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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心里知道,单凭着诬陷罪,就算能坐实也伤不了长孙无忌多少。
但羞辱长孙无忌,逼疯他,让他情急之下出昏招,才是李沐真正要达到的目的。
“无须房公审问,我只想请房公和王叔做个见证,让堂外百姓做个见证。堂堂当朝司空竟为一己之私,唆使从属诬陷本王。”
“李沐,你血口喷人。”长孙无忌瞬间明白了李沐的意思,不得不反驳起来,为官者讲究得就是面子,被当众撕破脸皮,比杀了他还难受。
李沐道:“是不是血口喷人,还待证人说了才算。司空可敢当堂一辩?”
长孙无忌被逼到墙角跟了,只能咬牙道:“本公有何不敢?”
李沐转向房玄龄、李道宗道:“二位也听到了,司空也赞同不堂与证人辩论,以证其清白。”
房玄龄与李道宗相视一眼,皆轻叹一声,坐回了座位。
而围观的百姓也安静下来,他们惊奇地发现,原来天上神仙也会打架,一时间,都侧卫倾听起来,心里都想到,今天回去,闲聊此事下酒,怕是享受得紧。
“堂下何人?”房玄龄一拍惊堂木问道。
长孙荣一直低着头,回避着长孙无忌恶狠狠地眼神。
此时见问,依旧低着头回答道:“下官长孙荣,乃司空之远房族侄,现任交通监司库一职。”
“你有何证言要向本官供认?”
“年前,下官族叔,即司空令下官。”
“长孙荣,你敢污蔑老夫?”长孙无忌厉喝道。
一时间,长孙荣吓得不敢出声了。
李沐上前,站在长孙荣面前道:“长孙荣,你实话实说便是,大唐天下,非某些人可以一手遮天,你大胆说,只要属实,自然由中书令、江夏郡王及本王为你做主。”
第335章 反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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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李道宗干咳两声道,“还是殿下做主吧。”
这话有语病,房玄龄听出来了,连忙替李道宗掩盖道:“凡事由皇上做主。”
“是,是。”李道宗连声应道。
李沐的话振作起长孙荣的信心。
“年前,司空令下官唆使交通监少监杨务廉,向嗣王行贿,后司空又让下官记录杨少监每次在库中申领的款项,作为日后指证杨少监贪污、行贿的证据。”
长孙荣地话一落,堂外百姓哗然,纷纷对着长孙无忌指指点点。
房玄龄意味深长地冲长孙无忌一叹。
李道宗这时将嘴闭得紧紧地,甚至连眼睛都合上了,明显不打算掺和此事。
长孙无忌急怒攻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是憋不住,喉咙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软倒在地。
房玄龄连忙下令,抬长孙无忌进宫请御医诊治。
李沐心中大骂,这老贼真不要脸,每到关键时刻这喷一口血了事,怎么就喷不死呢?
敢情郎舅都一个德性,吐上数升血都跟玩似的。
房玄龄在边上以商量的口气道:“殿下,此事不宜公审,如今司空晕倒去了,殿下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将此事禀陛下圣裁。”
房玄龄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而李沐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那就听房公的。”
房玄龄朝李沐一拱手,下令道:“来人,将长孙荣一并收押。”
一行人在百姓的指指点点下,去了皇宫。
李世民诧异地看着审问口供,不时地拿眼瞟向李沐。
心中骂道,这混小子太不象话了,竟将黑的说成白的。
杨务廉贪污岂能有假,可如今一审,倒成了被冤枉了。
李世民更不满意的是,李沐竟将送进宫的钱财,都在公堂上说了个清清楚楚。
“二位爱卿以为此事如何处置?”李世民合上奏本问道。
“臣以为,杨务廉贪污之事证据不足,自当释放,官复原职。不过,打残民夫四人属实,好在其答应十倍赔偿受伤民夫,此罪可于赦免。另,杨务廉公款私藏属实,如何处罚,请皇上量刑。”
李世民点点头道:“那就予以薄惩,降其一阶爵位,罚俸半年。”
“臣遵旨。”
“辅机如今如何?”
