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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想必已经从许胤宗口中得知臣的过往。”
“略有所闻。”
“那就不必再让臣多费口水了。”
“李侍郎还是原原本本说吧。”
“遵命。当年确是臣将沈氏送进太子府的,那是武德九年四月初。”
“武德元年,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指使校尉令狐行达缢杀,吴兴太守沈法兴以宇文化及弑君之罪,发精兵六万北伐,连克毗陵、丹阳,割据江南十余郡。之后,自称梁王,建都毗陵,改元延康,设置百官。”
“武德三年初,隋江都太守陈稜以江都降唐,唐委任陈稜为扬州总管。不久,陈棱在江都被李子通围困,陈棱困迫危急,送人质到沈法兴和杜伏威处请求出兵援助。梁王世子沈纶奉梁王令,率大军救援陈稜。”
“不想,沈纶与杜伏威中了李子通的计,反倒相互攻击起来,李子通因此轻易攻下了江都,再回师击败了沈纶数万大军。自此,梁王的溃败已经无法挽救。”
“没多久,李子通攻下梁王都城毗陵,梁王率残兵退至吴郡,在吴郡再次被李子通击败,当时吴郡有越人部落,梁王原是想去投奔的,可在半路终究是后悔了,梁王此时已经走投无路,一时英雄气短便投了江。”
“臣一直追随着梁王南逃,梁王投江之前,将他年仅十一岁的幼女托附给了臣。臣无奈之下,只能北上,归降了大唐,以此谋得一官半职,才能抚养主公幼女。”
李沐听到此处,问道:“你为什么要在六年后,将沈氏送入太子府?”
“臣也是迫不得已,六年之后,主公幼女已是及笄的年龄,该出阁了,可沈氏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同意臣为她选的夫婿,执意要臣将她送入太子府。”
“你是说,送入太子府,是沈氏自己的主意?”
“是。”
“她意欲何为?”
李百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芒,却迅速隐去。
“臣不知道,不过臣猜想,沈氏怕是有为父兄报仇之念。”
“报仇?你送沈氏入太子府是武德九年,可李子通、杜伏威二人那时都已经死去,沈氏想找谁报仇?”
“臣不知道,臣也只是猜想。”
李沐看着低的李百药,心中疑惑丛生。
李百药没有必要说谎啊,可沈氏真有如此大的狠心,只身向李渊、向大唐寻仇?
这太荒诞了吧?
难道沈氏也是穿越而来的怪胎?
李百药不说破这点,恐怕是为了脱罪吧,毕竟抚养的孩子有向大唐复仇的念头,李沐对此能够理解,也就没有追问此事了。
“李侍郎不会有什么向本王隐瞒吧?”
“不,不。臣说得都是实话,绝不敢隐瞒殿下。”
“那你说说,你方才说,沈氏可能是为父兄复仇,这兄指得是谁?”
“兄指得是梁王世子沈纶。”
“沈纶死了?”
“是。当时沈纶兵败,死于乱军中。”
李沐有些愣了,心中原猜想之前遇上沈伦就是沈氏的兄长,因为他的身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而且从年龄上来看,也比较符合。
可现在从李百药口中证实沈纶(guan)已死,这就让李沐感觉奇怪了。
第367章 太子送的大礼()
这说明沈伦与沈纶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沈伦的玉佩是从沈纶处得到的?
或者说是沈伦是沈纶的亲属?
“梁王有几个子女?”
李百药迟疑了一下,答道:“一子一女,世子沈纶和沈氏。”
“梁王可有妻妾存世?”
“梁王发妻在梁王还是吴兴太守时这已经过世,梁王投江之前,身边妾侍皆被赐死,并无一人留存。”
“沈纶与沈氏是同母兄妹?”
“是,皆是嫡出。”
“此事当今皇上知情吗?”李沐突然改变话题道。
“不知。”李百药回答得有些犹豫。
李沐以为李百药心中不确定,也没有怀疑什么。
“玄武门之变后,你可有寻找过沈氏?”
