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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售,如此巨大的数字,任谁都会不安,崔尚就算老谋深算,也不例外。”
马周接道:“于是,崔尚提出这看似无理的要求,其实只是想试探朝廷出售股份的真正用意,如果朝廷一口答应,那崔尚便会想到,这或许是个圈套。”
李沐夸赞道:“宾王机智。”
“若朝廷一口拒绝,反而会让崔尚安心,认为此事可行。”
马周将话说完,向李沐问道:“看来令正之意,是拒绝崔尚的要求?”
李沐摇摇头道:“一口拒绝也不对,这会让崔尚觉得没有面子,你知道的,对这些世家来说,宁舍命,不舍面子。”
马周哈哈一笑道:“令正剖析得入骨三分。”
“总得给崔尚留个台阶吧,这样,你回去告诉崔尚,要官没有,不过可以让他们每家出个帐房,可以对直道帐目有知情权。”
“这。”马周有些迟疑起来,“这恐怕不妥吧?”
“怕什么?他们能知道的仅仅直道帐目,而非交通监的帐目。直道对外募集资金,大小股东自然对他们的投入有知情权。”
第223章 袁天罡溘逝()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知会韩相,按令正所说,回复崔尚。”
“不用太急着赶路。”李沐不怀好意地笑道,“让崔尚几家等一个晚上,火候刚刚好。”
马周嘿嘿笑道:“选择与令正为敌,实在是五姓的不幸。”
李沐摇摇手,正色道:“五姓并非与我为敌,我也从未与五姓为敌。”
马周闻言明显一怔,之后作恍然状,笑道:“五姓是在与天下为敌。”
。
正如李沐所料,在得到韩仲良的答复之后,崔尚等五人根本不坚持非要交通监官职。
朝廷的拒绝,反而让崔尚等人放下心中的大石,对他们来说,区区几个流官还真不放在眼里。他们毫不迟疑地答应承接这二成股份,只是提出十天后交割,理由自然是钱财的数额太大,需要时间筹措。
最后在韩仲良一再坚持下,才将日期定在了七天后交割。
双方在民部衙门,当场签下了契约,宾主尽欢而散。
这情形就如同迎面相遇的两伙人,进去的看着出来的人,心中暗骂一声,傻x;而出来的看着进去的人,也在心中暗骂一声,傻x。
然后相互对视耻笑,各奔前程。
今天是花魁大赛初赛的日子。
莳花馆倡导的花魁大赛吸引了京城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甚至是王侯将相,都不例外。
女色、曲艺加上竞争,还有暗中组织起来的博彩,几乎全方位地覆盖了这时的娱乐风格。
再加上有意识地與论引导,煊染着莳花馆与漱玉阁的恩怨情仇,于是京城坊间一时间,所有的话题都是选花魁。
截止报名终止,各坊参与花魁大赛的乐伎,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人。
初赛的门票也告售罄。
毕竟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嘛,喜好新异、噱头,坊间对花魁得主的猜测,最热的莫过于秦心,连初赛都未开始,地下赌场里秦心得花魁的赔率已经是三赔一了。
而莳花馆的闻香屈居第二,赔率已经是二赔一。
紧随其后的是寻芳苑的初雪和春月楼的妙玉,呼声也很高。
初赛开始之时,平康坊可谓是万人空巷、人头如潮。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莳花馆内的花魁初赛吸引过去的时候,有两个人却对花魁大赛充耳不闻。
他们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中的罗盘和龟背等器物。
他们的身后有一架铜铸浑天黄道仪,内外三重,最外为六合仪,中间是三辰仪,最内系四游仪。
此时,浑天黄道仪无风自动,使人一见便心动神秘莫测的忐忑感觉。
这时,两个正费力推算之人,突然手中器物援手掉落地上,也不自知。
脸上露出匪以所思的表情了,象是见了鬼一般,惊愕地瞪着对方。
“袁师以为,此卦象确实无误否?”
