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玉闻言后,低头沉思起来,旁边常绿云急了,“父亲不必想了,还是连夜离开吧。”
“属下不能走,也不用走。”常玉抬头,对李沐说道。
李沐一愣,常玉这时候出什么妖蛾子?
“听少主方才所言,太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属下暴露的是常玉的身份,而不是先太子亲卫的身份。所以,就算太子捉住属下,他想从属下嘴里问出的,不过是少主的身世,仅此而已。”
李沐皱眉道:“可你一旦被捕,就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万一有识得你容貌的人,这后果恐怕难以猜想,况且。”
“少主是担心属下抗不住太子府的刑具?”常玉微笑道。
“不。”李沐立即否认道,“我只是担心常大叔的安危。”
常玉道:“太子的目的并非是属下,而是少主。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属下举动有性命之忧。况且,太子既然已经侦知我的身份,恐怕酒楼附近都布下了眼线,甚至各城门处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我自投罗网了。”
李沐道:“常大叔可启用狼牙卫的秘密通道。”
“启用狼牙卫的秘密通道?这更加不妥,如果今夜属下离开京城,凭空消失,等同于畏罪潜逃,那么太子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是少主报的信,如此一来,本来的三分怀疑就会变成九分。”
第219章 多面间谍()
如果常玉突然离开,确实会带来一系列的反应,任何人都会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没有见不得人的事,逃什么?
世间的秘密往往都是自乱阵脚才暴露的。
李沐听常玉分析的在理,便没有再坚持。
连常绿云也不再劝说常玉离开。
常玉道:“依属下看来,太子捉拿我,最坏的结果就是刑讯,他忌惮少主的实力,绝不敢轻易杀了我,所以,属下还是立即返回酒楼稳妥,免得被太子布置下的眼线发觉,反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沐转头看向常绿云,见她也不反对,便点头应允道:“那先如此吧,这些天,常大叔要小心。”
常玉道:“少主且宽心,就算属下被捕,狼牙卫一应事宜,属下之前都已交待给小女绿云,有她在少主身边,属下并无后顾之忧。”
说完,常玉拱手道:“少主若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
“常大叔走好。”
常玉离开之后,常绿云收回目光,她有些担忧地问道:“父亲说的是真的吗?太子真不会对父亲起杀心?”
李沐宽慰道:“常大叔说得对,太子应该不会对常大叔动杀机。”
“如果出意外怎么办?”常绿云追问道。
李沐想都没想道:“那就看他的太子府门会不会比越王府的更牢固一些。”
“噗嗤。”常绿云被逗乐了。
看着常绿云放下了担心,李沐也笑道:“放心吧,正如常大叔分析的,最多是有惊无险罢了。”
。
夜已深,满天的星辰也黯淡起来,偶尔吹来的夜风却依然带着刺骨的寒意。
值守的太监带着一行小黄门,提着灯笼,敲着更,从紫云殿前经过。
紫云殿中,灯火通明。
李安俨低着头肃立在李世民面前,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李世民手中拿着一份密折,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朕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说完,将密折狠狠地掷于地上,还用脚碾了几下。
如果李沐在,能看到这密折,恐怕会震惊,因为这上面的记录,竟与自己刚刚和李承乾的对话,一字不差。
“李沐是何时去的东宫?”
“据报,酉时一刻至,三刻离开。”
“离开之后,去了何处?”
“去了安仁坊,之后再没出来。”
“你回去之后,要不露声色,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要瞒朕到什么时候。”李世民猛地一拍龙案,咬牙切齿道。
李安俨哪敢再逗留,躬身一礼道:“臣遵旨,臣告退。”
李世民眼神空洞地看着李安俨的背影,凄然道:“朕的亲儿竟不如一个义子啊。”
可怜缩在角落的袁仁国,哪敢出言安慰,只能将身子缩得更往里一些,以免城门失火,殃及到池鱼。
可李世民此时郁结于胸,偏偏需要一个可能倾诉的地方。
“人之前,言必称家国,行必称忠孝。人之后,狎戏作乐,举止无状。朕训斥时,正襟危坐,虔诚反省,回到东宫,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朕这是做了什么孽?”