“臣私下找过,可久寻不获,也就没有找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本王是沈氏之子的?”
“就在刚才,见到白玉佩的时候,之前,臣心中只是猜测。毕竟息王满门男丁都在十一年前死了,这时有息王之子出现,臣第一想到的便是沈氏。”
李沐发现,经过与李百药的交谈之后,原本以为可以解开的谜团,反而变得扑朔迷离了。
之后,李沐又向李百药打听了一些有关沈法兴的一些事之后中,便让李百药离开了。
经过这一番交谈,如今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生母沈氏是前梁王沈法兴的女儿,沈纶的妹妹。
能确定这一点,李沐已经满足了。
因为马上就要就藩杭州,只要确定了目标,就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更何况还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沈伦。
可李沐心底,还是对李百药起了一丝疑心。
李百药被自己突然召来,可交谈中李沐总感觉李百药是有备而来。
然后从在话语中,李沐听不出李百药对沈氏有关切的情感。
这对于一个抚养六年的人来说,不可思议。
另外,李沐对照之前长孙荣刺杀沈氏的口供,也发现了不少疑点。
长孙荣说他刺杀沈氏,是在武德九年五月,那时沈氏已经怀有身孕,当时沈氏还在秦王府内。
而且,以当时的医术,能知道女子怀孕恐怕至少需要两个月后吧?
那么,也就是武德九年三月前,沈氏应该已经在秦王府了。
而李百药说,是在武德九年四月初将沈氏送入太子府。
沈氏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太子府和秦王府呢?
很明显,这“沈氏”是不同的两个人。
那么,之前自己疑惑是不是李世民儿子的困扰,就不言而解了。
李沐感到累了,太疲乏了。
便靠在桌上,打起盹来。
在梦里,李沐似乎见到了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可她的面孔总是那么模糊不清。
。
当天晚上。
李世民便得到李沐与李百药密会的消息。
他随即传召李百药进宫。
“去过嗣王府了?”
“是嗣王传召,臣不能不去。”
“朕听说,你与许胤宗有旧?”
“是。臣在旧日效力梁王时,与许胤宗相识。”
李百药的额上有冷汗浸出。
“重规啊,朕记得叮嘱过你,不可对李沐泄露任何口风。”
李百药颤巍巍地跪下道:“臣发誓,绝无泄露一字。”
“如此最好。朕话说在前头,如果李沐的身世在坊间有一丝传闻,你知道后果。”
李百药连连磕头道:“臣谨记。”
。
次日一早。
便有府卫来报,东宫来人投贴,说是太子殿下有大礼相送。
李承乾如此郑重其事,李沐也不敢托大。
令人将来者引到正安殿,自己则洗漱一番,前往正安殿。
“詹事府太子宾客杨申明参见嗣王殿下。”
“勿须多礼,太子殿下有何令谕?”
“下官奉太子之命,向嗣王献上一份大礼。”
“哦?什么礼物?”
杨申明双手递上一份礼单。
李沐接过一看,礼还真是重礼,整整十大车,可都是金银珠宝、奇兽怪石、绫罗绸缎之类的常见财物。
如果是李沐刚到长安手中拮据时,这份礼还入得了眼。
可现在,也就呵呵了。
李承乾在搞什么鬼,说了这么长日子的大礼,就是这些?
李沐心中乏味,但脸上却高兴地说道:“代本王向太子致谢,不日本王会亲自前往东宫拜访太子殿下。”
不想杨申明却道:“太子还有一份重礼在王府门外,还须嗣王殿下亲自前往察看。”
李沐一怔,什么礼还需要自己亲自前往?