“大唐有劫,陛下有难,皆应在此子身上,原来如此。”袁天罡撸了撸颌下白须,轻吁一口气道,“李道友千里奔波,将贫道拉来京城,一个月以来,废寝忘食,就为了此事?”
李淳风惊愕未定,口中轻喘道:“袁师以为,此子真会搅乱了大唐?”
“天象所示,不敢不信。”
李淳风突然起身道:“既然如此,某要即刻进宫面圣。”
说完,转身欲往外奔。
“且慢。”袁天罡大喝一声,或许是因为喊得太急,竟连续地咳嗽起来。
李淳风闻声一惊,回身问道:“袁师何意?”
袁天罡叹道:“所谓天机不可泄,你又何必自毁道基?”
李淳风急道:“食君之禄,与君分忧,某做不到视若不见。”
说完往外走去。
“李道友就不愿再陪贫道这最后一程吗?”袁天罡轻叹道。
李淳风闻言一惊,霍地回头,见咳嗽不止的袁天罡,竟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袁师这是怎么啦?”李淳风这时已经顾不得了,反身跑回袁天罡面前,握着他的手问道。
袁天罡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
“贫道早已算知阳寿在去年就该尽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竟拖了半年之久,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是天意啊。”
李淳风闻言竟难受地抽泣起来,“袁师既知阳寿已尽,为何还随淳风劳累奔波来京城,更与淳风废寝忘食近一月?”
袁天罡轻拍着李淳风的手背道:“命该如此,强求不得,李道友不必伤心,只是贫道有最后一句话。”
“袁师请讲。”
“你既已决定禀报圣人,贫道也就不拦你了。”袁天罡喘了几口气,振作起精神道,“只是你要记住天命不可违啊。”
说完,竟坐着溘目而逝。
李淳风跪将下来,冲袁天罡的尸身磕了一个头。
抹了把泪之后,说道:“袁师恕罪,淳风恐怕要违你遗愿了,还请英灵不远,在此稍候,淳风禀报圣人之后,再来替您收殓。”
说完,又磕了个头,起身夺门而去。
。
“你确定朕的江山会因他而发生变故?”李世民看着李淳风的眼神很古怪。
李淳风躬身答道:“臣经过一个月的推算,确定如此。”
终究是受了袁天罡临终时劝告的影响,李淳风只是禀报皇帝,经过推算,李沐命格会损害陛下江山,而没有直言推算结果。
李淳风话到嘴边,将倾覆临时改为损害二字,或许出自内心对天地和袁天罡的的敬畏。
这两个词的差别在于,一个有度,一个无度。
“袁仙师何在?”
“回陛下,袁师刚刚羽化了。”
“什么?袁仙师溘逝了?”李世民大惊,“朕不是令其返火井县荣养天年吗?”
李淳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臣有罪,是臣见李沐面相有异,去火井县将袁师接来京城。”
李世民大致清楚了,看着李淳风,心中涌起一股恼意。
虽然年轻时也曾不信鬼神,可随着年龄渐长,李世民现在信了,不仅信,还畏之如虎貙。
如果换成是别的人,李世民会这下犹豫地下令铲除他,不管是有度还是无度,在李世民看来就是一个样,所有有损李家天下的人,都将被诛杀。
可对于李沐,李世民不仅心中犹豫起来。
第224章 千里之外?()
李淳风确实给他出了个难题。
不说李沐掌握着整个李家庄的秘密,更况且除夕夜的奏对,让李世民有了建立不世功勋的野望,在李世民看来,这份野望的实现是离不开李沐此人的。
加上如今正是与五姓对决的关键时刻,李世民不能因为这事而乱了整个大局。
至少现在不能。李世民在心中暗暗说道。
“此事,朕知晓了。李爱卿学识过人,可知道此事可有破解之道?”李世民心存幻想地问道。
李淳风经过一阵天人交战,终于说道:“臣无法化解,不过。”
李世民如同落水之人捡到一根稻草般急迫地追问道:“不过如何?”
