。”一个被捆得象个棕子的人苦苦地哀求着,他的整个脸已经被恐惧所扭曲。
他的面前是两个脸蒙黑布的黑衣人,只露出眼睛在外面,他们的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淌着鲜血的钢刀。
被捆之人的左侧,还有三人被捆绑着,一个是老妪,象是被捆之人的妻子,另外两人俱是男子,一大一小,估摸着是他的儿子。
这三人的嘴巴被绳索横勒着,发不出声音来,只有那眼珠子因恐惧而如同死鱼般地瞪着。
这情景在这样一个漆黑的深夜里,是如此地夺人心神,凄惨而恐怖。
这时,从门外进来又一个黑衣蒙面人,“禀大档头、军师,此宅中七个下人已全部伏诛。”
那被捆之人闻言更是恐惧到了极点,他哆嗦着哀求道:“各位游侠,我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家中所有一切,你们都可拿走,只求放我一家一条生路。”
不想,他面前右侧的黑衣蒙脸人,发出嘶哑的声音:“王晊你我之间未必无仇,你可记得十年前的血案。”
那被称为王晊的人闻言使劲地回忆着,竟想不起十年前自己何处得罪了这批煞星。
“好汉,我真不知道何时与你等结仇啊。”王晊快哭出声来了,“还请好汉明示。”
“嘿嘿。”右侧的黑衣人一声冷笑,令王晊更加惊恐,“看来你是恶事做多了,竟都不记得的了。也罢,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嚓。”一道闪光过后,王晊的一条手臂齐肩与身体彻底分离了,王晊甚至连疼痛都还没感觉到,只看见自己的肩膀处鲜血喷涌而出,他眼角欲裂,张大了嘴巴正要嘶喊,一团破布已经死死地塞入了他的口中。
这时,王晊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来,他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左右翻滚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动刀的黑衣人慢慢蹲了下来,看着王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十年前,你背主弃义,出卖主公,换来爵位。怎么?连这你都忘记了吗?”
王晊听了,瞬间停止了扭动,双眼死死地瞪着黑衣人,仿佛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一般。
黑衣人将刀架在了王晊的脖子上,然后从王晊的口中扯掉了破布团。
“你们你们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