看着杨申明故作神秘的表情,李沐也起了好奇心。
招呼常绿云随行前往府门口。
王府门外人很多,正在将送来的十大车礼物卸下来。
可李沐依然能从人群中,看到一顶紫绫软轿。
“莫非太子送本王的礼,就是它?”李沐指着软轿对杨申明问道。
“正是。还请殿下移趾前往一观。”杨申明谦恭地躬身一引道。
李沐疑惑地走上前去。
轿前四名侍女见李沐前来,轻轻福身施礼。
其中两个,伸手掀起轿帘来。
李沐探头一看,一个盛装女子正端坐在里面。
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美是美得绝伦无比。
可这女子的面容李沐感觉在哪来见过。
“小女子秦心拜见嗣王殿下。”
李沐恍然,就说这么面善呢,原来是漱玉阁的秦心。
可不对啊,漱玉阁不是李泰的私产吗?
李沐虽然疑惑,可让一个人间尤物一直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终归不妥。
“原来是女校书啊,多日不见,看着是愈发美艳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李沐心中却尴尬。
这哪是一份大礼啊?
分明是李承乾嘲讽自己呢。
自己还未长全的身体,面对这么一个只能看不能动的女子。
阿米托福,真是罪过。
有心拒绝,可这太失礼了。
就算寻常百姓,这送出的礼被退回,也是很丢脸的,何况是太子一国储君呢?
在常绿云锐利的眼神下,李沐牵强地笑道:“绿云,扶女校书进府。”
这就算是收下了。
杨申明高兴地冲李沐施礼道:“太子吩咐之事已了,下官告退。”
“回去一定代本王向太子致谢。”
“下官一定带到。”
第368章 秦心的安置()
常绿云引着秦心在前,李沐在后,进了府门。
“啊。”突然秦心一声痛呼。
李沐赶紧上前几步察看。
只见秦心秀眉紧蹙眼睛低垂,托着自己的左臂,丝丝吸气。
一副凄切动人、我见尤怜的神情。
“怎么了?”
常绿云冷哼一声,扭头不答。
秦心幽怨地稍稍卷起左手衣袖,往李沐眼前一摆。
只见一截白玉般的小手臂上,愣是出现了三个手印,显得很突兀。
李沐心中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连忙宽慰道:“绿云是个练武之人,手上不知轻重,还望女校书见谅。”
说完转身道:“绿云,替我准备马车,一会随我去庄子里。”
常绿云这才转身而去。
李沐伸手浅引着秦心进了书房。
“女校书请坐。”
“殿下唤妾名字就是了。”
“好。”李沐问道,“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你本是漱玉阁中校书,而漱玉阁是魏王私产,你怎会去了太子府?”
秦心两弯翠眉微挑,看着李沐答道:“花魁大赛之后,莳花馆的生意是一日手于一日,可漱玉阁却门可罗雀。魏王又被禁足,无意再搭理漱玉阁的琐事,便将漱玉阁转让了出去,不过如何到了太子手里,妾便不知道了。”
李沐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最近李泰确实安份守己,一心编撰括地志,朝中文武对此都一致称颂。
至于漱玉阁为何落入太子之手,李沐无意知晓。
可眼前这个女子的去留安置让李沐伤透了脑筋。
“你可能不知道,本王不久便要离京往杭州就藩,本王想听听你的意思,是随本王去江南呢,还是留在王府内?”
秦心闻听,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却迅速消失。
“妾听殿下的。”
李沐听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去江南了。
便想了想道:“那孤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在王府侍奉息王妃,二是帮着闻香打理莳花馆。”
秦心看着李沐,她也在犹豫。
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稳脚跟,就此离去,实在不甘心。
可真如李沐所说,留在王府做个高级的侍女或者去帮闻香当下手,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明白,以自己的身份,离开了李沐就啥也做不成。
李沐见秦心犹豫不决,便道:“不急,我离京还有些时日,你慢慢考虑便是。有了决定,再对我说不迟。”
秦心应道:“谢殿下体恤。”
李沐唤来府中仆人,带了秦心去安置。
看着秦心乌鬓如云,细腰如柳,身轻欲不胜风的背影,
这才松了口气。
心中叹道,早些时日,自己还曾有意延揽此女进莳花馆,可如今自己就在离京,已经没有精力花在莳花馆上了,有闻香一人足矣。