李世民的牢骚发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突然想到,自己还真作了孽,而且是大孽。
想到这,李世民猛地回头,看向袁仁国。
袁仁国哪敢看李世民的眼睛,早已扑通跪伏在地上,五体投地,簌簌发抖。
幸好李世民没有暴起,只是冷冷地说道:“替朕拟旨。承乾仁孝,勤诚克著,绩效可嘉。太子少詹事张玄素辅佐太子有功,升太子詹事,加封银青光禄大夫。”
袁仁国应喏,赶紧起身,可心中不免奇怪,这太子刚刚被皇帝骂得是一塌糊涂,怎么就成了勤诚克著,绩效可嘉了?
更奇怪的是夸太子归夸太子,怎么就奖赏起张玄素了?
可奇怪归奇怪,袁仁国哪敢问啊?一溜烟地去找值守的中书舍人,拟旨了。
在袁仁国离去之后,李世民转至紫云殿的西侧门,对着门后开口道:“何事?”
“太子令臣今夜捉拿王光靖,臣不知是否执行,请陛下明示。”
“王光靖?”李世民皱眉想了想,“就是那个来长安投奔李沐的常玉?”
“正是。”
李世民眉头蹩得更紧了,这个逆子究竟想做什么?
眼下对付五姓之事正如火如荼,并无什么证据,去捉拿常玉,这不是逼李沐重演越王府旧事吗?
李世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以缓解越来越甚的头痛。
“监视常玉,不要轻举妄动。”
“臣遵旨。只是臣不知该如何回复太子。”
“这也需要朕来指点吗?”李世民阴阴地语气令人心生寒意。
“臣明白。臣告退。”
。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
长孙无忌还在酣睡,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不过长孙无忌并未发火,敢在这个时候敲自己房门的估计了只有长子长孙冲了。
长孙无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可是冲儿?”
“是孩儿。”
“何事这么匆忙?”
“父亲,甲字一号鸽房有密传。”
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凝结起来,甲字号鸽房只有两只鸽子,这二只鸽子关系重大,倾注着自己巨大的心血和投入,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准启用的。
难道宫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冲儿去书房稍候,为父这就起身。”
长孙无忌随手取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侧身起床之时,才发现身边侍妾的腿压在自己的腿上。
长孙无忌看着慵懒酣睡的侍妾,暗叹一声,年轻就是好啊,这一晚上,自己才征战了一回,就满身酸痛,要是早个十年。
长孙无忌“啪”地轻扇了自己一耳括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事。
这一声“啪”象是惊动了那酣睡的侍妾,她轻“唔”了一声,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长孙无忌的腿由此脱身,他紧了紧领口,下床开了门,往书房而去。
“冲儿,密件呢?”长孙无忌一进书房,就询问长孙冲。
长孙冲赶紧递上一根火漆密封的细管。
长孙无忌并未打开,而是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查看了一番,见暗记没错,方才打开细管,抽出一卷纸来。
第220章 烂泥扶不上墙()
“太子欲捉拿常玉,圣人不准。”
就这十一个字?长孙无忌上下翻看了下,将纸条递给长孙冲,蹩眉细思起来。
长孙冲接过一看,也很茫然,这算什么重要情报?
许久,长孙无忌突然一拍大腿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长孙冲在边上听了不解,问道:“父亲说得是李沐?”
“是太子。”
“太子?”
“如今正是陛下对付世家的关键时刻,陛下怎会同意捉拿常玉,不说常玉并无触犯律法之处,就算有,陛下也不会在这当口动常玉。”
“那太子为何要捉拿常玉,难道太子与李沐撕破脸了吗?”
