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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迟疑道:“儿臣不敢在陛下与中书令、司空前卖弄。”
此时,房玄龄突然开口道:“李沐,今日陛下微服出游,不必拘紧,大胆做来便是。”
李沐心中疑惑,可房玄龄这话好似在指点自己什么。
“儿臣献丑了。今日陛下上元节出游,那儿臣就作首应景的吧。”
李沐在脑海中转了转,朗诵道:“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身闲共睹中兴盛,怯逐大家弄焰火。”
“妙。”房玄龄击掌道,“好一句身闲共睹中兴盛,怯逐大家弄焰火。陛下,臣以为就为这中兴盛世,当浮一大白。”
长孙无忌虽然不明白房玄龄究竟想做什么?
下意识地端盏道:“臣等敬陛下。”
李世民笑了,“想不到沐儿如此年纪竟是文武双全,朕依了二位爱卿,来,饮胜。”
长孙无垢也轻笑着举杯,不过没有饮尽,只是轻啜了一口,然后说道:“沐儿文采风流,陛下应当赏之。”
李世民扭头问李沐道:“李沐,说说想朕赏你点什么?”
李沐躬身道:“臣确有一求,望陛下恩准。”
“讲。”
“臣恳求陛下指婚。”
“指婚?”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洌色,“何家女子入了沐儿之眼?”
长孙无忌冷汗刷地流下,他冲着李沐使劲地施眼色。
李沐不为所动,道:“司空嫡女长孙明月。”
李沐的话一出,李世民脸色瞬间凝滞了,长孙无忌已经乱了方寸,竟指着李沐大喝道:“李沐放肆,休要胡闹。”
房玄龄轻叹一声:“李沐,你尚年幼,此事勿须着急。”
而长孙无垢却一愣,她眉头一蹩,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来。
李世民看着李沐道:“李沐,朕以为房爱卿所言在理。你尚年幼,且长孙明月还大你三岁,待你成年时,明月早已过了及笄的年龄。所以,此事朕不准。”
李沐此时证实了长孙明月所言不假,李世民果然反对自己与长孙家的联姻。
心中暗暗佩服长孙明月独特的敏锐。
李沐此举并非真想让李世民赐婚,当然,如果李世民真答应了,李沐也照样磕头谢恩。
李沐的真正用意有三,一则试探李世民对自己的态度;二则试探长孙无忌的态度;三则试探李世民对长孙氏与自己联姻的态度。
此刻李沐见目的达到,本待见好就收。
不料意外发生了。
一直端坐的长孙无垢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妾以为,李沐与明月确实不合适,不过沐儿既然有娶亲的心思,那以臣妾看,陛下不如成全了他,选一名门淑女为其指婚,也应了赏赐一说。”
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道:“皇后所言甚是,朕深以为然。”
扭头对李沐道:“李沐,可还有属意人选乎?”
李沐赶紧摇头道:“既然陛下不准,那儿臣收回所请便是,房公说得对,儿臣还小,此事过几年再说吧。”
不料李世民没有理会李沐,他扭头问长孙无垢道:“皇后可有合适人选?”
长孙无垢微笑道:“陛下莫非忘记了漱儿?”
“皇后所言极是,漱儿年龄与李沐相仿,倒是般配。”李世民闻言一副恍然状。
第185章 差点尚公主()
李世民夫妇的话,让边上的长孙无忌心中感叹,果然如房玄龄所料,皇帝这是想把李沐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手心里啊,甚至已经到了不惜一切的程度。
李沐看了心中腹诽,这夫妇一唱一和,难不成当旁观者那是傻瓜吗?
李世民笑着对李沐道:“李沐,高阳公主正好与你年龄相仿,朕。”
李沐一听,头轰地炸开了,长孙无垢言中的漱儿竟是高阳公主,我去,不说那乌七八主槽的事,就说这血统都乱套了,李世民的女儿,那就是自己的堂姐妹啊。
想到此处,李沐已经不管不顾了,急声阻止道:“不可,皇上万万不可。”
李沐此言让满座目瞪口呆,竖子安敢拒婚?