“臣请御医诊治过了,御医说,只是急火攻心,并无甚大碍,休养几日就是。”
“唔好了,此事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臣等遵旨。”房玄龄、李道宗躬身道。
愣是将李沐当作空气了。
李沐不乐意了,大声道:“皇上,臣遭人诬陷,还等着皇上替臣做主呢。”
李世民盯了李沐好半晌,突然开口骂道:“齐国公因你而吐血,你还待怎地,杨务廉之事,朕遂了你心愿,要懂得见好就收,别不知好歹。”
房玄龄、李道宗皆抽搐着嘴角不语。
李沐不服道:“那臣就诬陷之事就这么算了?好歹臣也是陛下钦封的嗣王。”
李世民见李沐冥顽不灵,手指点点喝斥道:“论起来,你还得喊齐国公一声舅舅,切不可太过跋扈。此事朕做主了,到此为止。”
李沐道:“可若是司空不依不饶,还要为难臣,陛下可要为臣做主啊。”
“朕会训诫司空,你退下吧。”
“臣还有一事请陛下恩准。”
“讲。”
“此次臣身世得以查清,太上皇近侍孙华功不可没,念及孙华老迈,臣想恳请陛下开恩,放孙华出宫,臣接去庄子里颐养天年。”
房玄龄、李道宗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李世民闻听,皱眉道:“孙华乃太上皇近侍,为太上皇守灵是其应当之事,岂能由你带出宫去?不准。”
李沐迟疑了下,说道:“那臣退而求其次,见孙华一面总可以吧?”
“何意?”
“臣想对孙华表达一下感谢,这总可以吧?”
李世民犹豫了一回,终究是点了头道:“准。”
“谢陛下,臣告退。”
李沐躬身而退。
“且慢。”
正在倒退的李沐与匆忙进殿的长孙无忌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或许是长孙无忌体弱且不留意,更或许是李沐故意用力使然。
长孙无忌竟被撞得仰天摔倒在地。
可长孙无忌如若无事一般,迅速起身,对李沐不置一顾。
他上前跪在李世民面前急奏道:“陛下,孙华是先帝近侍,守丧期间不得与外臣接触。请皇上三思。”
然后转头对房玄龄轻喝道:“莫非玄龄也忘记了?”
房玄龄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道:“臣以为司空所言在理。”
李沐在长孙无忌身后,不知道长孙无忌是否向李世民施了什么眼色。
但明显,李世民的脸色变了。
李世民道:“辅机言之有理,既然是律例,就不得违背。李沐。”
“臣在。”
“待孙华守制期满,你方可与之见面。退下吧。”
李沐见被长孙无忌坏了事,心中恨恨不已,瞥了一眼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道宗三人,遂回道:“臣告退。”
“且慢。”长孙无忌再次出言阻拦。
李沐顿住身形,冷冷地看着长孙无忌。
李世民问道:“辅机还有何事?”
“臣听闻嗣王李沐奉旨扩编神机卫,却擅自将募集兵员人数扩大了一倍,陛下明旨是将神机卫扩编至三千人,可如今神机卫除三千正兵之外,尚有三千辅兵。臣请陛下明察。”
李世民的眼神闪烁不定,这中其实他早已闻报,如果这么些天,他连这事都不知道,这皇帝早已当不下去了。
不过李世民并未向李沐追责,甚至连必要的询问都没有。
用意无非有二,一是李世民却有将神机卫扩编至一万人的打算;二则心中念及对李沐的愧疚,想以此做些补偿。
所以,如今听长孙无忌弹劾,李世民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
等长孙无忌说完,李世民道:“李沐,此事属实?”