长孙无忌略一沉吟,道:“估摸着,太子是想延揽李沐,却被李沐所拒,恼羞成怒之下,才下了这荒唐的命令。”
“可这说不通啊,陛下诸子之中,唯太子与越王的呼声最高,李沐已与越王结仇,又怎会再得罪太子?”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此子心性异于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那此事该如何应对?”
长孙无忌来回走了几步,道:“为父要去趟东宫,给太子提个醒,不可再让他这么胡闹了。”
长孙冲听了,赶紧取了长孙无忌的官服,服侍长孙无忌穿戴。
可穿到一半,长孙无忌的手臂突然僵硬起来。
“不对,为父不能去?”
“父亲这又是何意?”
“让太子与李沐闹闹,对我们来说,并非坏事。激怒了李沐,说不定又会重演越王府之事,如此一来,不但陛下对付世家之事会因此延缓,可能还能让科举改革之事夭折,如此想来,我们坐山观虎斗便是。”
长孙冲问道:“可太子继续如此行事,必为陛下所不喜,父亲一直拥戴太子,太子遭忌,父亲岂不。”
长孙无忌嘿嘿冷笑道:“烂泥扶不上墙,为父揣摩陛下心思日久,太子之位恐怕还是悬念。”
长孙冲惊愕问道:“父亲是说,陛下要另立太子?可太子被废,立何人呢?父亲与越王不和,若是越王被册立太子,岂不更槽?”
长孙无忌叹道:“另立太子,谈何容易,不过为父须兼顾长孙氏的利益,不得不另作打算。”
说完,将身上穿了一半的官服又脱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长孙冲见父亲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也就低头不敢再问。
。
这日卯时。
民部突然在京城东西两市及六十坊张贴告示,声称鉴于国库拘紧,为谋求更多钱款,保障直道修建的顺利实施,欲将手中二成直道股份六折抛售。
此告示一出,满城震动,两天之内,先有李沐八折抛售,现在又是民部六折抛售,难道是直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先不说直道二成股份价值是何等巨大的数字,单说这六折抛售,足以让之前被世家所阻,没有买到股份的百姓弹冠相庆了。
要不是当日被阻,这要是真买了,短短几日,手中股份就贬值了四成。
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无法承受之痛啊。
这让百姓反而对世家心生起感激。
可世事往往如此,一家欢喜一家忧。
有高兴的,自然也有不高兴的。
何至是不高兴,都快炸窝了。
顺利得到李沐半成股份,正举杯庆贺的六家家主,听闻平康坊要举行花魁大赛,原本正有意选一家乐坊,代表世家去争一争。
这点赏金虽然不放在世家眼里,可有妙事,怎么能少了五姓参与?
现在骤闻民部抛售二成股份,还是六折抛售,六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是傻子,也能猜想得到李沐与民部前后脚抛售,是针对世家而来的。
崔尚阴沉着脸,紧蹩着眉头苦思,他还是想不通,皇帝如此行事,能得到什么?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难道还有自己无法想到的后招?
“老夫就知道李沐那小子不是好鸟,依老夫性子,就该派人杀了他杜绝后患。”卢挺的爆脾气发作了。
郑之桓也目光凶狠地说道:“子若兄说得是,令我等损失如此巨资,不给朝廷一些颜色,还以为我等好欺负不是?”
崔尚懊恼地一拍桌子,喝道:“这是在京城,休要胡来。眼下之计,在于如何应对民部此着。”
崔杼稳重地说道:“以我看,这未必不是好事,二成股份正是我等梦寐以求的,不是吗?”
崔尚神色一动,也对啊,自己不正想要扩大直道话语权吗?
如果自己六家接下这二成,手中就有直道三成半的股份了,岂不是直道话语权更大?到时皇帝和朝廷如何压制世家,崔尚实在想不明白,皇帝如此行事,不是资敌吗?
可崔尚心中总有些担忧,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不正是口渴遇甘泉吗?
崔杼的话,让卢挺、郑之桓安静了下来,他们相顾一眼,心想也是啊,昨天还张罗着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