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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他心有不甘,才在酒席时,出言暗中点拨我等。”
崔杼低头思忖一番,点头道:“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他的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还不是为了钱。”崔尚撸了撸胡须道,“半成的直道股份,要不是有我等为他接手,他就得损失一百万贯。况且,凭心而论,直道股份应该远不止每股十贯的价钱,假以时日,恐怕二十贯、三十贯都休想买到,只是哎,眼下被圣人打压,奈之如何?”
王昌涣问道:“可听闻李沐生财有道,这点损失,会让他背弃圣人?”
崔尚冷冷地回答道:“李沐的钱再多,还可能多过你我?”
王昌涣一愣,随之想明白了,就是,越有钱的人,越想更多的钱,这种贪欲如同官位越高的人越想往上爬一样,无法用言词解释。
欲望无底限,自古人心皆如是。
自己这六人有了富可敌国的家财,不也照样刀口舔血,为直道的股份奔忙吗?
卢挺此时插嘴道:“听宗尹兄的意思,我们不但不能杀李沐,反而还要拉拢吗?”
崔尚眉头一皱,这人太不知道好歹了,“是杀是拢,还得分清楚李沐究竟是哪种可能,如果是第一种,老夫不反对派人行刺,可如果是第二种,那话就两说了。诸位试想,有一个皇帝的近臣,能为我等通风报信,我等焉有错失先机的可能?”
李玑、崔杼、王昌涣点头称是,唯有卢挺、郑之桓互相使着眼色,对崔尚的话不屑一顾。
第229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崔尚眼神游离处,将二人的神色瞧在眼里,转头冲崔杼施了个眼色,便道:“诸位,事已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至于明日之约,去还是得去的,先谈着吧。老夫体力不支,需要休息,明日赴会之事,就有雍照与诸位代劳了,告辞。”
说完,便离去了。
崔杼也一抱拳,冲众人道:“某也想歇歇,告辞。”
李玑、王昌涣也相继离去。
室内只留下卢挺、郑之桓二人。
“子若兄何意?”郑之桓开口问道。
卢挺走到门边、窗侧逐一检查之后,走到郑之桓身边低声道:“维兴兄莫非不想报李沐当日羞辱之恨?”
“可宗尹兄说得也有道理,若李沐真无意与我等为敌,对他动手岂不是坏了我等大事?”
“维兴兄真信李沐无意与我等为敌?要真如此,当日酒席间,又如何会拒绝维兴兄的婚事?又如何会羞辱维兴兄?在某看来,李沐就是与皇帝合谋设下此圈套之人。”
郑之桓点点头道:“子若兄说得在理,只是不知子若兄有何打算?”
卢挺道:“某来时,从家中带有几个死士,只是恐人手不够,想与维兴兄合力,不知道维兴兄意下如何?”
郑之桓眼神闪烁道:“子若兄心中之意,恐怕不只是对李沐心怀恨意吧?”
卢挺呵呵一笑道:“维兴兄心知肚明,何必明说呢?”
“子若兄,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为好。”
“好。”卢挺一抿嘴,“若此次事成,待那两个姓崔老匹夫背上黑锅,你我共掌五姓之事,如何?”
“那王、李两家闹将起来如何应对?”
“李玑胆小如鼠,王昌涣是个墙头草,只要你我联手,不足为虑。”
“子若兄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子若兄要如何行事?”
卢挺凑到郑之桓耳边嘀咕起来。
。
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另一个房里。
崔尚也与崔杼说着话。
“宗尹兄方才眼色示意,所为何事?”崔杼一进门便问道。
崔尚叹息道:“卢、郑二家不满你我日久,恐怕会生出事端来。”
“宗尹兄说得是,卢挺觊觎宗尹兄五姓总领的位置,谁都看得出来。”
“老夫担心的是,卢挺与郑之桓恐怕现在正在密谋行刺李沐之事。”
崔杼惊悚道:“他们真敢如此狂妄?京城之中刺杀当朝重臣,这可是诛连之罪,宗尹兄为何不阻止他们?”