李沐应道:“此事不假。”
见李沐承认,长孙无忌阴阴地说道:“擅自扩兵,其罪以谋反论。”
李沐笑道:“恐怕要让司空失望了。”
第336章 人在做,天在看(加更)()
房玄龄见二人又要闹起来,连忙打圆场道:“嗣王若有隐情,还请明说。辅机,且容嗣王自辩,陛下面前,休要失了礼仪。”
长孙无忌这才向李世民拱手一礼谢罪,退后两步,静听李沐自辩。
“皇上容禀,之前陛下令臣扩编神机卫至一万人,臣言无法承担一万神机卫的粮饷,才将人数降至三千人。如今因直道股份与五姓世家一战,斩获甚多,粮饷之事已经不是难题,故臣以为扩编时机已经成熟。”
长孙无忌听到这里,责问道:“直道股份的斩获,理该属于朝廷,岂容你私相授受?退一步说,神机卫是皇上亲卫,岂是人臣可以私下供养?李沐,你意欲何为?”
这话有些诛心了。
李沐原本就预料到,以诬陷的罪名整不倒长孙无忌。
李沐只是想以此来换与孙华的见面机会。
不想被长孙无忌破坏了。
李沐怼道:“神机卫隶属禁军不假,陛下明旨,由民部每年拨付三十万贯军饷,为何至今我一文未见?直道股份的斩获,确实属于朝廷,但其中有我半成股份,这是朝廷认可的。以此获利部分,理该归属于我。不知司空三番五次构陷于我,究竟所安何心?”
见二人争执起来,李世民开口道:“李沐。”
“臣在。”
“朕确有说过让你扩编至一万人,但毕竟朝廷有三千人的明旨,你未经事先允许,确有违规之嫌。”
“臣认罪,请陛下责罚。”
“也罢,念在你尽心替朕、替朝廷办事,又与国有功的份上,朕罚你一年俸禄,以敬效尤。”
“臣谢陛下宽宏。”
长孙无忌愣了,这么大的罪,又这么被轻轻揭过,皇帝这是想干嘛啊,李沐又不是你儿子,干嘛如此相护?
“陛下如此处罚,恐怕天下不服。”
房玄龄轻喝道:“辅机。”
长孙无忌这才闭上了嘴巴。
“长孙无忌。”
“臣在。”
“朕可以不处置此次你诬陷嗣王之事,但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李世民搁置争议,各打一板,却让李沐、长孙无忌心中都不服。
“臣遵旨。”
“李沐,先退下吧。”
“臣告退。”
李世民又冲李道宗说道:“杨务廉案已了,承范也可回府歇息了。”
李道宗左右一顾,躬身道:“臣告退。”
李沐、李道宗离开之后。
长孙无忌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好险啊,皇上。若让李沐见了孙华,恐怕许多事就隐瞒不住了。”
李世民阴郁着脸点点头,此事确实是自己大意了。
可他心里想得与长孙无忌不同,之所以答应李沐,是李世民心里下意识地认为李沐是自己的儿子,无须防范。
可被长孙无忌一提醒,李世民瞬间回味过来,李沐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如果知晓了这些隐密,恐怕真就会泄露给建成余孽了,那时天下恐怕又是一场大乱。
“好在辅机来得及时,才不至于酿成大错,辅机有心了。”房玄龄夸赞道。
“唔玄龄说得是,辅机今日操劳,快快回府歇着吧。”
“臣还有一事启奏。”
“辅机但说无妨。”
“李沐毕竟是建成之子,擅自扩编军队,论罪足以定他个谋逆大罪,更不致使天下对皇上有任何不利的言论。臣不知为何陛下轻易放过李沐?”
李世民挥挥手道:“此事朕自由主意,辅机不必操心此事,退下吧。”
长孙无忌心中叹息,如此好的机会被李世民轻易放过。
看来,以李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不出狠招,怕是动摇不了了。
“臣等告退。”
。
离开宫城的路上。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并排走着。
“玄龄,老夫就奇怪了,李沐明明是建成之子,可陛下不但不防范他,反而处处维护他,难道真就是为了李沐的能为和他那个庄子里的天雷?”
“连辅机都能想到的事,陛下岂会想不到?辅机就没想想,这其中或许还有你我不知道的内情。”房玄龄微笑回答道。
“内情?”长孙无忌摇摇头道,“没有蛛丝马迹可以联想,猜不到啊。看玄龄的意思,心中怕是已经有些眉目,不妨说出来以解我心头之惑。”
“辅机仔细想想,陛下如今对付李沐的态度,除了是恩宠之外,更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