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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机仔细想想,陛下如今对付李沐的态度,除了是恩宠之外,更象什么?”
长孙无忌仔细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道:“更象是。”
长孙无忌说到一半突然住嘴了。
房玄龄带着神秘的笑容道:“更象是什么?”
长孙无忌左右一顾,低声道:“老夫感觉,更象是父亲对待儿子一般。”
“既然辅机已经觉察到了,还需问老夫么?”
长孙无忌迟疑地问道:“可你我陪伴陛下身边经年,从未听说陛下还另有所出啊?”
房玄龄脸色古怪地一笑,道:“辅机莫非忘记了,当年陛下身边的江南沈氏。”
长孙无忌闻言脸色大变,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房玄龄意味深长地道:“怎会不可能?当年沈氏失踪前,已经怀有两个多月身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建成遗腹子上,却忘记了,如果当年沈氏腹中之子还在,也应该是这个年龄。”
长孙无忌的脸色苍白地吓人,他依旧呐呐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房玄龄淡淡地问道:“辅机为何如此肯定不可能?”
长孙无忌豁然一惊,忙道:“老夫不是肯定,而是以为如果李沐是当年失踪沈氏之子,那么为何太上皇会遗诏,证明李沐是建成之子呢?”
房玄龄脸色也变得黯然,道:“老夫也想不通此中蹊跷。不过有一点,陛下想必已经明了此事。”
房玄龄的话让长孙无忌的脸色如死去一般的灰白,他急急向房玄龄拱手作别,“老夫突然想到还有急务需要处理,失陪了。”
说完如有恶鬼追赶般,匆匆而去。
留下房玄龄脸色古怪地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辅机啊,人在做,天在看啊。”房玄龄低声自语,说完摇摇头顾自走了。
。
第337章 世家族长的可怕之处()
长孙无忌匆匆回到府中,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方才房玄龄的话,触碰了他心中深锁的记忆。
李沐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儿子?
沈氏不是已经早死了吗?
怎么可能还会诞下子嗣?
长孙无忌越想越恐惧,对于这个猜测,长孙无忌宁愿相信李沐就是建成之子,也不希望李沐是当年沈氏之子,因为,真要是如此,那长孙氏的灾难,恐怕真要降临了。
不,不,老夫岂能坐视大难降临。
必须要想法自保,可如何行事呢?
如何行事?
长孙无忌的脸色慢慢变得狰狞起来。
这时,长孙冲轻轻地敲着书房门。
他听说父亲在刑部吐血昏迷,回府后又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不见人。
心中担忧之下,便来问候。
“父亲在里面可好?”
长孙无忌听到长孙冲的声音,脸色渐渐回复过来。
“冲儿吧?进来便是。”
长孙冲进屋,看了看长孙无忌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并未有其它异状。
心里便放下了一块大石。
“孩儿听说父亲呕血,心中担心,不想吵扰了父亲沉思,请父亲责罚。”
“冲儿有此孝心,为父老怀甚慰。为父确有呕血,后经御医调治,已经无大碍。冲儿不必担心,也不必惊扰了你母亲。”
“那还请父亲保重身体,孩儿去吩咐厨房为父亲烹制些滋补之物,供父亲调理身体。”
“不必了,冲儿也不问问为父究竟为何呕血?”
长孙冲已经得知消息,自然知道其中的原由。
“孩儿听说是李沐将父亲气得呕血。”
“是,却也不是。”
“父亲此话何意?”
“如果是李沐将为父气得呕血,为父并无怨忧。可为父却不全是被李沐所气。”
“那还有谁能将父亲气得如此?”
“长孙荣。”长孙无忌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来。
长孙冲明白了,可不敢多说话。
没想到长孙无忌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又从嘴里蹦出三个字:“长孙涣。”
长孙冲大惊,急问道:“长孙荣出卖父亲,孩儿能理解父亲心中愤怒,可二弟与此事无关,父亲怎会迁怒于他?”