崔尚幽幽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要如此行事,就让他们去吧。”
崔杼一愕,问道:“宗尹兄不怕被他们连累?”
“所以老夫才对雍照示意,就是想商议一下如何避免被那二人牵连。”
崔杼心中一动,问道:“想来宗尹兄已有成竹在胸?”
“老夫是想,与雍照一起今晚再约李沐相见,将此事告诉李沐,如此,你我就可以从中摘出去,还能与李沐留下一段香火情。不知雍照意下如何?”
崔杼更惊,崔尚要告密?
“宗尹兄,毕竟五姓同气连枝,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妥吧?”
崔尚阴沉一笑,道:“老夫倒是想劝他们,可他们肯听吗?与其被牵连,不如自断一臂,示敌以弱。不过雍照可以放心,老夫绝不会坐视那两家族,被他们牵连其中。这也是老夫约见李沐的用意之一。”
“宗尹兄的意思,莫非?”
“正是。圣人布下如此大局,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五姓的家财,你也听说了,朝廷有意进行科举改革,这摆明了要削弱世家的话语权,所以,除非改朝换代,否则你我各家在劫难逃,既然如此,何不死中求生?反正那两人是自愿求死,何不成全他们?所以,与李沐谈判,只取二人,不可祸及其家族。”
崔尚的突然转变,让崔杼心惊,可他明白崔尚说的在理,皇帝既然布下这么大的局,对付五姓,那肯定还有后着。
除非造反,否则怎么能与皇帝对抗?
可眼下六家根本没有造反的打算,此行本仅仅是为了出禁婚令的气,后来慢慢地被李沐的话吸引,动了贪欲,才一步步入了这个局。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京城,回到自己的地头,就算皇帝派兵前来,也不至于象现在这般,无还手之力。
崔杼有些明白崔尚的意思了,借此除去卢挺、郑之桓两个不听话的人,再在两家中选出两个听话的,这样既不影响六家的实力,又可卖李沐一个人情,并将自己摘除在外,可谓一石三鸟矣。
想到此,崔杼问道:“那之后呢?明日直道之会怎么办?”
“认输!”
“认输?”
“对。既然示敌以弱,就要委屈求全,只要给了皇帝足够的面子,皇帝就不会赶尽杀绝,毕竟五姓在朝野的势力,皇帝会有所忌惮。”
“可此次二千七百万贯的帐,回去如何向各家交待?”
“不怕,老夫已经看清楚皇帝布下的这个局,这个局你越挣扎,陷得越深。只要不做为,以静致动,反而有一线生机。雍照试想,直道事关国计民生,朝廷会一直压着股价吗?此次虽说我等帐面上损失惨重,可三百五十万股份却在你我囊中,老夫相信,不过一年半载,这股份的价钱就会回到十贯,甚至更高。”
崔杼听了,觉得在理,于是点点头道:“听宗尹兄的。”
崔尚长吁一口气道:“还是雍照知我。”
崔杼问道:“宗尹兄真认为李沐没有与圣人共谋?”
崔尚嘿嘿一笑,道:“老夫本意,只是想劝那二人不要鲁莽行事而已,岂会真信李沐没有参与共谋?在看穿这个局时,老夫就明白,朝堂之上,有哪个肉食者能想得出如此奇妙的局来?”
“那宗尹兄还要与之会面?”
“雍照啊,要知道,一个熟悉的敌人总好过陌生的敌人吧?再说了,李沐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手段,试想其岂会甘居他人之下?”崔尚的眼神变得深遂起来。
“可李沐小小年纪位居县伯,又得皇帝深宠,岂会有不二之心?”
