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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李师来了,扭头一看,可不正是李师,这小子衣着军服,满头大汗,象是正从训练场上过来,只是褪去了外罩的铠甲。
还别说,这小子天生小白脸,平日里穿着长袍,一身风流倜傥,只要拿把扇子摇一摇,怕是可与唐伯虎媲美了。
现在一身戎装,又显得英姿飒爽,可谓文武皆相得益彰。
“这里也没女子,有话就说,少来吊文。”李沐没好气地说道。
李师一屁股坐在李沐与李沂之间,伸双手搓了一搓,便抓起面前还在冒热气的烤鸡,扯了个鸡腿,在嘴里啃着道:“四弟唤我来,难道不是想听我吊文的?”
李沐翻了个白眼给李师,没有再搭理这茬,问道:“神机卫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苏将军天天训练阵型、战法,说是要将神机卫的每个士兵都训练成日后的队率。”李师一把抢过李沐面前的酒杯,“嗞溜”一声吸了个干净。
李沐故作恼怒道责备道:“你敢在训练时饮酒?不怕军法吗?”
骂归骂,却没有去阻止李师。
李师哈哈一笑道:“属下得将军召唤前来,这可是奉令饮酒。”
李沐点点李师,不再说话,心里对李师方才言及,苏定方训练之事,倒是深感赞同。
第225章 梅花落()
苏定方确有远见,他练兵不是将人训练成一个士兵,而是打算训练成一个队率。
这个时代,一个不掌握阵型、战法的士兵,无法成为一个合格队率,更无法成为合格的校尉、将军。
看来,苏定方所图乃大啊,李沐心中升起一丝感慨。
李师见李沐精神不振,神秘一笑问道:“听闻四弟去了太子府,看来是与太子谈崩了?”
李沐闻言大惊,看着李师,暗暗心惊,这李靖的能耐未免太大了吧?
李师笑道:“四弟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去太子府的事,大半个长安城都知道,自然圣人也早有耳闻。我记得对四弟说过,这庄子里,哪家没个耳目?不过这样挺好,一切昭昭,圣人也勿须为四弟烦心。”
李沐懊恼地问道:“你可真得了李帅的真传了。”
李师却摇摇头道:“不对,我肖父。”
李沐有些奇怪,随口问道:“莫非在你眼里,令尊也如你这般无拘束。”
“呵呵。”李师大笑,“四弟是想说无赖吧?”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李师正色道:“祖父执着,家父随性。”
李沐道:“如此说来,你是随性喽?”
“不,我执着。所以,祖父喜爱我更甚于父亲。”
李沐一怔,脱口道:“就你,还执着?敢问你何处执着?”
“我执着于自己的抱负。”
“你的抱负是什么?”
李师此时,自斟自饮了一杯道:“这问题该四弟自己回答才是。”
“我?”
“正是。”李师悠悠道,“当日祖父令我拜你为主将,那么四弟为将军,我则极限便是郎将;若四弟有朝一日贵为大将军,我则可为将军。若四弟只愿意做个田舍郎,那我也就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娶个黄脸婆过活了。故,我的抱负全赖四弟。”
李沐突然发觉,李师的话总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李帅是否和你说过什么?”
李师呵呵一笑,道:“祖父说过的话多了,不知道四弟问得是何事?”
这事哪是可以乱问的,于是指着李师道:“你。”
李师伸手握着李沐的道:“四弟莫急,愚兄想说的是,你首先该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之后才能允诺你的部下能得到什么,只有如此,才能吸引相应的人聚拢到你的身边。”
李沐听了,深以为然,道:“大哥之意,我明白了。”
李师拍拍李沐的手道:“想清楚了,然后站在他们面前,大声告诉他们你的决定,他们会懂得去选择,跟随还是背弃。”
李沂突然插嘴道:“如果是背弃呢?”
李师冲李沂嘿嘿一笑道:“小五,我还以为你今天哑巴了。”
李沂有些恼意,道:“李大哥,我是郎将,你是校尉。”
李师逗道:“可你依然是小五。”
李沂一时想不出词来反驳,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李师这才扭头看了李沐一眼,对李沂一字一句道:“杀了他们。”
李沂张口结舌,好一会才呐呐道:“可这些人都是朝夕相处的袍泽啊?”
“不。这庄子里,没有一个是无辜者。”
。
李师说得对,这个庄子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李师的话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激荡在李沐的心里,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可李沐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不测、这么剧烈。
此时,莳花馆的花魁大赛也进入了最后的高朝。
正如百姓们之前所预料的,漱玉阁的秦心以一曲百听不厌的“洛神赋”直接闯入了决赛,同时进入决赛的,还有莳花馆的闻香。寻芳苑的初雪和春月楼的妙玉争夺探花。
李承乾虽然没有亲临现场,可还是在莳花馆包下了一间贵宾室,派了府中管事前来观看。
李泰一行三人早已在贵宾室中悄然等待了,以李泰的身份本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露面,不过李泰不仅仅是为了替秦心捧场,李泰心中对秦心还有着那一丝侥幸。
在他看来秦心得花魁是囊中取物一般,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或许秦心会在欢喜之下,应承了自己呢?