房玄龄急得窜起身来,喝道:“休得放肆!李沐,还不赶紧向陛下请罪。”
李世民经过短短的一愕,被房玄龄一言点醒,迅速暴走,厉声喝道:“李沐,朕的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你不成?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治你欺君之罪。”
李沐这才回过味来,自己反应太甚了,已经触了李世民的逆鳞,李世民一开年想纳妃,就被郑家拒婚,正憋着气呢,如今想指婚,又被自己这么一拒,那面子放何处去?
换作是自己,不也得火冒三丈?
李沐脑子急速转动起来。
那边长孙无垢也着急了,自己是一番好意,李世民对长孙家族忌惮,不同意指婚长孙明月,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同意长孙氏再扩展实力,引起丈夫与兄长的势力争斗。
原想着将高阳公主指婚给李沐,借此帮助丈夫将李沐更好地笼络住。
同时也好与李沐改善一下因李泰而生疏的关系。
不想李沐这厮不知好歹,竟然公然拒婚,幸好李世民还没说出口,不然,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沐儿,你可是已无话可说了么?”长孙无垢急急地问道,她后悔不该出这么这个主意。
李沐被“沐儿”两字提醒,脑中灵光一闪,立马有了对策。
“儿臣打断皇上说话,确实有罪。”李沐跪下请罪。
“你放屁。”李世民情急之下,粗口都暴出来了。不过在场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
“朕要治你的是欺君之罪。”
李沐回答道:“皇上,依大唐律,同姓不得通婚。”
李世民明显一愕,他看向房玄龄,他倒不是不知道同姓不得通婚,而是打心眼里没有认为李沐的李与自己的李是一样的。
其实在李世民心中,除了宗室的李姓,天下的李姓都与自己是不同的。
同时,这指婚之事倒不是预先谋定的,而是机缘巧合,一时兴起。
李沐的这一解释,确实也有道理。
房玄龄连忙答道:“确有此律。”
李沐迅速盖棺定论道:“况且,儿臣被皇上与皇后收为义子,入了宗籍,论起来与公主是兄妹,兄妹之间岂可通婚?皇上与皇后的恩宠,儿臣铭记在心,儿臣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只是鉴于律法不允,儿臣只能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两夫妻面面相觑,李世民的怒气渐渐平息。
挥了挥手,李世民道:“罢了罢了,这倒是朕考虑的不周,此事不得再提。”
“臣等遵旨。”
李沐心里轻吁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李沐,朕本想过两日传召你入宫奏对,既然今日都在,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李沐应是。
长孙无垢起身道:“陛下既然有国事要与诸卿商议,臣妾正好去看看那几个孩子。”
李世民颌首:“天色已晚,观音婢身体方愈,要当心寒露。”
长孙无垢福道:“谢陛下关心,臣妾理会得。”
“玄龄,那就开始吧?”
“是。”
“前些日子,给事中马周上了一道奏折,言及朝廷取仕的种种弊端,建言进行科举改革一事。李沐,朕听闻此疏出自你的授意,所以,想当面听听你的想法。”
李沐扫了房玄龄、长孙无忌一眼。
房玄龄面色平静,显然已经知晓了此事。
而长孙无忌却面露茫然。
李沐心中一动,难道李世民已经对长孙无忌疏远了吗?
不对啊,如果疏远,那现在李世民就不应该当着他的面,说起此事才对。
李沐心中不解,回话道:“马少监谦逊,儿臣当日只是有所提及,并非如马少监所说,是儿臣的授意,奏折皆是马少监的手笔,儿臣不敢冒领。”
“哦?真就如此吗?朕还以为朕让你入读国子监,你心中不服,又不敢抗旨,所以想了一辙来要挟朕。”
“儿臣不敢。科举之事是国之大事,关乎天下数十万仕子,更关乎大唐江山社稷,儿臣绝不敢以此事要挟皇上。再说了,入读国子监是皇上对儿臣的爱护,这点儿臣是知晓的。”
“唔这就好。”李世民看似满意地点点头,“那说说吧,你对此奏折是如何想的?”