长孙无忌恨恨地说道:“为父圈禁长孙荣之处,整个府中只有为父与你二人知道,再要找出一人,就只有这逆障了。长孙荣被李沐所获,想必是这逆障告的密。”
长孙冲恍然,确实,长孙涣虽然是庶子,可早先家中能帮父亲整治府中庶务的只有自己和长孙涣了,府中的几处秘密之所,除了自己之外,长孙涣是唯一知情之人。
被儿子和族侄出卖,恐怕才是令父亲呕血的真正原因吧。
长孙无忌道:“传令下去,长孙氏再无长孙涣此人,将他名字从长孙族谱中除去,此生不得重回家族。”
长孙冲不忍,想劝说父亲,刚开口喊了声“父亲”,便被长孙无忌的眼神阻止。
“无论是谁,敢为长孙涣求情者,一律家法从事。”
长孙冲只能低头闭嘴了。
“另外,传令下去,将长孙荣全家老少,一律坑杀。”
长孙冲闻言大寒,不敢应声。
“为父要让全族都明白,出卖自家人的下场。”长孙无忌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
“父亲,长孙荣之父早亡,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妻一女。”长孙冲低声道。
“不管是男是女,一律处死,照为父的话去做。”
“是。”
待长孙冲离去。
长孙无忌收敛起脸上的狰狞,变得阴沉起来。
李沐,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
所谓雷声大雨点小。
杨务廉当日就被释放了,虽说降了一阶爵位,罚俸半年,可这对于三项大罪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长孙荣也因罪过不大,且有自省的表现,官复原职,不予以追究。
此时,杨务廉、长孙荣正跪在李沐面前谢恩。
“臣叩谢殿下救命之恩。”
“臣谢殿下不罪之恩。”
李沐道:“杨务廉,此次孤不追究你的贪污,但若再有下次,或者再听到你虐杀百姓,那别怪本王无情。”
“臣谨记殿下教诲,绝不会再有下次。”
“孤知道你爱财,只要你好好修筑直道,完工之时,除了朝廷赏赐,本王额外赏赐你五千贯,这比你提心吊胆地贪污,要畅快的多吧?”
“臣谢殿下隆恩。”
“去吧。”
“臣告退。”
“长孙荣。”
“臣在。”
“你虽然有害孤之举动,但念在你幡然醒悟,且当堂指证长孙无忌,将功抵罪,孤不加罪于你。考虑到你如今是有家难回,你族弟长孙涣也为你求情,本王已经派人将你家人接去庄中,以免除你后顾之忧,另外赏赐你一千贯,以作安家之用。”
“臣谢殿下大恩。”
“谢涣弟在殿下面前美言。”
长孙涣忧郁地摇摇手道:“不必谢,都是自家人,应该的。”
而此时,常绿云突然进来,禀报道:“殿下,派去接长孙荣家人的府卫回来禀报,长孙氏将长孙涣从族谱中除名。”
长孙涣的脸色一下变得凄惨。
李沐心中内疚,对长孙涣道:“二哥,对不住。”
长孙涣摇摇头道:“答应殿下之时,我心里便有了准备,这不怪殿下。”
李沐道:“二哥放心,我一定会给二哥一个更好的未来。”
长孙涣点头应道:“谢殿下。”
李沐回身见常绿云欲言又止。
问道:“还有何事?对了,长孙荣家人接回来没有?”
常绿云斜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长孙荣,说道:“派去接长孙荣家人的府卫禀报,长孙荣一家三口被长孙无忌下令杀了。另外,长孙无忌还下令,长孙氏族中子弟,杀长孙荣者,赏良田百亩,钱千贯。”
长孙荣如同被雷击一般,瘫倒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嘶声嚎哭起来。
李沐大怒,喝道:“来人,备车。长孙无忌敢滥杀无辜,孤要向皇上弹劾他。”
长孙涣上前阻拦道:“殿下且慢。”
“二哥这是何意?莫非心里还向着他?”
第338章 疑似线索重现(一)()
长孙涣轻声解释道:“父他是长孙氏族长,有权处置违反族规的族人。就算殿下去告御状,也是不了了之。”
李沐有些愣了,他自小是军户出身,却不知道大族还有这规矩。
“二哥,难道朝廷律法还比不过一族族规?”