最后的决赛开始了。
这场决赛已经不是之前初、复赛可以比拟的。
因为有太多的因素参杂在其中。
就如后世一样,任何一场选秀,其中都有着名利的身影。
继越王李泰开出的悬赏五万贯之后,太子李承乾不甘人后,又加一码,开出了六万贯的悬赏。
就在昨日,五姓更是开出了八万贯的悬赏。
加上莳花馆开出的九万贯悬赏,悬赏额已经高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共计二十八万贯,这可是当时朝廷一卫,二万禁军一年所需。
也正是这,助推着花魁大赛更是如火如荼。
反而当事人秦心,不咸不淡,一身拖地白裙,依旧是薄纱覆面,款款而出。
所谓女要俏一身孝,秦心看来是深谙此道。
满场呼喊声骤然响起“秦心”、“秦心”。
秦心轻轻地往台下一福,这时“铮”、“铮”数声琵琶音响起。
台下杂乱的喧嚣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腊月正月早惊春,
众花未发梅花新。
可怜芬芳临玉台,
朝攀晚折还复开。
长安少年多轻薄,
两两共唱梅花落。
满酌金巵催玉柱,
落梅树下宜歌舞。
金谷万株连绮甍,
梅花密处藏娇莺。
桃李佳人欲相照,
摘叶牵花来并笑。
杨柳条青楼上轻,
梅花色白雪中明。
横笛短箫凄复切,
谁知柏梁声不绝。”
一曲前隋的“梅花落”被秦心演绎的荡气回肠,如玉珠走盘的琵琶声,应和着秦心悦耳清脆的嗓音久久消散不去。
无数的观众往前来收票役人的竹箩中投票给秦心。
曲消人歇,负责唱票者大声报出秦心的得票数,竟是三千一百十七票。
这数字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要知道,整场的观众人数原本只有三千人,是因为决赛,面对大众激烈的诉求,莳花馆不得不将一些可以挪动的物件拆除,这才临时增加了二百个席位。
而秦心如此高的得票,几乎接近于满数了。
第226章 扩股就是抢钱()
这让后台平日自视甚高的闻香不免也紧张起来,寻芳苑的初雪和春月楼的妙玉更是手足颤抖,临阵怯场了。
台前已经在报闻香的名字了,乐声也渐渐响起。
闻香还是喘不均气来,怎么办?柳氏在边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此时,李沐带着常绿云来了。
见到闻香如何怯场,李沐笑道:“闻香,你连我都不信了?”
闻香道:“不是,属下自然是信主公的,可是秦心一曲得了三千多票,这可是全场。”
李沐抬手阻止闻香继续说下去。
“信我。”李沐盯着闻香的眼睛说道,“你得的票一定比秦心更多。随我一齐,深吸一口气。”
“咝。”
“呼。”
说来也怪,闻香在这一吸一呼之间,竟慢慢平静下来。
她嫣然一笑道:“我一定能赢。”
李沐嘿嘿乐了。
满场的观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埋怨声、谩骂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这时,“铮”、“铮”数声琵琶音响起,这些吵杂声迅速平息下去。
谁都知道,闻香要登场了。
都屏息凝气,侧耳倾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伴随着乐声,闻香曼妙圆润的歌声悠悠响起,只是人影未现。
观众有些躁动起来。
而此时,只见闻香一袭青衣衣、外罩极薄白纱,从馆顶缓缓飘落,丈二的长袖轻轻甩动,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一曲“明月几时有”,词美、乐妙、人更美。
满场的观众憋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闻香渐渐落到了台上,此时,突然升起一个台子,八个妙龄少女簇拥而出,扭动着腰肢,踏着节奏,开始为闻香的伴舞。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曲消乐歇,满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闻香优美的歌声里,不可自拔。
直到闻香福身谢幕,满场才暴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贵宾室中的李泰,脸色阴郁地象是要滴出水来,他本是文才风流之人,岂会听不出这词的绝妙之处,他明白,胜负已无悬念,就单凭这首词,花魁之位已与秦心无缘了,可这更让他心生懊恼,一番心血竟为了李沐作嫁衣裳,想到此,李泰再也坐不起下去,拂袖离去。
后台正在等待结果的秦心,在听到闻香唱出第一句时,就已经被深深吸引,直到闻香唱完,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这词落笔潇洒,舒卷自如,情与景融,境与思偕,绝非闻香所能写出来的,其后必有高人,必要与之一见。
台前的唱票者已经在报闻香的得票数了,“三千二百票。”
满票!
这票数报出,满场暴发出一致的欢呼声,声浪之高,似欲掀翻屋顶。
闻香欣喜落泪,冲台下深深一福,匆匆地往后台跑去。
留下身后“闻香”、“闻香”地狂呼声。
来到后台,李沐二人早已了无人影。
“方才在此的小郎呢?”闻香拽着一个侍奉的丫环急问道。
“女校书上台之时,便已经离去了。”
闻香闻言,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
李沐的离去,并非不想等待,观看闻香最后的成功。
而是就在这一天,正是五姓与民部的交易日。
崔尚六人带着装满金银铜钱的上千辆车,还有各州县名下的田契,完成了与民部的直道股份交割。
可谓是各取所需,宾主尽欢。
李沐的马车到达民部衙门,马周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见李沐马车到来,马周一溜烟钻进了马车。
“令正怎么到这么晚?”
“怎么?崔尚他们离开了?”李沐一惊。
马周道:“离开倒是没离开,只是交割已经完成。”
“那正好,这说明我来得正是时候。”李沐笑道。
“令正真不打算参与?”
“是。你带我从侧门进吧,我躲在边上听听就是。”
“好。”
马周带着李沐从衙门左侧小门进去,来到韩仲良的官房隔壁。
“令正且在里面听着。”将李沐领进去之后,马周回到了韩仲良的官房。
由于事先的安排,隔壁房中可以清楚地听到边上的说话声。
“韩尚书,已经交割完毕,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听声音,应该是崔尚在说话。
此时韩仲良的声音传来:“诸位且慢。”
“韩尚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