“袁师仙逝前,曾说过一句,只要将李沐逐出京城千里之外,或许可化解此劫。”
李淳风低着头,不敢看李世民的眼睛,他心中祷告,袁师啊袁师,别责怪我让你背锅,这也是你的意思,不是吗?
李世民却信以为真,他呐呐自语道:“千里之外?千里之外!”
“李爱卿学识过人、忠心可嘉,朕加封你为承务郎。”
“谢陛下隆恩。”
“此事,爱卿切不可对第二人提及。”李世民悠悠地说道。
李淳风心中一紧,赶忙回道:“臣必守口如瓶。”
“退下吧,将袁仙师灵枢送回故里,一应开销皆由太史局支应。”
“臣替袁师叩谢天恩。”
看着李淳风惶惶退去,李世民的眉头紧紧地蹩了起来。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在衣襟边上弹动着。
损害朕的江山,李沐,你真有那能为吗?李世民的眼神变得很阴沉。
其实朕打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天生无视皇权之人,只是朕以为用时间可以将你扳拽过来。
这么长的时间里,朕给了你太多的宽仁,你难道还无悔意吗?
那么,朕就要让你知道,朕除了雨露之外,还有雷霆。
等等,再等等,等这次五姓之事有个结局。
。
花魁初赛已经结束,结果毫无悬念,秦心、闻香等人全部进入了复赛。
这时,观看赛事的李沐,突然感到心绪不宁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起。
就连闻香顺利进入花魁复赛的好消息,也没有令他高兴起来。
会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呢?
如今最麻烦之处,就是常玉被李承乾盯上了。
可常玉说的没错,李承乾不知道常玉的真实身份,只要常玉能坚持不开口,李承乾就无法形成对自己的威胁。
可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忐忑呢?
原本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的常绿云,见李沐心情不虞,也收敛起笑容。
“你怎么了?”常绿云轻声问道。
李沐双目无神地看着常绿云,说道:“不知道,这是心中压抑,提不起神来。”
“不会是得病了吧?”常绿云伸手抚在李沐的额角上。
李沐没有闪躲,任由常绿云的手触碰着。
“没有发热啊。”常绿云奇怪地说道。
李沐使劲地甩了甩头道:“算了,我想回庄子。”
常绿云有些不舍地问道:“明日大赛,你不看了?”
“闻香若是连决赛都进不去,那就只能怪我有眼无珠了,走吧,待决赛时再来看吧。”
常绿云应是,二人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任由背后人潮疯狂地喊叫着“秦心”、“闻香”、“初雪”。
回到庄子里,李沐想找人说话,排解烦忧,就吩咐侍从,去叫李沂前来。
可一想到李沂是个闷葫芦,聊不到一个壶里,想了想,又吩咐道:“取我令牌,传神机卫校尉李师前来。另外,备些酒菜。”
“喏。”
李沂来得很快,他是郎将,苏定方来了之后,他已经渐渐退出了参与日常训练。
可以说是闲得淡出了鸟。
所以,一得到李沐回庄的消息,就算李沐不叫他,他也着急想与李沐说说话了。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如今大哥将神机卫大小一应事宜都交给了苏定方,我都快憋出病来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凉州在李都督麾下当个亲兵呢。”李沂的怨念很深。
李沐自己也郁闷着,没有心情去安慰宽解李沂。
这时,几个仆人端着酒菜鱼贯而入,在李沐面前布置妥当。
“大哥还没吃饭?”李沂有些惊讶,此时早已过了午时,李沂这才留意到李沐的脸色有些阴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沐摇摇头道:“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李沂问道:“何事不安?”
李沐哪知道什么事令自己不安,要知道的话,不就早想法去解决了吗?还坐在这郁闷?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心有旁骛,力有不逮,故烦闷也。”
李沂听了,笑骂道:“李大哥又来显摆你的文才。”
李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李师来了,扭头一看,可不正是李师,这小子衣着军服,满头大汗,象是正从训练场上过来,只是褪去了外罩的铠甲。
还别说,这小子天生小白脸,平日里穿着长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