长孙涣苦笑道:“律法进不了世家豪族。除非族人犯了刑律,否则一切便须有族长处置。族长杀死违规族人,只须向官府报备。”
我去,李沐有些明白李世民为什么忌惮五姓世家和天下豪族了。
一个大族,等于是国中之国啊。
看着瘫倒在那悲哭的长孙荣,李沐上前扶起,道:“长孙荣,还请节哀,长孙无忌有了此追杀令,你怕是暂时无法回交通监上任了。这样吧,你先我去孤的庄子里做事,你的官职孤会为你保留,等事情有了转机,你再回交通监就任,如何?”
长孙荣恨声道:“臣要复仇,此生与长孙老贼不同戴天。请殿下成全。”
长孙涣上前劝道:“荣兄,复仇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涣弟,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不怪责于你。可你若要劝我放弃复仇,我便与你势不两立。”长孙荣咬牙切齿地喝道。
长孙涣一叹,退开了。
李沐道:“长孙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长孙涣说得没错,复仇之事还得从长计议,你若鲁莽行事,不但报不了仇,还会白白送了性命。”
长孙荣却倔强地说道:“只要殿下肯为臣做主,臣有复仇的办法。”
李沐心中一动,难道长孙荣掌握着长孙无忌的什么把柄不成?
李沐看向长孙涣,长孙涣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长孙荣见李沐与长孙涣眼神交流,说道:“殿下勿须怀疑,此事涣弟并不知情。”
李沐心中疑惑了,照理来说,对于长孙无忌而言,长孙涣虽是庶子,可也比族侄关系要近,没有可能长孙荣掌握的,长孙涣反而不知道。
长孙荣道:“当年之事,就算长孙冲也不知道,涣弟年龄更小,自然是不知情的。”
李沐试探地问道:“你说的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一年前。”
李沐闻言悚然,连忙道:“长孙荣、长孙涣留下,其它所有人退出此处。常绿云在外警戒,没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屋三丈之内。”
“喏。”
长孙荣道:“请殿下令涣弟也离开此地。”
听长孙荣这么一说,长孙涣待不住了,他说道:“不管荣兄说了什么?殿下都要谨慎,我清楚父他手中掌握的实力,绝非一、二桩罪责就能击败的。”
“二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李沐应道,转头对长孙荣道,“长孙涣是你族弟,也是孤的结义兄长,孤信任他。”
长孙荣看了一眼长孙涣,便不再坚持了。
等众人离开之后。
李沐道:“长孙荣,现在可以说了。不过本王要告诉你,说不说在你,说了之后,不管事情如何,复仇之事,须听孤的安排,你不得擅自行动。”
长孙荣想了想,到了这个时候,凭他根本无法向长孙无忌复仇,只能依靠李沐。
于是应道:“只要殿下答应替臣复仇,臣便听从殿下的命令。”
李沐点点头道:“说吧。”
长孙荣开始述说:“事情发生在武德九年五月,当时玄武门之变还未发生,有一天晚上,长孙无忌特意布置了酒菜,单独请我饮酒。席间,长孙无忌令我带几人在去崇福寺的路上,行刺一个乘秦王府软轿的人,答应事成之后,荐我为官,还赏赐十两金子。当时我才十九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加上长孙无忌是我族叔,便不加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次日,我带着长孙无忌给予我的八人一起去了,选了去崇福寺必经的一个小树林埋伏下来,没多久,就见一乘轿子和两名侍女,还有四名护卫,一行大概十来人过来。于是我便下令攻击,我带的八人攻向轿子的护卫,但因护卫训练有素,杀尽护卫、轿夫之后,我带去的八人也有六人战死,余下二人去杀逃散的侍女。这时从轿子里钻出一个女人,往林子里逃去。”
“可她只是个女子,自然没我跑得快,不一会就追上了,就在我要挥刀斩杀的时候,那女子突然跪下开口,说她是秦王侍妾,已经怀有身孕,恳求我放她一条生路。我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