长孙无忌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此大事,在场四人,只有自己现在才知道。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被边缘化了。
难道皇帝真有防备自己之心?
“儿臣不知道马少监奏折中如何说的。不过大概的意思,儿臣还是知道一些的。”
李沐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三人的表情。
“概而总之,如今朝廷取仕,无非三种,一是门荫入仕,此路几乎全掌握在朝廷重臣手里,占了仕道的一半之多;二是依前朝科举旧制入仕,只是最多只占仕道的一成;第三种有些可笑,不知道朝堂上哪位圣贤竟制订出如此奇妙的选官之道,京城中五品以上官员皆能举荐一人为各县县令。”
李沐还没说完,就听长孙无忌厉喝道:“李沐休得放肆,这是陛下与老夫一起商议制订的,有何可笑?”
李沐大惊,这制度制订是在大业年间,那时李世民还是秦王,长孙无忌哪里的权力去制订国策?
李沐向李世民望去,只见李世民倒没有发怒,而是用带着戏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第186章 长孙无忌的威胁()
这时,房玄龄道:“李沐,此项入仕制度,是司空贞观元年任吏部尚书时所制订的。今日陛下面前奏对,且不要再说无干的话题。”
房玄龄的突然开口,让长孙无忌失去了继续追究的基础,可长孙无忌听出房玄龄明显有拉偏架的意思,心道,不对啊,这房乔怎么为了李沐与自己唱对台戏了?
“原来如此,沐失言了,还望司空不罪。”
“算了,不知者不罪,老夫岂是气量狭小之人。”
“行了。李沐,你继续说。”李世民有些不耐烦了。
“是。上述三种选官制度,先不说第二种,说说第一种和第三种,这二者其实是一个道理,那就是官二代。父亲是官,儿子是官,孙子也是官,官官相承,如此一来,几代之后,一个新的世家豪门就这样诞生了。”
这句话显然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坎里了,李世民对世家豪门的恨意已经是盈满欲泄。
房玄龄微微点头,而长孙无忌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现在说说第二种,科举入仕,这本是为国取才的正道,却因为被门荫、举荐所阻碍,学子入仕者,千中无一,如此下去,天下仕子何来动力求学?”
李世民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停止门荫、举荐入仕,规范科举入仕之道,让真正有能力的学子进入朝堂,如此世家豪门就不会再有尾大不掉之势。”
长孙无忌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道:“此言谬矣,先不说世家子弟博闻强识,非寒门子弟所能比。就说说朝廷这些忠诚于陛下忠诚于大唐的官员,如果贸然停掉他们的门荫权、举荐权,到时天下震动,江山不稳,悔之晚矣。”
在场所有人因长孙无忌的话,都沉默了。
李沐不反对长孙无忌的话,确实,对于既得利益集团来说,这一刀是伤及了他们的根本,从历史上看,科举兴起之时,正是世家豪门没落之日。
自己不肯与马周一起上疏,也正是担心这一点。
这个时代的世家豪门实力非同小可,连李世民都对之忌惮,不敢轻易与之对立,自己一个小小有名无实的县伯,如何螳臂挡车?
想到此,李沐觉得还是需要慎重起见的,万一李世民真一时兴起,大刀阔斧一棍子砸下去,那就如长孙无忌所说,真的天下大乱了。
“禀陛下,儿臣以为司空乃老成谋国之言。科举改革必行,可还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儿臣以为,可先选一州或数州暂行。另外,也可提升科举入仕官员的名额,例如先提升至五成,然后每五年再提升一成,如此一、二代之后,科举必兴,也不至于引起世家豪门的剧烈反噬。”
李世民的脸色因李沐的这番话迅速阴沉起来。
房玄龄见状不妙,连忙道:“陛下,李沐只是建言,此事还得皇上乾纲独断。”
李世民摆摆手道:“此事再议。李沐,朕还有一事要问你。”
“皇上请问。”
“给事中马周禀报于朕,交通监募款之事近在眉睫,你身为交通监监正,朕要问问,你打算如何杜绝世家豪门与民争利之事?”
李沐心中一震,李世民看来是记仇了,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引火烧身。
“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