第230章 人生的真谛是妥协()
崔尚嘿嘿笑道:“人之贪欲没有底限。”
崔杼慢慢地品味着,“宗尹兄所言精辟。”
“雍照啊,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李沐就算天纵奇才,也不例外。所以,他只要还想往上爬,那就有了与你我联手的可能,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敌人,那就看日后双方的诉求会不会相悖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促成一致,一则减少此次股份带来的损失,二则借机联手,尽可能多的得到你我想要的。”
“那我这就派人去投贴邀约。”
“小心被人发现。”
“放心吧。”
。
崔尚的邀请,既出乎李沐的意料,却也能够理解。
能理解的是,五姓传承数百年了,自然不会傻傻地如同热血毛头小子,硬着头皮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谈判。
这就象后世某两国之间一样,都没有办法将对手击败之前,任何分岐,最后的结果都是回到谈判桌上,没有哪国会破罐子破摔,一条道走到黑。
看到自己没有胜算,或者看到结果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时候只能寻求相互妥协。
有道是,人生的真谛是妥协。
人与人之间如此,家族与家族之间也是如此,国家与国家之间更是如此。
所以,对崔尚的意图,李沐能够理解。
让李沐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以为崔尚等人该去找韩仲良、或者长孙无忌,甚至可以是迂回去找李世民谈判,不应该来找自己啊。
至少上一次的会面,双方虽说没有彻底闹崩,可也并不愉快不是?
李沐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赴约,不为别的,为的是五姓的影响力,如果能得到五姓的支持,至少在钱庄方面,无疑是事半功倍的。
所以,李沐带着常绿云如约赴会。
会面的地点是在常玉的一杯倒酒楼。
这并非是李沐所选,而是常玉的酒楼太出名。
以五姓的排场,普通小酒楼恐怕都不会在考虑之列。
酒楼地字一号雅室。
李沐一进雅室,就发现这次的气氛与上一次完全不同,因为室内等候的只有崔尚和崔杼,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二崔代表六家而来,二是六家内部有了不同的意见。
李沐微笑着上前拱手道:“沐承二位家主之邀,如约而至。”
崔尚、崔杼同时起身拱手回礼,算是给足了李沐面子,崔尚笑道:“李县伯能应邀而来,老夫面上有光啊。”
“不敢,崔家主客气了。”
双方寒喧了几句,入了座。
崔尚抬手,欲唤人上菜,却被李沐出言阻止。
“崔家主且慢。”李沐笑道,“想来二位家主邀沐前来,必是有事相商,既然如此,何不先谈事,了去心中琐事,再来饮酒,岂不快哉。”
崔尚先是一愣,接着与崔杼相顾一眼,抚掌大笑道:“李县伯真是个爽快之人,也罢,就依李县伯的,先谈事,再饮酒。”
李沐含笑颌首,等着崔尚开口。
崔尚冲崔杼施了个眼色,崔杼起身对站立旁边服侍的酒楼女仆、小厮道:“若有需要,自会叫你们,尔等先退去。”
女仆、小厮们鱼贯而出,崔杼往门口不经意地探视了一圈,然后冲崔尚点点头。
崔尚转颜笑道:“如果不介意,还请李县伯往内室一叙。”
李沐点头道:“请。”
“请。”
常绿云也起身紧随李沐往内走去,却被崔尚抬手拦住。
“李县伯,不是老夫矫情,只是今日你我商议之事,事关重大,还请令侍暂留此处把守,若见有人前来,也好通风报信。还望不要介意?”
李沐并不担心崔尚有什么坏心,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以崔尚二人的身份,量他们也做不出图穷匕现的事来。
再说了,这酒楼可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更不怕崔尚二人玩什么花样。
于是点头道:“也好。”
冲常绿云道:“你留在此处,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李沐与崔尚二人进了内室,留下常绿云把守门口。
三人坐下之后中,崔尚并没有直接说话,他从上到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李沐。
这让李沐很局促,心道这老儿莫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不成?
好在崔尚持续的时间不长。
“老夫虚度光阴数十载,从未见过象小郎如此卓越不凡之人物。”崔尚抚须赞道。
李沐心想,这莫非又是套路?
“崔家主谬赞了,还请直言相告,召沐来究竟有何大事相商?”
崔尚眼睛猛地一张,对李沐道:“正事之前,老夫想问一事,请李县伯不吝赐教。”
“不敢,崔家主请问。”
“直道股份之事,是否是你策划的?”
李沐不惊讶,只是没有防备崔尚问得这么直接。
不过到了此时,大局已定,再隐瞒反显得小家子气了。
于是干脆承认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